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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诡计(4)

    “传国宝玺?”谷希怀浑浊的老眼瞬时一亮,提高声音恶狠狠地道,“你既知道我的名号,必然知道当年我为何沦落至此。你居然还有胆子叫我刻传国宝玺,真是个不知死活的狗杂种!滚出去!”

    曾文澈毫无气恼之色,低头凝视着手中摩挲着的玉佩,淡淡地道:“若不是形势所迫,晚辈也不愿意打扰前辈的闲适生活。纵观天下,您的辨玉和雕工才是天下第一,若您要怪,只能怪您的技艺太过高超,后继无人!”

    “少拍马屁!被你这小白脸说起来倒是老头子不对了,难道我还真推辞不得了?”谷希怀仿佛被他的话说得很受用似的,靠在墙边悠悠地说道。

    曾文澈点点头,笑着说:“那是自然了。”

    “放屁!你以为说几句好话老头子就会上当了?”谷希怀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帮你?”

    曾文澈摸了摸下巴,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自信的光彩:“若是前辈愿意帮忙,不论什么条件晚辈都能满足。”

    谷希怀冷笑道:“嚯,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玉面琢手’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吗?玉面不仅是赞我雕琢本领过人,更是赞我英俊潇洒的容貌。摸着良心告诉你,我年轻时的风头可比你大多了,不知道有多少老玉匠的女儿喜欢我!你要是有本事把我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恢复成以前的俊俏模样,我就立刻答应你!”

    “这……”曾文澈皱皱眉头,“韶华已逝,如春水东流,再难挽回。谷前辈静养多年,想必对世事代谢的感悟更甚于晚辈,一定不会拘泥于容颜的。”

    “呵呵,说的可是比唱的还好听。你说了一大堆,不还是不能做到我的要求吗?”谷希怀不屑地摇了摇头。

    锅内的水被旺火煮得噗噗直响,透出一股怪异的腥臭味。谷希怀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恶毒的想法,阴测测地一笑,消瘦的颧骨高高突起。他诡异地一笑,说:“恢复我相貌的事你做不到,那也不打紧。若是你能做到另一件事,我就立刻答应你!”

    “前辈但说无妨,晚辈一定尽力。”从谷希怀的笑容中曾文澈已经知道他不怀好意,他提出的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但此时自己已是骑虎难下,只能从容答应。

    谷希怀半眯着眼,缝隙中闪着恶毒的微光,假意笑道:“看你大老远地跑来也辛苦,寒舍简陋,也没什么可招待你的。这样吧,锅子里煮着我今天的晚饭,就作为夜宵请你吃了。你请吧!”

    曾文澈不意他竟这般好心,推辞道:“多谢前辈厚爱!但晚辈饱腹前来,尚未饥饿,还是前辈请吧。”

    “哼,还说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能办到,怎么老头刚说的话就一点用都没有!”谷希怀怒道。

    曾文澈急忙作揖赔罪道:“前辈息怒,晚辈遵命就是!”说罢,侧目看着冒着热气的铁锅,总觉得锅内不会只盛着普通的食物那么简单。

    他无意间瞥见谷希怀的嘲弄神色,心里愈发肯定老头是在作弄自己。但他涵养极深,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和不愿之色,心里安慰自己:“这老头的日子过得清苦,吃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是他自己吃的,一定不会有毒。想来他大概是想用什么发馊的东西试探我的诚心。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是吃了此物能让他助我,倒也值得。说不得,我拼了就是!”

    心中主意一定,曾文澈微笑着去揭锅盖,一边伸手一边笑道:“谷前辈对晚辈如此厚爱,还希望前辈能在晚辈吃下夜宵之后,能平心静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的锅盖“咣啷”一声砸在地上。饶是镇定如曾文澈,乍然看见锅中之物也不禁大惊失色,一扔锅盖疾步奔到门口干呕起来。

    “哈哈哈哈哈……”谷希怀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似的捧腹大笑起来,干瘦的身板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笑断了气。

    炉火烧得沸水一直噗噗冒泡,而锅中赫然蜷着一只散发着瘟热臭气的死猫,湿漉漉的毛发、半阖的猫眼,又是恶心又是诡异。长长的猫尾浮在水面上,被水中升上来的气泡裂开撞得飘来摇去,竟像是还活的一般。

    曾文澈虽受惊吓,但心神不乱,紧闭眼睛蹲在门边,从怀中取出鼻烟壶大口地嗅着。冰片、薄荷和麝香的清凉气息让他瞬间头脑清醒,精神为之一振。曾文澈取出汗巾擦了擦额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起身拍拍衣角的尘土,转身凝视着谷希怀,淡淡地道:“没想到谷前辈竟然有这样的癖好,倒是晚辈的举动让您见笑了。”

    谷希怀见他狼狈之态一瞬即过,片刻间便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态,暗暗有些佩服。他翘起二郎腿,干咳几声,嘶哑着嗓子道:“没东西吃就会饿死,捡到什么吃什么。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有死猫肉吃总能活下去,还敢嫌什么?”

    “前辈是否一定要晚辈吃下它?”曾文澈不动声色地问。

    “难道你怕了?”谷希怀很失望似的摇头感叹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胆识,连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也不如。”

    曾文澈将鼻烟壶在手中紧紧地攥着,低声道:“只希望前辈能信守承诺,不然,倒叫前辈瞧瞧晚辈的手段。”他的语速虽然平缓,但在谷希怀听来却有一股凛凛的肃杀之意,令人不禁心中一寒。

    谷希怀恨恨地吐了口唾沫,翻了个白眼道:“你小子敢威胁我?”

    “不敢。”曾文澈谦逊了一句,拾起砧板上油油的竹筷,在衣袖上擦了擦。依他的个性,若有人敢这样戏弄与他,不论对方是何人他必百般羞辱回敬。但谷希怀可能是世上唯一不是皇室而见过传国玉玺的人,利用价值极大,虽脾性古怪但只能忍了。曾文澈强忍住心头的恶心,缓缓地朝锅内伸去。他的目光实在不敢在死猫上停留一瞬,他担心自己只要再看一眼筷子便再也伸不出去了。

    眼看着曾文澈的右手被升腾的水汽包裹,筷子就要碰到猫身。突然,什么东西“呯”一声打在竹筷上,曾文澈只觉从指间传来一股大力,猝不及防向后退了一步。竹筷还是被他牢牢夹在手指中,只是已被利器削去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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