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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3]把酒言欢

    陆恒一端起白夜倒在白瓷碗里的温酒,一饮而尽,并不觉得灼喉烧胃,如水般极好入口,只留清雅的酒香。

    “我陆恒一真是有幸,能喝到夜美人儿温的酒,哈哈。”陆恒一碗一撂,又夺了酒坛满上,见对面的白夜细细的喝着,闻言呛了一口直咳嗽。

    白夜不是不饮酒,但也未像陆恒一这般喝得豪放,多为小酌。时逢宴席,盛情难却才饮下些许,意在助兴,何况他确是不胜酒力。相比酒,他更喜欢茶,满口清香,余味悠长。此时跟着陆恒一五碗下肚,脸上已漫了绯红,而对方还十分清醒,毫无醉意。

    “这毒中的好啊,能让我有缘于你结识。”陆恒一左腿直右腿曲,高举酒碗,引颈待碗中最后一滴琼酿坠落口中。

    白夜摇了摇头,“是你逃的地方好,正巧到了我眼下。”

    陆恒一愣了一下,大笑起来,没想到这小人儿喝了酒,便一点儿也不谦虚客套了。

    白夜讪笑,“有缘相识,未必成结。等你的伤愈合了,我们怕是不会再见了。”

    “哦?”

    “我四处游历惯了,停不住。”

    “我也四处闯荡,若是有缘,我们定然再会。”陆恒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夜,我盯上的人,想跑也跑不掉……就看你有没有资格被我盯了……

    白夜一双迷离的凤眸半睁半合,醉颜似梦,好生撩人。他看着陆恒一那双黑亮的眼,只觉得波光涌动,似能勾人魂魄的魍魉一般。

    “再会也未必是好事……”白夜垂着目,信口之言却让陆恒一眉头一紧,又不着痕迹的松开。思忖着他话里的含义,目光不由锋利起来,以为另有玄机。

    白夜惊然抬头,见陆恒一还是挑着嘴角,一脸邪魅的又灌了一口酒。白夜就想,自己许是醉了吧……

    “何出此言?”

    “我是医,难道你还想再被我救一次?”

    陆恒一适才发现自己被这小人儿调侃了,不过第一次见他露齿而笑,虽然还是无声,但当真好看。在自己见过的人里,他能排第二了吧?至于那第一……永远是第一……

    陆恒一自顾自的想着竟笑了起来,白夜就看得痴了,那是何其温柔幸福,甜腻满溢的笑容啊……白夜心里不知何故,有些闷闷的疼,他轻轻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许是真喝醉了吧……

    白夜就是这般轻飘的人儿,动作很轻,声音很轻,连笑容都很轻,虽然长相俊美,但却轻的容易让人忽略。不似陆恒一那般的张扬跋扈,能初见就鲜明而直接的印在别人脑海。

    比如现在,他又是一脸邪气的看着白夜说:“那也不错啊……干脆你跟着我算了,置身江湖,受伤也是难免,虽然我有段时间没受过伤了。但万一哪天再被人下个毒,你四处逍遥去了,谁来救我啊?”

    好像白夜救他才是理所当然一样,这男子未免霸道了些?明明身为一教之主,武功了得,怎么此时口气竟幼稚的像个孩童呢……不加粉饰的直言索取。

    “想加害于我的人未免太多……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还不是照样用毒,说什么光明磊落……”陆恒一冷哼一声,脸上全然是鄙夷憎恶之色。

    白夜红着小脸儿,鼓着腮嘟着嘴,撑住大石倾身过去,摇摇晃晃的伸出一只手,捏了捏陆恒一的脸。

    “干吗?”陆恒一当时没明白他想干吗就没躲,还侥幸的想这小人儿兴许是酒后乱性?等明白过来,脸已经遭了殃。

    “……不要、不要……摆出这么可怕的一张脸……丑死了……”白夜说完往后一撤身,直接仰躺在了地上。

    陆恒一欲起身去扶,想他是醉了。只见这小人儿揉着后脑晃晃悠悠复又坐了起来,看着陆恒一乐,带着几分傻气。

    “他们、用……毒,是因为你……厉害,打不过……”白夜懊恼,为什么舌头不听自己使唤了呢?虽然脑子尚还不至于不清醒,但就是控制不好身体,不然也不会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轻浮的男子,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陆恒一闻言得意起来,也不谦虚遮掩,直言道:“那倒是。”他向来不谦虚,是性情中人,在旁人眼里就成了乖张跋扈,不拘泥与世俗教条,不然也不会被传为邪魔歪道。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个正派人士的伪善嘴脸……”

    “恩……有、有些人……是造作的……让人生厌……但也有真正派啊……”

    “比如?”

    白夜红红的脸上扬起自豪,“白莲派掌门人白映潭!”这句是脱口而出的,别人他不了解,但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他还不了解么?为人刚直,不失慈爱,从没仗着武艺卓绝招摇过市,也教育儿女万不可仗势欺人。

    不错,白夜正是这三分江湖之一的白莲派,白家三公子!

    江湖纷乱,帮派云立,崛起覆灭周而复始。当世之势,公认颇具影响力的有三宗:

    其一,便是武林盟主坐镇的流云山庄,训诫中有一条‘勤能补拙’如金科律令,门徒日夜操练自然勇武过人;其二,是飞花谷,相传连普通谷众都身怀绝世神功、深不可测,但因其鲜与武林人士来往,故而显得最为神秘,一朝现世,万夫莫敌;其三,就是以清白公正美誉于江湖,武功卓绝但不轻易与人为敌也绝不为人所犯,自持甚严处事内敛的白莲派了。

    只是近来为江湖人士热传的,却并非此三宗,而是迅速崛起的炼月魔教。可谓臭名昭著,恶贯满盈当之无愧,虽名声不济,但其实力无人质疑。一年不到已孽障累身,连犯各路名门大家,仍能四处惹是生非未被剿灭,引得豪杰侠士怨声载道。武林盟主诛杀令一出,当真一呼百应,四方志士同仇敌忾。

    白夜未发现自己言语有失,陆恒一却记在心里,面容冷了几分,沉声道:“白莲派……却是与那些个正派鼠辈不同……”

    在所有正派里,陆恒一倒的确最看好白莲派,只是正派与否,他可不感兴趣。他只热衷于他想要的,而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陆恒一侧目,见白夜单纯的不掩自豪,殊不知自己已徘徊在陷阱边缘的模样,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他恢复到轻浮的陆恒一,故作神秘的贴近白夜,“江湖传言,夜不喜医女子,可真有此事?”

    白夜的头左右摆着,似乎越来越不清醒了,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陆恒一的意思,回道:“的确如此。”

    “哦?何故?”陆恒一贼笑着来了兴趣。

    白夜耷拉着脑袋,肩膀微微颤抖着,在笑,过了一会儿才挑着下巴说:“因为……她们医不好……”白夜因为挑着下巴,看向陆恒一的眼睛自然慵懒的半合着,有种别样的魅惑情愫,随着他缓缓勾起的有些挑衅的嘴角,渲染开来。

    陆恒一思量着他话里隐含的意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懂了!怕是那些个女子都纠缠上他了吧?无病也投医,那当真是医不好了,早晚砸了招牌。

    有趣,实在是有趣!

    陆恒一收住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夜亦有断袖之癖呢!”

    白夜四处游走,倒是听闻过断袖之说,但究竟是如何,他不晓得,也没细究。别说是断袖之癖,就连男女之情,他都未曾尝过。他只一心扑在秀美山河,外加手中一柄素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虽是独身一人,但从未感到孤单,哪里会去想相与之事。

    白夜思考着陆恒一话里的‘亦’字何来,是狭义是广义。这狭义,就是与他自己相比,莫不然,这英俊邪气的男子诚是个断袖?而广义,便是与世俗对照,他留心过别的断袖之人?

    思考的结果,就是无果,白夜摇摇头道:“夜无情……”事之体验,这话还没说完全,嘴就被炙热而柔软的触感堵了个严实。

    白夜的后脑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托着,扭不开,一双潋滟的凤眸惊慌的瞪得老大,被迫看着近在咫尺那双含笑邪魅的黑目,充满了玩味和挑逗,还有危险。

    倒也不是推不开吧?凭白夜的身手,就算内力武艺不及那魔教教主,但把他迷晕对白夜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不知怎的,也许是酒精作祟让白夜变得异常敏感,也许是从未沾染情事让白夜觉得新鲜好奇。总之,唇上炙热柔软的摩擦舔舐,白夜并不排斥。何止不排斥,他甚至觉得舒服。随着陆恒一炙热有力的舌头在白夜口中辗转,舔弄他的牙龈、顶触他的上膛、搅动他的舌头,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在白夜体内流窜。

    陆恒一看着这脸颊绯红的人儿从惊慌到迷醉,最后缓缓闭起眼睛享受,睫毛一颤一颤的,心里顿时升腾起征服的成就感。他没想到这俊美的人儿,竟还是尚未染指的清白之身,莫名有些兴奋。

    他和白夜不同,从不压抑自己生理的求索,情事是一桩接一桩,身经百战,仍不止不怠。旁人的憎恶与诋毁,他全然当做是嫉妒,自傲的大笑回应。

    但不论是拥吻还是房事,他从不闭目,赏玩一般,从头到尾观之。看他们为自己陶醉,因自己痴迷,他就心中快然,有飘飘欲仙之感。

    能让他闭目投情其中的,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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