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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论嫁【有地图哦~】

    贪婪,就是并不缺少却控制不住想要更多,是一种病也是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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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月摸摸颈间的项链,吃惊问道:“就凭这个你就相信他说的话?”

    艾蜜儿鄙视而哀怨的看着她:“高特家族族母的徽记都戴在你脖子上了,你还想不承认?!”

    蛮月顿时生出一种艾蜜儿神经错乱了的想法,喃喃道:“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徽记。”

    “怎么可能?!我说怎么一个夏天都没见你穿过露脖子的衣服,原来就是为了遮它!”

    蛮月眨巴眨巴眼睛,不穿低领衣服确实是为了遮掩,可那只是因为不想取下来,又怕莉亚看见她这个从不戴首饰的人身上多出来一件东西会好奇。

    “那你送他什么订婚信物了?”艾蜜儿不依不饶兴致勃勃地追问。

    蛮月感觉像亏欠了谁的微微有些尴尬,又转头看向路西法,却见他若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手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簪头雕成一朵花瓣层叠的娇媚颜,花心处渗出一丝丝殷红,正是自己‘及笄’仪式上所用,后来不知丢失在哪里的那支。

    她膛目结舌的愣住,艾蜜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刻两眼放光抱紧她:“我错了蛮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情商的傻丫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浪漫!不愧是我的偶像啊!”

    晃了两下似乎想起什么,手一顿望着路西法,迟疑地问:“你们秘密订婚是怕有人反对吗?”

    路西法缓缓摩挲着手里的簪子:“不是秘密也没人能阻止,订婚仪式将在新年举行。”

    艾蜜儿眼睛顿时亮了,正想追问细节门外几步进来一个仆人。

    “大少爷,外面有位罗宁先生说有急事求见武小姐。”

    路西法点点头,那仆人立刻转身出去,他笑笑的看着蛮月:“雷诺失守,维根只能苦苦支撑,加上曼尤阜和克兰顿战况不佳,军部却迟迟推不出个统帅来,贵族院也跟着焦头烂额,你家于大总管应该已经上报了武振霄的现况,罗宁肯定是来送请帖的。”

    蛮月大吃一惊,她很清楚雷诺和维根的重要性。【详情见文后地图】

    空禁时期,无论是强行沿博威湖岸登陆,还是绕道翻越雁回山脉和龙脊山脉,补给和人员消耗都将拖垮西吴,所以这些年西吴拿拜伦德没什么脾气。

    然而这两个位于博威湖雷诺半岛东西两头的城市,守卫着和西吴相望的一百二十几公里水面,是整个四十几万平方公里湖区里距离西吴最近的地方,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旦失守,西吴就有了陆路入侵拜伦德的跳板,这对拜伦德来说无疑是个灾难。

    “驻博威湖区的第三军已经败了?”她忙忙的问。

    “你不知道?!”艾蜜儿瞪大了眼睛:“‘洪水’师困在曼尤阜,‘深红’还在镇压克兰顿暴动,雷诺和维根同时遭遇偷袭,‘怒涛’特混舰队和‘疾风’机步师驻地的通讯和军火库被毁。现在只有‘尖刀’一个师救援,可这三个战场分散得太开了,救哪边都会顾此失彼。

    昨天晚上初若打电话给我,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但她爸爸说维根可能撑不过明天了,因为‘怒涛’和‘疾风’没有弹药补给,而且最近的‘长枪’也离维根还有四千多公里远。”

    蛮月一下子怔住,错眼又见罗宁匆匆进来:“小小姐,贵族院请你立刻前去东院议会厅。”

    她急忙从沙发椅里跳下来,刚落地脚下一软,路西法伸手抱住,边往楼上走边笑笑的说:“未来的女公爵大人,再急也不能穿这样去贵族院吧?”

    蛮月不理他的调笑,连声问:“我需要做什么吗?还是说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不需要,听着就是了,什么都别答应,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到时候再说。”

    “可是维根和曼尤阜不是情况危急吗?”

    “急也不是你能解决的,那帮老头子一定会想趁机夺了武家的势力重新分配,所以你不需要理,等他们真急了,自然会捧着爵位来求你。”

    事实真如路西法所说,蛮月一到东院就被一群人包围,苦口婆心,冷嘲热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指桑骂槐等等,等等,十八般武艺全上了,明里暗里一句话:武家没落了,应该解散武家军。

    蛮月看着这群平均年龄四五十岁的成年人,没有一个问过武振霄现在怎么样,全都精神抖擞的围着她这么个十五岁小姑娘,一门心思分一杯羹,甚至不惜说到口沫横飞面红耳赤。

    第一次进东院的些许不知所措几乎立刻就被愤怒代替,然后慢慢冷了心,只默不作声的听着。

    两百多年前,武家倾其所有组建武家军奔走各地联络四方,全族人但凡年满十五岁皆披挂上阵,甚至连女性都未能幸免,最后牺牲了几乎一半族人的性命才推翻了封建君主制,贵族院从此取代独裁,然而这些享受武家人用鲜血换来的成果的人,却在武家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所谓患难见人心,此时此刻蛮月心里波涛汹涌,武家哪怕只剩下她一个,也绝不容许被人如此轻贱!武振霄也好,武家军也好,都是她将付出一切代价保护的!

    她安静的站着,冷冷的看着,尚未发育完整的娇小身躯没在人群中央,任由人来人往此退彼进滔滔不绝的劝服,仿佛屹立山巅的一块顽石,虽然小,却不为风雨所动。

    身体其实很虚弱,飞行所造成的后遗症令她全身酸软无力,但胸中有一口气,强行支撑着不后退,不示弱,更不可能妥协屈服。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可周围的人却半个都没少,是想用疲劳轰炸和车轮战术吧,她想,然后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站姿,腿太酸,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就在这个时候,议会厅的门被大力推开,路西法好整以暇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来个表情尴尬狼狈的护卫队成员,看那样子是想拦又不敢拦,左右为难只好跟来了。

    “路西法!”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吃惊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路西法若无旁人的过去抱起蛮月,环视一圈笑笑:“父亲大人,各位大人,我的未婚妻这两天身体不适,不能过于劳累,所以抱歉,我只能不请自来接她回去。”

    刹那间,诺大一个议会厅里安静得几乎连呼吸声都没了。

    几秒钟之后,巴斯•高特公爵终于重新开口,似乎还不敢相信:“未婚妻?谁?”

    路西法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蛮月的头发,然后转头看着他父亲缓缓说:“当然是她了。”

    “胡闹!”巴斯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我不同意!我绝不允许!”

    路西法眸光闪动像是被挑衅的猛兽,话却还是说得不紧不慢:“父亲大人,我似乎并没有征求您的意见,当然也更不需要您的同意。”

    “你——!”巴斯气得满头白发乱颤:“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

    路西法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深刻了些,冰蓝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一根细小尖利的针:“当然记得,可是父亲大人您却似乎忘记了,我早就说过,我只要她。”

    巴斯几不可见的战栗了一下,神色顿时有些黯然,喃喃道:“可是……”

    路西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无声的警告,然后转身扫视一圈,笑了笑愉快的说:“订婚仪式的请帖届时将送到各位大人府上,请各位大人务必光临。”

    走到门口时,蛮月听见身后猛地暴出一片嘈杂,嗡嗡的像一群失去方向乱作一团的蜂。

    她皱了皱眉看着路西法:“你父亲不同意是因为我姓武吗?”

    路西法随便的“嗯”了一声:“不用理会,他同不同意都一样。”

    蛮月默默瞅了他半晌,无奈的说:“两百多年了,你们家总不会还想着复辟吧?”

    路西法笑着亲亲她额头:“野心人人都有,大小不同而已,你刚刚也见识过那帮老头子了,他们想瓜分武家和高特家族想复辟其实是一样的,说到底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那你呢?也想复辟做国王?”

    “不想。”路西法干脆利落的答,然后笑笑:“我太懒,不适合。”

    蛮月想了想,觉得他连进贵族院都不愿意,可见是真的不喜欢,心里莫名其妙的轻松了许多,又想起来问:“真的要年底订婚吗?我才十五岁,会被同学笑话吧……”

    路西法低笑着坐进车里,理了理她的衣服,慢吞吞的说:“你三月就要嫁给我,年底不订婚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合适呢?”

    蛮月狠狠吃了一惊,订婚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适应,居然就一下子跳到了结婚,可盯着他看了半天发现他虽然笑着却不是在开玩笑,顿时脸红到脖子,不自在的吼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路西法收紧手臂,贴在她唇上模糊的低语:“你能不答应么?”

    也不给她机会反驳,直接深吻下去。

    自从上次蛮月问过“非要十六岁吗”之后就没主动吻过他,路西法也没再撩拨过她。

    但这次不同,仿佛情难自禁,又似乎是刻意挑逗,本来就无力虚弱的蛮月被他吻得气喘心慌外加脑缺氧,唇齿之间侵入的舌尖仿佛带着火,身体被迅速点燃蒸腾,熏热得她睁不开眼睛。

    口腔里的异物刺激着每一根神经,魔鬼一样诱惑着她,她只能乖乖的跟着它动,细密的**带来痛楚一般的甜美,唇瓣被咬住来回拨弄,又被含在温热的腻滑里安慰抚摸。

    幽闭的车厢像一个狭窄的房间,空气在慢慢变得稀薄,**像思念,越克制压抑越强烈。

    热,无所适从的热,她下意识撕扯路西法的衣服,想念那份微凉的触感,想要贴近的渴望那么强烈,以至于撕扯不开时发出了不满的哼声。

    手被握住,拉着穿过层叠的衣衫,像终于找到归宿一般无需指引自觉游走,贪婪的感受着那片光滑,被指尖带起的战栗暗示着快乐,她着了魔似的想要更多。

    身体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往那片微凉的地方贴过去,却反而燎出更暴虐的炙热。

    耳垂被含在嘴里热得似乎要融化,密密的汗水渗了出来,浑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抚摸着后腰的手那么热,既像是安慰又像是刑罚,骨子里逸出燥热和麻痒明明难耐却下意识的渴望,脖子被他一路吻过,留下暧昧的水痕,停在精致泛红的锁骨上细细啃咬,轻轻**,激得蛮月只想尖叫,却被霸道的封住口,韧软的舌骤然占据她全部的空间。

    她来不及出口的声音堵在喉头上,闷闷的从胸腔里透出来变成哭泣似的呜咽,身体里涌起一波火热的巨浪,狠狠鞭打着最纤细的神经,这感觉不再甜蜜,只剩下了难受,急促的喘息从鼻尖逸出,软绵无力的呻吟仿佛是控诉,意识都糊涂了。

    恍惚间,她听见他在耳边摩挲呢喃,压抑的声音像是痛苦的挣扎:“乖,说好。”

    然后听见自己含糊不清的说:“……好。”

    话一出口竟有一种豁出去的轻松,安抚在背脊上的手移到了后颈处,疲惫和燥热莫名其妙的被慰籍了,睡意里漫延上来,几乎立刻就趴在路西法微凉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她醒来的时候有刹那的错觉,觉得丹田里藏了一只凶猛的怪兽,已经苏醒,而且还在蠢蠢欲动,半晌,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那感觉应该就是……情_欲了吧?

    这个从前在课本上见过的词,曾经只是像“吃饭”“睡觉”一样普通平常,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才体会到它竟是如此令人畏惧,又同时诱人沉迷。

    明明健康的身体突然间像发烧生病一样燥热无力,以为会渴死热死难受死了,却在醒来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来无踪去无影,不受控制无法驾驭。

    房间里很暗,她分辨不出时间,愣愣的想了一会儿,那么……这是预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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