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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云 第三十章 抬棺出征上

    第三十章 抬棺出征

    崇厚在俄国签定了卖国条约,军机处把条约寄给李鸿章,希望听听他的高见。

    李鸿章看罢总理衙门寄来的条约,对盛宣怀说:已经无可挽回。最可行的就是承认条约。俄国人处处以开战要挟,而我国兵备空虚,根本不可能与俄人开战。朝廷上下喊打喊杀的人不少,但多是些清流词臣,空有一腔热情而已。外边喊打的,就是西北的左帅。如果开战,西北或许能胜,可是俄国人有强大的舰队,他们会乘虚而入,直接攻打天津。那时京城就成了俄国人要挟的资本,他们要求的恐怕就不是伊犁南北的一片地方了。就是左帅,恐怕也会因此招祸。人人都知道我和左帅不和,如果我要害左帅,就该鼓动他与俄人开战,战而不胜,朝廷必拿他开刀。可是,在关系国家安危的大事上,我们都不该意气用事。我还是力主承认条约,不要拿国家前途开玩笑。盛宣怀说中堂真是深谋远虑。李鸿章笑笑说:我不被骂作卖国贼就烧高香了。

    李鸿章立即给总理衙门写信,为祟厚辩护,并力主妥协。信里说: “地山所签之约,于界务稍吃亏者,仅伊犁南边两山之间一带空地,塔城以北哈萨克旧地早经占去,并非此次新割。今幸一了百了,已定协约,不可轻改,先允后翻,其曲在我,后患实不可思议。两国一旦失和,兵戎相见,我即失伊犁,又背弃信之名,徒令列国耻笑。中俄边疆万余里,防不胜防,左宗棠在西北有重兵,但也是鞭长莫及。

    崇厚丧权辱国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要求惩处崇厚的折子雪片样递进大内。然而,李鸿章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慈禧皱着眉头说,是啊,如果万一失和,左宗棠在西北有几成胜算?北洋这边又如何应对?六百里加急,着左宗棠立即复奏,看他如何说。

    甘肃肃州,左宗棠行辕。年近七十的左宗棠长期生活在苦寒干燥的边塞,又加以军务繁忙,夜以继日,身体时常闹病。此时秋天刚到,咳嗽的毛病已经犯了。戈什哈报告说兰州机器局总办赖长来了,见不见?他说,见,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

    赖长进门给左宗棠请过安,说大帅又见老了。说时眼睛就红了。左宗棠大咧咧的说:人人都是父母生养,哪有不老的道理?再过个把月我就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嘛,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着已经不错了,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赖长擦擦眼睛说:我今天给大帅带来了一样东西。他一层层打开身边的包裹,取出一条羊毛织品恭恭敬敬递给左宗棠。左宗棠仔细摩挲着,说不错,不错,是哪国人的货?

    赖长说:回大帅的话,是中国人的货。是卑职用自制的机器织的。卑职是想,陕甘新疆,盛产羊毛,如果能够象洋人一样用机器纺织,一定能够惠及整个西北百姓。

    左宗棠兴奋的说对对对,我们不但要收复新疆,还要开发新疆,富裕新疆嘛。你能自己制造机器,真是了不得,能否多造几架,开办个织造局?

    赖长说在下正有此意,但不是自己造机器,我听说外国已经造出了这种机器,可否请胡观察代购几十台,就在兰州开办织呢局?

    左宗棠很爽快的答应了,让赖长画出样图,马上寄给上海的胡雪岩,请他从外国洋行定购。

    赖长见左宗棠十分疲倦,就劝他休息。左宗棠说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陪你吃饭了。

    这时六百里急递到了。左宗棠越看眉头越紧,没及看完啪的一声拍到案上,剧烈的咳嗽着,竟然连连咳出几口血来,人也虚弱的跌坐在椅上。赖长和随侍的戈什哈又是照顾左宗棠,又是传医生,一时间手忙脚乱。医生把过脉,说大帅是太过劳累了,必须卧床静养。否则,什么药也没用。

    左宗棠摇摇手说:我能静得下来吗?你们看看,崇地山和俄罗斯已经签约,又是割地又是赔款,丧权辱国呢!我数万大军厉兵秣马陈兵西疆,未与俄军动一刀一枪,竟然割弃要地,真是可叹可恨!李二竟然鼓动朝廷接受这个条约,怪不得人人都骂他是卖国贼。俄罗斯就象饿极了的豺狼,今天你扔给他一块骨头,啃完了他还要来,难道要把大清江山一片片任他蚕食不成!

    左宗棠越说越气,众人都劝他息怒。他稍稍平静了下来,说我也知道俄罗斯坚甲利炮,但他与欧洲几国连年战争,也是国力空虚,未必真能与我刀兵相见,许多时候不过是虚声恫吓,退一步说真打起来,他们未必能胜。整个西北边疆,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敢和他一搏。只可惜我鞭长莫及,南北洋疆臣怕是已经吓破了胆子,俄国舰队还未到我海疆,他们就要投降议和了。尤其是北洋李二先生,自负深悉洋务,却没有一寸硬骨头,苟且图存,一味用柔,以致外交愈办愈坏。你们给我准备折子,我说,你们写。题目就是条约断不可准、新疆断不可弃。

    臣接上谕,知崇厚签定里瓦几亚条约,不胜惊骇。自古以来荒谬误国无如崇厚,崇厚本是索地却先弃地,一味求和而边衅将致,只知畏敌而不畏太后皇上,不候诏命而擅自回国,论奉使则不忠,论复命则不敬,不忠不敬,该当何罪?

    崇厚此约,所失者新疆二万里之实际,所得者伊犁一空城耳,是有新疆尚不如无新疆,收伊犁竟如同弃伊犁。改此议未必真有事,不改此议必不可为国。无理之约使臣许之,朝廷未尝许之!崇厚误国擅许擅归,国人皆曰可杀!李鸿章所说,悔约其曲在我,更无道理。条约最终要由御笔批准,崇厚违训,私签条约,朝廷不予批准天经地义。俄罗斯与邻国连年征战,兵疲民怨,断不可轻易与我开战,不过是虚声恫吓而已……

    同时,他上报朝廷自己准备万一和谈不成,就三路进兵规复伊犁,而且打算随时出关进疆,到哈密就近指挥战事。

    左宗棠的折子到京,朝廷心里有了些底,那时候舆情更加激昂,要求杀崇厚废条约的折子也越来越多。朝廷终于决定废约,判崇厚斩监候,并派大理寺少卿、驻英法大使曾纪泽赴俄谈判。

    左宗棠得到崇厚下狱、曾纪泽出使的消息,非常高兴,决定近日出关,移节哈密。左宗棠年纪已老,而且近来身体不好,如何能够出关?但行辕里的人谁敢相劝?最敢与左宗棠说话的亲兵营统领王德榜也不想自讨没趣,而且他还有点小私心,觉得收复新疆自己不曾出关立功,此时想带队出关,在收复伊犁上分些功劳,所以心底里希望左宗棠能够出关移节哈密。所以最后大家公推从兰州来看左宗棠的赖长来劝,因为他是左宗棠的老友,两人说话随意些,而且左宗棠断然不会责骂赖长的。

    赖长走进左宗棠的大帐时,左宗棠正在看家信,所以没有打扰。左宗棠忽然把信放到桌上,呜咽起来,赖长过去躬身问大帅怎么了。左宗棠拍着桌子哭道:纯甫啊,夫人过世了。赖长一听这话也是放声大哭。一会儿王德榜、文案们都跑过来了。稍作商量,立即忙起来,布灵堂,扯白布,大家都是手忙脚乱。左宗棠整晚都在灵堂,说周夫人的种种好处。赖长、王德榜也陪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一早,左宗棠亲自给儿子孝威写一封信,交待为周夫人办丧的事,一再叮嘱儿子不可浪费,不必请和尚做法事,长沙乞丐多,出丧时多发些钱财,比布施给和尚强十倍。坟地不要讲风水,只要注意用三合土夯实,防白蚁和树根就行了。家中看门老何,为人老实忠厚,当年在福州时夫人曾请求给他一个兵勇的饷银,当时答应了,后来觉得不妥,这事就忘了。如今周夫人已经过世,她的这个心愿不能再拖,七年一共二百八十五两银子,一并寄去,一定亲手交给老何。

    夫人过世,左宗棠伤心过度,身体更差,赖长和王德榜都来劝他,出关的事过些日子再议,也许过几天局势就会起变化。

    左宗棠说:局势不可能凭白无辜起变化,我们对俄罗斯长毛子退一步,他们就进十步。出关的时间不改。

    见他如此坚决,大家无话可劝。他又吩咐王德榜,着人到城里去买一口棺材。

    王德榜不解其意,拿眼睛望着左宗棠不说话。

    左宗棠说:这口棺材是为我准备的,我要让娃娃们抬着棺材和我一起出征。俄国人和咱大清朝野上下,都在看着我的举动,我不能向俄国人示弱,也不能让国人失望。我就是要明确的告诉世人,左宗棠某为西征,把一条命都抛出去了,让他们不要再抱虚声恫吓的妄想。

    左宗棠的决心不容置疑,王德榜知道劝也是白劝,就亲自到街上棺材铺里,买了一口棺材,让店家把绳子、杠子都准备好,而且还自作主张弄了一块红布,让人用黄线绣上八个大字:“不复伊犁,誓不回关”。左宗棠对他的这个自作主张非常赞同。

    四月十八日,左宗棠要亲自出关了。陪他一起出关的有一千余人。在肃州西门外校场,举行出征典礼。他一身戎装,清瘦矍烁,登上高台,下面一千人同声高呼:参见侯帅!左宗棠大声说:娃子们,四年前,我在这里送少统领他们出关,当时朝野上下,没有几个人相信能够打败阿古柏。可是用了不到两年时间,我们收复了新疆除伊犁以外的所有地方。俄国人当初说,待收复了乌鲁木齐、玛纳斯等地就交还伊犁,可是两地已经收复了两年多,他们依然霸占着伊犁。伊犁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我大清的塞上江南!新疆南北已经收复,娃子们你们说,伊犁我们要不要?兵勇们齐声高喊:要!要!要!左宗棠挥挥手说:好,好,你们有决心就好。朝廷已经派出大理寺少卿曾纪泽--他就是曾文正公的大公子,让他从伦敦直赴俄罗斯继续谈判。娃子们,谈判不能光靠嘴巴,我要带你们出关,做曾少卿的后盾,给他助威壮胆。万一谈判破裂,我就率你们直接收回伊犁!娃儿们,我老了,可是就算死在西北,也休想让我左宗棠说一句不要伊犁的话,就是死在西北,也休想要我对老毛子服软!

    左宗棠一挥手,四名亲兵抬上来一具黑漆棺材。他说:娃儿们,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给自己备的棺材,我要你们给我抬着出关。不复伊犁,左某誓不生还!

    兵勇们齐声高喊:不复伊犁,誓不生还!

    左宗棠挥挥手说:娃子们,出关呐!

    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左宗棠率军出关,在他乘舆的后面,将士们抬着那口黑棺随行。

    左宗棠抬棺出征的消息传到京城,慈禧太后也是大为感动,眼圈都红了,对慈安说:姐姐,左宗棠年近七十抬棺出征,足见他一片爱国至诚,总比那些处处怕洋人大臣更让人回肠荡气。

    左宗棠抬棺出征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以倭仁、李鸿藻为首的清流们更是赞不绝口,一时成为京中美谈。李鸿章得到消息,只有苦笑摇头。

    新任出使俄国大臣曾经泽,接到训令后立即着手赴俄谈判的各项准备, 仔细阅读了总理衙门发来的各种关于伊犁交涉的文件,找来最新的世界地图进行研究,又想方设法从英法等国的朋友口中打听有关俄国的消息。他在仔细研究了里瓦几亚条约后,把他的谈判打算上奏朝廷。他认为,边界一定,则永成定局,所以必须百折不回,寸土必争。而商务一般可定期修改,将来不难通融,所以自应便宜行事。因此要力争分界酌议通商。朝廷也赞同他的想法。

    俄国在曾纪泽到达圣彼得堡前,就召开了一次会议,商讨对策。沙皇要求与崇厚签定的条约不能有大的改动,对使者和中国政府,要继续采取军事重压和外交策略双重手段,迫使就范。

    曾纪泽到圣彼德堡后,立即拜访英、法两国驻俄公使,探听俄国的底细。两国公使都坦诚相告,中国对崇厚治罪,俄国深感受辱,初次相见,俄国官员肯定会厉色相待,贵使一定要有准备。不过此后就会好一些,因为俄国也希望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

    曾纪曾心里有了底,正式照会俄国外交部,预约明天到访。第二天他带随员到俄国外交部,会见他们的是俄外交大臣格尔斯、驻华公使布策、外交部副手热梅尼。曾纪泽说明前来改约的来意,要求预定日期,向沙皇面交国书。格尔斯粗暴的挥动着手掌,打断曾纪泽的话,质问:崇钦差来俄,已经与本大臣商议妥协,议定条约,只候批准施行;至今贵国并无一言,且将崇使治以重罪,边界各处增械设防,似此情形,岂能议事!

    曾纪泽解释说:我国治崇厚的罪,是因他不听吩咐,私签条约,是中国内政,并无意要伤害俄国。我国为两国友谊和平之见,特派本使前来商谈。

    格尔斯说:本国的答复皆在条约中,已经万分明确,现在只有照办,无可商议。

    曾纪泽说:各国定约,必经两国批准,方能有效;如所定之约,有难行之处,例可再议,本使前来,也是万国通例。

    格尔斯提高嗓门质问:现在情形,实在难堪,全是因为中国设边防、修海防,以致本国动巨款以防中国,各国都以为中俄战争一触即发,根本没有再谈的可能。

    曾纪泽说:有国即有防,中国设边防修海防并非针对俄国。中国若无意和平,就不会派本使前来。本使正是为着和平的意愿前来,也希望贵国能以和为贵,请允准向贵国皇帝面交国书。

    格尔斯说:中国治罪崇使,就是给俄国的难堪,更无谈判诚意,不必再费口舌。

    格尔斯以有要事为由,下了逐客令。

    回到使馆,一行人心情沉闷,曾纪泽安慰大家说:俄国会慢待我们,早在预料之中。我们为国事前来,个人受些委屈又有何妨?我等此次前来,是要向虎口索食,让俄国把吞下的东西吐出来,艰难可想而知,诸位务必要有准备。

    他立即给总署发电,报告会见情形,建议郝免崇厚之罪,顾全俄国人的体面,堵住他们的口实,尽快重开谈判。

    朝廷接受曾纪泽的建议,赦免了崇厚。俄国无法再拖,两周后沙皇在行宫接见曾纪泽,接受国书,指定由布策和热梅尼与中国使团具体协商,时间是一个月。

    谈判有时候就象从集市上买东西,买卖双方自然要讨价还价,往往是谁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谁就吃亏。布策是资深外交官,是谈判老手,他对曾纪泽说:我国大皇帝很快就要去度假,所以中国有什么话,要尽快说出来。

    曾纪泽自从出任驻英法大使后,悉心研究外交,当然不会像崇厚那样好糊弄。他开出的条件是,俄国要把伊犁全境交还,中国则开放尼布楚、科布多、嘉峪关通商,还可准在新疆增一处领事。布策大叫说:这不是把崇使的约定全部推翻了吗?曾纪泽说:两国意见不同,所以本使才前来商谈,如果意见一致,我又何必多次一行?布策说:崇使前来定约,用了一年时间,此番商议,不知要用多少时间?曾纪泽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双方意见不一,总要一致了才好定约。

    这次会谈没有任何结果。布策和热梅尼,都感觉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两人商议策略,轮番与曾纪泽磨,等一个月的期限快到时,曾纪泽一定着急,那时主动权就掌握在俄方手里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不着边际,不谈正题,今天同意这样,明天又推翻,俄国的底细却一点也不肯露。曾纪泽虽然心里着急,但却耐着性子与俄国人磨,他知道,自己不能中了布策他们的圈套。快到一个月时,布策说:我国可以归还伊犁南部特克斯河流域,但中国必须给予补偿。曾纪泽说:中国索回本属于中国的土地,为何要补偿?布策说:是中国补偿本国备兵设防的兵费。曾纪泽说:向来两国战争后,才有赔偿兵费一说,中俄两国并无争战,又何来补偿兵费的话?布策说:俄国布防是因为中国的缘故。曾纪泽寸步不让,说:中国也设边防修海防,那是否也应该向俄国讨要兵费?布策无话可说,情急之中说:无论兵费不兵费,总之是俄国要钱!要兵费是武员的意思,他们却没有我这样的耐心,如果谈判不如战争所得利益多,他们宁愿让大炮说话。曾纪泽说:中国不愿有打仗之事,倘不幸而有此事,中国百姓未必不愿与俄国一战,中国人坚忍耐劳,纵使一战未必取胜,然中国地方最大,虽十数年亦能支持,想贵国不能无损。左侯帅在西北先定陕甘,后复新疆,那都是一刀一枪打下来的。阿古柏虽有洋枪洋炮,在左帅面前免不了一溃千里。

    曾纪泽的态度让布策大伤脑筯,当天谈判结束后,他与热梅尼商议,看来帝国只有教训中国一下,让中国的皇帝着急。他当天赴沙皇行宫,报告谈判的艰难情形,建议在边界上打一仗,只要大炮一响,北京就会软下来。沙皇和财政大臣都不同意。财政大臣说:我要提醒一句,帝国已经有5000万卢布的外债,帝国已经无力再与中国一战。沙皇也说:中国西北的左宗棠,很能打仗的。陆军部的索思诺夫曾经亲历中国西北,据他说,中国的部队装备精良,自造的枪炮与我们不相上下。布策说:我们不能在西北与中国交量,只要派十几艘军舰到天津去,就足以让中国皇帝答应我们的要求。财政大臣说:问题是,一旦开战,左宗棠必定要在西北与我们交量。如果帝国在交量中失利,后果将不堪设想。沙皇说: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不能出现,能在谈判桌上得到的,就不要总想在战场上得到。现在帝国不宜再战。当然,帝国不能让中国人知道我们不想战。要让边界的军队动起来,让军舰向中国驰去,要千方百计让中国朝廷知道这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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