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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云 第十八章 曾左交恶(与曾国藩结怨)1

    浙江省垣及大部分府县的克复,使天京失去了重要的屏障,更震动了太平天国的军心,天京已是芨芨可危。同治三年六月,曾国荃用挖地道的办法,炸塌了天京城一段城墙,攻进了天京城,太平军大部分战死,只有忠王李秀成护卫着幼天王洪天贵福,一行两千余人换上清军的衣服,趁乱逃出了天京。

    曾国荃派出专差将金陵收复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报告朝廷,随后湖广总督官文和两江总督曾国藩联衔作了一个较为详细的奏报。本来金陵克复与湖广总督关系不大,要换成别人或许就单衔奏捷了。但曾国藩起草了稿子,派专差送到湖北,由湖广总督官文拜发,卖给了官文一个不小的人情。从太后到军机大臣们都是皆大欢喜,慈禧太后让军机处把嘉奖谕发至大清各督抚、将军,让天下皆知这天大的喜讯和朝廷优待功臣的意思。这份上谕颇长:

    “本日阅官文、曾国藩奏报金陵克复详情,朕心甚慰。发逆作乱于今已有十五余年,窃据金陵亦有十二余年,祸乱蹂躏达十六余省。金陵一朝克复,发逆凶陷将灭,国泰民安可期,先皇遗志得偿。实天下之大幸事。前敌将士冒酷暑、处严寒,不畏失石如雨,文武各员,为克复金陵悉心筹划,功不可没,必当一一恩赏。

    “钦差大臣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曾国藩,自咸丰三年在湖南首倡团练,创立水师,与塔齐布、罗泽南等屡建殊功,保全湖南郡县,克复武汉等城,肃清江西全境。东征以来,由宿松克潜山、太湖,进驻祁门,迭复徽州郡县,继拔安庆省城以为根本,分檄水陆将士,规复下游诸郡县。慈幸大功告成,逆首诛锄,实由该大臣筹策无遗,谋勇兼备,知人善任,调度得宜。曾国藩着加恩赏太子太保衔,锡封一等侯爵,世袭罔替,并著戴双眼花翎。

    “浙江巡抚曾国荃,以诸生从戎,随曾国藩剿贼数省,功绩颇著。咸丰十年由湘募勇,克复安庆省城,同治二年连克巢县、含山、和州等处,率水师各营逼近金陵,驻师雨花台,围城二年,苦战百余,终克金陵,歼除首恶,实属坚忍耐劳,公忠体国。曾国荃着赏加太子少保衔,锡封一等伯爵,并赏戴双眼花翎。

    “江苏巡抚李鸿章,统带中外水陆各军,由上海一隅转战而前,连克苏常府县,并领兵出境攻拔嘉兴等处,使江南逆匪进无援兵,退无窜路,实属谋勇兼优,著加恩锡封一等伯爵,并赏戴双眼花翎。左宗棠、沈葆桢等闽浙赣等省官员,待发逆残部剿平后另行论功封赏。”

    曾国藩和左宗棠两人,上奏朝廷的重要折稿,除了密折外,拜发的同时都抄给对方一份。左宗棠看到曾国藩起草的克复金陵详情的奏稿,竟然要与官文联衔,大为恼火。官文算什么东西?曾涤生你又何必如此巴结?真是丢湖南人的脸!现在朝廷论功行赏,连李鸿章也著加恩锡封一等伯爵,并赏戴双眼花翎,左宗棠却要等到浙省残部平定后另行论功行赏,这算什么道理?浙江的贡献比之江苏,有过之而无不及!

    胡雪岩劝左宗棠说:大帅何必如此?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大帅是个在功名上斤斤计较的人。

    左宗棠说:我怕什么?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不平则鸣,就是在军机大臣面前,我也也照样指着他们的鼻子问上一问。

    胡雪岩说:不是这个话,我的意思是说,李鸿章不就是个伯爵吗,大帅的爵位来得晚未必就不如李鸿章。所谓后来居上,三年前大帅不过是个幕宾,如今不已是封疆大吏了吗?多少出仕十几年几十者都是望尘莫及。

    胡雪岩这番话很受听,左宗棠牢骚少了些,话题转到火轮船上。杭州有西湖胜境,湖水不太深,但水面不小,行驶火轮船绰绰有余。克复杭州后左宗棠就拜托胡雪岩请几个能工巧匠,照着洋轮的样式,试造一艘火轮船。胡雪岩很上心,一个月来又是请匠人又是参观洋轮,总算有了点眉目。眼下停泊上海的洋轮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样式可比,种种机关不胜其繁,西湖水深不过两米,仿造洋轮只能因陋就简。经与工匠们多次商量,决定在一只木船的两舷各装上一只木轮,然后再装上锅炉、连杆,蒸汽推动连杆,连杆拉动木轮,木轮划水,不用人力自然向前。当年林则徐赠送给左宗棠的资料上,火轮船的样式,也大体如此。目前长毛残匪尚未肃清,没银子也没那么多精力精心制造,也只能先难后易,先试试手再说。木船、木轮、连杆这些自己都能造得出来,但锅炉却非从洋人手里淘换不可。胡雪岩已经有了办法,上海一个洋铁厂最近要卖,里面有一台蒸汽机,是用来为车床提供动力的,他已经找到那个洋人,答应把锅炉卖给胡雪岩。估计三五天内就可运到杭州。左宗棠很高兴,说一切就拜托你了,到火轮试航的时候,我一定亲自去坐坐。

    胡雪岩打算要告辞的时候,戈什哈来报,说湖州发现了伪幼天王的踪迹。原来昨天楚军收复了湖州,从被俘的长毛口,得知伪幼天王从天京逃脱后,辗转来了湖州,在官军合围湖州前一日,才匆匆逃出城去。左宗棠咦了一声说:这就怪了,当初曾涤帅与官文联衔报捷,说的是伪幼天王已经在天京积薪自焚,怎么又出来个幼天王?快,拿出曾涤帅的奏折来看。

    找出来一看,不错,奏折上言之凿凿,说幼天王积薪自焚,无一长毛逸出。

    无一长毛逸出,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么大的一条鱼都漏了,竟然还说无一逸出。左宗棠把曾国藩的折稿扔到案上说,我要如实奏报朝廷。

    他要如实奏报,那就证明曾国藩兄弟是合起来欺骗朝廷,最起码,也是核查不实。胡雪岩劝左宗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何必惹曾帅不高兴?左宗棠不听劝告,说: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大家都以为幼天王已积薪自焚,让他逃过这一劫,总有一天长毛会死灰复燃。

    左宗棠的奏折到京时,慈禧正在生曾氏兄弟的气。事情是由一位御使的弹劾引起的。早在天京克复前,京师已经盛传长毛圣库里金山银海。慈禧听到有这么一笔钱很高兴,心里已经做了打算,准备拿这笔钱重修圆明园。清代自雍正朝起,就兴起了居住圆明园的风气,每年正月效祭礼毕,皇帝就从皇宫移居圆明园,直到冬至大祀前才回宫,咸丰帝更是乐此不疲,移园为宫,常年在此。慈禧一直对园子里的日子念念不忘,如今有了这笔意外之财,正好拿来重修圆明园。谁知曾国藩在奏折中只字未提,后来朝廷问起,才回奏说根本没有这笔钱,长毛的圣库空空如也。没有这笔钱谁信?湘军抢掠成性,朝野皆知,只是这曾氏兄弟胆子也太大,这么大一笔钱竟然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但朝廷刚刚奖励过,接着斥责显然不合情理,逼着他们把钱吐出来更是不可能,所以慈禧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几天前有御使弹劾曾氏兄弟纵兵为祸,不仅滥杀无辜,抢掠成性,为了掩盖证据,竟然大肆放火,金陵大火烧了半个多月,百姓损失不计其数。现在又收到了左宗棠的折子,原来竟然把伪幼天王放走了,这岂不是放虎归山?更可恶的是竟然上下其手,隐瞒朝廷。

    早朝后,两宫把军机大臣们留下了,慈禧说:六爷,最近有人上折,参曾氏兄弟。说金陵破城后,湘军又是放火,又是抢劫,大火烧了半个多月。还说这金陵城里,长毛不过几千人,湘军杀了五六万人,秦淮河都被尸体涌塞了,都是杀的老百姓。年轻点的女子都被湘军霸占了一船一船运回湖南。至于财物,更是抢掠一空。金陵贼巢,金山银海,曾氏兄弟竟然一口咬定没有钱财,这话谁能信?还有,据左宗棠奏,伪幼天王根本没像曾氏兄弟说的那样积薪自焚,而是逸出城去,曾氏兄弟是疏于核查还是故意隐瞒?

    议政王说:曾国藩这人做事向来谨慎,故意隐瞒谅他不敢。湘军近年来军律的确有些败坏,这也是因为欠饷的原因,带兵的没办法,就默许勇兵抢掠。

    慈禧对议政王的解释有些不满,说:六爷重用汉臣,人人皆知,可也不能一味为他们掩饰。

    慈安太后关注的是湘军杀人太多,竟然把秦淮河也涌塞了,想想死尸枕籍的情形就可怕,对议政王说:六爷是该提醒一下曾氏兄弟,杀那么多的人怎么得了?

    回到军机处,议政王十分懊恼,说:当初重用汉臣她比谁都赞成,今天又没头没脑说这么一通话,真是莫明其妙。

    户部尚书宝鋆说话向来不过脑子,大咧咧的说:这有什么不好解的?长毛大势已去,高鸟尽,良弓当然要藏。这良弓可不仅仅是曾氏兄弟,王爷您也要尤其上心。这一阵御使们的折子,劝这劝那,话音里都让人想到王爷您呢。

    大学士吏部尚书文祥其脾性正与宝鋆相反,虑事周密,说话办事都很谨慎,他点点头说:宝大人说的是。只是这种话,万不可在外间说。

    议政王说:我尽心办差,一心为大清社稷,她又何必如此。

    上谕是在十天后送到两江总督府的。曾国藩恭恭敬敬打开廷寄,看着看着,额上豆大的汗珠落下来。当时曾国荃正在曾国藩身边,看大哥如此神情,就接过上谕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半页,已是怒火攻心,更让他生气的是左宗棠,竟然向朝廷报告伪幼天王逃出南京的消息。这个消息他也知道了,他本想等捉住了伪幼天王悄悄杀了了事,没想到左宗棠捅到朝廷里去了。他把廷寄拍到桌上说:贼娘的左三矮子这只白眼狼,竟恩将仇报,屡屡与我兄弟为难!朝廷真是卸磨杀驴!惹急了,我兄弟振臂一呼,杀上金銮殿……

    曾国藩怒斥道:老九,你住口,你我兄弟弃家从戎,上为解君父之忧,下为解百姓于倒悬,何曾有半点私心,你竟出如此狂悖之言。

    曾国荃话出口就有些后悔,以大哥的脾气,免不了招一顿训斥,但没想到会如此严厉不给情面,心下不满,愤愤的说:咱带兵打仗,脑壳时时挂在裤腰带上,好不容易攻下金陵,大家好歹也都得了恩赏,可是谁知道,这恩赏才几天,竟然有那么多人参劾,朝廷竟然不问青红皂白,指名道姓的斥责。这太让人心寒。

    曾国藩能体会出老弟的心情,拍拍他的手说:九弟宽心。朝廷这个上谕也只是密发给两江总督,也就是给咱留着面子,是体恤咱的。那些言官嘛,闻风而奏,朝廷不能不有所表示。

    曾国荃担心的是如何交待金陵钱财的事情,那些金银,弟兄们早都送回湖南了。曾国藩倒不太在意,说:九弟你就别操心了,一切有我。这些都不是朝廷的真意,朝廷,是要咱裁军呢。你想想看,你我兄弟手中雄兵数十万,朝廷如何又能放得下心?湘军已是强弩之末,军纪断难恢复,留着早晚会给你我惹麻烦,宜早不宜迟,趁金陵克复,战事稍平,立即裁撤。唯有如此,你我兄弟方保无恙。

    曾国荃心有不甘,说:大哥,说裁就裁,你让兄弟们怎么过活?他们荒废了农耕,除了打仗,已经什么也不会了。再说,要裁人,总要先把欠饷发了,总要发些安家费吧?数十万大军,裁十万,一人一两,那就是十万两,何况每人欠饷都是十几两。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弄不好,要激起兵变!要撤,也得慢慢来。

    曾国藩也知道此事的确急不来,同意先向朝廷表示撤军的意思。然后弟兄两人商量如何回复伪幼天王的事。曾国荃说你就推到兄弟们身上就是了,就说下面人没查清,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当成了伪幼天王。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曾国藩却不同意,他说湘军收复金陵,不过是逃出去了一两千人,左季高收复杭州时,长毛大部分逃走,他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我倒要和这位今亮斗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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