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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归落三怪

    雨下了约莫半个时辰。静习看看天色,估摸着是要放晴了,回头道:“师叔祖,雨停了!”智心目视上空,微微点头。那樵夫即道:“雨停了,芹儿,俺们这便回去吧,家里该等急了!”智心道:“施主可需要老衲一助?”那樵夫一顿,谢道:“那就再麻烦师父了!”待两人一切得当,智心便一手一肩轻松到了对岸。樵夫和芹儿再次称谢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凉亭,只见静习仍呆呆望着那父女俩离去的方向,智心摇摇头,轻叹一声,催了静习上路。一路走来,静习始终念着那芹儿,一直默然不语。又走得几里路,智心停下道:“歇息片刻!”静习顿了一下,道了声“哦”,便寻了石墩坐下。智心缓缓道:“你在想什么?”静习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智心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此时真是心无所念吗?”静习脸唰的红了,支吾道:“弟子,弟子……”智心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那姑娘长的美丽,心中欢喜,颇为挂念。此事说与师叔祖听,又有何不可?不过你须清楚,什么是你能追求的,什么是你不能追求的。修行之人便该放下不该追求的东西,摒除内心杂念,方能成大家!”静习虽觉师叔祖所言有理,却仍不甘心,道:“师叔祖,出家人不是不可以亲近女色吗?可您两次触碰那姑娘的身体,这又怎么解释?”

    “佛一切以助人,救人为主,只要能解得众生困苦,些许礼教规矩何足道?再说,我早已把方才之事放下,根本没曾想,我相助之人是男是女。倒是你,却一直搁在心中,难以舍去,徒增了许多无端烦恼。静习啊,这放下之说,实乃佛家精奥深义,你要多加参悟!”

    静习听了,虽未完全领悟,心中却也轻松不少。此时倒也不怎么记挂那少女了,起身即道:“多谢师叔祖教诲,弟子释然了,我们继续赶路吧!”智心微笑点头,临行时却又自顾喃喃道:“情这一字,甜蜜了多少人,却又困苦了多少人,唉……”静习对于情一字仍是朦胧,接下来的行途中便不断请教智心,智心于亲情、友情作了详细讲解,唯独说到爱情,智心便停住了,只道:“情之难解,莫过爱情,口里言语,不尽表达,阿弥陀佛!”师叔祖不说,静习也不多加追问,转而去谈其他东西了。

    如此又赶了三五天路,祖孙俩总算到了金龙寺山门外,到得门口站定一看,顿然一惊,只见俩守门弟子斜倒在地,嘴角血迹未干。智心上前一探,便知俩人已自气绝,竟是被高手以内力震伤五腑而死。静习讶然半晌,挤出一句:“这…这…师叔祖…”智心心知有高人到此,即道:“快进去看看!”

    两人随即进了山门,直往大殿行去。前院一片寂然,不见一人,无端增添了几分寒意。拐过一条石径,前面便是金龙寺正殿,智心忽的停住脚步,并示意静习不要出声,两人立于一榕树下,侧耳听殿内人言。

    “不空大师,少林寺长老果真未至?”一个中年男人的浑厚声音传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近日确实无少林高僧造访,施主冒昧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此人想是金龙寺主持不空无疑。

    “师兄,他们伤我寺弟子,破门而入,如此人物,何必还与他客气?哼,归落三怪,今日贫僧就会会你们!”另一个粗犷嗓门道。

    紧接着,便是一阵棍棒破空声音,想是那僧执棍击向了那归落三怪。又听得一人厉道:“石某便领教你的盘龙棍法!”言罢便是利刃划空声。想是两人交上了手。

    智心心知使棍者乃不空师弟不法,一套盘龙棍法端的是厉害。但听到归落三怪时,心底蓦地一惊,归落三怪乃是西夏国高手,老大白眉罗汉黄鸣龙,老二赤发阎罗石庆南,老三青面书生何满风,当年在陕西归落庄时便已武功卓绝,闻名江湖,因三人生的怪异,又是正邪不定,因而被人称作归落三怪。此刻与不法交手的应是那石庆南无疑,此人使一把大钢锯,内功不凡,不法要赢他却是不易。只是归落三怪听命于藏归,此番前来索问少林寺人,只怕来者不善。

    静习功力低微,殿内言语听不甚清,至于打斗内情,自是浑然不知。此时站在智心身后,时不时看智心脸色,也猜得殿内复杂情况。不过任是前面境况如何,师叔祖既不动,自己也就默然静立,不敢多问一句。

    智心听得两人兵器碰撞愈加激烈,内劲带动空气嘶嘶声响。想也知道场内激斗厉害,两人各自当是使上了毕生绝学,互不相让。过不得稍许,只听到棍棒断裂声响,不法一声惨叫,接着便是身子撞墙之声。智心心道不好,不法败下阵了。不出所料,那石庆南讥笑声随即传来:“原来盘龙棍法便是如此,哈哈,看来所谓的少林功夫不过如此!”殿内僧众顿时愤然,一下子喧闹开了。

    智心心想:“今日既是碰上这档子事,自难躲避,只是静习出去与那归落三怪会面,颇有风险,这可如何是好。”无奈之下,智心决定让静习暂避于附近的天王殿,自己则大步迈向金龙寺正殿。

    石庆南还在不断嘲讽少林功夫,几个金龙寺弟子气不过,上去交手尽皆负伤败退。正当金龙寺众僧欲群起而战,智心口宣佛号,正步进来,道:“三位施主既是找少林寺人,就别再为难金龙寺弟子了。老衲智心,且问施主何以至此呀?”

    众僧皆是一惊,不知智心怎地突然出现。黄鸣龙向后一瞥,似笑非笑问道:“智心大师,就你一人吗?”金龙寺僧一听只觉茫然,不知白眉罗汉如何此问。智心神色不改,反问道:“黄施主认为还有谁来呢?”黄鸣龙“哼哼”两声,道:“大师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闲话少说,我问的是孟颜峰之子孟翊,他应该和你一起来的金龙寺吧,却不知大师此刻让他藏匿何处呢?”

    金龙寺众僧听的只是一头雾水,不空走到智心身畔,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可让老衲糊涂了。”智心道:“此事事先未曾相告师弟,实在惭愧。待有机会,再说与师弟知晓。”何满风哈哈一笑,道:“人家主持既然想知道,智心大师又何必再隐瞒呢!便由小生说了无妨。我兄弟三人乃是奉圣武王之命,来中原找寻他老人家的师侄,那便是孟颜峰之子孟翊了。”何满风轻摇折扇,继续道:“早先听说他在少林寺,因而我兄弟三人本是直接去少林寺找人的,后又得知,孟翊与智心大师一同来了金龙寺,这不,我哥儿三急切地赶到贵寺,没想到却比智心大师早到了一步,呵呵,我们也只是想我们王爷能早点与爱侄相聚而已,并无他意的。”

    场内众僧听后顿时议论纷纷,智心正道:“圣武王?藏归何时又封王了?”何满风道:“也才不久,半年前的事而已。西夏王获王爷救命之恩,特封王爷为圣武王。”

    “圣武?哼哼,莫不是他自诩武功天下第一了吗?”一肥脸僧人一旁嘲道。

    何满风眼角一瞥,并不搭理。石庆南又道:“别扯开了,智心大师,还不快快让孟翊出来?”智心心知他们是有备而来,绝不是什么道听途说,前来寻人,找孟翊定是与孟颜峰有关,藏归与孟颜峰虽为师兄弟,却是积怨已久,孟翊若是给他们摄去,岂有命在?

    心里想的如此,面上却仍不改色,智心正道:“老衲此番前来,不过与金龙寺的师兄弟们参研佛法,又怎会带一孩子在身边?”

    “哈哈哈,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智心,你敢对着佛像说,你没带一孩子来吗?”何满风扇指殿上金色佛像,咄咄逼问。

    面对佛祖,口出诳语,实为大不敬,智心却是万万不敢了,一时沉吟,不知如何应对。不空出面道:“智心师兄乃得道高僧,怎会造谎,三位,这便请吧!”不空本是相信智心所言,所以急着为智心说话,却不想一句得道高僧,让智心羞愧万分,不等何满风出口相逼,智心便道:“阿弥陀佛,孟翊在与不在,无关紧要,老衲今日在此,定不会让他随你们而去!”

    众僧哗然,原来那孟翊果真在寺中,这可真害苦了金龙寺。不空惊道:“师兄…”智心止道:“师弟,老衲此行消息走漏,无端害了金龙寺两位弟子性命,实是罪孽深重!但老衲当年受孟大侠大恩,今日是绝不会让孟翊现身的,还请师弟见谅。”不空正道:“少林寺与金龙寺形同母子,师兄如何打算,金龙寺上下定当支持的!”

    黄鸣龙见状,即道:“如此看来,我们只有无礼了!”言罢,翻手一掌向智心打去。石庆南,何满风亦同时上前与不空交上了手。

    智心见黄鸣龙一掌刚烈无比,不敢硬接,侧身闪开。转身般若掌推出,黄鸣龙一个跟斗向上跃起,至上而下,一连劈出数掌,强烈的掌风只从上头压下来,但智心丝毫不惧,左手食指,中指一并,凝气向上一戳,正是少林绝技金刚指,黄鸣龙数道掌风遇到金刚指劲,浑如水面受到石激,顿时化散了开去。尖利的指劲冲破掌风,直向黄鸣龙掌心刺到。黄鸣龙心知不能坚持,一个翻转落地。随即又带起地上三个跪垫,连掌带腿一并向智心袭来。三个跪垫在黄鸣龙内力作用下,飞速旋转着飞向智心。智心右掌拨开一个,左腿顿起又踢开一个,第三个跪垫眼见已至面前,无力再接,智心不得不仰身避过。后面一金龙寺弟子闪避不及,被跪垫击中,随即口吐鲜血,当场毙命。金龙寺僧众初见智心一把年纪,身形仍是如此灵活,方觉惊叹;陡见自己一同门师弟丧命,愤心更甚,个个手执棍棒、刀剑,围着智心与黄鸣龙,心想着上前助拳,但两人打斗,真气凌厉,众僧却又近不得身,因而只待黄鸣龙一掌被智心逼出来,众僧便想群起而上,刀剑棍棒一起往他身上招呼,料他不屈。然黄鸣龙与智心互对三四十招,虽时时处于劣势,却也无一点败落迹象。

    另一边石庆南与何满风两人联合与不空过了两三招,一边不空师弟不言、不明、不净眼看方丈师兄以一敌二颇有不敌,三人便一起上前与石何二人斗在一起,形势一下子变成了二怪敌四僧。不空与不明合斗石庆南,不言与不净共对何满风。

    石庆南手执大钢锯,施展赤罗锯法,“哗哗哗”连劈数下,不空与不明根本难以接得,唯唯后退。待得石庆南一整套赤罗锯法使将完毕,不空与不明趁隙四掌并出,一个击他面门,一个击他胸腹。石庆南眼见对方两人掌势凌烈,不敢大意,后退三步后突的变向,一个侧步,钢锯只往不明下盘划来。不明料不到石庆南速度这么快,一时竟无暇收腿。一边不空眼疾手快,以肩撞开不明,自己则横身一个翻转,勉强躲过这一险招。这么一来,石庆南再次取得上风,赤罗锯法尽数使出,不空心知两人赤手空拳,难以与对方利刃相抗,于是一个后翻身躲过石庆南一招“逢山开路”,便喊道:“取万法刀来!”一边早有弟子备好兵刃,听得方丈呼道,顿时将万法刀抛了上去,不明同时也道:“拿弥陀棍来!”边上弟子即把弥陀棍扔给不明。两人各执刀棍,不再惧惮石庆南的钢锯,一个施展万法刀法,一个使出弥陀棍法,直逼的石庆南连连后退。

    又过的三十来招,石庆南在两人夹攻下,一个不慎,被不空踢中一脚。后退几步,又吃了不明一棒,顿时嘴角溢血,踉跄欲倒。不空与不明正自心喜,却见石庆南忽的赤发飘飘,脸色瞬变,面目显得愈加狰狞,手上大钢锯渐渐变红,进而变成赤红异常,听得一声怒吼,石庆南高高跃起,赤红钢锯朝不空当头劈下,浑如阎罗欺近,魔王降临。不空一生对敌无数,此刻却也莫名升起一种恐惧,纵有万法刀在手,却也不敢挡那赤红钢锯,脚底运劲,腾升而退。不明见石庆南背身在前,抡棍一招“佛陀悲呼”,直朝石庆南后背击去。却不料石庆南早已料到,只见他身未转,赤红钢锯业已脱手而出,锯身飞速旋转,径朝不明胸腔逼近。

    近日由于工作原因,更新迟钝,请见谅(进来还请赐推荐,赐收藏,赐各种礼物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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