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 第十四章 平步封疆（出任浙江巡抚）5
曾国藩的奏折到京时，两宫正召见军机大臣，商讨江南战事。说是商讨战事，其实还主要是商讨人的问题。对曾国藩这些掌兵的汉臣，朝廷也不是没有顾虑。用之，怕尾大不掉，不用，江南军务又靠他们支撑。恭亲王特别提醒说：“曾国藩、左宗棠等人，都是肃顺极力推荐的，如何处置，请两位太后示下。”
慈禧说肃顺重汉臣轻满臣这是人所共知，问题不在是否肃顺推荐，关键他们是否就算肃顺一党。
恭亲王回奏说：“臣等公议，曾国藩、左宗棠等人虽然是肃顺所极力推荐，但算不得肃顺一党。从肃顺府中搜出的信件，除了曾国藩授两江总督后有一封私信表示感谢外，并无特别的往来。臣等以为，曾国藩是大行皇帝看重的人，深受皇恩，他本人又是大儒，最讲忠孝，即便肃顺有恩于他，也不会以私恩废大忠。当然，如果满臣中有取而代之的最好，但目前实无出其右者。有鉴于此，臣等建议，曾国藩继续总督两江。”
“不仅要让他继续总督两江，而且还要让他节制皖赣苏浙四省军务。”慈禧的话让大家大感意外，她说，“是人才肃顺能用，我们也能用。既然江南离不开曾国藩这些汉臣，那就不如干脆放手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有那个左宗棠，是大行皇帝从刀下敕回的人，我听大行皇帝不止一次称赞过他，说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好像他现在就在曾国藩军营效力吧？”
恭亲王回答说：“圣母皇太后好记性。左宗棠现任太常寺卿，襄办湘军军务。他率领的楚军不过五千余人，却是非常善战，曾经两日三捷。江西基本肃清主要靠的就是左宗棠。”
“听说这个人喜欢说大话？”慈禧突然这么问恭亲王。
恭亲王摸不清慈禧的意思，斟酌着词句说：“左宗棠是有些喜欢自夸，经常拿诸葛亮自比，有时候写信就署名今亮。”
慈禧说他自夸也是有自夸的本钱。
“那是，那是。”恭亲王听慈禧的话头并不反感，就着这个话题讲了不少左宗棠的逸闻，说得大家都笑出眼泪来了。
慈禧说：“像左宗棠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就你这么一说，左宗棠这人有才能，刚烈直爽，又有些自负，不给人情面。和他这样的人同事，肯定舒服不了，但这样的人朝廷得用。国难时期，不能求全责备，用左宗棠这样的人比用那些八面玲珑、唯唯喏喏只知保全禄位的人强之百倍。肃顺一案，不可牵连过多，他曾经是朝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肯定不少人与他有交往，免不得有来往信件。这些信，就不要再细究了，一把火烧了算了。要不然大家提心吊胆，哪有心思办差？”
慈禧能有如此心胸，实出大家意外，各位军机大臣真是心悦诚服。
曾国藩的奏折就是在这时到的。慈禧看罢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左宗棠呢，这不曾国藩就奏上来了，这位左宗棠果然是敢做敢当的人。沈葆祯夫妇更是大义凛然，忠义可嘉。老六，你也看看。”
恭亲王接过奏折，让大家传看。
慈安太后不像慈禧那样留心读书，除非特别直白的折子，她很难看明白，因此干脆不看。慈禧就讲给她听，慈安听了也是连连夸奖。慈禧说：“这左宗棠不是一般的救援，广信不是他的防地，救了未必有功，但是他的兵去救人家，自己的防地出了毛病，那就是大过，没有担当的人是不会轻易赴援的。”慈安太后是个善良的人，她说跑这么远去救人家，多不容易，就是出点儿过失，也不应该罚。慈禧说：“那也不成，那样的话那些弃城而逃的人岂不有了堂皇的借口？”慈安想了想笑笑说：“也是。”
慈禧太后见军机们已经看过了曾国藩的奏折，就说浙江杭州已经丢了几个月了，浙江巡抚王有龄投水自杀，至今浙抚空悬。大行皇帝在时，就曾经说过让左宗棠督办浙江军务的话，你们统筹考虑一下，拟旨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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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说肃顺重汉臣轻满臣这是人所共知，问题不在是否肃顺推荐，关键他们是否就算肃顺一党。
恭亲王回奏说：“臣等公议，曾国藩、左宗棠等人虽然是肃顺所极力推荐，但算不得肃顺一党。从肃顺府中搜出的信件，除了曾国藩授两江总督后有一封私信表示感谢外，并无特别的往来。臣等以为，曾国藩是大行皇帝看重的人，深受皇恩，他本人又是大儒，最讲忠孝，即便肃顺有恩于他，也不会以私恩废大忠。当然，如果满臣中有取而代之的最好，但目前实无出其右者。有鉴于此，臣等建议，曾国藩继续总督两江。”
“不仅要让他继续总督两江，而且还要让他节制皖赣苏浙四省军务。”慈禧的话让大家大感意外，她说，“是人才肃顺能用，我们也能用。既然江南离不开曾国藩这些汉臣，那就不如干脆放手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有那个左宗棠，是大行皇帝从刀下敕回的人，我听大行皇帝不止一次称赞过他，说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好像他现在就在曾国藩军营效力吧？”
恭亲王回答说：“圣母皇太后好记性。左宗棠现任太常寺卿，襄办湘军军务。他率领的楚军不过五千余人，却是非常善战，曾经两日三捷。江西基本肃清主要靠的就是左宗棠。”
“听说这个人喜欢说大话？”慈禧突然这么问恭亲王。
恭亲王摸不清慈禧的意思，斟酌着词句说：“左宗棠是有些喜欢自夸，经常拿诸葛亮自比，有时候写信就署名今亮。”
慈禧说他自夸也是有自夸的本钱。
“那是，那是。”恭亲王听慈禧的话头并不反感，就着这个话题讲了不少左宗棠的逸闻，说得大家都笑出眼泪来了。
慈禧说：“像左宗棠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就你这么一说，左宗棠这人有才能，刚烈直爽，又有些自负，不给人情面。和他这样的人同事，肯定舒服不了，但这样的人朝廷得用。国难时期，不能求全责备，用左宗棠这样的人比用那些八面玲珑、唯唯喏喏只知保全禄位的人强之百倍。肃顺一案，不可牵连过多，他曾经是朝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肯定不少人与他有交往，免不得有来往信件。这些信，就不要再细究了，一把火烧了算了。要不然大家提心吊胆，哪有心思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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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奏折就是在这时到的。慈禧看罢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左宗棠呢，这不曾国藩就奏上来了，这位左宗棠果然是敢做敢当的人。沈葆祯夫妇更是大义凛然，忠义可嘉。老六，你也看看。”
恭亲王接过奏折，让大家传看。
慈安太后不像慈禧那样留心读书，除非特别直白的折子，她很难看明白，因此干脆不看。慈禧就讲给她听，慈安听了也是连连夸奖。慈禧说：“这左宗棠不是一般的救援，广信不是他的防地，救了未必有功，但是他的兵去救人家，自己的防地出了毛病，那就是大过，没有担当的人是不会轻易赴援的。”慈安太后是个善良的人，她说跑这么远去救人家，多不容易，就是出点儿过失，也不应该罚。慈禧说：“那也不成，那样的话那些弃城而逃的人岂不有了堂皇的借口？”慈安想了想笑笑说：“也是。”
慈禧太后见军机们已经看过了曾国藩的奏折，就说浙江杭州已经丢了几个月了，浙江巡抚王有龄投水自杀，至今浙抚空悬。大行皇帝在时，就曾经说过让左宗棠督办浙江军务的话，你们统筹考虑一下，拟旨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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