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偷袭
偷袭，就是趁人最不防备时给予最致命的打击，卑鄙但非常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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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暗，她分辨不出时间，愣愣的想了一会儿，那么……这是预谋咯？
这个想法让她生出一种被摆布的感觉，但同时又控制不住的有些兴奋，仿佛心底有什么隐秘的渴望被满足了似的，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会真的计较反抗。
有点想见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懵懂也许是最好的掩护，可以无知无识的随心所欲，现在却反而束手束脚不自在，她在昏暗中感受脸上的热度，却不明白到底为何脸红为何会觉得尴尬。
出神半晌，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并且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惜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奢望，因为路西法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他伸手捞起她像往常一样抱着，可蛮月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甚至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心里却暗自恼火，这种不由自主的别扭对她来说，就像无端端示弱一样，都是无法接受的。
路西法闷闷的笑着，随便亲亲她额头说：“你是不是应该亲自告诉莫子青和莉亚一下，不够十七岁订婚需要家长签字做证，南阙最近局势紧张，早点说了他们也好腾出时间。”
蛮月一惊立刻没了不自在：“南阙怎么了？”
“波尼顿又增加了四个师的兵力，西吴第六集团军又已经攻下朔阳关，南阙现在全民皆兵，不过始终是书生多，没什么战斗力，能支撑多久就很难说了。”
蛮月大急，冲口说道：“南阙败了，西吴和波尼顿也不会放过我们，贵族院不会连这都不明白吧？！整天想着瓜分势力，亡国了还不都是丧家犬！再大的官又有什么用？！”
“道理是没错。”路西法抱起她往隔壁书房走：“只不过拜伦德现在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帮助南阙，况且南阙也不会一天两天就灭了，那帮老头子当然想利用时机争取最大利益。”
蛮月一听这话猛地醒起：“啊对了！博威湖那边常年备战，远程有地面监控和侦查系统，水面有巡洋舰，水下还有声纳和光子扫描，怎么可能不知道有敌人入侵？”
路西法正准备拨号的手一顿，侧头看看她，不置可否的往后靠着笑笑：“武振霄和莫子青还真不当拿你当女孩养，知道的倒是不少，那你听说过波尼顿的‘海豚’潜艇吗？”
“知道，六叔说那是波尼顿特别仿照朱顶豚设计的迷你潜艇，专门用来潜入南阙河道用的，尺寸和排水方式足可以假乱真，无论是声纳还是水下雷达和光子扫描都很难分辨，通常到达距离沿岸目标一公里以内才突然发难，几乎没有任何预警时间，所以很难防备。
南阙吃过大亏，后来只好细网封锁了所有入海口才好些。
去年还击沉过两艘，不过它有内置自毁装置，打捞起来的残骸看不出太多东西，只大概推算得出它只需要三个人驾驶操作，还可以携带最少四枚‘针’级和六枚‘刺’级潜地导弹 。
不过‘海豚’潜舰一直是波尼顿的最高军事机密，这跟雷诺和维根被袭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西吴就是用了十二艘‘海豚’，每三艘为一组，同时袭击了雷诺，维根，‘怒涛’驻扎的南博湾和‘疾风’的北营驻地。”
蛮月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西吴和波尼顿联手了？！”
“是的，不然波尼顿不会出售‘海豚’，而且潜舰上携带的全是西吴最新出品的‘针’级‘黄蜂’和‘小旋风’，还有‘刺’级‘极光’和‘缠绕者’。”
“就算这样，可那些毕竟只是‘针’级和‘刺’级导弹，杀伤力都有限啊，四个营地同时被毁，那些防御措施都是摆设吗？！况且单是雷诺和维根市区起码就有四个机步旅驻守，难道他们就眼睁睁看着人家打过来什么都不做？！还是他们根本就在睡大觉？！”
说到激愤处脸都涨红了，握起拳头恨恨不已的一挥，仿佛想击倒假象中的敌人一般。
路西法轻笑着亲亲她绯红的脸颊，然后慢吞吞的说：“宝贝儿，看来你还是只知道大概情况，比如我刚刚说的那四种导弹，你就不清楚它们的特征。”
蛮月立刻扭头望着他：“什么意思？”
“‘黄蜂’和‘小旋风’是‘针’级没错，不过前者是电磁脉冲弹（EMP），后者是高功率微波弹（HPM），你应该知道，这两种导弹都是专门破坏离电通讯，监测和防御系统用的，同时还能造成目标区域断电，所以地面监控和反导系统第一时间就瘫痪了。”
“可是博威湖区的军用设施不可能没有保护措施，哪里那么容易就被摧毁了？！”
“有是有，但EMP和HPM是矛盾互补的，所以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可以兼顾防御这两种，只能靠自动反导弹监控系统空中拦截，但那最少需要三秒反应时间，而‘黄蜂’和‘小旋风’的飞行速度是620米/秒，‘海豚’在距离目标一公里以内发射，不到两秒就已经抵达目标了，况且他们三艘潜舰齐发对付同一个目标，一次打击就足以破坏整个基地。”
蛮月紧皱着眉头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那基地内地面和地下掩体发射台，还有驻军装甲部队呢？离电系统不能用，难道就不会用机械化装备反击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你忘了他们还带着‘极光’和‘缠绕者’。
‘极光’温压弹能深入地下加固掩体工事内部爆炸，瞬间产生高温，高压和气流冲击波，冲击波撞上墙壁和物体表面后反弹增强，里面的氧化物填充药剂还会产生二次爆，追加打击的同时烧掉空气中的氧气，所以密闭空间里一颗就足够摧毁整个地下工事，何况同时三颗。
而‘缠绕者’是专门针对坦克装甲群和地面发射台的末制导子母弹。它的填充物是特殊处理过的离碳纤，对金属物质的附着力超强，而且聚热性能极高，累积在坦克，装甲车，发射台以及舰艇内外的金属表面上，发射装置往往只使用了一两次就因为过热而自燃爆炸了。”
蛮月怔住，好半晌不服气的嚷道：“照你这么说拜伦德三个师的兵力还敌不过西吴十二艘迷你潜舰，那还打什么？干脆趁早投降算了！省得浪费人力物力还丢人现眼！”
路西法笑笑：“谁说西吴只有十二艘潜舰了？那只是先头偷袭的，地面监控和防御系统刚被破坏，对面澜江口驻扎的两个装甲师就对四个驻地进行狂轰滥炸，不然你以为地下军火库怎么被摧毁的？失去自动反导能力，人工地对空拦截就是个笑话，那么密集的远程打击根本反应不过来。
‘怒涛’还在博威湖里和西吴海军苦战，十八艘出巡的舰艇到现在还没回来一艘，其余停泊在南博湾里的全部被第一时间炸毁，最重要的是没有弹药补给和地面掩护，人再多也没有用。”
蛮月郁闷了，默然半天闷闷地问：“那现在是怎样？总不能任由西吴打过来吧？”
“那自然不会，即使暂时失去雷诺和维根也一样，迟早都会收复的，至于现在……乖，这些事就让贵族院去头痛，你能做的就是等他们来求你，你该做的就是马上打电话。”
蛮月有些恼火，身为武家人，血液里流淌着不服输的倔劲，困难和挑战通常只会激发他们更强的斗志，可这种无用武之地的憋屈着实难受，还无处发泄。
她忿忿地盯着路西法：“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着急？拜伦德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难受吗？”
路西法一只手环在她腰间，一只手拨着号码，意态闲暇的亲亲她：“这还轮不到我着急。”
“什么意思？不够严重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首先是不够严重，其次……”他笑笑：“操心的人够多了，少我一个也没关系。”
蛮月狐疑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个人出了名的闲散，似乎从小看着就是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规矩道理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否则也不会天天晚上跑来哄她睡觉了。
甚至没见过他有什么特殊爱好，仿佛都太容易太简单，以至于没了挑战也就引不起兴趣。
那些年里两个人晚上偷跑出去干的坏事，傻事都是她想做的，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
她忽然间怦然心动，如果忽略那六年，这个人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原来竟是如此之多，这份专注从懵懂的幼时开始，到现在还在持续，这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执着。
自己也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那还别扭什么呢？订婚也好结婚也好，十六岁也好六十岁也好，又有什么区别？即使没有‘情牵’，这一生难道还会爱上别人？
她半痴半愣的想着，突然听见莫子青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一下子回过神来。
“怎么脸红成这样？发烧了？”
“没！”蛮月斩钉截铁地说。
“没就好。”莫子青松了口气：“现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生病，贵族院找过你了吧？”
蛮月立刻沉下了脸：“找过了，想要我解散武家军，哼！”
莫子青扶了扶眼镜，笑笑：“那是必然的，武家招人妒忌又不是一两天了，你年纪又这么小，不趁机占便宜反而不正常了。不过你也不用在意，政客就是这样，倒也不是专门针对你一个人，况且这件事他们拖不起，最多也就明天，维根一丢他们肯定回头来找你，犯不着生气。”
蛮月闷闷答应了声：“知道。”
顿了顿，又瞥了一眼路西法：“那个，六叔你年底可能必须回来一趟，我……我要订婚了。”
莫子青看了看旁边的路西法，轻轻叹口气：“我会回来的，具体时间定下了吗？”
“一月一号。”
莫子青默默点了点头。
蛮月心里一紧：“六叔你……”
“我没意见，这事早点办了好，不然你这么住着始终不像样子。”他侧头看着路西法：“只不过你们家应该不会这么痛快答应吧？”
路西法轻浅的笑笑，伸手捋着蛮月的头发：“如果你想要他们的祝福，恐怕是要失望了，即使说出口也不会是真心的，但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们会为难阻止，我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莫子青默然半晌：“那行吧，我争取三十号就回去，贵族院那边你多帮她看着点，还有于叔上次给的资料，现在看来不学不行，情势逼人，她这公爵怕是做定了。”
正说着，莫家大总管莫傅生走了过来。
“六少爷，西吴刚刚发布了入侵拜伦德的公开宣言，说这次突袭是复仇行动，因为驻扎在雁回山脉的第二军遭遇拜伦德违反空禁条例偷袭，并且导致第二军军长丧命。”
莫子青大吃一惊：“有证据吗？”
“目前只有西吴方面的目击证人，没有监控录像，连照片都没有一张，看起来很像是借口。”
莫子青惊疑不定的沉思良久，抬头看着蛮月说：“武家军基地太多，秘密也太多，明天他们来找你，只怕又会利用这点做文章。奇叔现在联络起来不方便，你回头直接找马腾俊看看达拉斯那边有没有消息，还有Ace查的东西也记得问问，能飞的人毕竟少，说不定和那十二个人有关系。”
蛮月心头一跳：“六叔你相信？”
莫子青扶了扶眼镜：“我不完全信，但有理由怀疑，那些人是灵鹫族后裔，想复仇很正常，只是人数有限，所以利用他们自身优势挑起各国战乱，自相残杀是最好的选择。”
蛮月脑中轰地一声，一个模糊的念头瞬间掠过，迟疑了一下颤声问道：“你是说那些人，那些看上去和人类一样的人都是灵鹫族后裔？”
“没错，他们都是混血，而且没有翼耳，所以外表看不来。”
蛮月拼命忍住想扭头去看路西法的冲动，低低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那就是说，我们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灵鹫后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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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暗，她分辨不出时间，愣愣的想了一会儿，那么……这是预谋咯？
这个想法让她生出一种被摆布的感觉，但同时又控制不住的有些兴奋，仿佛心底有什么隐秘的渴望被满足了似的，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会真的计较反抗。
有点想见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懵懂也许是最好的掩护，可以无知无识的随心所欲，现在却反而束手束脚不自在，她在昏暗中感受脸上的热度，却不明白到底为何脸红为何会觉得尴尬。
出神半晌，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并且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惜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奢望，因为路西法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他伸手捞起她像往常一样抱着，可蛮月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甚至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心里却暗自恼火，这种不由自主的别扭对她来说，就像无端端示弱一样，都是无法接受的。
路西法闷闷的笑着，随便亲亲她额头说：“你是不是应该亲自告诉莫子青和莉亚一下，不够十七岁订婚需要家长签字做证，南阙最近局势紧张，早点说了他们也好腾出时间。”
蛮月一惊立刻没了不自在：“南阙怎么了？”
“波尼顿又增加了四个师的兵力，西吴第六集团军又已经攻下朔阳关，南阙现在全民皆兵，不过始终是书生多，没什么战斗力，能支撑多久就很难说了。”
蛮月大急，冲口说道：“南阙败了，西吴和波尼顿也不会放过我们，贵族院不会连这都不明白吧？！整天想着瓜分势力，亡国了还不都是丧家犬！再大的官又有什么用？！”
“道理是没错。”路西法抱起她往隔壁书房走：“只不过拜伦德现在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帮助南阙，况且南阙也不会一天两天就灭了，那帮老头子当然想利用时机争取最大利益。”
蛮月一听这话猛地醒起：“啊对了！博威湖那边常年备战，远程有地面监控和侦查系统，水面有巡洋舰，水下还有声纳和光子扫描，怎么可能不知道有敌人入侵？”
路西法正准备拨号的手一顿，侧头看看她，不置可否的往后靠着笑笑：“武振霄和莫子青还真不当拿你当女孩养，知道的倒是不少，那你听说过波尼顿的‘海豚’潜艇吗？”
“知道，六叔说那是波尼顿特别仿照朱顶豚设计的迷你潜艇，专门用来潜入南阙河道用的，尺寸和排水方式足可以假乱真，无论是声纳还是水下雷达和光子扫描都很难分辨，通常到达距离沿岸目标一公里以内才突然发难，几乎没有任何预警时间，所以很难防备。
南阙吃过大亏，后来只好细网封锁了所有入海口才好些。
去年还击沉过两艘，不过它有内置自毁装置，打捞起来的残骸看不出太多东西，只大概推算得出它只需要三个人驾驶操作，还可以携带最少四枚‘针’级和六枚‘刺’级潜地导弹 。
不过‘海豚’潜舰一直是波尼顿的最高军事机密，这跟雷诺和维根被袭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西吴就是用了十二艘‘海豚’，每三艘为一组，同时袭击了雷诺，维根，‘怒涛’驻扎的南博湾和‘疾风’的北营驻地。”
蛮月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西吴和波尼顿联手了？！”
“是的，不然波尼顿不会出售‘海豚’，而且潜舰上携带的全是西吴最新出品的‘针’级‘黄蜂’和‘小旋风’，还有‘刺’级‘极光’和‘缠绕者’。”
“就算这样，可那些毕竟只是‘针’级和‘刺’级导弹，杀伤力都有限啊，四个营地同时被毁，那些防御措施都是摆设吗？！况且单是雷诺和维根市区起码就有四个机步旅驻守，难道他们就眼睁睁看着人家打过来什么都不做？！还是他们根本就在睡大觉？！”
说到激愤处脸都涨红了，握起拳头恨恨不已的一挥，仿佛想击倒假象中的敌人一般。
路西法轻笑着亲亲她绯红的脸颊，然后慢吞吞的说：“宝贝儿，看来你还是只知道大概情况，比如我刚刚说的那四种导弹，你就不清楚它们的特征。”
蛮月立刻扭头望着他：“什么意思？”
“‘黄蜂’和‘小旋风’是‘针’级没错，不过前者是电磁脉冲弹（EMP），后者是高功率微波弹（HPM），你应该知道，这两种导弹都是专门破坏离电通讯，监测和防御系统用的，同时还能造成目标区域断电，所以地面监控和反导系统第一时间就瘫痪了。”
“可是博威湖区的军用设施不可能没有保护措施，哪里那么容易就被摧毁了？！”
“有是有，但EMP和HPM是矛盾互补的，所以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可以兼顾防御这两种，只能靠自动反导弹监控系统空中拦截，但那最少需要三秒反应时间，而‘黄蜂’和‘小旋风’的飞行速度是620米/秒，‘海豚’在距离目标一公里以内发射，不到两秒就已经抵达目标了，况且他们三艘潜舰齐发对付同一个目标，一次打击就足以破坏整个基地。”
蛮月紧皱着眉头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那基地内地面和地下掩体发射台，还有驻军装甲部队呢？离电系统不能用，难道就不会用机械化装备反击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你忘了他们还带着‘极光’和‘缠绕者’。
‘极光’温压弹能深入地下加固掩体工事内部爆炸，瞬间产生高温，高压和气流冲击波，冲击波撞上墙壁和物体表面后反弹增强，里面的氧化物填充药剂还会产生二次爆，追加打击的同时烧掉空气中的氧气，所以密闭空间里一颗就足够摧毁整个地下工事，何况同时三颗。
而‘缠绕者’是专门针对坦克装甲群和地面发射台的末制导子母弹。它的填充物是特殊处理过的离碳纤，对金属物质的附着力超强，而且聚热性能极高，累积在坦克，装甲车，发射台以及舰艇内外的金属表面上，发射装置往往只使用了一两次就因为过热而自燃爆炸了。”
蛮月怔住，好半晌不服气的嚷道：“照你这么说拜伦德三个师的兵力还敌不过西吴十二艘迷你潜舰，那还打什么？干脆趁早投降算了！省得浪费人力物力还丢人现眼！”
路西法笑笑：“谁说西吴只有十二艘潜舰了？那只是先头偷袭的，地面监控和防御系统刚被破坏，对面澜江口驻扎的两个装甲师就对四个驻地进行狂轰滥炸，不然你以为地下军火库怎么被摧毁的？失去自动反导能力，人工地对空拦截就是个笑话，那么密集的远程打击根本反应不过来。
‘怒涛’还在博威湖里和西吴海军苦战，十八艘出巡的舰艇到现在还没回来一艘，其余停泊在南博湾里的全部被第一时间炸毁，最重要的是没有弹药补给和地面掩护，人再多也没有用。”
蛮月郁闷了，默然半天闷闷地问：“那现在是怎样？总不能任由西吴打过来吧？”
“那自然不会，即使暂时失去雷诺和维根也一样，迟早都会收复的，至于现在……乖，这些事就让贵族院去头痛，你能做的就是等他们来求你，你该做的就是马上打电话。”
蛮月有些恼火，身为武家人，血液里流淌着不服输的倔劲，困难和挑战通常只会激发他们更强的斗志，可这种无用武之地的憋屈着实难受，还无处发泄。
她忿忿地盯着路西法：“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着急？拜伦德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难受吗？”
路西法一只手环在她腰间，一只手拨着号码，意态闲暇的亲亲她：“这还轮不到我着急。”
“什么意思？不够严重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首先是不够严重，其次……”他笑笑：“操心的人够多了，少我一个也没关系。”
蛮月狐疑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个人出了名的闲散，似乎从小看着就是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规矩道理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否则也不会天天晚上跑来哄她睡觉了。
甚至没见过他有什么特殊爱好，仿佛都太容易太简单，以至于没了挑战也就引不起兴趣。
那些年里两个人晚上偷跑出去干的坏事，傻事都是她想做的，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
她忽然间怦然心动，如果忽略那六年，这个人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原来竟是如此之多，这份专注从懵懂的幼时开始，到现在还在持续，这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执着。
自己也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那还别扭什么呢？订婚也好结婚也好，十六岁也好六十岁也好，又有什么区别？即使没有‘情牵’，这一生难道还会爱上别人？
她半痴半愣的想着，突然听见莫子青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一下子回过神来。
“怎么脸红成这样？发烧了？”
“没！”蛮月斩钉截铁地说。
“没就好。”莫子青松了口气：“现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生病，贵族院找过你了吧？”
蛮月立刻沉下了脸：“找过了，想要我解散武家军，哼！”
莫子青扶了扶眼镜，笑笑：“那是必然的，武家招人妒忌又不是一两天了，你年纪又这么小，不趁机占便宜反而不正常了。不过你也不用在意，政客就是这样，倒也不是专门针对你一个人，况且这件事他们拖不起，最多也就明天，维根一丢他们肯定回头来找你，犯不着生气。”
蛮月闷闷答应了声：“知道。”
顿了顿，又瞥了一眼路西法：“那个，六叔你年底可能必须回来一趟，我……我要订婚了。”
莫子青看了看旁边的路西法，轻轻叹口气：“我会回来的，具体时间定下了吗？”
“一月一号。”
莫子青默默点了点头。
蛮月心里一紧：“六叔你……”
“我没意见，这事早点办了好，不然你这么住着始终不像样子。”他侧头看着路西法：“只不过你们家应该不会这么痛快答应吧？”
路西法轻浅的笑笑，伸手捋着蛮月的头发：“如果你想要他们的祝福，恐怕是要失望了，即使说出口也不会是真心的，但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们会为难阻止，我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莫子青默然半晌：“那行吧，我争取三十号就回去，贵族院那边你多帮她看着点，还有于叔上次给的资料，现在看来不学不行，情势逼人，她这公爵怕是做定了。”
正说着，莫家大总管莫傅生走了过来。
“六少爷，西吴刚刚发布了入侵拜伦德的公开宣言，说这次突袭是复仇行动，因为驻扎在雁回山脉的第二军遭遇拜伦德违反空禁条例偷袭，并且导致第二军军长丧命。”
莫子青大吃一惊：“有证据吗？”
“目前只有西吴方面的目击证人，没有监控录像，连照片都没有一张，看起来很像是借口。”
莫子青惊疑不定的沉思良久，抬头看着蛮月说：“武家军基地太多，秘密也太多，明天他们来找你，只怕又会利用这点做文章。奇叔现在联络起来不方便，你回头直接找马腾俊看看达拉斯那边有没有消息，还有Ace查的东西也记得问问，能飞的人毕竟少，说不定和那十二个人有关系。”
蛮月心头一跳：“六叔你相信？”
莫子青扶了扶眼镜：“我不完全信，但有理由怀疑，那些人是灵鹫族后裔，想复仇很正常，只是人数有限，所以利用他们自身优势挑起各国战乱，自相残杀是最好的选择。”
蛮月脑中轰地一声，一个模糊的念头瞬间掠过，迟疑了一下颤声问道：“你是说那些人，那些看上去和人类一样的人都是灵鹫族后裔？”
“没错，他们都是混血，而且没有翼耳，所以外表看不来。”
蛮月拼命忍住想扭头去看路西法的冲动，低低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那就是说，我们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灵鹫后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