正文 1.3 龙腾虎跃哥俩好－运筹帷幄拟报
1993年2月。
长白山医院基建科长杨锦璋开始酝酿提交给第二次解决“住房难”恳谈会的报告——长白山医院解决住房难历史欠债的三种可供选择的方案。
二月是初春、早春，二月充满了生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早春二月》的文学作品；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二月里来》的经典歌声……杨锦璋是善于书写锦绣文章的，作者安排他在经典的带点陕北风味的歌声中出场。
“二月里来呀好春guang，家家户户种田忙。指望着今年的收成好，多捐些五谷充军粮……”
经三人小组考证，历史上演唱过这首红歌的有名的演员不计其数，著名的演员也有近百号人，也许是时代烙印、也许是他们演唱的时候心里都充满着春guang、也许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也许、也许就没有也许……作者不知这样引用这首歌曲是不是需要写明歌曲的词曲作者名字？如果需要，可以由作者通知三人小组专题资讯搞定，因为小说中的主人公和生活中的身边人一样，很多人都非常喜欢唱歌，触景生情要唱、见异思迁要唱、愁眉不展要唱、满心欢喜要唱……当然现在在心里愉快的哼唱这首歌的是杨锦璋。对了，在心里唱。这样可能就不用支付音乐著作权的使用费了吧？因为写到这里，《地产三部曲》还没有和起点中文网签约，就像人才流动的试用阶段，不敢奢想在新岗位的全部经济收益，故而量入为出，精打细算，可以省的钱一律节省。这不，上一次，三人小组到英国考察伦敦摄政公园的“小白楼”的美差，好是好，只能往后拖拖了，也是为了省钱。不说钱了，因为小说的主人公后来都不差钱了，老说钱啊钱的，怕他们笑话，怕他们真的会集资赞助《地产三部曲》。好了，歌声在杨锦璋心里响起，人物在歌声中——于无声处——亮相登场。
杨锦璋，男，1950年生，属虎，身高1。75米、体重83公斤。出生地：上海。籍贯：浙江宁波余姚。20世纪80年代中央电视大学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本科毕业。在小说中出场时任长白山医院基建科长。长相有点像流行歌手高林生。
什么叫基建？基本建设。城市里的基本建设有多种多样。农村里的基本建设也有多种多样，例如现在人们在电视里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的洪涝灾害、山体滑坡，就是和农村基本建设大有关系的。医院里的基本建设，说白了就是造房子，造各种各样的房子：门诊楼、急诊楼、门急诊楼、医技楼、病房楼、行政办公楼、科研楼、生活服务楼（食堂、浴室、会场等等与时俱进的生活娱乐服务设施）等等。
当了近十年的医院基建科副科长，杨锦璋对此已经是行家里手，熟门熟路，驾轻就熟，不在话下。杨锦璋人生的第一个目标——亲自管理建造一栋和上海国际饭店一样高的大楼——在1991年就已经实现，当时老科长分管肝癌研究所科研楼基建管理，把新病房大楼的基建管理交给了时任副科长的杨锦璋。这栋大楼的高度超过了上海南京路上的国际饭店，建筑总面积也大大超过国际饭店。你想嘛，长白山医院是卫生部和上海市双重领导的三级甲等医院，新造一个计划了好几年的新的病房楼，这楼肯定是贪大求新的，体量大、设施新。照一院之长的说法是，要么不造，要造起码二十年不落后！新病房大楼落成之后，老科长老骥伏枥，正式退休，杨锦璋顺理成章，走马上任。
杨锦璋的第二个人生目标是什么？在20世纪90年代有这样人生目标的人虽然不多，可也不少。那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兄弟朋友们一道，当老板，做房产，建造一栋和上海国际饭店一样高（绝对不能比它低）的现代化住宅大楼，作为自己和兄弟朋友们的美好家园。这样的话，爱好收藏玉石的父亲可以在家里开个上海民间玉石收藏馆；弟弟杨锦珅在江西插队多年、真的落户、难以回城、告老还乡、回到上海后可以有个安度晚年的安身之地；妻子当年贵为长白山医院的院花、可是为家中三代同堂住房难经常愁眉不展、到那时也会露出因为安居乐业的更甜美的更迷人的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同事们都说她的微笑像蒙娜丽莎、可是真人图像比蒙娜丽莎漂亮、有机会请她出来露一小脸）；儿子可以娶进一个如花似玉的玉女媳妇、金屋藏娇、名副其实；而自己可以把童年的梦想变成现实——有一间真真实实、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大书房、有一间可以和老父亲及众多棋友切磋中国象棋棋艺的棋室、有一间乒乓房、有一个可以招待亲朋好友的客厅和餐厅（餐厅按照中国人习惯放上可以围坐全家福到齐十几个人的大圆桌）、有几个可以安放七尺大床的卧室（床对人生来说太重要了、现在很多戏都是放在床上拍出来的、少了不行、小了更不行）……
《地产三部曲》首部曲《地产家园》的安居梦想，就是由喜欢写锦绣文章的时任上海三级甲等的长白山医院基建科长杨锦璋开启奇思妙想、踌躇满志的大幕的。
基建科长就是管理造房子的，在长白山医院造了这么几十年的名目繁多、造型各异的房子，杨锦璋感到再造只是供人类居住的住宅房子，真的是小菜一碟！口气有点大，有点酒味？
读者说对了，杨锦璋就是爱好喝酒，莫非现在网络上有新的快递味道的功能？气味电影院刚刚开始呐……杨锦璋的一条语录：男人，不喝酒？那算什么男人！杨锦璋就是一个喝酒的上海男人。不喝酒的男人也很多，请多多包涵，先别跟小说主人公一般见识。只是后来出生的不少喝酒的中国男人（外国男人以后再说），例如在中央电视台青歌赛比赛中唱原生态唱法的历届众多少数民族歌手——喝着地瓜酒、包谷酒等等佳酿，唱着抑扬顿挫、嘹亮高亢、余音绕梁的酒歌就能满台生辉的歌手——后来在起点中文网看了小说，纷纷赞同杨锦璋的说法，说在上海怎么还会找到如此好爽的酒友知音，这个真的太难了，愿意和杨锦璋结拜兄弟、做回酒友、互换家酒、常来常往。
杨锦璋开启了《地产家园》的大幕，作者当然要以礼待之。你跟书香门第出身的人打交道，除了照章办事：礼多人不怪；还要循规蹈矩——以其人之礼还治其人之身（这里对老祖宗留下来的话改了一个字、将道字改成了礼字、因为礼太重要了、行礼的方法也是太重要了）。这样我们给予长白山医院的基建科长在小说中一个院长的出场待遇，隆重介绍杨锦璋的社会角色。读者可能还记得一院之长宣玉壶的社会角色是三个：医学专家、医院管家和业余画家。那么现在作者和杨锦璋的诸多生活原型短信联系一番，原型们纷纷回信同意在文学作品中享受一回一院之长小说出场的待遇，千万不能超过院长。感谢杨锦璋的原型的低调（当今的喝酒的上海男人确实讲究低调就是腔调了），使我们可以节省一点篇幅，把故事说下去，因为原型们的社会角色远远不止三个的。
如此策划以后，杨锦璋的社会角色也是三个：
1。建筑行家（生活原型们短信回复时英雄所见略同的把专家改为行家的）。
2。科室管家。
3。业余玩家。
对于杨锦璋的这三个社会角色，作者可能对建筑行家、科室管家更在意，因为和讲故事有关；读者可能更关心这个喝酒的上海男人的“业余玩家”角色，喝酒的人玩什么？喝酒的上海人玩什么？喝酒的上海男人玩什么？怎么又会叫做“玩家”呢？
为了读者对杨锦璋知根知底，有必要介绍一下其父亲杨老先生杨甬。杨甬，宁波余姚人，世代务农，祖辈在当地只能算作稍稍富裕的农家。杨甬读过私塾小学，小学毕业后跟几个同乡结伴坐船，从上海十六铺码头靠岸登陆，开始了移民上海的人生历程。学徒生活，艰辛劳累。换了几家，终于安稳，在一家营造厂（现在的建筑承包商）经过多年打拼，当上了记账管事的职员。业余爱好收藏玉石，但是苦于财力有限，只是在营造事务过程中独具慧眼、沙里淘金、岁月沧桑、略有所获。
说到这里，读者就不难理解杨老先生给两个儿子起名的缘由。老大杨锦璋，既有锦绣文章的谐音，又有璋字的用心良苦：璋，是一种玉器，形状像半个圭。圭，是古代帝王、诸侯在举行重大典礼时手拿的一种剑头形状或上圆下方形状的玉器（读者如果再去北京故宫博物馆或台北故宫博物馆时请留心这玉圭好吗？你让三人小组去？他们可跑得快了，再说台湾对大陆游客的自由行马上就要开放了）。老二杨锦珅（音shen），锦字当然是依惯例将儿辈名正言顺的列为“锦字辈”，联想“锦衣卫”、“金子杯”是各位读者和“锦字辈”亲朋好友自己的事了。珅字同样与璋字如出一辙：珅，一种玉。右边的申，含义老二是上海人。上海的简称，现在叫“沪”，过去叫“申”。所以各位以后与新老上海人打交道的时候，再碰见名字有叫“申生”、“沪生”的，你可以断定“申生”老辣、“沪生”新翠；还有就是你可以推断这生那生是隐去籍贯、留念出生地的一种起名时尚。后来中国的喜剧小品《超生游击队》里用地名直接命名人名更是将这一时尚玩到极致。“海南岛”后来真的火了，生活原型海南岛也火了，房价更是日新月异、一路看好……杨老先生到底肚子里有点墨水，这个珅字，言简意赅：儿子，你会成为上海的王者吗？因为珅字的另一半是王。两个儿子，一虎一龙，锦绣文章，上海王者，含而不露，有两下子！而老杨自己名字里的甬字，可能是老杨的前辈送他到上海移民淘金时的美好愿望——以后不管怎样，不要忘了自己的籍贯、忘了自己的出生地、忘了自己的根、自己的老家。
杨老先生过场叙说之后，杨锦璋的“业余玩家”话题应该从小时候说起。都说人的经历构成了人的性格，经历肯定从小时候开始。杨锦璋的童年快乐是在石库门弄堂里的“多子”游戏。三人小组考证过，除了现在有的区级、市级文明小区上海老弄堂在原汁原味或推陈出新的——造房子、打弹子、掷袋子、滚圈子、玩香烟牌子、踢毽子、跳绳子、扯铃子……还有当年杨锦璋们玩意颇浓、门槛老精的“几子”似乎被人慢慢遗忘。讲上海故事的长篇小说再不讲这“几子”，好像有点有辱使命呐。尤其是作者根据三人小组资讯择优选用的“二子”（陈佩斯，对不住，这里不是说你，真的不是。礼多人不怪嘛）更是杨锦璋的玩家之谈中的经典，有史料、有激情、有情节、有案例、有道具，想必以后的影视导演们也会刮目相看、照单全收。对了，照单全收，不是佩斯，是“二子”。
这“二子”的材质是石头和特殊的木头，司空见惯，非常普通。把这些石头和木头玩到家的是与其父一脉相承营造业的上海喝酒的男人杨锦璋。
先看石头——卵石。卵石虽然形状大小各异，人们叫鹅卵石的多些。卵，蛋的意思。鹅卵石，就是像鹅蛋大小的卵石。但是人们一般不说鸭卵石、鸡卵石、鸽卵石、鹌鹑卵石……杨锦璋们对这般大小的卵石的叫法是千篇一律——石溜子。这是上海人的叫法，“石”是定性；“溜”是外形特征的描绘，溜圆没有棱角；“子”是大小的概况（一般理解子小块大）。发音就比较难以表述，为了对读者负责，建议考虑用两种办法来感觉发音。一种，请你身边可能找到的上海人，先谢谢他（她），再听他（她）念几遍“石溜子”，你就会记住对这般从鹅蛋到鹌鹑蛋大小的卵石，上海人的表述所用的专有名词和发音。还有一种，带点研究性质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买一本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年5月出版的《标准上海话自学法》。我们一起感谢这本书的作者徐世利，交给读者无师自通上海话的钥匙。
再看木头（特殊的木头）——橄榄核子。橄榄是中间大两头尖的，这果核也是如此。与一般果树上结的果实的果核不同，橄榄核子是杨锦璋们所能接触到的最坚硬的果核。
好了，这就是择优选用的“二子”的学名介绍：石溜子和橄榄核子。怎么玩呢？两人对玩，捉对厮杀。游戏的名称叫“顶（盯）石溜子”或“顶（盯）橄榄核子”。玩法简单——在弄堂的水泥地上（上海人叫水门汀）画个方框或圆圈，就确定了比赛场地，这个场地大小由比赛双方约定俗成，一般像个马桶盖子这么大小。因为马桶在上海弄堂里随处可见，小说开始的时候沪上还有八十万只呢，读者好理解。比赛开始前，如果一时半会找不到画比赛场地的粉笔之类的工具又急于开始比赛，不要紧，杨锦璋们自有一套——在弄堂里寻找一个下水道之类地下管道的窨井盖子作为比赛场地，肯定也是各人有各人的福地窨井。说到这里，作者都忍不住笑起来。上海人，如果从小都这么会玩窨井，真是螺丝壳里做道场，真是从小就精明啊。这种比赛是没有裁判、不用裁判的。比赛开始前，两位小伙伴先来一把剪刀石头布，输的人把自己带来的宝贝“二子”（石溜子或橄榄核子）先放在尽可能中心的比赛场地当中，有点像足球比赛（对不起这几天世界杯看多了，老是足球足球）开始的时候。先出手的人，站立在比赛场地，两脚略为分开并随时准备拔脚离开，所以不能像练武术站桩那样站的死死的。只见他慢慢的从兜里或某个心爱的盛器里挑出一个宝贝的子，把这个子拿到手中，移到场地的对方的那个子的上方，眼睛瞄准，松开手指——万有引力规律、自由落体运动，上子合理冲撞、死命打击下子……比赛结果，落子无悔，弄堂竞技，愿赌服输。判定胜负，非常简单：下子如果出场地，持上子方获胜，赢得对方的出子，将对方的宝物收入囊中，输的一方还要出子；下子如果没有出场地，则下子持有者开始用下子变为上子来“顶（盯）”对方已经乖乖的放在场地中央的子。这项比赛，手眼并用，物理运动，人要盯，物要顶，盯准顶很，方能取胜。脚为什么不能站死，因为一个自由落体下去，比赛选手的脚经常会帮助对方躲过一劫——脚的离开跟不上下子的运动轨迹变化，正好挡住下子蹦出场地的动态趋势。对，选手都必须眼明脚快！
如果要看比赛结果，那个哭丧着脸、甚至哭鼻子的，肯定是输家，那个得意洋洋的就是赢家了。杨锦璋小时候就是个玩“二子”的常胜将军，因为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容易和善于掌握资源。
上海的“石溜子”来源于中国的山川河流，当年都是夹杂在建筑营造的基本用料沙石料里，跋山涉水，不远N里，来到申城。专门用于铺砌卵石路（卵石墙好像少一点）的卵石不大容易得到，就像豫园里的铺成各种吉祥图案五福临门、招财进宝等等传世小路，铺路的师傅们不大肯把卵石出手相送的，因为这是要派大用场的石料，给包工头看见，算偷料！那样的话，就不是偷工减料了，那就是偷料停工了，他要敲你的饭碗。一般人家小孩玩的石溜子，来源于营造工地的砂石料堆场和沙子筛子旁边——用于泥水匠粉刷的水泥砂浆，拌料以前都要把黄沙筛一遍，头道刮糙时用粗筛子方框筛子、后道粉细头时用细筛子圆筛子，筛出来的石溜子一般扔在一边，也不当垃圾运走的，以后浇混凝土时一起拌进去当石子用。真的是一粒也不浪费！这些石溜子，它们有的凝结在外滩万国建筑的伟岸身姿中，有的在你身边的市级、国家级保护建筑里安度晚年、永无声息……当年，在筛子旁边，在沙石堆里，眼明手快的上海小孩挑拣一点石溜子，营造厂师傅们一般就眼开眼闭了，只不过得手以后不要恋恋不舍、贪得无厌，应该马上走人，溜之大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有贪心的小孩为了多拿一点，结果前功尽弃，石溜子一个不剩，倒霉的时候还要被凶巴巴的正好来巡视工地的包工头吃几记“头塌”（在头上用手掌拍击的上海话）。
杨锦璋的父亲到营造厂学徒以后，近水楼台易得月，为两个儿子觅到了不少中看中用的“石溜子”。
一类是最适合参加弄堂“顶（盯）石溜子”游戏的石溜子——圆圆的、扁扁的各种颜色的石溜子。圆圆的是参赛石溜子的共性要求，有棱有角的大路货石子是不能参加比赛的，小伙伴对它们不屑一顾；扁扁的是参赛石溜子的个性，唯其扁，最可贵。扁，就不容易被上子顶出比赛场地，因为它重心低，扁石溜子是杨锦璋们可遇不可求的常胜石溜子。更为可贵的是，在很多扁扁的石溜子上，会有一些花纹和图案。现在被杨甬老先生收藏着的几块石溜子，杨老先生肯定把他们视为无价之宝。藏石届历来就有“石无价”一说。以后读者有时间和兴趣可以去杨氏玉石收藏博物馆慢慢品赏（玉石博物馆里有部分精品奇石）。这里只是先考虑为影视演员导演在演戏导戏的时候，剧情道具策划的需要，仅仅出示两块看似和玉石无关的、行家们归类于图案象形奇石的两块石溜子—黑白两子。
既然是稀有的无价宝物，请读者凑近点仔细观看（小说刚开始，贴图不方便）。
黑子——黑不溜秋，圆圆的扁扁的，鸡蛋大小，周身润滑。粗看和一般的黑色石溜子大同小异，可是它奇就奇在，在石溜子的一面有一个略呈黄白色的虎型的图案，鬼斧神工般的镶嵌在石溜子的中央。这块石溜子的来历有个插曲。这块石溜子是杨甬当年的同事在上海城隍庙豫园里下马看花、营造业务联系时，从一位正在整修五福临门吉祥图案卵石小径的泥水匠师傅手里用一包香烟换来的。泥水匠师傅当时需要黑色石子拼五福（多为五只黑色的蝙蝠按图样排列）图案，嫌这块石子黑色不纯，但有点好玩就藏在兜里没扔。有虎型图案？杨甬老同事立即想起杨甬家里添丁属虎，投其所好，送给他儿子杨锦璋作为一个玩物，开销不大，有情有意。
再看白子——晶莹剔透，鸽蛋般大小、鸽蛋般形状，在石子蛋身上好像刺青一般、好像艺术雕蛋一般，刻着一条隐约可见的小黑龙！那略微扬起的龙头、那龙爪和龙尾都依稀可辨。大自然的造化，迷住了多少爱石之人啊……这块石溜子是杨锦璋六岁那年，在弄堂游戏的时候从小伙伴手里赢过来的。杨锦璋记得很清楚：那一回，“剪刀石头布”就是杨锦璋胜出，小伙伴第一个出场的就是这块乍一看貌不惊人的小石溜子，只用一个自由落体运动回合，太小太圆的白子就成了杨锦璋的战利品。那天是属龙的弟弟杨锦珅四岁生日，杨锦璋没仔细多想就把它送给弟弟玩耍。回到家里，父亲杨甬把白子拿在手里细细端详，顿时喜出望外：“天意！天意！真是奇石。天助我也！黑白成双，龙腾虎跃！”连忙叫妻子加酒加菜，特地给小兄弟俩每人双份的荷包蛋，还破例给这么小的两个上海小男人倒上真正一小杯自己爱吃的花雕黄酒，又过珅珅的生日、更庆贺天赐宝物白子被璋璋赢进家门。
从此杨家黑白两子配成双，世世代代家中藏。至于橄榄核子，杨家收藏颇多。和石溜子中的极品黑白两子比较起来，它们来得更容易些。五零后、六零后……应该记得檀香橄榄、甘草橄榄、拷扁橄榄（橄榄拷扁、核子不碎）、辣味橄榄、卫生橄榄的味道，只是家境好点、零花钱多点的小朋友可以多品尝，而善于“顶（盯）橄榄核子”弄堂游戏的小孩的橄榄核子藏品就相应多一些。
橄榄核子如果和石溜子比较一下，它的可塑性就特别难能可贵了，现在是工艺雕刻大师大显身手的艺术创作原料、艺术劳动对象。杨锦璋后来知道作者团队要在起点中文网开说《地产三部曲》，特地送给团队作者们人手一个他专门请工艺大师亲自度身雕刻的橄榄核子工艺品，给作者的是一个雕着弥勒佛头像取名“笑口常开”的手机挂件，含义是读者和作者一样——在写书和读书的生活中笑口常开。这真是善解人意。这个“笑口常开”的手机挂件以后读者肯定有机会见到的。
对杨锦璋“业余玩家”的描述，有助于读者了解这个日后成为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房地产老板的起步阶段的探寻。对，杨锦璋就是一个童年时代玩弄堂游戏“顶（盯）石溜子”、“顶（盯）橄榄核子”的上海小玩家。到了少年时代（既然成名成家了、少年后面你不加上时代就不行了），杨锦璋是小学和中学的男子乒乓单打冠军（从来不打双打）和中国象棋冠军（象棋从来就是单兵作战）。到了长白山医院，又是在医院工会活动中蝉联十届男子乒乓单打冠军和八届中国象棋冠军的玩家高手。
杨锦璋读完中央电视大学的工业与民用建筑本科以后，雄心依旧，在岗攻读第二学历——全国成人高等教育的中文本科专业。当他读到历代诗人的传世名作时，最为欣赏和崇拜的就是唐朝的诗仙、酒仙玩家大诗人李白的《将进酒》。虽然不用支付著作权费用，我们《地产三部曲》创作人员起立向李白表示我们由衷的敬意！请大家注意，起立所朝的方向是今天的少林寺所在地：河南登峰境内的嵩山。杨锦璋记得，函授的文学老师说当年李白的《将进酒》就是在嵩山写的。
三人小组考证了历史上人们对李白的《将进酒》佳作的记忆。一般人记得“*”出自于这首诗；喜欢写对子的读者还能耳熟能详的说出“*”的下句，那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到底是千古名句、搜狗击键，随叫随到）；文艺界朗诵演员贵在激情澎湃的背诵全篇、一字不差；而喝酒的上海男人、业余玩家杨锦璋对《将进酒》中的四句七言诗，作为可以独立成篇的七绝来抑扬顿挫的常演常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杨锦璋对这后两句，有自己的锦绣文章，打油以后押韵，倒让很多在小场合听到过这句对子的、有幸认识杨锦璋的人记忆深刻，白话白说，人生独白，感谢李白，真够白的。在大场合，杨锦璋不会这么表白，好像太白了，生怕哪天议论说是杨太白了。杨锦璋的对子是——*，吃喝玩乐不放松。只是这里的“玩”，不只是石溜子、橄榄核子；不只是乒乓小球、象棋小子，似乎也应当外延更大。这不，杨锦璋刚刚玩好比国际饭店体量更大的新病房楼的竣工典礼、验收交接竣工档案手续、新病房楼交付使用典礼，又要开始玩一把锦绣文章了——在医院院长主持召开的第二次恳谈会上做主旨发言，提出解决医院住房难历史欠债问题的各种方案供会议研讨。看似抛砖引玉、引起讨论，实则责任重大、字字千钧。
如何解决医院住房难的历史欠债？杨锦璋的思路是——用足政策、动足脑筋、下足力气，自称是通篇立意，三足鼎立，玩好医院院长布置的规定动作。需要说明的是，玩这样的文章，杨锦璋必须找一个人商量，弟弟杨锦珅的中学同学——长白山医院分房小组组长。一来他是第一次情况明恳谈会主旨发言人；二来他是自己在医院称兄道弟、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三来万一方案中的上中下三策正式全面推出，他是可以首选的下海经商创业玩房地产的最佳伙伴。杨锦璋属虎，分房小组组长和杨锦璋属龙的弟弟是老三届同学，也是属龙的。这里的龙腾虎跃哥俩好，一石（也借用个玩家的石溜子）二鸟，既讲的是杨锦璋在家里和属龙的杨锦珅亲兄弟的哥俩好，也讲的是杨锦璋在单位里和属龙的分房小组组长的亲如兄弟的哥俩好。
长白山医院分房小组组长何等人物？下回开头叙说。小说按例再请出常谦夫为主人公杨锦璋（一个喝酒的上海男人、业余玩家）作一首嵌名诗作为本回的结尾畅想文字——
杨家龙腾虎跃相，
锦绣甬沪入文章。
璋圭珅器各一方，
黑白两子藏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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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医院基建科长杨锦璋开始酝酿提交给第二次解决“住房难”恳谈会的报告——长白山医院解决住房难历史欠债的三种可供选择的方案。
二月是初春、早春，二月充满了生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早春二月》的文学作品；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二月里来》的经典歌声……杨锦璋是善于书写锦绣文章的，作者安排他在经典的带点陕北风味的歌声中出场。
“二月里来呀好春guang，家家户户种田忙。指望着今年的收成好，多捐些五谷充军粮……”
经三人小组考证，历史上演唱过这首红歌的有名的演员不计其数，著名的演员也有近百号人，也许是时代烙印、也许是他们演唱的时候心里都充满着春guang、也许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也许、也许就没有也许……作者不知这样引用这首歌曲是不是需要写明歌曲的词曲作者名字？如果需要，可以由作者通知三人小组专题资讯搞定，因为小说中的主人公和生活中的身边人一样，很多人都非常喜欢唱歌，触景生情要唱、见异思迁要唱、愁眉不展要唱、满心欢喜要唱……当然现在在心里愉快的哼唱这首歌的是杨锦璋。对了，在心里唱。这样可能就不用支付音乐著作权的使用费了吧？因为写到这里，《地产三部曲》还没有和起点中文网签约，就像人才流动的试用阶段，不敢奢想在新岗位的全部经济收益，故而量入为出，精打细算，可以省的钱一律节省。这不，上一次，三人小组到英国考察伦敦摄政公园的“小白楼”的美差，好是好，只能往后拖拖了，也是为了省钱。不说钱了，因为小说的主人公后来都不差钱了，老说钱啊钱的，怕他们笑话，怕他们真的会集资赞助《地产三部曲》。好了，歌声在杨锦璋心里响起，人物在歌声中——于无声处——亮相登场。
杨锦璋，男，1950年生，属虎，身高1。75米、体重83公斤。出生地：上海。籍贯：浙江宁波余姚。20世纪80年代中央电视大学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本科毕业。在小说中出场时任长白山医院基建科长。长相有点像流行歌手高林生。
什么叫基建？基本建设。城市里的基本建设有多种多样。农村里的基本建设也有多种多样，例如现在人们在电视里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的洪涝灾害、山体滑坡，就是和农村基本建设大有关系的。医院里的基本建设，说白了就是造房子，造各种各样的房子：门诊楼、急诊楼、门急诊楼、医技楼、病房楼、行政办公楼、科研楼、生活服务楼（食堂、浴室、会场等等与时俱进的生活娱乐服务设施）等等。
当了近十年的医院基建科副科长，杨锦璋对此已经是行家里手，熟门熟路，驾轻就熟，不在话下。杨锦璋人生的第一个目标——亲自管理建造一栋和上海国际饭店一样高的大楼——在1991年就已经实现，当时老科长分管肝癌研究所科研楼基建管理，把新病房大楼的基建管理交给了时任副科长的杨锦璋。这栋大楼的高度超过了上海南京路上的国际饭店，建筑总面积也大大超过国际饭店。你想嘛，长白山医院是卫生部和上海市双重领导的三级甲等医院，新造一个计划了好几年的新的病房楼，这楼肯定是贪大求新的，体量大、设施新。照一院之长的说法是，要么不造，要造起码二十年不落后！新病房大楼落成之后，老科长老骥伏枥，正式退休，杨锦璋顺理成章，走马上任。
杨锦璋的第二个人生目标是什么？在20世纪90年代有这样人生目标的人虽然不多，可也不少。那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兄弟朋友们一道，当老板，做房产，建造一栋和上海国际饭店一样高（绝对不能比它低）的现代化住宅大楼，作为自己和兄弟朋友们的美好家园。这样的话，爱好收藏玉石的父亲可以在家里开个上海民间玉石收藏馆；弟弟杨锦珅在江西插队多年、真的落户、难以回城、告老还乡、回到上海后可以有个安度晚年的安身之地；妻子当年贵为长白山医院的院花、可是为家中三代同堂住房难经常愁眉不展、到那时也会露出因为安居乐业的更甜美的更迷人的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同事们都说她的微笑像蒙娜丽莎、可是真人图像比蒙娜丽莎漂亮、有机会请她出来露一小脸）；儿子可以娶进一个如花似玉的玉女媳妇、金屋藏娇、名副其实；而自己可以把童年的梦想变成现实——有一间真真实实、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大书房、有一间可以和老父亲及众多棋友切磋中国象棋棋艺的棋室、有一间乒乓房、有一个可以招待亲朋好友的客厅和餐厅（餐厅按照中国人习惯放上可以围坐全家福到齐十几个人的大圆桌）、有几个可以安放七尺大床的卧室（床对人生来说太重要了、现在很多戏都是放在床上拍出来的、少了不行、小了更不行）……
《地产三部曲》首部曲《地产家园》的安居梦想，就是由喜欢写锦绣文章的时任上海三级甲等的长白山医院基建科长杨锦璋开启奇思妙想、踌躇满志的大幕的。
基建科长就是管理造房子的，在长白山医院造了这么几十年的名目繁多、造型各异的房子，杨锦璋感到再造只是供人类居住的住宅房子，真的是小菜一碟！口气有点大，有点酒味？
读者说对了，杨锦璋就是爱好喝酒，莫非现在网络上有新的快递味道的功能？气味电影院刚刚开始呐……杨锦璋的一条语录：男人，不喝酒？那算什么男人！杨锦璋就是一个喝酒的上海男人。不喝酒的男人也很多，请多多包涵，先别跟小说主人公一般见识。只是后来出生的不少喝酒的中国男人（外国男人以后再说），例如在中央电视台青歌赛比赛中唱原生态唱法的历届众多少数民族歌手——喝着地瓜酒、包谷酒等等佳酿，唱着抑扬顿挫、嘹亮高亢、余音绕梁的酒歌就能满台生辉的歌手——后来在起点中文网看了小说，纷纷赞同杨锦璋的说法，说在上海怎么还会找到如此好爽的酒友知音，这个真的太难了，愿意和杨锦璋结拜兄弟、做回酒友、互换家酒、常来常往。
杨锦璋开启了《地产家园》的大幕，作者当然要以礼待之。你跟书香门第出身的人打交道，除了照章办事：礼多人不怪；还要循规蹈矩——以其人之礼还治其人之身（这里对老祖宗留下来的话改了一个字、将道字改成了礼字、因为礼太重要了、行礼的方法也是太重要了）。这样我们给予长白山医院的基建科长在小说中一个院长的出场待遇，隆重介绍杨锦璋的社会角色。读者可能还记得一院之长宣玉壶的社会角色是三个：医学专家、医院管家和业余画家。那么现在作者和杨锦璋的诸多生活原型短信联系一番，原型们纷纷回信同意在文学作品中享受一回一院之长小说出场的待遇，千万不能超过院长。感谢杨锦璋的原型的低调（当今的喝酒的上海男人确实讲究低调就是腔调了），使我们可以节省一点篇幅，把故事说下去，因为原型们的社会角色远远不止三个的。
如此策划以后，杨锦璋的社会角色也是三个：
1。建筑行家（生活原型们短信回复时英雄所见略同的把专家改为行家的）。
2。科室管家。
3。业余玩家。
对于杨锦璋的这三个社会角色，作者可能对建筑行家、科室管家更在意，因为和讲故事有关；读者可能更关心这个喝酒的上海男人的“业余玩家”角色，喝酒的人玩什么？喝酒的上海人玩什么？喝酒的上海男人玩什么？怎么又会叫做“玩家”呢？
为了读者对杨锦璋知根知底，有必要介绍一下其父亲杨老先生杨甬。杨甬，宁波余姚人，世代务农，祖辈在当地只能算作稍稍富裕的农家。杨甬读过私塾小学，小学毕业后跟几个同乡结伴坐船，从上海十六铺码头靠岸登陆，开始了移民上海的人生历程。学徒生活，艰辛劳累。换了几家，终于安稳，在一家营造厂（现在的建筑承包商）经过多年打拼，当上了记账管事的职员。业余爱好收藏玉石，但是苦于财力有限，只是在营造事务过程中独具慧眼、沙里淘金、岁月沧桑、略有所获。
说到这里，读者就不难理解杨老先生给两个儿子起名的缘由。老大杨锦璋，既有锦绣文章的谐音，又有璋字的用心良苦：璋，是一种玉器，形状像半个圭。圭，是古代帝王、诸侯在举行重大典礼时手拿的一种剑头形状或上圆下方形状的玉器（读者如果再去北京故宫博物馆或台北故宫博物馆时请留心这玉圭好吗？你让三人小组去？他们可跑得快了，再说台湾对大陆游客的自由行马上就要开放了）。老二杨锦珅（音shen），锦字当然是依惯例将儿辈名正言顺的列为“锦字辈”，联想“锦衣卫”、“金子杯”是各位读者和“锦字辈”亲朋好友自己的事了。珅字同样与璋字如出一辙：珅，一种玉。右边的申，含义老二是上海人。上海的简称，现在叫“沪”，过去叫“申”。所以各位以后与新老上海人打交道的时候，再碰见名字有叫“申生”、“沪生”的，你可以断定“申生”老辣、“沪生”新翠；还有就是你可以推断这生那生是隐去籍贯、留念出生地的一种起名时尚。后来中国的喜剧小品《超生游击队》里用地名直接命名人名更是将这一时尚玩到极致。“海南岛”后来真的火了，生活原型海南岛也火了，房价更是日新月异、一路看好……杨老先生到底肚子里有点墨水，这个珅字，言简意赅：儿子，你会成为上海的王者吗？因为珅字的另一半是王。两个儿子，一虎一龙，锦绣文章，上海王者，含而不露，有两下子！而老杨自己名字里的甬字，可能是老杨的前辈送他到上海移民淘金时的美好愿望——以后不管怎样，不要忘了自己的籍贯、忘了自己的出生地、忘了自己的根、自己的老家。
杨老先生过场叙说之后，杨锦璋的“业余玩家”话题应该从小时候说起。都说人的经历构成了人的性格，经历肯定从小时候开始。杨锦璋的童年快乐是在石库门弄堂里的“多子”游戏。三人小组考证过，除了现在有的区级、市级文明小区上海老弄堂在原汁原味或推陈出新的——造房子、打弹子、掷袋子、滚圈子、玩香烟牌子、踢毽子、跳绳子、扯铃子……还有当年杨锦璋们玩意颇浓、门槛老精的“几子”似乎被人慢慢遗忘。讲上海故事的长篇小说再不讲这“几子”，好像有点有辱使命呐。尤其是作者根据三人小组资讯择优选用的“二子”（陈佩斯，对不住，这里不是说你，真的不是。礼多人不怪嘛）更是杨锦璋的玩家之谈中的经典，有史料、有激情、有情节、有案例、有道具，想必以后的影视导演们也会刮目相看、照单全收。对了，照单全收，不是佩斯，是“二子”。
这“二子”的材质是石头和特殊的木头，司空见惯，非常普通。把这些石头和木头玩到家的是与其父一脉相承营造业的上海喝酒的男人杨锦璋。
先看石头——卵石。卵石虽然形状大小各异，人们叫鹅卵石的多些。卵，蛋的意思。鹅卵石，就是像鹅蛋大小的卵石。但是人们一般不说鸭卵石、鸡卵石、鸽卵石、鹌鹑卵石……杨锦璋们对这般大小的卵石的叫法是千篇一律——石溜子。这是上海人的叫法，“石”是定性；“溜”是外形特征的描绘，溜圆没有棱角；“子”是大小的概况（一般理解子小块大）。发音就比较难以表述，为了对读者负责，建议考虑用两种办法来感觉发音。一种，请你身边可能找到的上海人，先谢谢他（她），再听他（她）念几遍“石溜子”，你就会记住对这般从鹅蛋到鹌鹑蛋大小的卵石，上海人的表述所用的专有名词和发音。还有一种，带点研究性质的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买一本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年5月出版的《标准上海话自学法》。我们一起感谢这本书的作者徐世利，交给读者无师自通上海话的钥匙。
再看木头（特殊的木头）——橄榄核子。橄榄是中间大两头尖的，这果核也是如此。与一般果树上结的果实的果核不同，橄榄核子是杨锦璋们所能接触到的最坚硬的果核。
好了，这就是择优选用的“二子”的学名介绍：石溜子和橄榄核子。怎么玩呢？两人对玩，捉对厮杀。游戏的名称叫“顶（盯）石溜子”或“顶（盯）橄榄核子”。玩法简单——在弄堂的水泥地上（上海人叫水门汀）画个方框或圆圈，就确定了比赛场地，这个场地大小由比赛双方约定俗成，一般像个马桶盖子这么大小。因为马桶在上海弄堂里随处可见，小说开始的时候沪上还有八十万只呢，读者好理解。比赛开始前，如果一时半会找不到画比赛场地的粉笔之类的工具又急于开始比赛，不要紧，杨锦璋们自有一套——在弄堂里寻找一个下水道之类地下管道的窨井盖子作为比赛场地，肯定也是各人有各人的福地窨井。说到这里，作者都忍不住笑起来。上海人，如果从小都这么会玩窨井，真是螺丝壳里做道场，真是从小就精明啊。这种比赛是没有裁判、不用裁判的。比赛开始前，两位小伙伴先来一把剪刀石头布，输的人把自己带来的宝贝“二子”（石溜子或橄榄核子）先放在尽可能中心的比赛场地当中，有点像足球比赛（对不起这几天世界杯看多了，老是足球足球）开始的时候。先出手的人，站立在比赛场地，两脚略为分开并随时准备拔脚离开，所以不能像练武术站桩那样站的死死的。只见他慢慢的从兜里或某个心爱的盛器里挑出一个宝贝的子，把这个子拿到手中，移到场地的对方的那个子的上方，眼睛瞄准，松开手指——万有引力规律、自由落体运动，上子合理冲撞、死命打击下子……比赛结果，落子无悔，弄堂竞技，愿赌服输。判定胜负，非常简单：下子如果出场地，持上子方获胜，赢得对方的出子，将对方的宝物收入囊中，输的一方还要出子；下子如果没有出场地，则下子持有者开始用下子变为上子来“顶（盯）”对方已经乖乖的放在场地中央的子。这项比赛，手眼并用，物理运动，人要盯，物要顶，盯准顶很，方能取胜。脚为什么不能站死，因为一个自由落体下去，比赛选手的脚经常会帮助对方躲过一劫——脚的离开跟不上下子的运动轨迹变化，正好挡住下子蹦出场地的动态趋势。对，选手都必须眼明脚快！
如果要看比赛结果，那个哭丧着脸、甚至哭鼻子的，肯定是输家，那个得意洋洋的就是赢家了。杨锦璋小时候就是个玩“二子”的常胜将军，因为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容易和善于掌握资源。
上海的“石溜子”来源于中国的山川河流，当年都是夹杂在建筑营造的基本用料沙石料里，跋山涉水，不远N里，来到申城。专门用于铺砌卵石路（卵石墙好像少一点）的卵石不大容易得到，就像豫园里的铺成各种吉祥图案五福临门、招财进宝等等传世小路，铺路的师傅们不大肯把卵石出手相送的，因为这是要派大用场的石料，给包工头看见，算偷料！那样的话，就不是偷工减料了，那就是偷料停工了，他要敲你的饭碗。一般人家小孩玩的石溜子，来源于营造工地的砂石料堆场和沙子筛子旁边——用于泥水匠粉刷的水泥砂浆，拌料以前都要把黄沙筛一遍，头道刮糙时用粗筛子方框筛子、后道粉细头时用细筛子圆筛子，筛出来的石溜子一般扔在一边，也不当垃圾运走的，以后浇混凝土时一起拌进去当石子用。真的是一粒也不浪费！这些石溜子，它们有的凝结在外滩万国建筑的伟岸身姿中，有的在你身边的市级、国家级保护建筑里安度晚年、永无声息……当年，在筛子旁边，在沙石堆里，眼明手快的上海小孩挑拣一点石溜子，营造厂师傅们一般就眼开眼闭了，只不过得手以后不要恋恋不舍、贪得无厌，应该马上走人，溜之大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有贪心的小孩为了多拿一点，结果前功尽弃，石溜子一个不剩，倒霉的时候还要被凶巴巴的正好来巡视工地的包工头吃几记“头塌”（在头上用手掌拍击的上海话）。
杨锦璋的父亲到营造厂学徒以后，近水楼台易得月，为两个儿子觅到了不少中看中用的“石溜子”。
一类是最适合参加弄堂“顶（盯）石溜子”游戏的石溜子——圆圆的、扁扁的各种颜色的石溜子。圆圆的是参赛石溜子的共性要求，有棱有角的大路货石子是不能参加比赛的，小伙伴对它们不屑一顾；扁扁的是参赛石溜子的个性，唯其扁，最可贵。扁，就不容易被上子顶出比赛场地，因为它重心低，扁石溜子是杨锦璋们可遇不可求的常胜石溜子。更为可贵的是，在很多扁扁的石溜子上，会有一些花纹和图案。现在被杨甬老先生收藏着的几块石溜子，杨老先生肯定把他们视为无价之宝。藏石届历来就有“石无价”一说。以后读者有时间和兴趣可以去杨氏玉石收藏博物馆慢慢品赏（玉石博物馆里有部分精品奇石）。这里只是先考虑为影视演员导演在演戏导戏的时候，剧情道具策划的需要，仅仅出示两块看似和玉石无关的、行家们归类于图案象形奇石的两块石溜子—黑白两子。
既然是稀有的无价宝物，请读者凑近点仔细观看（小说刚开始，贴图不方便）。
黑子——黑不溜秋，圆圆的扁扁的，鸡蛋大小，周身润滑。粗看和一般的黑色石溜子大同小异，可是它奇就奇在，在石溜子的一面有一个略呈黄白色的虎型的图案，鬼斧神工般的镶嵌在石溜子的中央。这块石溜子的来历有个插曲。这块石溜子是杨甬当年的同事在上海城隍庙豫园里下马看花、营造业务联系时，从一位正在整修五福临门吉祥图案卵石小径的泥水匠师傅手里用一包香烟换来的。泥水匠师傅当时需要黑色石子拼五福（多为五只黑色的蝙蝠按图样排列）图案，嫌这块石子黑色不纯，但有点好玩就藏在兜里没扔。有虎型图案？杨甬老同事立即想起杨甬家里添丁属虎，投其所好，送给他儿子杨锦璋作为一个玩物，开销不大，有情有意。
再看白子——晶莹剔透，鸽蛋般大小、鸽蛋般形状，在石子蛋身上好像刺青一般、好像艺术雕蛋一般，刻着一条隐约可见的小黑龙！那略微扬起的龙头、那龙爪和龙尾都依稀可辨。大自然的造化，迷住了多少爱石之人啊……这块石溜子是杨锦璋六岁那年，在弄堂游戏的时候从小伙伴手里赢过来的。杨锦璋记得很清楚：那一回，“剪刀石头布”就是杨锦璋胜出，小伙伴第一个出场的就是这块乍一看貌不惊人的小石溜子，只用一个自由落体运动回合，太小太圆的白子就成了杨锦璋的战利品。那天是属龙的弟弟杨锦珅四岁生日，杨锦璋没仔细多想就把它送给弟弟玩耍。回到家里，父亲杨甬把白子拿在手里细细端详，顿时喜出望外：“天意！天意！真是奇石。天助我也！黑白成双，龙腾虎跃！”连忙叫妻子加酒加菜，特地给小兄弟俩每人双份的荷包蛋，还破例给这么小的两个上海小男人倒上真正一小杯自己爱吃的花雕黄酒，又过珅珅的生日、更庆贺天赐宝物白子被璋璋赢进家门。
从此杨家黑白两子配成双，世世代代家中藏。至于橄榄核子，杨家收藏颇多。和石溜子中的极品黑白两子比较起来，它们来得更容易些。五零后、六零后……应该记得檀香橄榄、甘草橄榄、拷扁橄榄（橄榄拷扁、核子不碎）、辣味橄榄、卫生橄榄的味道，只是家境好点、零花钱多点的小朋友可以多品尝，而善于“顶（盯）橄榄核子”弄堂游戏的小孩的橄榄核子藏品就相应多一些。
橄榄核子如果和石溜子比较一下，它的可塑性就特别难能可贵了，现在是工艺雕刻大师大显身手的艺术创作原料、艺术劳动对象。杨锦璋后来知道作者团队要在起点中文网开说《地产三部曲》，特地送给团队作者们人手一个他专门请工艺大师亲自度身雕刻的橄榄核子工艺品，给作者的是一个雕着弥勒佛头像取名“笑口常开”的手机挂件，含义是读者和作者一样——在写书和读书的生活中笑口常开。这真是善解人意。这个“笑口常开”的手机挂件以后读者肯定有机会见到的。
对杨锦璋“业余玩家”的描述，有助于读者了解这个日后成为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房地产老板的起步阶段的探寻。对，杨锦璋就是一个童年时代玩弄堂游戏“顶（盯）石溜子”、“顶（盯）橄榄核子”的上海小玩家。到了少年时代（既然成名成家了、少年后面你不加上时代就不行了），杨锦璋是小学和中学的男子乒乓单打冠军（从来不打双打）和中国象棋冠军（象棋从来就是单兵作战）。到了长白山医院，又是在医院工会活动中蝉联十届男子乒乓单打冠军和八届中国象棋冠军的玩家高手。
杨锦璋读完中央电视大学的工业与民用建筑本科以后，雄心依旧，在岗攻读第二学历——全国成人高等教育的中文本科专业。当他读到历代诗人的传世名作时，最为欣赏和崇拜的就是唐朝的诗仙、酒仙玩家大诗人李白的《将进酒》。虽然不用支付著作权费用，我们《地产三部曲》创作人员起立向李白表示我们由衷的敬意！请大家注意，起立所朝的方向是今天的少林寺所在地：河南登峰境内的嵩山。杨锦璋记得，函授的文学老师说当年李白的《将进酒》就是在嵩山写的。
三人小组考证了历史上人们对李白的《将进酒》佳作的记忆。一般人记得“*”出自于这首诗；喜欢写对子的读者还能耳熟能详的说出“*”的下句，那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到底是千古名句、搜狗击键，随叫随到）；文艺界朗诵演员贵在激情澎湃的背诵全篇、一字不差；而喝酒的上海男人、业余玩家杨锦璋对《将进酒》中的四句七言诗，作为可以独立成篇的七绝来抑扬顿挫的常演常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杨锦璋对这后两句，有自己的锦绣文章，打油以后押韵，倒让很多在小场合听到过这句对子的、有幸认识杨锦璋的人记忆深刻，白话白说，人生独白，感谢李白，真够白的。在大场合，杨锦璋不会这么表白，好像太白了，生怕哪天议论说是杨太白了。杨锦璋的对子是——*，吃喝玩乐不放松。只是这里的“玩”，不只是石溜子、橄榄核子；不只是乒乓小球、象棋小子，似乎也应当外延更大。这不，杨锦璋刚刚玩好比国际饭店体量更大的新病房楼的竣工典礼、验收交接竣工档案手续、新病房楼交付使用典礼，又要开始玩一把锦绣文章了——在医院院长主持召开的第二次恳谈会上做主旨发言，提出解决医院住房难历史欠债问题的各种方案供会议研讨。看似抛砖引玉、引起讨论，实则责任重大、字字千钧。
如何解决医院住房难的历史欠债？杨锦璋的思路是——用足政策、动足脑筋、下足力气，自称是通篇立意，三足鼎立，玩好医院院长布置的规定动作。需要说明的是，玩这样的文章，杨锦璋必须找一个人商量，弟弟杨锦珅的中学同学——长白山医院分房小组组长。一来他是第一次情况明恳谈会主旨发言人；二来他是自己在医院称兄道弟、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三来万一方案中的上中下三策正式全面推出，他是可以首选的下海经商创业玩房地产的最佳伙伴。杨锦璋属虎，分房小组组长和杨锦璋属龙的弟弟是老三届同学，也是属龙的。这里的龙腾虎跃哥俩好，一石（也借用个玩家的石溜子）二鸟，既讲的是杨锦璋在家里和属龙的杨锦珅亲兄弟的哥俩好，也讲的是杨锦璋在单位里和属龙的分房小组组长的亲如兄弟的哥俩好。
长白山医院分房小组组长何等人物？下回开头叙说。小说按例再请出常谦夫为主人公杨锦璋（一个喝酒的上海男人、业余玩家）作一首嵌名诗作为本回的结尾畅想文字——
杨家龙腾虎跃相，
锦绣甬沪入文章。
璋圭珅器各一方，
黑白两子藏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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