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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最后的拥抱【迟到二更】

    朱漆的大门,空阔的宫殿,血色的帐幔飞舞。木初尘抱着秦风穿过冷清的宫,沿着那回廊走下去。

    琉璃彩饰流光溢彩,在洁净的地面留下残碎的彩虹,暗影里,那么一张好看的脸,似乎就看不真切了。

    “有孕在身,就莫要动刀枪。”木初尘那么一句话,便让秦风迷惑了,仿若那果真是他的孩子,若他还是初相遇时的他,会不会就是子车口中的,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

    走廊的尽头,一扇高大厚重的木门,半镂空的雕花,是龙的图腾。

    依照木初尘的性子,想必是极尽奢华。可是推开来,秦风,却不禁一怔。干净的屋子,清风满室,桌案板凳,苦桃木制,当中一面草帘,内里色色清洁,案上一只灯笼,床榻上整整齐齐的被褥,白色的缎面,素净极了。

    木初尘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累了,就好好休息。”他蹲□子,替她脱下布靴,手掌轻轻包裹了她的脚踝。

    秦风看着她,突然道:“我自己来。”

    木初尘便站起身子,天色已然黯淡,窗子以外,燃起淡淡的灯火。屋内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木初尘燃了灯,烛火一点一点弥漫开去。

    秦风道:“你出去吧。”

    木初尘一怔,继而笑了:“我们,难道不应该睡在一处吗?”

    秦风冷冷地看他:“出去。”

    木初尘依靠着墙壁:“若是我不出去呢?”

    秦风褪去了鞋袜,她将纤巧的脚收回去,玲珑冷白的脚踝如同霜雪。木初尘笑了:“我就知道,你喜欢这里,连这些摆设都没动过,擦洗干净了,从你珏山的屋子里,原样搬来的。”

    他凑近了秦风,靠近了,伸出手臂去拥抱她,胸膛也贴近了,一只手撑在床上,生生将她的身子压下去,下巴,轻轻擦过她的肌肤。

    她的唇离他很近,秦风急了:“你干什么!你起来!”她去推他。木初尘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轻轻拥抱了她,只是抱了抱,他的肌肤还是冰凉如初,有了体内的冰魄神珠,更觉得生出寒意。

    他起了身,道了句:“好好休息。”

    转身推开了门,也没有回头,秦风缩在被子里,门,轻轻掩上了。

    她保持那个姿势很久,刚才的没有温度的怀抱,现在,却分明地让她感受到了温暖。她的心里铺满了柔软的絮,绵软,却很脆弱,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让她无法思考。

    可秦风清楚,如今这样的温存,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沉溺。

    木初尘没有应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应她,他没有承诺过放弃妖皇之位,这魔界,令她心生不安。无论如何,她要先去看看炽炎。

    她幻出妖剑,道了句:“十九。”

    赫连十九滚出剑来,似乎又憔悴了。他蹲在地上,忧心忡忡地看着秦风:“虽然我很讨厌他,可逆天而行未必就是错的,若是你真的看上了那块烂木头,大不了,大不了… …”

    赫连十九咬了牙。

    秦风一笑:“胡说八道些什么,起来,我们去看看炽炎,若是他不再流血,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这里的风很大,穿过回廊和大厅,空阔得吓人,那是种窥伺着吞食人的魂魄的可怖。她走得很快,剑在手里,想到赫连十九在身边,她突然踏实下来。仿若在荒芜的寂寞中穿行。一路出去。

    园子里的奇葩异草隐约地闪烁出光芒。可周围亭台楼阁,却是寂寞一片。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秦风这才明白,原来方才从窗外望去的,并非是灯火淡淡,而是园子里花果奇异的光芒。

    回头望去,无月的夜色下漆黑的一座宫,只有尽头的那窗口,温暖的光芒溢出,不是那草木的冷光,而是温热的,似乎触摸得到的明媚的光芒。

    秦风突然有了主意,跃上妖剑,道了句:“十九,我们去找亮着灯的地方。”

    赫连十九应了一声,妖剑红色的光芒隐去了,如同暗夜里的一缕魂魄,不动声色,悄悄潜行。妖剑划过夜空,从沟壑峡谷盘旋而过,飞上云端,纵览整个魔界。

    星星点点的几处灯火,正殿以后,是一处令人惊叹的花园,万种庞大的花木绽放出光芒。硕大的果实令人惊叹。

    可园子正中,一座玲珑楼阁拔地而起,方方正正,内里廓出一方天井,廊檐内一圈一圈的彩绘,这楼分外清楚,内里一圈,一层层悬挂了灯笼。

    秦风心头一喜:“去那里!”

    妖剑缓缓落在陡峭的屋檐上,她轻巧地踏过,如猫,悄无声息。

    门前两名黑衣男子佩刀而立。

    既然有人守着,炽炎想必是在这里面的。她跃下去。隐匿了身形,妖剑紧紧握在手里,她如同鱼,沿着墙壁游走。

    终于,她听到男人的声音:“风儿。”

    似真似幻,如同梦呓。

    她循声摸索过去,在那高高的顶楼,一间屋子内温润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她的双眼。烛火只有一盏,淡漠地弥散着。

    窗纸上透出一株盆栽古梅的模样。

    她小心翼翼凑过去,悄悄捅破了那么一点,宽大的意见屋子,黑石的台子上,炽炎□的身体上,横纵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皮肉向外翻卷着,他的头微偏,轻金色的发遮蔽他一半的面容,阴影里的脸,锁着眉,冷漠而高傲。

    可他的身体明显被清理过了,血也止住,恐怕是太累,还不能清醒。

    秦风心中一喜,推门走进去,正想上前去,却听一声冷喝:“谁?”

    秦风从那窗外望进去,除了炽炎,并未看到里面有谁。她握紧了剑向后退了两步。之前并未注意到,墙侧还有一扇小门,被屏风挡了,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百里明。

    秦风突然觉得可悲,百里明怔怔地看着她,显然,始料未及。

    “秦风。”他几乎脱口而出。

    百里明是个安静的男人,他的医术,普天之下,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

    可秦风冷冷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我该叫你师叔,还是木初尘的走狗。”

    “你… …”百里明显然有些愠怒了,“你这个珏山派的叛徒,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秦风举起妖剑,上前一步,冷道:“是我叛了珏山,还是你们叛了我?你没有叛珏山,可你叛了你的良心。”

    她向前走了一步,想起子车,想起紫阳子,想起南门培育出的几大弟子不一的神色。她心中又气又冷。

    “不错,我背叛了你们所谓的正道,沦为妖孽,你们自诩为名门正派,可背地里,又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有些激动,总有人,要对子车的死负责,珏山的每一个人都是。

    秦风不明白,这种骇人的冷漠是不是只有人界才有。

    可百里明害怕了,当年这个南门和子车极度宠爱,百般呵护的小丫头,如今已经长成,体内金丹已然与躯体融合,他哪里还是对手,他不动声色地后退道:“秦风,子车,也是被逼无奈,我们都要生存,你,你别乱来,这里是新界… …”

    秦风冷道:“你要生存,就能为了苟活,背叛心中的正义。就能为虎作伥,眼看着同门师兄跃入火中面不改色?如果师叔是这样活着,我看,不如一死。”

    妖剑一剑当胸刺去,剑气迫得他退入墙角。

    百里明面如土色,身子微微颤抖,腿一软,几乎跌在地上。“风儿… …”他的声音带着乞求的哭腔。

    秦风面颊没有表情,剑,却没有再刺下去。

    她只是心软。只是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你的师叔。尽管,珏山,是他们唯一的,淡薄的牵系。

    百里明紧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房间内安静极了,只有喘息的声音。

    “他的伤怎么样。”秦风淡淡问道。

    百里明如蒙特赦,忙道:“都是,都是皮肉之伤,失血过多,如今只是身体虚弱,不能行动。唯一一处有碍的,就是那符咒留下的伤口,需多花些时日调养。其余,无甚大碍。一觉醒来便能下床行走了。”

    秦风应了一声,收了剑。走到黑石台子的边缘去。

    炽炎的双眸紧闭,他没有听到方才的只言片语,她的手指触及他的肌肤,将他额前的长发拨到一边。俊美的一张脸,若是细看,却有些地方,与木初尘相似。可却是这么不同的两个男子。

    百里明小声道:“这台子,是为了医治那符咒之伤。”

    秦风没有看他:“我要带他走。”

    百里明许久,没有说话。

    秦风便又道:“你拦不住我。”

    她几乎无视了炽炎完全赤着的身体,她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扯下衣带,将他扶起来,捆绑在自己身上。她背起他。

    百里明眼见着秦风无暇理会自己,骤然拔剑而起,从侧面直袭要害。秦风仿若没有看见,可妖剑,已经无声无息地抵住了他的咽喉。

    寻常刀剑破风有声,妖剑犹如鬼魅,无声而迅速。

    百里明身心溃败。他等待着那柄他从未尝过滋味的剑刺入他的咽喉,等待凉薄的利刃。可是没有。

    秦风收了剑,转身道:“师叔,好自为之。”

    她出了门,跃上妖剑,无论如何都要一试,闯出这魔界。可是耳畔传来炽炎低沉的声音:“风儿,没用的,百里明一来,他们就将通往外界的门封闭了。”

    秦风迟疑了一下,这门是传送之门,无形无体,没有木初尘,如何才能打开?

    可这时,身后百里明一声大叫:“这龙妖跑了!秦风私闯此地!快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麦子童鞋,你才是真正的大神,膜拜。

    恶搞到家了。

    大家尽情地吐糟吧。

    今日真是很不开心。大姨妈将端木折腾得够本,接着晚上天骄那边收到损人不利己的负分评,搞得自己想锁文。这一更拖到现在在码出来。。

    唉… …

    亲,你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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