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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 来去匆匆

    却说那钢锯虽形似刀身,飞旋起来,却是如陀螺一般,棱角无影。不明与石庆南本就距离较近,旋锯速度又快,根本无力闪躲。眼见不明就要身首异处,忽见一把佛珠横击旋锯,佛珠碰上赤红锯身,顿时化为尘烟,想来这赤红钢锯当真是炽热异常。但凭这一突击,旋锯却也稍稍变了方向,只听“嚓”一声,不明痛苦一吼,右臂已然离身。断臂处,鲜血狂涌,衣衫焦黑。不明到底也是一代高手,转瞬之间,忙用左手各点“肩贞穴”、“扶突穴”、“天突穴”三处要穴止血。石庆南收回旋锯,得势不饶人,一招“阎罗催命”,钢锯直朝不明心口击去。不空眼见师弟断臂负伤,心中愤然,忙道一句:“师弟小心!”即刻潜运内力,一招“法外无情”,万法刀凌空划落,一阵无形刀风迫近石庆南后背。石庆南不敢大意,忙回身执钢锯挡下。不空紧接着又连出三招,攻势较之前明显强了许多。众弟子本围在智心与黄鸣龙一边,但见不明负伤而退,大半人就围到了石庆南与不空这边,几个三代弟子乘隙忙扶了不明到一边疗伤,不明虽有心继续上前搏斗,却是伤势严重,不得再战。

    另一边何满风与不言、不净相斗,何满风虽也以一敌二,却仍能与对方二僧打个平手,不落下风,适才见得石庆南钢锯截断不明一臂,兴奋道:“二哥阎罗锯法又提升不少!”另一边石庆南简单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不言武功较之不空不差多少,攻守间游刃有余,适才见石庆南突然暴起,便时时留意那边状况,只不过何满风武功却也厉害,只一把折扇,便能在二僧拳掌间应付自如。不言想要抽身助方丈和师弟一把,却也不能。陡见师弟不明遇危,相救不及,便迅速扯落颈上念珠,击向旋锯。虽不保不明断臂之苦,却也救得其一命。此刻见不明已无力再战,方丈独自与那赤发阎罗打斗,心中不免焦急起来。何满风看得不言心顾他处,折扇一开,“唰唰唰”直向不言连进三招。不言怎会不知对方用意,一边守紧门户,一边忙道:“师弟,你去助方丈师兄一把,这里老衲担着便行!”不净明白师兄意思,几步跃到石庆南背后,惩恶扬善掌果断推出。石庆南虽感到背后掌风临近,却是浑不在意,仍是与不空刀锯相搏。“啪”一声,不净一掌结实按在石庆南后背,但觉石庆南肉身炽热异常,不净忙收掌回势,心想你赤发阎罗吃下我一掌,不死也伤得不轻了。不料,石庆南受下不净一掌,正好借力使出阎罗锯法最后一式“炼狱灭魂”。不空但觉眼前红光一片,紧接着胸前一阵刺痛,心知已被石庆南钢锯划中,还没回神,胸口又连中两掌,枯瘦的身子直飞出去,撞在大殿墙上。

    “方丈!方丈!”众僧但见住持连受重创,又急又愤,霎时间一哄而上,直向石庆南攻去。不净一见方丈受创,连忙过去,运气为其疗伤。不言见状,悲愤更甚,向何满风猛出三掌,随即退跃到不空身畔,急道:“师兄,你怎么样?”只见不空眼皮耷拉,面无血色,吃力道:“老衲今日怕是难逃此劫,不言,你要率领众弟子与…与归落三怪…周旋到底!”不言慌道:“师兄,金龙寺还望你主持大局,你不能去啊,师兄!”不空“咳咳”两声,吃力道:“死何所惧,老衲…即将西去得见…我佛,尔等…为我高兴才是!”说道最后一句,已是气若悬丝,隐约不清。再看不空,已是双目微闭,不再作声。不言伸指一探,便觉不空已然断气,双手合十,悲道:“阿弥陀佛,方丈圆寂了!”一边不净不断往不空体内输送真气,只觉真气如入空洞,毫无反应,也知难再挽救,亦道一句“阿弥陀佛”。

    何满风见得众僧围攻石庆南,又见石庆南身形不稳,已然不支,一个跳步过去,折扇三两下便点倒五个金龙寺弟子。移身至石庆南耳畔道:“二哥,你怎么样?”石庆南道:“方才硬吃了一掌,实是受创不轻,这么一群人上来,真有点招架不住!”何满风又道:“如今你伤了他们主持,只怕众怒难犯,我看还是先撤回去再说!”石庆南道:“也好!”眼下两人又击倒三四个金龙寺弟子,退到大殿门外。

    智心与黄鸣龙本在殿内打斗,几十招过后,黄鸣龙且战且退,转眼便到了殿外,因而两人对殿内战况却是丝毫未知。此刻,眼见俩兄弟退了出来,黄鸣龙猜得他们难敌众手,便向智心猛进一掌后,撤回到石何二人跟前,沉道:“怎么?”何满风即道:“大哥,二哥已负伤,今日恐怕难有作为,先回去再说!”黄鸣龙一听即道一句:“好,走!”三人“嗖”的腾身而去,转眼便消失在前面殿檐下,速度端的是快。众僧欲追,却是不能,纷纷叹道:“让他们如此轻易离开,我们,我们真是没用啊!”“只可惜方丈…,唉!”“总之金龙寺与归落三怪势不两立,吾辈不能为方丈报仇,死亦有愧!”

    智心听得这些言语,心知方丈已然遇难,忙回殿内。却见不言、不净也正赶出来,三人同时说道:“不空师弟怎样?”“三怪呢?”原来方才不言退到不空身前,何满风到石庆南跟前原是同时的事,待得不空与不言最后叮嘱时,石何二人已然退往殿外。不空逝世,不言,不净哀痛之后,乃觉石何二人已经退走。忙赶出来欲找三怪报仇,却见智心奔进殿来,想也知了三怪已走,此刻报仇已是不能。不言道:“智心师兄,方丈已经…已经圆寂了。”智心悲道:“阿弥陀佛,不空师弟,少林寺有愧与你啊!”不言又道:“此事金龙寺万不会怪罪少林,只是日后师兄若先得见那赤发阎罗,还望给我们方丈师兄报仇雪恨!”智心正道:“出家人本不应有仇恨之心,但赤发阎罗狠手要了不空师弟性命,日后必要他有个交代才是!”不言、不净同时道:“阿弥陀佛,师兄佛陀之心,倒显得师弟们禅悟浅陋了,惭愧惭愧!”智心叹一口气,道:“眼下快准备不空师弟后事吧,我那徒孙尚在天王殿待着,老衲唤他前来,给不空师弟磕几个头。”不言、不净应后便叫了弟子收拾准备,智心则到天王殿唤了静习出来。

    静习初见智心神色凝重,猜得刚才大殿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口头想问却又不敢,便一路默默来到正殿。乍一见不空遗体横陈,只觉惊恐,颤道:“师叔祖,…”话未说尽,智心便道:“这是金龙寺主持不空大师,你也该称一声师叔祖,今日他为保你,被人害死了。快,上前磕上几个响头!”静习虽对个中情况不甚清楚,却也猜得适才这里一番恶斗情形,顿时应了,上前跪下,“咚咚咚”磕满八个响头。待要第九次磕下,已觉被人扶起,眼前是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僧人,正是不言。不言道:“够了够了,孩子。”紧接着,又向智心问道:“师兄,这便是孟大侠的后嗣孟翊了?”智心点头道:“正是,这孩子入我少林,法名静习。”转而对静习道:“快见过了不言师叔祖,还有不净师叔祖。”静习一一拜过,神色甚是恭敬。不言、不净见眼前这孩子礼数周全,心头甚慰,只觉适才一战却也值得。

    静习顿了下,忽道:“您们都是我的师叔祖,那位不灵师父也当是我的师叔祖了,是不是?”不言、不净一听,心中惊奇。不净回道:“不灵乃我俩师弟,近日正好不在寺内,你怎么见到他了?”静习正要回答,智心便抢道:“此事本是我师孙俩来此目的之一,老衲这便问一句,金龙寺有否遗失武功秘籍?”不言等人不解道:“师兄何以此问,金龙寺各路掌法兵棍精要都完好在寺,无有失窃!”智心点头又道:“不灵师弟不知为何离寺外出呢?”不言、不净相顾疑惑,不言道:“这却不知,一个月前,不灵匆忙离寺,未曾告知缘由啊!”不净接道:“后来有来过一封手书,只道他一切安好,无须方丈及各师兄挂念,待办完事,即便回寺!”智心略一沉思,便把当日不灵大闹少林一事简略说了,只听得不言、不净及在场众僧大为震惊。边上其他弟子纷纷议论:“不灵师叔怎么会这么做?”“师叔不是这样的人啊?”“我也不敢相信,师叔会做出这样的事?”“智心师伯也不会唬人啊?”

    正当在场众僧议论纷纷,外面一个声音传来:“不灵在此,师兄莫听信少林和尚一派胡言!”众僧尽皆望向门外,只见不灵大踏步走将进来。快到门槛时,不灵大哭一声,奔进殿内,扑到不空遗体上,哀声道:“方丈,师兄啊,都怪师弟来的太迟,害的你无故丧命啊,师兄!”金龙寺弟子见状,顿觉心酸,悲悯心再起。不言、不净一时不知如何言说,再看智心,只见他双眉紧缩,说道:“不灵师弟,那日你无故来少林要人,又蛮横找我寺弟子与你比武,你怎敢信口说老衲胡言?”不灵顿时收泪,冷笑道:“分明是你少林寺窝藏西夏奸细,贫僧前去要人,却遭你们无理打退!”此话一出,众僧无不哗然,大为吃惊。不言厉道:“不灵,休要胡说,少林寺乃我中原武学圣地,怎会窝藏西夏奸细呢?”智心见不灵竟然反咬一口,心中震怒,正道:“此事真相,我少林寺众僧均知晓,文似渊施主也可作证,你可造慌不得!”静习也接口道:“对,是这位不灵师父在说谎!”静习对不灵全无好感,是而也不想称他师叔祖,仍是称之为不灵师父。不灵看了眼静习,笑道:“少林寺人自是帮少林寺说话,一个孩子的话更是信不得。至于那文似渊,本就是那西夏奸细,如何作证?”不言正道:“师弟,你如何得知文似渊乃西夏奸细呢?”不灵道:“我方丈师兄是怎么死的?”

    众僧只感奇怪,不灵这一问分明是答非所问。但方丈一死,众弟子均是心存愤恨,纷纷道:“方丈命丧赤发阎罗石庆南之手!”不灵继续道:“归落三怪为何到我金龙寺?”众僧均知是为了孟翊而来,但智心在场,众僧却是不敢大声说出。不言、不净亦是为难,不知如何回答。不灵并不逼问,自答道:“归落三怪是西夏圣武王藏归的人,他们是如何得知智心师兄和孟翊会来金龙寺呢?这不很明显吗,那文似渊就是藏归的人!”众僧听了,想起适才何满风有说道途中得知智心与孟翊前来金龙寺,至于如何知道的,却是不提,想来文似渊身在少林寺,报信却是有可能,这么一想,均觉不灵言之有理,众弟子对不灵所言信了不少。不言与不净虽觉不灵所言有理,却也不信少林寺所作所为。不言对智心道:“师兄,到底有无此事?”智心心知不灵一口咬定文似渊是西夏奸细,自己无可靠凭据,再辩亦是徒劳,便道:“是非缘由,佛祖在上,自有定论。老衲愿以项上头颅为少林寺担保,绝无窝藏西夏奸细之事!”众僧听了,亦觉少林寺行事光明磊落,绝不致做那等卑劣之事,于是又信了几分智心所言。不灵见状,忙道:“难道我在各位师兄、佛祖面前还会冤枉你少林寺不成!你们一来,弄得我金龙寺弟子伤的伤,死的死,这该怎么算呢?”智心听后一时语塞,此番惨状确由自己引起,倒也推脱不得。一旁不言即道:“不灵,方丈遗言道今日之事绝不怪责智心师兄,你莫再如此无礼!”不灵冷笑不语,并不在意。一众弟子目光纷纷投向静习,心想一切还不是因为你才这样的。静习只感奇怪,不知为何众僧都看自己,一时窘迫,低下头去。

    不言转而道:“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凡是与西夏有来往的那一方,老衲第一个绕不得他!”众弟子纷纷附和,不灵沉吟稍许,也一样附和着。不言紧接道:“智心师兄,尽管老衲仍是选择相信少林寺,但我师弟此言一出,恐怕这里众弟子对你们已心有芥蒂,依老衲看,师兄这便带静习回少林,待老衲将此事查明,到时无论事实如何,定会到少林寺与各师兄弟说明一切。”智心心知这是不言客气话,此番话分明已是在赶人了,嘴上虽说相信少林寺,实际上还是有所质疑,不过转而又想:“即刻离开倒也好,免得归落三怪卷土重来,又得害上好几条性命。”于是便道:“老衲惭愧,就依师弟所言,我师孙俩这便拜离了。”再斜眼看不灵,却见他一脸不屑,亦无丝毫挽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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