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婚葬
“赫连十九！快些！”秦风冷声呼道。
炽炎在剑上难以站稳，妖剑无声地划过夜色，只有风声，充满了耳朵。
“小主人，我们去哪？这魔界已经封闭，没有木初尘，如何得到这打开的方法？”赫连十九无法专心驭剑，不禁吐出这句话。
秦风听得断断续续，却是分外心急：“先到那山门去，我们从那里进来的，就算没有木初尘，也一定能出去！”
她这话像是安慰自己。
秦风没有功夫回头，可她听得出，越来越多的人，追了上来。她情不自禁地去想，若是子车在，若是从前，子车一定会来救她。
子车玉，子车玉。
秦风心头骤然一明，初入珏山的时候，每日与墨桥，慕容月一同修习剑术，听子车讲天地万物之理。
师父是怎么说的？人界妖界实则同处一界，才会纷争不断，而仙界在九天之上，鬼界处九地之下，其界不可随心穿越，除非有通道大开，亦或是… …
子车玉说的话太久远，她几乎忘了，儿时她坐在小小的椅子上，长时间看着子车发呆。他生得真像妖精，否则，怎会让她将他的话都忘了。
若是她还记得，那么魔界一定也是同理的。到底另一个离开的方法是什么。
身后风声大作，眼看妖剑行至山门，四面绝崖峭壁，上有不见底的异界之天，下是如若虚空的万丈深渊。
山门之上一个巨大的“魔”字在黑暗里闪烁出红光。
可草木之香袭来。秦风觉得窒息。
红袖翩跹，银发席卷了夜色，将它们重重包裹，木初尘的样貌更加神异俊美，他仿若一个新界的主宰，唇角高傲的笑意，目光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寂寞。
“秦风！你违背了我们的承诺！”
身后黑衣白发的魔人围上来。
秦风立在深渊的边缘，将妖剑持在手中，她轻轻看了一眼身后的炽炎，带着炽炎，面对木初尘和魔众，她几乎没有胜算。
“你没有给我任何承诺。”秦风冷冷道。她看着木初尘的眼睛，还有那和她一样的削减的下巴，“不只有你能看透我的心思。我也了解你，而且，越来越了解。”
最后几个字意味深长，那是种深深的凄凉，寒冷。
木初尘淡淡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瞒着我，意图欺骗我，你明明割舍不下，却还是一意孤行，一定要离开，为什么？这条龙有什么好，他那点配当妖皇，你凭什么就是要保他？他已经得到的太多，凭什么还要让我将妖界，拱手相让？”
秦风道：“你不是看得透？”
木初尘道：“我看得透，可是不能解。你明明可以留下，为什么，我不懂。”
秦风道：“除了霸占和野心，你还懂得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可木初尘听得清楚。那么淡淡的，轻轻的一句，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锐痛，彻骨的寒意弥漫开来。他突然想要炽炎死，没由来的，希望他立刻就死。
木初尘走过去，面上，却恢复了往日的不羁，他的语气柔软下来：“你的话，很伤人，很坚定，可你的心出卖了你，我着你的心，听它告诉我你说的都是谎言，你的眼神，破绽百出，到我这来，风儿。”
魅惑人心的一双眸子，美极了。
秦风看着，几乎不能自已。可是她突然如同醍醐灌顶，她想到了，子车玉的一张脸在她的脑海里骤然明晰，温润如玉的一张俊逸的脸孔，眸中含着笑意，她仿佛看到儿时的自己看着他，听他缓缓道：“人界妖界实则同处一界，才会纷争不断，而仙界在九天之上，鬼界处九地之下，其界不可随心穿越，除非有通道大开，亦或是… …找到此界的破绽… …”
再高明的法术都有破绽。
再完美的剑术都有破绽。
每个人的心都有破绽，否则子车玉不会死，否则，秦风，不会进退两难。
可这新界一定有破绽，这破绽就是… …
秦风望了望脚边的万丈深渊，其下有激流浩荡，飞瀑急湍，可一定有什么不对。
太安静了… …
她从始至终没有听到那其下的水声。秦风明白了，她攥紧了妖剑，若是判断错了，又当如何？只有一死。
可是她不会死，因为子车玉不会骗她，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
子车玉像一种信念，让秦风时刻安心着。他一直与她在一起。
可木初尘的神色变了：“你要做什么？”他迈开大步向她走来。秦风脚下滑落一块碎石，可她再也没有机会犹豫，她系紧了将她和炽炎捆绑在一起的衣带，大声道了一句：“十九！小心。”
话音未落，纵身一跃，跃下万丈深渊。
“不！秦风！”
木初尘的手臂扑了个空，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渐渐蜷紧了，他无力地站在深渊的边缘，眸中凄伤之色尽显，那眸子很快笼上了雾水。
没有谁看到他的神色，那种哀伤彻骨的神色。
“风儿… …”
如同梦呓。
他血红的衣衫在风中肆意狂舞，他缓缓跪下来，跪倒在地上。
有人上前，小心翼翼道了句：“尊主… …”
木初尘的语气变得寒冷，他轻轻道：“魔界凭空而早，下面的流水皆是幻象，为了弥补破绽，我将其下造为虚空。”
他没有再说话。下面是永无之地，便是彻底的虚无，无底之洞。没有人逃得出去。若想逃出去，只有一死，唯死超生。
木初尘站了起来。“把衣裳拿来。”
他的面颊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只有银灰色的眼睛，是沉默的，死寂的。不多时，有人捧来一捧血红。他迎风展开来。
那是一件血色的嫁衣，密密的兰草绣满了裙脚，举世无双的针线和做工。
秦风，没有谁知道，我多想，让你做我的新娘。可你情愿一死，也不愿承认，你对我的留恋。
嫁衣翩然而下，在风中绽放，如同娇艳的红花。木初尘的神色却冷下来。没有谁见过他这般模样，冷漠而可怖。
秦风仿若真的是一阵风，他再也抓不住，可那风是寒冷的，一走，便熄灭了他心底，最后的一丝温暖。
他大步走回去，没有谁敢和他一句话，他徒步走上那石阶，一节一节的数，仿佛，这是一段没有尽头的路。
双腿麻木的时候，眼睛麻木的时候，也许，心，也就麻木了。
魔众跟着，一言不发。
木初尘却笑了，在夜色里，那笑声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他停下来，抬起下巴看看天，大声吩咐道：“去安排，明日登妖皇之位，也是我的大喜之时，让蛟族好好准备，我要看看他们的诚意。”
魔众应着，二人下去了。
四周都在旋转，衣带渐渐松了，秦风拥抱住了炽炎，四下是连妖瞳都看不透的黑暗，无止尽的黑暗。
可秦风不怕，因为子车玉的话，这次一定又能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抱歉，这章原本会长一点，可是端木急着去看电影。
今夜可能还会通宵。
如有期待下文者，请踊跃留言~O(∩_∩)O
大家还想看谁的图，人设或者某个场景，请一并留言，端木将转交给麦子处理~
炽炎在剑上难以站稳，妖剑无声地划过夜色，只有风声，充满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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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听得断断续续，却是分外心急：“先到那山门去，我们从那里进来的，就算没有木初尘，也一定能出去！”
她这话像是安慰自己。
秦风没有功夫回头，可她听得出，越来越多的人，追了上来。她情不自禁地去想，若是子车在，若是从前，子车一定会来救她。
子车玉，子车玉。
秦风心头骤然一明，初入珏山的时候，每日与墨桥，慕容月一同修习剑术，听子车讲天地万物之理。
师父是怎么说的？人界妖界实则同处一界，才会纷争不断，而仙界在九天之上，鬼界处九地之下，其界不可随心穿越，除非有通道大开，亦或是… …
子车玉说的话太久远，她几乎忘了，儿时她坐在小小的椅子上，长时间看着子车发呆。他生得真像妖精，否则，怎会让她将他的话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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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风声大作，眼看妖剑行至山门，四面绝崖峭壁，上有不见底的异界之天，下是如若虚空的万丈深渊。
山门之上一个巨大的“魔”字在黑暗里闪烁出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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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你违背了我们的承诺！”
身后黑衣白发的魔人围上来。
秦风立在深渊的边缘，将妖剑持在手中，她轻轻看了一眼身后的炽炎，带着炽炎，面对木初尘和魔众，她几乎没有胜算。
“你没有给我任何承诺。”秦风冷冷道。她看着木初尘的眼睛，还有那和她一样的削减的下巴，“不只有你能看透我的心思。我也了解你，而且，越来越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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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初尘淡淡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瞒着我，意图欺骗我，你明明割舍不下，却还是一意孤行，一定要离开，为什么？这条龙有什么好，他那点配当妖皇，你凭什么就是要保他？他已经得到的太多，凭什么还要让我将妖界，拱手相让？”
秦风道：“你不是看得透？”
木初尘道：“我看得透，可是不能解。你明明可以留下，为什么，我不懂。”
秦风道：“除了霸占和野心，你还懂得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可木初尘听得清楚。那么淡淡的，轻轻的一句，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锐痛，彻骨的寒意弥漫开来。他突然想要炽炎死，没由来的，希望他立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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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回去，没有谁敢和他一句话，他徒步走上那石阶，一节一节的数，仿佛，这是一段没有尽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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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在旋转，衣带渐渐松了，秦风拥抱住了炽炎，四下是连妖瞳都看不透的黑暗，无止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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