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永无之界
眼前出现一丝微光。
星星点点，如同暗色河流上偶然泛起的波光，炽炎微微睁开眼睛，秦风伏在他的怀里，如同一只倦兽，安静地锁着眉，手指蜷紧了，丝毫也不放松。
炽炎淡淡笑了一下，他的身体还是很痛，百里明的医术精湛，龙妖自愈能力极强，可外表已然愈合，内里，还是隐隐作痛。他抬起身子，看着怀里的人，一只手环住她的身体，他努力坐起来，却发觉身下潮湿绵软的一片，秦风的衣衫，湿透了，可她的身子并不寒冷，反而，很热。
这是什么地方，他试着摸摸周围，是泥土的触感，黑色的天际里，只有无法照明的碎星，铺散在身子四周。
他的身子虚虚浮浮的。只是秦风的一张脸，在黑暗里，在妖目能见深深的黑暗里，深浅分明，完美的一个轮廓，似乎涣散出迷离的美丽。
他心中隐忍的情愫突然蠢蠢欲动，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玲珑的唇与他近在咫尺，炽炎忍不住靠近了，情不自禁地吻上去，仿若迷失了心神。
可他却骤然停止了，突然变了神色，她的唇柔软而火热，面颊滚烫。炽炎的声音急切起来：“风儿，风儿。”
她没有动，没有出声，他的手指再一次轻轻划过她的面庞，依旧烫得要命。
炽炎心急：“风儿！风儿！”
没有回答。
炽炎站起身，这样的黑暗里，星光不知从何而来，暗黑的河流是冷的，可秦风身上的衣衫，已然干透了，她如同一只火炉，在燃烧着，他把她放在水里，河水浸没过她的身体，冰冷的寒气却不能驱散炙热。
炽炎体内隐隐作痛，他再也顾不得别的，抱起秦风向前走去。
可是前方，依旧是无止境的黑暗。
难道，这就是虚无之境？
“风儿，你再忍忍… …”他在奔跑，强忍着伤痛，又怕颠簸让她不适。
“风儿，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他的脚陷入绵软的泥土里，秦风的面色微红，身体更加滚烫。
“秦风… …”
炽炎的语气骤然变冷，随后，突然沉默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秦风，若是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炽炎抬起头，夜风锋利如刀，轻金色的发肆意飞扬。
这时候，一只干枯的手，悄无声息地，覆上他赤|裸的肩。
“谁？”炽炎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地拥紧了秦风。
一个黑衣人如游魂一般，滑过去，在炽炎面前一闪而过，身形之快，令人始料未及。炽炎没有理会，向前走去，他现在急需帮助，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是妖，是仙。
只有两种简单的选择，救活秦风，或者去寻木初尘，和他同归于尽。
炽炎从不懂得害怕，恐惧对他而言如同这虚空之境。他向前走去，可那黑衣者却已经散淡在夜色里。
前方似乎是一片浓雾，缓缓前移，渐渐包裹了他，浓墨一般的世界变作灰色，可他看到了一座桥，长而狭的桥，桥下仿若是大地撕裂的口子，沉淀着九地之下的黑暗。
桥是软的，在风里微微荡漾，桥是斜的，并非以最短距离横跨，相反的，斜着牵扯出数百步。炽炎冷眼看着，桥上立着个黑袍人，这难道就是那方才装神弄鬼的？
他不知道虚无之境怎么还会有生灵，可他无需去管这是真是幻，因为他从来不打算走过这桥。深渊虽深，以炽炎的能力，纵便是受了伤，也足以跃过。
可桥上的人却说话了：“你过不去。”
那是种沙哑的，干瘪的声音，无论是谁听着，都会感到恶心。
那人似乎阴惨惨地笑了，他不知何时，手中拎起了一只鸽子，雪白的毛色将这暗夜里所有的光芒全都集中在一起，明媚地反射着幽白的光。
那人轻轻一抬手，鸽子奋力展翅，可仿若深渊中有一道无形的绳索，勒住了鸽子的脖子，那鸽拼命震动双翼，可一眨眼的功夫，它便被扯入黑暗里，沉没下去。
那人笑了，干瘪无力的声音夹杂着风声扑面而来。
炽炎突然明白了，若是他想过去，就必须从桥上通过。
“你是木初尘的人。”炽炎几乎对此毫不怀疑。他阻挡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可他既然阻挡，那么这桥的另一侧，一定就是希望。
那人却怔了一下：“木初尘是谁？”
炽炎冷冷一笑，他将秦风缓缓放在地上，指尖生出血红的利剑，划过柔软的土地，一步迈上桥去，那桥微微摇晃了一下。
这桥绵软狭窄得如同一条布带，就那么随意地搭在两边的石壁上。第二步，脚下在风中摇晃地有些猛烈，他不能让身体探出桥外。
他算好了，距离五步暴起一剑，以他的速度，对方想闪过去，很难。他的伤势未愈，唯有此法，笔直出招，不至于掉入深渊，还可以速战速决。
还差约莫八步，七步，六步… …越逼越近，对方站着，一动不动，可炽炎分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五步。
炽炎猛然冲过去，可那人却也骤然拔剑而起，两剑指向对方的身体，一瞬间，红光四散，剑贯穿而入。
那人的面色看不清，可炽炎分明感受得到，那人的表情变得狰狞而纠结，他死得很痛快，他在惊惧和怀疑中死去的，他不能相信，炽炎竟然不躲不闪，没有丝毫迟疑，一剑插入他的心脏，而他的剑，却也停留在炽炎的胸膛。
这是一场绝妙的心理战，比得，就是谁的内心先溃败。狭路相逢，没有退路，难以躲闪，身体离开桥外，只有一死。
只有同时出剑，要么二者互不相让，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要么，内心率先溃败的一方收回剑势，死在对手剑下。
可是炽炎的唇角泛起一丝冷漠的笑意。他把那人推下深渊去，将胸中之剑忍痛拔出来。炽炎是龙，最强的愈合能力在龙族体内，对方中这一剑会死，可炽炎不会。从他出剑的那一刻起，炽炎就知道，自己赢定了。
可他觉得自己虚弱得厉害，身子有些摇晃，甚至眼前有些虚无了，他克制了一下，走回原处，将秦风抱起来，她的身体更烫了。
炽炎再也顾不得别的，急急过了那桥。
他果真看到了希望，一点明亮而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视线，他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顾不得安危，向那灯光摸过去。
四周是石壁和河流，潮湿绵软的泥土仿若有灵的生物，包裹着脚掌。那不远处，是一盏灯笼，提着灯笼的女孩子还很小，十四五岁的模样，清秀干净，白色的衫子，黑色的裙子，笔直的长发，也是赤着脚站着，见炽炎走过去，却也不躲闪，反倒痴痴地笑了。她笑起来眼睛里，也满含笑意，可看着却觉得，那笑容完美得好像是装出来的。
“你不穿衣服，羞死了。”女孩子笑个不停，抬起头看炽炎，死死地盯着他坚毅的脸庞和俊美的眉目，又道：“你若是来了这里，怕就是最美的男子了。”
炽炎盯着她，没出声，却微微皱眉。这姑娘不是人，可似妖非妖，他的妖瞳竟然看她不透。
女孩子好奇地闪着大眼睛，又问：“你在看什么？你怀里的，又是谁？”
炽炎盯着她，冷冷道：“这里，是虚无之境？”
女孩子愣了片刻，突然拍手笑了：“虚无之境？我们这地方还果真是不受任何一界管制，这名字倒是贴切得多，待我回去告知尊主，将这个地方换了名字才好。”
炽炎的声音骤然冰冷几分：“尊主？木初尘？”
女孩子笑了：“木初尘？这名字倒是好听得很，以我们尊主的脱俗和美貌，取了这名字，也是好极。”
可女孩子突然不笑了：“你… …你在流血… …”
炽炎不出声，他暗自行气，可血液却不能止，连日受伤，纵便是再好的愈合能力，也难以支撑。他抱着秦风，却不愿放开。
女孩子急了：“你放开她，若是再这么抱着，你的血只会越流越多。”
炽炎却抱紧了。
女孩子又急又气，一跺脚：“她没有事，只是因了强行运气，动了胎气罢了，反倒是你，再这样下去，非死在这里不可。”
胎气？
炽炎怔住了。在新界，他本就有一瞬间的迟疑。他本以为木初尘说的尽是谎言，只为了搅乱他的心绪，可难道，秦风果真怀了妖胎？
“你怎么知道？”他努力吐出这句话，心中突然是熬人的酸楚，内里的每一处伤口似乎都牵裂开来，只有让人迷幻的疼痛。
女孩子一怔，随即道：“我有木妖之血，自然看得出，她有妖胎之气，红光笼罩，是难得的木妖之胎，可是… …”她微微思忖了一下，道：“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炽炎沉默了，鲜血又一次涌出来，他低低呻吟了一下。
女孩子一惊，从袖中取出一只金色的铃铛，拼命摇了摇，清越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山谷。不多时，远处灯火闪烁起来，他看到了四五个人提着灯笼走过来。
炽炎身子一软，险些倒下，可他强忍住了，下意识地，将秦风抱紧了。眼前有一瞬间的涣散，一个黑衣男子从他怀里接过秦风，几个人扶了他。
女孩子仿若松了口气似的，对他道：“居住在这里的，都是半妖半仙，我们的尊主，称作白鳝仙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看到白鳝仙姑这个名字觉得熟悉，就对了。
炽炎将从这里，开始他的翻身之路。
星星点点，如同暗色河流上偶然泛起的波光，炽炎微微睁开眼睛，秦风伏在他的怀里，如同一只倦兽，安静地锁着眉，手指蜷紧了，丝毫也不放松。
炽炎淡淡笑了一下，他的身体还是很痛，百里明的医术精湛，龙妖自愈能力极强，可外表已然愈合，内里，还是隐隐作痛。他抬起身子，看着怀里的人，一只手环住她的身体，他努力坐起来，却发觉身下潮湿绵软的一片，秦风的衣衫，湿透了，可她的身子并不寒冷，反而，很热。
这是什么地方，他试着摸摸周围，是泥土的触感，黑色的天际里，只有无法照明的碎星，铺散在身子四周。
他的身子虚虚浮浮的。只是秦风的一张脸，在黑暗里，在妖目能见深深的黑暗里，深浅分明，完美的一个轮廓，似乎涣散出迷离的美丽。
他心中隐忍的情愫突然蠢蠢欲动，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玲珑的唇与他近在咫尺，炽炎忍不住靠近了，情不自禁地吻上去，仿若迷失了心神。
可他却骤然停止了，突然变了神色，她的唇柔软而火热，面颊滚烫。炽炎的声音急切起来：“风儿，风儿。”
她没有动，没有出声，他的手指再一次轻轻划过她的面庞，依旧烫得要命。
炽炎心急：“风儿！风儿！”
没有回答。
炽炎站起身，这样的黑暗里，星光不知从何而来，暗黑的河流是冷的，可秦风身上的衣衫，已然干透了，她如同一只火炉，在燃烧着，他把她放在水里，河水浸没过她的身体，冰冷的寒气却不能驱散炙热。
炽炎体内隐隐作痛，他再也顾不得别的，抱起秦风向前走去。
可是前方，依旧是无止境的黑暗。
难道，这就是虚无之境？
“风儿，你再忍忍… …”他在奔跑，强忍着伤痛，又怕颠簸让她不适。
“风儿，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他的脚陷入绵软的泥土里，秦风的面色微红，身体更加滚烫。
“秦风… …”
炽炎的语气骤然变冷，随后，突然沉默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秦风，若是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炽炎抬起头，夜风锋利如刀，轻金色的发肆意飞扬。
这时候，一只干枯的手，悄无声息地，覆上他赤|裸的肩。
“谁？”炽炎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地拥紧了秦风。
一个黑衣人如游魂一般，滑过去，在炽炎面前一闪而过，身形之快，令人始料未及。炽炎没有理会，向前走去，他现在急需帮助，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是妖，是仙。
只有两种简单的选择，救活秦风，或者去寻木初尘，和他同归于尽。
炽炎从不懂得害怕，恐惧对他而言如同这虚空之境。他向前走去，可那黑衣者却已经散淡在夜色里。
前方似乎是一片浓雾，缓缓前移，渐渐包裹了他，浓墨一般的世界变作灰色，可他看到了一座桥，长而狭的桥，桥下仿若是大地撕裂的口子，沉淀着九地之下的黑暗。
桥是软的，在风里微微荡漾，桥是斜的，并非以最短距离横跨，相反的，斜着牵扯出数百步。炽炎冷眼看着，桥上立着个黑袍人，这难道就是那方才装神弄鬼的？
他不知道虚无之境怎么还会有生灵，可他无需去管这是真是幻，因为他从来不打算走过这桥。深渊虽深，以炽炎的能力，纵便是受了伤，也足以跃过。
可桥上的人却说话了：“你过不去。”
那是种沙哑的，干瘪的声音，无论是谁听着，都会感到恶心。
那人似乎阴惨惨地笑了，他不知何时，手中拎起了一只鸽子，雪白的毛色将这暗夜里所有的光芒全都集中在一起，明媚地反射着幽白的光。
那人轻轻一抬手，鸽子奋力展翅，可仿若深渊中有一道无形的绳索，勒住了鸽子的脖子，那鸽拼命震动双翼，可一眨眼的功夫，它便被扯入黑暗里，沉没下去。
那人笑了，干瘪无力的声音夹杂着风声扑面而来。
炽炎突然明白了，若是他想过去，就必须从桥上通过。
“你是木初尘的人。”炽炎几乎对此毫不怀疑。他阻挡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可他既然阻挡，那么这桥的另一侧，一定就是希望。
那人却怔了一下：“木初尘是谁？”
炽炎冷冷一笑，他将秦风缓缓放在地上，指尖生出血红的利剑，划过柔软的土地，一步迈上桥去，那桥微微摇晃了一下。
这桥绵软狭窄得如同一条布带，就那么随意地搭在两边的石壁上。第二步，脚下在风中摇晃地有些猛烈，他不能让身体探出桥外。
他算好了，距离五步暴起一剑，以他的速度，对方想闪过去，很难。他的伤势未愈，唯有此法，笔直出招，不至于掉入深渊，还可以速战速决。
还差约莫八步，七步，六步… …越逼越近，对方站着，一动不动，可炽炎分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五步。
炽炎猛然冲过去，可那人却也骤然拔剑而起，两剑指向对方的身体，一瞬间，红光四散，剑贯穿而入。
那人的面色看不清，可炽炎分明感受得到，那人的表情变得狰狞而纠结，他死得很痛快，他在惊惧和怀疑中死去的，他不能相信，炽炎竟然不躲不闪，没有丝毫迟疑，一剑插入他的心脏，而他的剑，却也停留在炽炎的胸膛。
这是一场绝妙的心理战，比得，就是谁的内心先溃败。狭路相逢，没有退路，难以躲闪，身体离开桥外，只有一死。
只有同时出剑，要么二者互不相让，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要么，内心率先溃败的一方收回剑势，死在对手剑下。
可是炽炎的唇角泛起一丝冷漠的笑意。他把那人推下深渊去，将胸中之剑忍痛拔出来。炽炎是龙，最强的愈合能力在龙族体内，对方中这一剑会死，可炽炎不会。从他出剑的那一刻起，炽炎就知道，自己赢定了。
可他觉得自己虚弱得厉害，身子有些摇晃，甚至眼前有些虚无了，他克制了一下，走回原处，将秦风抱起来，她的身体更烫了。
炽炎再也顾不得别的，急急过了那桥。
他果真看到了希望，一点明亮而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视线，他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顾不得安危，向那灯光摸过去。
四周是石壁和河流，潮湿绵软的泥土仿若有灵的生物，包裹着脚掌。那不远处，是一盏灯笼，提着灯笼的女孩子还很小，十四五岁的模样，清秀干净，白色的衫子，黑色的裙子，笔直的长发，也是赤着脚站着，见炽炎走过去，却也不躲闪，反倒痴痴地笑了。她笑起来眼睛里，也满含笑意，可看着却觉得，那笑容完美得好像是装出来的。
“你不穿衣服，羞死了。”女孩子笑个不停，抬起头看炽炎，死死地盯着他坚毅的脸庞和俊美的眉目，又道：“你若是来了这里，怕就是最美的男子了。”
炽炎盯着她，没出声，却微微皱眉。这姑娘不是人，可似妖非妖，他的妖瞳竟然看她不透。
女孩子好奇地闪着大眼睛，又问：“你在看什么？你怀里的，又是谁？”
炽炎盯着她，冷冷道：“这里，是虚无之境？”
女孩子愣了片刻，突然拍手笑了：“虚无之境？我们这地方还果真是不受任何一界管制，这名字倒是贴切得多，待我回去告知尊主，将这个地方换了名字才好。”
炽炎的声音骤然冰冷几分：“尊主？木初尘？”
女孩子笑了：“木初尘？这名字倒是好听得很，以我们尊主的脱俗和美貌，取了这名字，也是好极。”
可女孩子突然不笑了：“你… …你在流血… …”
炽炎不出声，他暗自行气，可血液却不能止，连日受伤，纵便是再好的愈合能力，也难以支撑。他抱着秦风，却不愿放开。
女孩子急了：“你放开她，若是再这么抱着，你的血只会越流越多。”
炽炎却抱紧了。
女孩子又急又气，一跺脚：“她没有事，只是因了强行运气，动了胎气罢了，反倒是你，再这样下去，非死在这里不可。”
胎气？
炽炎怔住了。在新界，他本就有一瞬间的迟疑。他本以为木初尘说的尽是谎言，只为了搅乱他的心绪，可难道，秦风果真怀了妖胎？
“你怎么知道？”他努力吐出这句话，心中突然是熬人的酸楚，内里的每一处伤口似乎都牵裂开来，只有让人迷幻的疼痛。
女孩子一怔，随即道：“我有木妖之血，自然看得出，她有妖胎之气，红光笼罩，是难得的木妖之胎，可是… …”她微微思忖了一下，道：“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炽炎沉默了，鲜血又一次涌出来，他低低呻吟了一下。
女孩子一惊，从袖中取出一只金色的铃铛，拼命摇了摇，清越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山谷。不多时，远处灯火闪烁起来，他看到了四五个人提着灯笼走过来。
炽炎身子一软，险些倒下，可他强忍住了，下意识地，将秦风抱紧了。眼前有一瞬间的涣散，一个黑衣男子从他怀里接过秦风，几个人扶了他。
女孩子仿若松了口气似的，对他道：“居住在这里的，都是半妖半仙，我们的尊主，称作白鳝仙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看到白鳝仙姑这个名字觉得熟悉，就对了。
炽炎将从这里，开始他的翻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