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4.编排我翻脸武夫不值帮 原样搁开心立盛尿湿床
无论兄嫂如何挽留，立盛在家里还是只住了三天，第四天便执意要走。立武没法，只得给足盘缠，送至前周码头，直到起锚开船。叮嘱弟弟速去速回，早点将干爹接来。
离开码头，想先去拜望一下蔡主簿。到了廨舍门口，抬头看看太阳，已是午饭时分，怕有所不便，又折返原路，朝花布店走去。才走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叫“戴先生、戴先生”，回头一看，蔡财手中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这回一见戴立武，九品蔡就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少了那份矜持，更多几许亲切，吩咐家人重整杯盘，要和戴先生喝上几盅。戴立武谦让不过，只得坐了下来。蔡大人问，今日到镇上来有何贵干啊？立武答送立盛弟弟回无锡，失散多年了，刚寻摸回家。“那不多留住几天嘛”，蔡大人举杯道，“可庆可贺啊”。立武说“他惦记病重的干爹无人照料，我叫他赶去接来一起过”。蔡大人“啧啧”称赞道，“这又是为乡人树立孝廉楷模之举，可敬可佩哩”。
立武道，这两天也正因为弟弟回来之事，耽误了乡庠的筹备。不过我也不是一点没动，业已在村里召开了会议，专门传达了官府您的旨意，大家都拍手叫好呢。蔡大人说，也不是这么急的，春季能开班便好。立武道村民反响热烈，我倒有信心在冬月里就把课先开起来了呢。戴祠天井西侧廊房尚有两间可用，只要稍加粉饰；虽简陋一点，尚能避风寒。并且打起临时隔墙来，祠堂的翻修也不影响教课。
蔡财道，如此甚好。戴先生果然干练利索，老夫甚慰。有一事顺便问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听说一个传闻？立武问是什么传闻？蔡财说：“数牛车明聚前周镇，两乌篷暗渡西竹桥。九品官自吹算计妙，百十兵喊冤脚打泡。”立武笑道，这莫不是说大人您？我倒是不甚明了，更不知与你会有何瓜葛。
主簿道确实是嘲笑我呢！也知道你不会晓得。郭守备中了丫髻山贼人的声东击西，自己不能及早随机应变，倒过来却叫手下编排我，从西边回头经过前周，在街上喊了一条声，差点气得我吐血。立武说这叫什么兵嘛，游兵散勇一般。主簿道一点不错，“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依我当即将那四辆牛车押下逐一盘查，先扣他个通匪的帽子，然后引蛇出洞，岂不依旧以逸待劳？他却悉数将去长途奔袭，按下葫芦起了瓢，放跑了牛车；手忙脚乱，劳而无功，却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你说气恼不气恼！
戴立武这两天沉浸在弟弟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之中，当晚也并未弄清楚万叔的来龙去脉，只道借车就是借车，没想到竟有着“通匪”的危险！难怪顺子他们回来说，看到大队官兵气势汹汹地打面前经过，吓得随后赶快开溜。现在听蔡大人这么一说，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好在这个郭守备是个傻瓜蛋，果如蔡大人所言，岂不要牵连上我！所幸刚才并未说漏嘴。转念一想，眼前这位九品官也不聪明，附近村镇有牛车的人家也不太多，稍加排查，便可清楚。今天逮着我这个晚辈来宣泄一通，或许纯粹是觉得太窝火了，而非怀疑到我的头上。
这么一想，定下心来，便道，牛车我家倒是有一辆，只是这两天忙得紧，天天从窑上往村里拉砖，根本没空到镇上来。蔡主簿连忙摇手道，贤侄别多心，老夫无此意。其实调查这几辆牛车并非难事，我也早已有了目标，实在是被他气坏了。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武夫，根本不值得一帮。来，戴先生，喝酒喝酒。
谢过蔡主簿的款待，立武便想直接回家了。才出镇，就见大庚扛着根竹扁担，扁担尖上吊着个麻袋卷，和韭儿迎面走来。尚未开口问，韭儿抢先道，知道你在街上，特地赶急赶忙，想请你做个参谋。戴立武戏噱道，想生儿子啊？我可做不了你们参谋。韭黄儿也不饶他，回敬道，那你就将生丫头的经传授一遍，我们避开不就行了嘛！大庚问，立盛送走了吗？陪我们买点东西去。
来到花布店，只有小兰一人在照应门面。小兰一见，便知来意，笑道“恭喜啊韭儿姐”，招呼大家坐下。说你们来得不巧，细姐早上回村弹棉胎去了，家牛也一道去了，请了两张弓呢。韭儿对大庚说，你那床被絮也该弹一弹了，又冷又硬，像铁一样。大庚说一两棉花不添，弹了等于不弹。韭儿说把你那件破棉袄拆了，不就有了吗。大庚说那可不行，那件绑身还是我爸的呢。小兰道，你不至于当新郎官也穿它吧，再说盖在身上跟穿在身上不是一样的嘛。大庚说那可不一样，看到这件棉袄，我就会想起爹穿它时的模样，拆了也就没了。
立武道，这我倒有同感，爹娘用过的东西尽量不动，家里尽量保持原样。所以这回立盛回来，一看见小时候睡的那张床还是原样搁在那儿，开心得竟然尿湿了床垫。小兰哈哈大笑着问：“立盛是谁？”韭儿说，立武的弟弟啊，没听说过吗？大庚问，立盛小兰没见着吗？立武说来时急迫，直接上了码头。大庚说你看看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放在面前，也不知道让他们见个面。立武说，我倒真是一点都没想起来，不过他到无锡去接干爹，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兰问：“多大了？还尿床。”立武说他真当成是小时候了，小我两岁。大庚说配你正好。小兰羞得脸通红，说你们不是来做衣服的吗？怎么不谈正经事呢？我才不要这个来尿精呢。韭黄儿道，就怕你一见便放不下了呢。小兰说韭姐你怎么也帮他们男人说话，本来我有一段花布料要送给你的，现在改变主意了。韭黄儿说那就先存你那儿，等你看过戴立盛，你再看看是不是要加倍贿赂我们。
立武说，小兰啊，老店短不了陈货，还有什么好料子拿出来瞧瞧，赶趁今天碰巧，我也想给他们送份贺礼呢。小兰说老陈货真是没有了，倒有人家放在这儿代卖的蜡染蓝印花布，还蛮上眼的，给韭姐做一身穿穿没话说。立武说那就剪吧，多大门幅？帮丫头也裁一身。韭儿说那我不成敲竹杠的了吗？大庚一边打开麻袋卷一边说，欠他的人情多着呢，客气话就不说了。小兰来看看，这段家织布，我和韭黄儿套裁够不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离开码头，想先去拜望一下蔡主簿。到了廨舍门口，抬头看看太阳，已是午饭时分，怕有所不便，又折返原路，朝花布店走去。才走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叫“戴先生、戴先生”，回头一看，蔡财手中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这回一见戴立武，九品蔡就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少了那份矜持，更多几许亲切，吩咐家人重整杯盘，要和戴先生喝上几盅。戴立武谦让不过，只得坐了下来。蔡大人问，今日到镇上来有何贵干啊？立武答送立盛弟弟回无锡，失散多年了，刚寻摸回家。“那不多留住几天嘛”，蔡大人举杯道，“可庆可贺啊”。立武说“他惦记病重的干爹无人照料，我叫他赶去接来一起过”。蔡大人“啧啧”称赞道，“这又是为乡人树立孝廉楷模之举，可敬可佩哩”。
立武道，这两天也正因为弟弟回来之事，耽误了乡庠的筹备。不过我也不是一点没动，业已在村里召开了会议，专门传达了官府您的旨意，大家都拍手叫好呢。蔡大人说，也不是这么急的，春季能开班便好。立武道村民反响热烈，我倒有信心在冬月里就把课先开起来了呢。戴祠天井西侧廊房尚有两间可用，只要稍加粉饰；虽简陋一点，尚能避风寒。并且打起临时隔墙来，祠堂的翻修也不影响教课。
蔡财道，如此甚好。戴先生果然干练利索，老夫甚慰。有一事顺便问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听说一个传闻？立武问是什么传闻？蔡财说：“数牛车明聚前周镇，两乌篷暗渡西竹桥。九品官自吹算计妙，百十兵喊冤脚打泡。”立武笑道，这莫不是说大人您？我倒是不甚明了，更不知与你会有何瓜葛。
主簿道确实是嘲笑我呢！也知道你不会晓得。郭守备中了丫髻山贼人的声东击西，自己不能及早随机应变，倒过来却叫手下编排我，从西边回头经过前周，在街上喊了一条声，差点气得我吐血。立武说这叫什么兵嘛，游兵散勇一般。主簿道一点不错，“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依我当即将那四辆牛车押下逐一盘查，先扣他个通匪的帽子，然后引蛇出洞，岂不依旧以逸待劳？他却悉数将去长途奔袭，按下葫芦起了瓢，放跑了牛车；手忙脚乱，劳而无功，却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你说气恼不气恼！
戴立武这两天沉浸在弟弟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之中，当晚也并未弄清楚万叔的来龙去脉，只道借车就是借车，没想到竟有着“通匪”的危险！难怪顺子他们回来说，看到大队官兵气势汹汹地打面前经过，吓得随后赶快开溜。现在听蔡大人这么一说，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好在这个郭守备是个傻瓜蛋，果如蔡大人所言，岂不要牵连上我！所幸刚才并未说漏嘴。转念一想，眼前这位九品官也不聪明，附近村镇有牛车的人家也不太多，稍加排查，便可清楚。今天逮着我这个晚辈来宣泄一通，或许纯粹是觉得太窝火了，而非怀疑到我的头上。
这么一想，定下心来，便道，牛车我家倒是有一辆，只是这两天忙得紧，天天从窑上往村里拉砖，根本没空到镇上来。蔡主簿连忙摇手道，贤侄别多心，老夫无此意。其实调查这几辆牛车并非难事，我也早已有了目标，实在是被他气坏了。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武夫，根本不值得一帮。来，戴先生，喝酒喝酒。
谢过蔡主簿的款待，立武便想直接回家了。才出镇，就见大庚扛着根竹扁担，扁担尖上吊着个麻袋卷，和韭儿迎面走来。尚未开口问，韭儿抢先道，知道你在街上，特地赶急赶忙，想请你做个参谋。戴立武戏噱道，想生儿子啊？我可做不了你们参谋。韭黄儿也不饶他，回敬道，那你就将生丫头的经传授一遍，我们避开不就行了嘛！大庚问，立盛送走了吗？陪我们买点东西去。
来到花布店，只有小兰一人在照应门面。小兰一见，便知来意，笑道“恭喜啊韭儿姐”，招呼大家坐下。说你们来得不巧，细姐早上回村弹棉胎去了，家牛也一道去了，请了两张弓呢。韭儿对大庚说，你那床被絮也该弹一弹了，又冷又硬，像铁一样。大庚说一两棉花不添，弹了等于不弹。韭儿说把你那件破棉袄拆了，不就有了吗。大庚说那可不行，那件绑身还是我爸的呢。小兰道，你不至于当新郎官也穿它吧，再说盖在身上跟穿在身上不是一样的嘛。大庚说那可不一样，看到这件棉袄，我就会想起爹穿它时的模样，拆了也就没了。
立武道，这我倒有同感，爹娘用过的东西尽量不动，家里尽量保持原样。所以这回立盛回来，一看见小时候睡的那张床还是原样搁在那儿，开心得竟然尿湿了床垫。小兰哈哈大笑着问：“立盛是谁？”韭儿说，立武的弟弟啊，没听说过吗？大庚问，立盛小兰没见着吗？立武说来时急迫，直接上了码头。大庚说你看看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放在面前，也不知道让他们见个面。立武说，我倒真是一点都没想起来，不过他到无锡去接干爹，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兰问：“多大了？还尿床。”立武说他真当成是小时候了，小我两岁。大庚说配你正好。小兰羞得脸通红，说你们不是来做衣服的吗？怎么不谈正经事呢？我才不要这个来尿精呢。韭黄儿道，就怕你一见便放不下了呢。小兰说韭姐你怎么也帮他们男人说话，本来我有一段花布料要送给你的，现在改变主意了。韭黄儿说那就先存你那儿，等你看过戴立盛，你再看看是不是要加倍贿赂我们。
立武说，小兰啊，老店短不了陈货，还有什么好料子拿出来瞧瞧，赶趁今天碰巧，我也想给他们送份贺礼呢。小兰说老陈货真是没有了，倒有人家放在这儿代卖的蜡染蓝印花布，还蛮上眼的，给韭姐做一身穿穿没话说。立武说那就剪吧，多大门幅？帮丫头也裁一身。韭儿说那我不成敲竹杠的了吗？大庚一边打开麻袋卷一边说，欠他的人情多着呢，客气话就不说了。小兰来看看，这段家织布，我和韭黄儿套裁够不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