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应对
年万金在众人的目光下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今日在下也是借着乔掌柜的光才能宴请到诸位老板。刚才乔掌柜有一句话说的极为有理，如今的大盛已不是当初的大盛，说句不好听的，明若山一死，明家就好比失去了支撑，就那个小丫头片子真的就能凭着一己之力经营好钱庄吗？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咱们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情分固然要紧，但利益更是重要。我年丰钱庄如今打开大门，诚意与诸位老板合作，各位尽管放心，生意上的事情，乔掌柜会和大家谈，将来大家合作，互惠互利，你们赚的银子绝不会比在大盛来的少！"
果然有几个人被说动了，虽没有立刻答应，但都在下面窃窃私语，一席酒下来，不少人都说了回去后会好好考虑一下，之后再给答复。
福泉、赵书进和明阳当夜拿着这些名单，一个个对实，将他们的信息资料都整理出来，然后三人分了一分。虽如此，但要在一天之内与这些商户全都谈妥，的确是件有难度的事情啊。
明澜连夜写了一封书信派人传到嘉兴银库，让他们立刻就押送三千万两的现银过来，以防不测。
她的心一直咚咚跳着，头疼的厉害，不知不觉已在钱庄里坐了一整个晚上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微微眯了一会儿。
"砰砰……"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扇芝，她拿着一张拜帖递给明澜道，"二小姐，刚才有人送来的。"
"知道是什么人吗？"
扇芝摇了摇头。
明澜打开来看，这拜帖倒也奇怪，并没写是什么人约见拜访，上面只说今日未时在城郊外的飞雪亭相见，有关于钱庄的要事相谈。
明澜皱起了眉来，在心里猜测着这人会是谁。难道是二叔？想和自己谈条件，还是年万金？又或是年子鑫有事相告？
如今正是千万紧急的关头，明澜虽然摸不准来人的身份，但还是决定亲自前去赴约。
"二小姐，不如找四少爷陪您一起去吧。"扇芝在旁说道。
"不必了，既然他只说要见我一人，只怕人多反而是要坏事。扇芝，我下午出去，若是二掌柜那边有什么急事，你再找人过去寻我便是。"
她交托安排好了钱庄的事宜，过了午便独自到郊外的飞雪亭去了。
飞雪亭周围是一片葱郁的丛林，在青翠的树木间，有一座别致的小凉亭若隐若现。江南虽冬雪不大，但是若是在下雪的日子，在这亭中静坐观赏外面的白雪风光，倒是别有风情，因此便得了一个雅名"飞雪亭"。
明澜依着约定的时间在亭中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见人来，心中不由疑惑。
她走出亭外向外张望，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铮铮作响。马儿出现在树丛中，一旁还有一团雪白奔跑着的东西，等到了身前，明澜才看清马上的人，正是十三王爷。
那小狼嗷呜叫了一声，十三王爷停在她身边，朝着怔怔发愣的明澜伸手一捞，将她整个人都被带到了马背上。
"拜帖是你写的？"
"是我。"
"为何不署名？"
十三王爷将明澜搂在身前，马儿疾驰，她使劲想要摆脱，却根本动弹不得。
十三王爷将头贴在明澜的脸上，柔声问道："你生气了？"
"若知道是你，我定不会来赴约！"明澜气道。
"吁……"十三王爷听她这么说，拉起了缰绳停了下来，可却仍将明澜揽在怀中，他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千里迢迢从京城二下江南，为的可是你一人啊。更何况，我也没有骗你，我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和你们家钱庄也是关系重大。"
明澜将信将疑地回头看他："若王爷真是有要事，就请下马说吧。"
"我今日就是骑马的兴致高，才约你来的这儿。澜儿，本王的马术可是京中一流，偏想叫你见识一下。"
说着又扬鞭策马，这一回可不就是让马儿这么跑着了，他时而令马儿跃起，时而又整个人伏到了马肚子底下，倒像是个孩子一般玩的不亦乐乎。明澜却被他一个个惊险的动作吓得脸色发白，等到马儿停下的时候，已经只能喘着粗气，说不出话了。
十三王爷瞧着她如同一只受惊小兔的样子不由莞尔，抚着她得发丝道："澜儿，本王的马术怎样？"
明澜回过神来，打开他的手，挣扎着下了马，气道："王爷，若您没什么事，不过是来打趣明澜的，就请恕我不奉陪了，告辞。"
"啪"一封官函落在了欲要离开的明澜脚边，"看看这个。"十三王爷趴在马背上瞧着明澜。
她拾了起来，看过之后怔了一怔，转身问道："老佛爷真要加增铺税？"
"还没通告天下，如今我手上这份是草拟的。"他望着明澜，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变化，又或者，他是在等着明澜求他。
"你可以求我，那事情还有转机，发不发在老佛爷一念之间，也许本王说上几句话，就能改变她的心意也说不定。"
"王爷要我如何求你？"明澜抬眼看着似笑非笑的十三王爷，若是要她给他下跪磕头，倒不是难事，这点屈辱她还受得起。
十三王爷眯缝着眼想了想道："我要你嫁我。"
明澜冷笑道："王爷，我早已同你说过，明澜早有婚约，你又何必咄咄相逼？更何况你我之间并无情意，就算我受你所迫，勉强嫁与你为侧室，又有何意思，到时你我终日苦闷相对，这就是王爷想要的？"
"你不过是只有婚约，并未成婚，只要太后下道懿旨给你我赐婚，那就不成问题了。虽然现在你对本王并无情意，但只要你嫁给我，朝夕相对，天长日久定会有情，本王文治武功，又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姓邵的呢？"
明澜手里紧紧捏着那张官文，胸口上下起伏着，只听十三王爷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嫁我，这张官文绝不会下发到各地，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尽管开口。"
十三王爷一脸笃定的样子，似乎认为明澜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明澜甩起手中的官文向十三王爷的脸上狠狠摔去："王爷，这道官文，你要颁就颁，大不了明澜关起铺子不做生意，就算我坐吃山空，这辈子也吃不完。但若是想以此要挟，逼我嫁你，明澜绝不从命！"
她说完后，转头就走，虽然心知若是真的颁下了此令，的确损失巨大，但是依着她的性子，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这般被人威胁。
明澜刚走，十三王爷身边的侍卫便走了过来，问道："王爷，要不要追？"
十三王爷倒不生气，反倒是笑了笑："不用，她就是这个性子。她若是肯受我威胁就此答应，那反倒就不是明澜了。"
回到钱庄之后，明澜什么也不说，就躲进了自己的屋里。
头疼，仍是头疼。她应付年丰那边已经尚自自顾不暇，如今却又雪上加霜，真的要增加铺税。独自一人呆在屋里的时候，明澜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来，想着想着，不自禁便流出了泪来。若是父亲还在，定能给她安慰，让她不至于在现在这个时候感到如此彷徨和孤独。
"二小姐。"明澜在屋里坐了一阵，赵书进却进来了。
"赵先生，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都谈妥了？"
赵书进脸色暗沉，进来回道："二小姐，书进有负您的所托。今日我去的那些商户家里，大多不是抱病不出，就是找了个托词不见。只有一人见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昨夜年丰钱庄摆了宴席，这二十五家商户统统都在受邀之列，二老爷联合年丰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整垮咱们。”
明澜手掌紧了一紧，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肉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她更加清醒，才能缓解她此刻的忧虑。
“不见归不见，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咱们也有咱们的办法。赵先生，麻烦你将过去两年那些欠咱们钱庄银子商户的票据拿出来，一张也不能漏，我要仔细看一看。”
到了再晚些时候，明阳和福泉也回来了，他们本想进屋去找明澜，却被赵书进拦住了。
“四少爷，二掌柜，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二人均是叹气摇了摇头，看来成果也不甚好。
赵书进道：“我回来说了这个情况之后，二小姐心中便有数了，她如今正在里边忙着，你们先不要进去扰她了。”
明阳忙问：“那姐姐可说还有什么要帮忙做的？”
赵书进摇了摇头：“二小姐说她自己可以，咱们能做的，也就是在这儿一同陪着她了。”
也只有这样，她才不是一个人，至少在钱庄，还有人陪着她一起忧心，一起共度难关。
这一夜仿佛过得极为漫长，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明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来。
在外面，赵书进、福泉和明阳都趴在桌上睡熟了。
明澜摇了摇赵书进，轻轻喊道：“赵先生，赵先生……”
“二小姐。”赵书进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道，“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明澜拿着手中一叠欠账的单据朝他道：“我算了一夜，一共两百六十万两。赵先生，两百六十万两换一口铁锅，划不划算。”
赵书进一愣，随即明白了明澜的意思，“二小姐，两百六十万两如果能换回这些商户，那是值得的。只是这笔银子数目不小，咱们冒的风险实在有些大。”
“这二百六十万两其中有一百多万两估计会成死账，虽说风险是大了些，但是做生意总是要承受这些的，更何况你也说了，若是这二百六十万两的欠账能换回大家对大盛的信任，那也是值得。”
赵书进点了点头，问道：“二小姐，那你……打算怎么做？”
明澜说道：“天亮后，你找人去将这些欠账的主都找来，还有将事情宣扬出去，能传多远传多远，最好城里的人都来。就说，明日午时，我在大盛钱庄前要将这两年所有的欠账单据统统烧了！”
果然有几个人被说动了，虽没有立刻答应，但都在下面窃窃私语，一席酒下来，不少人都说了回去后会好好考虑一下，之后再给答复。
福泉、赵书进和明阳当夜拿着这些名单，一个个对实，将他们的信息资料都整理出来，然后三人分了一分。虽如此，但要在一天之内与这些商户全都谈妥，的确是件有难度的事情啊。
明澜连夜写了一封书信派人传到嘉兴银库，让他们立刻就押送三千万两的现银过来，以防不测。
她的心一直咚咚跳着，头疼的厉害，不知不觉已在钱庄里坐了一整个晚上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微微眯了一会儿。
"砰砰……"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扇芝，她拿着一张拜帖递给明澜道，"二小姐，刚才有人送来的。"
"知道是什么人吗？"
扇芝摇了摇头。
明澜打开来看，这拜帖倒也奇怪，并没写是什么人约见拜访，上面只说今日未时在城郊外的飞雪亭相见，有关于钱庄的要事相谈。
明澜皱起了眉来，在心里猜测着这人会是谁。难道是二叔？想和自己谈条件，还是年万金？又或是年子鑫有事相告？
如今正是千万紧急的关头，明澜虽然摸不准来人的身份，但还是决定亲自前去赴约。
"二小姐，不如找四少爷陪您一起去吧。"扇芝在旁说道。
"不必了，既然他只说要见我一人，只怕人多反而是要坏事。扇芝，我下午出去，若是二掌柜那边有什么急事，你再找人过去寻我便是。"
她交托安排好了钱庄的事宜，过了午便独自到郊外的飞雪亭去了。
飞雪亭周围是一片葱郁的丛林，在青翠的树木间，有一座别致的小凉亭若隐若现。江南虽冬雪不大，但是若是在下雪的日子，在这亭中静坐观赏外面的白雪风光，倒是别有风情，因此便得了一个雅名"飞雪亭"。
明澜依着约定的时间在亭中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见人来，心中不由疑惑。
她走出亭外向外张望，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铮铮作响。马儿出现在树丛中，一旁还有一团雪白奔跑着的东西，等到了身前，明澜才看清马上的人，正是十三王爷。
那小狼嗷呜叫了一声，十三王爷停在她身边，朝着怔怔发愣的明澜伸手一捞，将她整个人都被带到了马背上。
"拜帖是你写的？"
"是我。"
"为何不署名？"
十三王爷将明澜搂在身前，马儿疾驰，她使劲想要摆脱，却根本动弹不得。
十三王爷将头贴在明澜的脸上，柔声问道："你生气了？"
"若知道是你，我定不会来赴约！"明澜气道。
"吁……"十三王爷听她这么说，拉起了缰绳停了下来，可却仍将明澜揽在怀中，他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千里迢迢从京城二下江南，为的可是你一人啊。更何况，我也没有骗你，我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和你们家钱庄也是关系重大。"
明澜将信将疑地回头看他："若王爷真是有要事，就请下马说吧。"
"我今日就是骑马的兴致高，才约你来的这儿。澜儿，本王的马术可是京中一流，偏想叫你见识一下。"
说着又扬鞭策马，这一回可不就是让马儿这么跑着了，他时而令马儿跃起，时而又整个人伏到了马肚子底下，倒像是个孩子一般玩的不亦乐乎。明澜却被他一个个惊险的动作吓得脸色发白，等到马儿停下的时候，已经只能喘着粗气，说不出话了。
十三王爷瞧着她如同一只受惊小兔的样子不由莞尔，抚着她得发丝道："澜儿，本王的马术怎样？"
明澜回过神来，打开他的手，挣扎着下了马，气道："王爷，若您没什么事，不过是来打趣明澜的，就请恕我不奉陪了，告辞。"
"啪"一封官函落在了欲要离开的明澜脚边，"看看这个。"十三王爷趴在马背上瞧着明澜。
她拾了起来，看过之后怔了一怔，转身问道："老佛爷真要加增铺税？"
"还没通告天下，如今我手上这份是草拟的。"他望着明澜，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变化，又或者，他是在等着明澜求他。
"你可以求我，那事情还有转机，发不发在老佛爷一念之间，也许本王说上几句话，就能改变她的心意也说不定。"
"王爷要我如何求你？"明澜抬眼看着似笑非笑的十三王爷，若是要她给他下跪磕头，倒不是难事，这点屈辱她还受得起。
十三王爷眯缝着眼想了想道："我要你嫁我。"
明澜冷笑道："王爷，我早已同你说过，明澜早有婚约，你又何必咄咄相逼？更何况你我之间并无情意，就算我受你所迫，勉强嫁与你为侧室，又有何意思，到时你我终日苦闷相对，这就是王爷想要的？"
"你不过是只有婚约，并未成婚，只要太后下道懿旨给你我赐婚，那就不成问题了。虽然现在你对本王并无情意，但只要你嫁给我，朝夕相对，天长日久定会有情，本王文治武功，又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姓邵的呢？"
明澜手里紧紧捏着那张官文，胸口上下起伏着，只听十三王爷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嫁我，这张官文绝不会下发到各地，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尽管开口。"
十三王爷一脸笃定的样子，似乎认为明澜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明澜甩起手中的官文向十三王爷的脸上狠狠摔去："王爷，这道官文，你要颁就颁，大不了明澜关起铺子不做生意，就算我坐吃山空，这辈子也吃不完。但若是想以此要挟，逼我嫁你，明澜绝不从命！"
她说完后，转头就走，虽然心知若是真的颁下了此令，的确损失巨大，但是依着她的性子，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这般被人威胁。
明澜刚走，十三王爷身边的侍卫便走了过来，问道："王爷，要不要追？"
十三王爷倒不生气，反倒是笑了笑："不用，她就是这个性子。她若是肯受我威胁就此答应，那反倒就不是明澜了。"
回到钱庄之后，明澜什么也不说，就躲进了自己的屋里。
头疼，仍是头疼。她应付年丰那边已经尚自自顾不暇，如今却又雪上加霜，真的要增加铺税。独自一人呆在屋里的时候，明澜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来，想着想着，不自禁便流出了泪来。若是父亲还在，定能给她安慰，让她不至于在现在这个时候感到如此彷徨和孤独。
"二小姐。"明澜在屋里坐了一阵，赵书进却进来了。
"赵先生，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都谈妥了？"
赵书进脸色暗沉，进来回道："二小姐，书进有负您的所托。今日我去的那些商户家里，大多不是抱病不出，就是找了个托词不见。只有一人见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昨夜年丰钱庄摆了宴席，这二十五家商户统统都在受邀之列，二老爷联合年丰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整垮咱们。”
明澜手掌紧了一紧，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肉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她更加清醒，才能缓解她此刻的忧虑。
“不见归不见，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咱们也有咱们的办法。赵先生，麻烦你将过去两年那些欠咱们钱庄银子商户的票据拿出来，一张也不能漏，我要仔细看一看。”
到了再晚些时候，明阳和福泉也回来了，他们本想进屋去找明澜，却被赵书进拦住了。
“四少爷，二掌柜，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二人均是叹气摇了摇头，看来成果也不甚好。
赵书进道：“我回来说了这个情况之后，二小姐心中便有数了，她如今正在里边忙着，你们先不要进去扰她了。”
明阳忙问：“那姐姐可说还有什么要帮忙做的？”
赵书进摇了摇头：“二小姐说她自己可以，咱们能做的，也就是在这儿一同陪着她了。”
也只有这样，她才不是一个人，至少在钱庄，还有人陪着她一起忧心，一起共度难关。
这一夜仿佛过得极为漫长，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明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来。
在外面，赵书进、福泉和明阳都趴在桌上睡熟了。
明澜摇了摇赵书进，轻轻喊道：“赵先生，赵先生……”
“二小姐。”赵书进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道，“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明澜拿着手中一叠欠账的单据朝他道：“我算了一夜，一共两百六十万两。赵先生，两百六十万两换一口铁锅，划不划算。”
赵书进一愣，随即明白了明澜的意思，“二小姐，两百六十万两如果能换回这些商户，那是值得的。只是这笔银子数目不小，咱们冒的风险实在有些大。”
“这二百六十万两其中有一百多万两估计会成死账，虽说风险是大了些，但是做生意总是要承受这些的，更何况你也说了，若是这二百六十万两的欠账能换回大家对大盛的信任，那也是值得。”
赵书进点了点头，问道：“二小姐，那你……打算怎么做？”
明澜说道：“天亮后，你找人去将这些欠账的主都找来，还有将事情宣扬出去，能传多远传多远，最好城里的人都来。就说，明日午时，我在大盛钱庄前要将这两年所有的欠账单据统统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