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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云 第十章 永州查案(大骂二品大员)下

    总兵焚谢让人放了王德榜,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太凑巧,他对师爷说:“怎么正巧把王德榜推上刑场的时候,巡抚衙门的公差恰巧就到了。而且这差人即是公差,应该把公文送到总兵府来,怎么直接去了刑场?”

    师爷想了想说:“除非他一到永州就知道王德榜待斩。再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差人已经在永州待了些日子,对王德榜的事情早就有数。”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差人就是专门来查事儿的?”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军门应该把亲兵营营官叫来,问他最近可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焚谢着人叫来营官,营官想了一圈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前些天晚上,营里弟兄和人打了一架,那人好像对军门的履历非常清楚。当时弟兄们以为是军门的朋友,也就算了。”

    焚谢一听更加惊疑,把那晚见过左宗棠的千总叫来详细问了究竟,抬手就是一巴掌:“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禀报?”

    千总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吸着冷说:“当时都以为是军门的亲戚或熟人,弟兄们在外面闹事亏着理,没敢向军门禀报。”

    焚谢对师爷拱拱手说:“还得劳烦你跑一趟,去王记客栈打听一下,别人我实在不放心。”

    师爷不敢怠慢,急匆匆赶到王记客栈,很客气的向王德榜老爹施礼,问他是否有省城的公差在这里住。

    王德榜老爹按左宗棠的吩咐,拿出一封信呈上说:“大先生,他们是不是省里的公差,咱也说不清,他给小的留下一封信,说总兵府有人找就把这封信交了,就没小的事了。”

    这封信很短,告诉来人,他们是巡抚衙门的公差,已经带王德榜去了省城,有什么事情,就去巡抚衙门交涉,不可与老汉为难。后面也盖了巡抚衙门的关防。

    师爷赶回总兵府,对焚谢说:“是巡抚衙门的人无疑,昨天已经走了,追也无用。也许他们并无他意,把王德榜带回去交差就是了。”

    “怕是没那么简单,王德榜省城并无亲威朋友,巡抚衙门怎么会凭白无故调他去抚标营?前些日子黄知府好像去了长沙,十有八九他告了我的黑状,巡抚衙门才派人暗访来了。对,肯定是这么回事。”焚谢有自知之明。

    师爷出主意说:“以在下看来,必须去省城走一趟了。巡抚衙门的左师爷,虽然只是—个举人,但和曾涤帅、胡润帅都是好朋友,尤其是骆抚台,对他言听计从,都说他是二巡抚,何不去见他?只要他肯帮忙,一个黄知府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就去省城一趟,见见这位师爷。”

    “最好还是军门亲自去一趟。听说左宗棠眼光高的很,省城大小官员都不放在眼里,我区区一个师爷,怕会误了大事。”

    焚谢觉得他一个二品大员亲自去见一个师爷有失架子,说:“我一个满人,哪有去求他一个汉人奴才的道理。”

    师爷说:“军门的总兵已经做了十年,升个提镇也是理所当然,这种关键时候,最好不要出什么差错。”

    前程自然要紧,面子不妨放一放。焚谢问:“那师爷的意思,我必须亲自走一趟?”

    “必须亲自走一趟,结交一下这位左师爷,对大人绝对没坏处。”

    回到巡抚衙门,左宗棠立即到签押房向骆秉章报告永州之行。

    “黄文琛所说不假,这位焚总兵狎妓、酗酒,对部下约束不严,吃空额的事情都有,所部很少训练,与土匪接仗一触即溃,毫无战斗力可言。他已经有两个小妾,可是还要逼娶王德榜的妹子。”

    骆秉章说:“这些毛病,几乎带兵的都有。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没什么。焚总兵是有些胡闹,不过,好像也没了不得的事情。黄文琛这个人,眼睛里揉不下沙子,又书生气太足,所以两人才闹得势如水火。我的意思,不行就把黄文琛调一调。”

    “焚谢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骆秉章说,“你不是给他留了信吗?我估计,他肯定会到长沙来一趟,那时候我找他,狠狠说说他,让他收敛一下。毕竟,他是满人,总要分外给他些面子。”

    左宗棠一点不考虑骆秉章的难处:“满人怎么了,满人也得服王法吧。不过,既然大人说了,我就按大人的意思办。我先写好参他的折子,如果他到长沙来好言好语,就由大人教训他几句就是。如果还摆他满人的架子,耍他总兵的威风,那就请大人参他。”

    次日上午,焚谢乘一顶肩舆来到巡抚衙门前,慢吞吞走下来,亲兵把他的手本递上,护军说:“哦,是焚军门,容小的通报张大人一声。”

    焚谢说:“不必,我暂时还不去见骆抚台,你们头前带路,我有事要找左师爷。”

    “军门稍慢点走,左师爷事情也多,小的也要回一声。”护军一路小跑去报告左宗棠。

    左宗棠正在写奏折,听说焚谢到了,连头也没抬,吩咐护军:“我正要找他呢,他自己来了。让他进来。”

    焚谢自以为他这个满族大员来见一个小小的汉人师爷,已经是给左宗棠天大的面子,以为左宗棠会高接远迎,没想到是让他进去。他没办法只得进门,拱拱手说:“左先生正忙呢。”

    左宗棠连头也没抬,说:“文武官员来见我,无论大小,都要先行请安,你不请安,又何必见我?”

    焚谢一听这话就有些恼火,左宗棠不过是个没有实职的举人,对他这个堂堂满族总兵怎能如此无礼。因此他反唇相讥说:“朝廷体制,并没有武官见师爷要请安的规矩,别人愿请那是别人的事。我这个武官已经是朝廷二品大员,戴上了红顶子,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凭什么给你请安?”

    骆秉章总是和稀泥,对满人前怕狼后怕虎,一味迁就,左宗棠正一肚子火,现在焚谢竟然顶撞自己,火腾一下就冒起了,他端起砚台,骂道:“去你妈的二品大员!”把一砚墨全泼到焚谢脸上。

    焚谢何曾受过这等污辱,扑过来就要与左宗棠撕打,无奈眼里进了墨,根本看不清,非但没打到左宗棠,反被左宗棠抽了一巴掌。外面差役听到声音跑进来,连忙劝住焚谢。左宗棠骂道:“王八蛋,滚出去!”

    几个差人把焚谢拉出去,说:“总兵大人,算了吧,就是提督来见左先生,也是先请安的。”

    焚谢挣扎着还要往里冲,恰巧布政使徐有任来见巡抚,问清是怎么回事,一挥手,自己的跟班架起焚谢就出了巡抚衙门,按进他的绿呢大轿里抬起来就走了。

    徐有任着人把焚谢抬回藩台衙门,他随后也跟了回来,又是侍侯洗脸又是上茶上烟,然后把焚谢请进密室,说:“焚军门有所不知,这位左师爷在巡抚衙门那是说一不二,军门如何能与他相争!”

    焚谢说:“我一个二品总兵,为什么要给他一个小小师爷请安!我一个满族大员,岂能让一个汉人奴才污辱!大清没有这样的规矩!我要去见骆巡抚,看他怎么说!”

    徐有任把焚谢按回到椅子上:“军门的委屈明眼人都清楚,可是在湖南说不清楚。就连我这二品布政使说话,也没这位左师爷管用。骆抚台也是汉人,他也不太给满人面子,去年官制军到湖南阅兵,开口请湖南协济二十万两饷银,骆抚台当着众人的面就拒绝了。”

    “我就不信大清就没有我说话的地方。”焚谢又站起来吼叫,“我焚谢就是罪该万死,自有朝廷的律条在,他一个师爷凭什么百般羞辱我。”

    “当然有军门说话的地方,军门要想诉诉委屈,只有去湖北面见官制军,他是能为满人主持公道的。”

    “我与大帅并无深交,如何见得上?”

    徐有任说:“那倒不难,长沙府通判与官制军连着亲,私交甚好,由他陪你去,见到制军绝没问题。”

    焚谢急切的说:“那就有劳藩台大人安排,我现在就起程,这口气,我是一日也咽不下去!”

    骆秉章听说了前院的事情,连忙到前面来,听说焚谢已经走了,连忙派人去找。他去左宗棠的寓所,左宗棠还在生气。他责备左宗棠说:“季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为请安不请安,和一个二品大员闹翻,这要是摆到桌面上,与你非常不利。”

    左宗棠说:“我哪是因为他不请安,想想他办的那些事我就生气。”

    骆秉章说:“他有千错万错,自有朝廷处置。你和他闹翻,外人都知道是因为不给你请安,这就有些麻烦。所以,我想把他找回来,你给他个面子,说个软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左宗棠一梗脖子说:“那不成,抚台可以把我推到城南问斩,给焚某人道歉,没门。”

    这时打发出去的人来回话:“抚台大人,焚总兵不在藩台衙门。”

    骆秉章说:“你们不是说是藩台的大轿把他抬走了,怎么又不在藩台衙门?你们马上给我打听清楚。”

    到了第二天,打探的人才报告确切消息:“焚总兵到武昌去了。”

    骆秉章自言自语说,这事闹大了,这事闹大了,肯定是去总督衙门告状了。

    他本人与官文闹得也不怎么痛快,向官文求情肯定于事无补。这件事只有湖北巡抚胡林翼帮得上忙,于是连忙给胡林翼写信求助。

    焚谢在长沙通判的陪同下去武昌,嫌坐船太慢,骑马走驿路,快马加鞭,第三天中午到了武昌。在长沙通判的引见下,顺利见到了湖广总督官文。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通哭:“请大帅给卑职伸冤。”

    官文连忙双手去扶,说:“快起来快起来,我们一家人何必如此。”

    焚谢落座后,由长沙通判帮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官文十分生气,说:“这些汉人太不像话,一个小小幕僚,竟敢如此羞辱朝廷大员。”

    长沙通判说:“表叔你有所不知,在湖南,焚军门这样被辱事件多了去了。骆抚台一味纵容,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官文对骆秉章早就不满,说:“湖南巡抚衙门实在太不像话。去年我去阅兵,要见一见这位师爷,那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不料他竟然装病不来拜见,骆秉章也是一味袒护,当时我为大局着想,不与他们计较,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法!你马上写个折子,我立即代你递上去。”

    按清廷规制,总兵不能直接上奏,必须由提督、巡抚或总督代转。听官文这么一说,焚谢心中高兴,但嘴上却说:“大帅肯为卑职说句公道话,卑职就感激不尽了,哪还敢再给大帅添麻烦。卑职也有不对处,对部下管束不严,又因饷银不能按时发放,有些兵勇吃喝不给现银,知府黄文琛去巡抚衙门告了卑职一状。卑职正是为此事去巡抚衙门解释,不料才惹此羞辱。总之卑职也有不是。”

    官文对此却无意计较,说:“我带过兵,知道带兵的难处,哪有兵勇不闹事的?曾国藩的湘军不也是抢掠成风吗?军营总要有股子强悍之气。黄文琛他懂什么?我最恨的就是这种告刁状的人,连他一块参!”

    焚谢心中高兴,却还要火上潦油:“大帅有所不知,黄文琛、左宗棠都是骆抚台的红人,参劾他们自然要得罪骆抚台,为卑职的事闹得督抚不痛快,实在得不偿失。只要大帅为卑职说句公道话,卑职心里就痛快了,卑职不想再给大帅惹麻烦了。”

    “现在不是为你一人的私事,是为我满人的大事。”官文说,“大清是我满人的大清,汉人不过是我满人的奴才,怎能由他们如此猖獗?至于骆秉章,等参下了这位劣幕,他也难辞其咎!我朝《钦定六部处分则例》说的明白,督抚藩臬接用前任幕友使之久居一衙门者,任幕友外出交结者,都要治督抚之罪,骆秉章能跑得了吗?”

    长沙通判说:“不是我说骆抚台的不是,他这个巡抚当得实在勉强。把他参下去了,就由徐藩台接任巡抚,湖南官场风气肯定大变,军政要务定然顺畅得多。”

    官文心里怪这位表亲说话太过直白,翻他一眼说:“用人行政,朝廷自有安排,何劳你多嘴多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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