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糕点
俩人来到兴月楼，恰好碰见原想先过来交待掌柜某些事项后再去接慈心的方诏。方诏一看刘芷菁竟跟顾明章一起来了，便没好意思撂下客人跑路，只得派柳三独自去接人。
三人正在雅间喝茶聊天，说些趣事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两下叩门声，随即是柳三的通传：“公子，宋小姐来啦！”
刘芷菁看到方诏脸上闻声立现的那种惊喜、忐忑神色，以及他即刻起身走向门边开门的举动，无不表示出他有多在意、多着紧门外那位“宋小姐”！
甫一开门时，亏得方诏是背对室内俩人，故他之前与慈心的一番交流及那一瞬失态均没被内里俩人窥见。
走在慈心前头的方诏刚要打趣“顾二少”一番时，瞧见顾、刘二人望向自己身后的目光似有异样，他也不禁转头看向身后。
见到慈心除下披风后那身少见的“盛装”打扮，方诏的眼神不由一热，脚步亦随之停住。
慈心早趁解下披风的同时，便借机打量了几眼坐在顾明章旁边的刘芷菁：圆脸白肤，琼鼻杏眼，挽着现今最时兴的飞仙髻，髻边简单缀了一朵粉紫色绢花。慈心从她坐着的高度判断，估摸刘芷菁的身量比自己应该只高不低。
觉察到对方的目光亦在打量自己，慈心便大方向刘芷菁颔首一笑道：“你好！我是宋慈心。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虽然目前还不知刘芷菁身份，但慈心却有八成把握肯定此女非是方诏的仰慕者。方才方诏飞扑过来为她开门的一幕，这少女当是全看见了，但此刻其面上表情一派平和。
“我表妹，刘芷菁。嗯，表妹，你的生辰是甚么时候啊？”不待刘芷菁回答，顾明章便抢着回了两句。当然，前一句是答慈心，后一句则是问刘芷菁。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么！五月十三！表哥，你要记住了！要是下次再问人家的生辰是甚么时候，我就不理你啦！”刘芷菁还没来得及向慈心颔首回礼，就被顾明章的问话气红了脸。
看到刘芷菁斜睨顾明章那似娇非嗔的一眼，慈心立马恍悟：哦，原来她喜欢的是这位！
“呵呵，好。我记住了！”顾明章安抚了刘芷菁一句，随即笑吟吟对慈心道：“宋慈心，我记得你的生辰好像是五月初十罢？呵呵，表妹，你正好比她小三天，该喊一声宋姐姐！”
这小子存心要给她树敌不成？！前一瞬还忘了自家表妹的芳辰，后一刻便清楚“记得”她的生辰，他难道不知刘家表妹爱慕自个儿？！慈心心下气恼顾明章嘴欠，面上却不表露半点。
此时，慈心已走到桌旁，她轻轻把披风搭到椅背后才坐下。
慈心没接顾明章的话，而是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刘芷菁，微笑道：“我有个弟弟名宋慈轩，我比他大四岁。但他与我的生辰恰是同一日，故每年我们都是同时庆贺生辰的。有一年五月初十，我俩请了几个书院同窗去外面酒楼大吃了一顿，其中就有顾二少，许是他觉得那顿宴席滋味尚可，故才记得慈心生辰罢？呵呵。”
“甚么顾二少！我说宋慈心，一年不见，你怎地和我如此生分了？”慈心的解释还不知奏效与否，一旁的顾明章又冒出火上浇油的一句。
“呵呵，顾二少说笑了。您如今已高中及第，再非白身，慈心不知您的官职为何，故只得称呼一声‘顾二少’，是我怠慢了。敢问顾二少如今授官为何？”慈心转头正对顾明章，眼神危险，语气却无比轻柔道。
虽然慈心言笑嫣嫣，但顾明章却仿佛听见她磨牙的声音。再一转念，他便明白慈心这番客气说辞是要说给谁听的。这丫头，甚么时候变得这么世故圆滑了？
顾明章哈哈一笑，说道：“我还没授官呢。你我同出烟霞书院，昔日相处均是直呼其名，此处又没有外人，咱们还是照旧罢？再说，谁不知……”
幸亏顾明章眼光瞟到一旁还坐着个刘家表妹，才堪堪忍住没说“谁不知你是方诏中意之人啊！”这句。
“不知甚么？”刘芷菁正听得仔细，见顾明章顿住话，不由追问了一句。
“嗯，谁不知我这表妹性子爽快，最不喜那些个恭维客套的虚话了，是吧，表妹？”
“呃？”刘芷菁一怔，怎么说到她身上来了？不过，心上人相询，她自是笑着附和：“呵呵，是啊，今日是芷菁孟浪，非要跟表哥来见宋姐姐。还望宋姐姐不要因芷菁的缘故而有所拘束……”
“噗哧～”
听到自家表妹劝一向不知拘束为何物的慈心“不要拘束”，顾明章到底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慈心瞪了一眼顾某人，转头对莫名其妙的刘芷菁道：“得见刘妹妹这般雅致的人物，慈心亦很高兴。上京前，我娘特意交代过，所谓‘礼多人不怪’，无论对着何人，谦逊有礼多些总归没错。”
“甚么没错？你们在聊甚么？”伴着这声问话，方才想起某事又折出门的方诏回来了，后面跟着柳三和一位酒楼伙计，伙计两手各执一碟热气腾腾的糕点，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顿时充溢整个房间。
“薄荷糕！”慈心不禁脱口而出，她一闻这股熟悉的香味便知是何物。幼时家贫，两堂课的间隙需要进食些点心零嘴，才能撑到午饭时间，故她就和宋娘子捣鼓出这种既饱腹又兼有提神功效的吃食来。
“呵呵，鼻子真好使！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我知道肯定及不上宋姨做的，但厨子已经尽力了，从今儿早起，这是他做的第五笼成品，你试试，实在不行让他再做去！”方诏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到慈心身旁坐下。
待众人面前摆好碗碟，且都夹上一块薄荷糕后，柳三又细心地给各人杯盏斟满茶水，这才掩门退到外面去了。
“诏哥哥一大早过来这边，原来是教厨子给宋姐姐做点心啊！呵呵，宋姐姐，诏哥哥对你可真好！”刘芷菁望着对面一双男俊女俏的璧人，不由语气泛酸道。
方诏虽非她心仪之人，但看到他待慈心这一幕，再思及顾明章从未对她上心过，刘芷菁心里不免直冒酸水。
慈心何尝不明白此等小女儿心态，故只微微一笑，并不接刘芷菁的话，倒是夹起自己面前那块薄荷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细细嚼了吞下肚后，她方点头赞道：“呵呵，挺像的！糖再略少点，薄荷再略多些，就更像了！看来这些年你没白吃我娘做的那许多薄荷糕啊！”
“可惜我只记得这种点心的做法。嗯，有了！不若这样，你把宋姨做的其他小吃食的做法告诉这儿的厨子，等你想吃时，再上这儿来吃。”方诏得到慈心首肯，不由眉开眼笑道。
“我娘做的小吃食可是整大周内独一份，……”慈心顿下，抬眸望望对面的刘芷菁，方侧头对方诏狡黠一笑道：“吃食做法的方子可是能卖钱的～”慈心还特意拖长了最后那个“的”字的音。
“噗～”顾明章嘴里恰好含着一口茶水，听闻慈心这句不禁全数喷了出去。亏得他扭头快，否则非毁了刘芷菁那身簇新的浅紫衣裙不可。
“宋慈心！你好歹在我表妹前收敛一下你的财迷本色罢！”顾明章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渍，咬牙狠狠道。这丫头，真、真是不脱账房先生之女的市侩铜臭！方诏的一片真心，她竟也能与那阿堵物联系上！他暗自腹诽。
“哎呀，是哦！”方诏一听，不由眼睛一亮，立马起身道：“我找掌柜商量去！嗯，今儿的这道薄荷糕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刘芷菁瞠目结舌看着由慈心的一句话引发的景象：一贯沉静优雅的表哥居然形象大失地喷茶；高贵清雅的方诏一听生财有道，立刻摇身一变如汲汲逐利的商贾。
方诏旋风般出去了。慈心这才笑着对刘芷菁道：“让妹妹见笑了！不瞒妹妹，慈心幼时家境不好，全家就靠家父一份微薄工钱度日，……”
她坦然向刘芷菁描述了她那些捡白果、挖草药来补贴家用的事。慈心边说边注意刘芷菁神色，见其面上并无任何不耐烦之意，她心里不由对这名新交的京城娇小姐大生好感。
慈心其实不知，因刘芷菁的父亲负责打理刘府产业，做的正是商贾之事。刘芷菁从小耳濡目染下，自是比旁的官家子女更明白银钱的重要性，因此她对慈心讲述的那些“生财之道”，听得是津津有味。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靠自己的才智或双手挣得钱财，没甚么丢人的。呵呵，有些人恐是没尝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还不太懂得‘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样的道理！”说到最后，慈心还意味深长地瞥了顾明章一眼。
“说得好！宋姐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又是甚么典故？”刘芷菁追问。
慈心只得又开始讲起这句成语的故事。她刚说完，一直不吭声的顾明章兀地开口道：“这故事是你编的？”
“呃？”慈心一怔，抬眸对上顾明章黑幽幽的双眼，慈心忽地想到幼时那桩旧事，迟疑片刻，才期艾道：“不是，我听人说的。不过，忘了是听谁说的了！”
顾明章对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不过倒是垂了眼眸，端起茶盏喝茶。
听得一头雾水的刘芷菁正待向慈心发问，方诏兴冲冲地回来了。慈心一看他的脸色，便知事成了。
三人正在雅间喝茶聊天，说些趣事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两下叩门声，随即是柳三的通传：“公子，宋小姐来啦！”
刘芷菁看到方诏脸上闻声立现的那种惊喜、忐忑神色，以及他即刻起身走向门边开门的举动，无不表示出他有多在意、多着紧门外那位“宋小姐”！
甫一开门时，亏得方诏是背对室内俩人，故他之前与慈心的一番交流及那一瞬失态均没被内里俩人窥见。
走在慈心前头的方诏刚要打趣“顾二少”一番时，瞧见顾、刘二人望向自己身后的目光似有异样，他也不禁转头看向身后。
见到慈心除下披风后那身少见的“盛装”打扮，方诏的眼神不由一热，脚步亦随之停住。
慈心早趁解下披风的同时，便借机打量了几眼坐在顾明章旁边的刘芷菁：圆脸白肤，琼鼻杏眼，挽着现今最时兴的飞仙髻，髻边简单缀了一朵粉紫色绢花。慈心从她坐着的高度判断，估摸刘芷菁的身量比自己应该只高不低。
觉察到对方的目光亦在打量自己，慈心便大方向刘芷菁颔首一笑道：“你好！我是宋慈心。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虽然目前还不知刘芷菁身份，但慈心却有八成把握肯定此女非是方诏的仰慕者。方才方诏飞扑过来为她开门的一幕，这少女当是全看见了，但此刻其面上表情一派平和。
“我表妹，刘芷菁。嗯，表妹，你的生辰是甚么时候啊？”不待刘芷菁回答，顾明章便抢着回了两句。当然，前一句是答慈心，后一句则是问刘芷菁。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么！五月十三！表哥，你要记住了！要是下次再问人家的生辰是甚么时候，我就不理你啦！”刘芷菁还没来得及向慈心颔首回礼，就被顾明章的问话气红了脸。
看到刘芷菁斜睨顾明章那似娇非嗔的一眼，慈心立马恍悟：哦，原来她喜欢的是这位！
“呵呵，好。我记住了！”顾明章安抚了刘芷菁一句，随即笑吟吟对慈心道：“宋慈心，我记得你的生辰好像是五月初十罢？呵呵，表妹，你正好比她小三天，该喊一声宋姐姐！”
这小子存心要给她树敌不成？！前一瞬还忘了自家表妹的芳辰，后一刻便清楚“记得”她的生辰，他难道不知刘家表妹爱慕自个儿？！慈心心下气恼顾明章嘴欠，面上却不表露半点。
此时，慈心已走到桌旁，她轻轻把披风搭到椅背后才坐下。
慈心没接顾明章的话，而是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刘芷菁，微笑道：“我有个弟弟名宋慈轩，我比他大四岁。但他与我的生辰恰是同一日，故每年我们都是同时庆贺生辰的。有一年五月初十，我俩请了几个书院同窗去外面酒楼大吃了一顿，其中就有顾二少，许是他觉得那顿宴席滋味尚可，故才记得慈心生辰罢？呵呵。”
“甚么顾二少！我说宋慈心，一年不见，你怎地和我如此生分了？”慈心的解释还不知奏效与否，一旁的顾明章又冒出火上浇油的一句。
“呵呵，顾二少说笑了。您如今已高中及第，再非白身，慈心不知您的官职为何，故只得称呼一声‘顾二少’，是我怠慢了。敢问顾二少如今授官为何？”慈心转头正对顾明章，眼神危险，语气却无比轻柔道。
虽然慈心言笑嫣嫣，但顾明章却仿佛听见她磨牙的声音。再一转念，他便明白慈心这番客气说辞是要说给谁听的。这丫头，甚么时候变得这么世故圆滑了？
顾明章哈哈一笑，说道：“我还没授官呢。你我同出烟霞书院，昔日相处均是直呼其名，此处又没有外人，咱们还是照旧罢？再说，谁不知……”
幸亏顾明章眼光瞟到一旁还坐着个刘家表妹，才堪堪忍住没说“谁不知你是方诏中意之人啊！”这句。
“不知甚么？”刘芷菁正听得仔细，见顾明章顿住话，不由追问了一句。
“嗯，谁不知我这表妹性子爽快，最不喜那些个恭维客套的虚话了，是吧，表妹？”
“呃？”刘芷菁一怔，怎么说到她身上来了？不过，心上人相询，她自是笑着附和：“呵呵，是啊，今日是芷菁孟浪，非要跟表哥来见宋姐姐。还望宋姐姐不要因芷菁的缘故而有所拘束……”
“噗哧～”
听到自家表妹劝一向不知拘束为何物的慈心“不要拘束”，顾明章到底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慈心瞪了一眼顾某人，转头对莫名其妙的刘芷菁道：“得见刘妹妹这般雅致的人物，慈心亦很高兴。上京前，我娘特意交代过，所谓‘礼多人不怪’，无论对着何人，谦逊有礼多些总归没错。”
“甚么没错？你们在聊甚么？”伴着这声问话，方才想起某事又折出门的方诏回来了，后面跟着柳三和一位酒楼伙计，伙计两手各执一碟热气腾腾的糕点，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顿时充溢整个房间。
“薄荷糕！”慈心不禁脱口而出，她一闻这股熟悉的香味便知是何物。幼时家贫，两堂课的间隙需要进食些点心零嘴，才能撑到午饭时间，故她就和宋娘子捣鼓出这种既饱腹又兼有提神功效的吃食来。
“呵呵，鼻子真好使！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我知道肯定及不上宋姨做的，但厨子已经尽力了，从今儿早起，这是他做的第五笼成品，你试试，实在不行让他再做去！”方诏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到慈心身旁坐下。
待众人面前摆好碗碟，且都夹上一块薄荷糕后，柳三又细心地给各人杯盏斟满茶水，这才掩门退到外面去了。
“诏哥哥一大早过来这边，原来是教厨子给宋姐姐做点心啊！呵呵，宋姐姐，诏哥哥对你可真好！”刘芷菁望着对面一双男俊女俏的璧人，不由语气泛酸道。
方诏虽非她心仪之人，但看到他待慈心这一幕，再思及顾明章从未对她上心过，刘芷菁心里不免直冒酸水。
慈心何尝不明白此等小女儿心态，故只微微一笑，并不接刘芷菁的话，倒是夹起自己面前那块薄荷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细细嚼了吞下肚后，她方点头赞道：“呵呵，挺像的！糖再略少点，薄荷再略多些，就更像了！看来这些年你没白吃我娘做的那许多薄荷糕啊！”
“可惜我只记得这种点心的做法。嗯，有了！不若这样，你把宋姨做的其他小吃食的做法告诉这儿的厨子，等你想吃时，再上这儿来吃。”方诏得到慈心首肯，不由眉开眼笑道。
“我娘做的小吃食可是整大周内独一份，……”慈心顿下，抬眸望望对面的刘芷菁，方侧头对方诏狡黠一笑道：“吃食做法的方子可是能卖钱的～”慈心还特意拖长了最后那个“的”字的音。
“噗～”顾明章嘴里恰好含着一口茶水，听闻慈心这句不禁全数喷了出去。亏得他扭头快，否则非毁了刘芷菁那身簇新的浅紫衣裙不可。
“宋慈心！你好歹在我表妹前收敛一下你的财迷本色罢！”顾明章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渍，咬牙狠狠道。这丫头，真、真是不脱账房先生之女的市侩铜臭！方诏的一片真心，她竟也能与那阿堵物联系上！他暗自腹诽。
“哎呀，是哦！”方诏一听，不由眼睛一亮，立马起身道：“我找掌柜商量去！嗯，今儿的这道薄荷糕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刘芷菁瞠目结舌看着由慈心的一句话引发的景象：一贯沉静优雅的表哥居然形象大失地喷茶；高贵清雅的方诏一听生财有道，立刻摇身一变如汲汲逐利的商贾。
方诏旋风般出去了。慈心这才笑着对刘芷菁道：“让妹妹见笑了！不瞒妹妹，慈心幼时家境不好，全家就靠家父一份微薄工钱度日，……”
她坦然向刘芷菁描述了她那些捡白果、挖草药来补贴家用的事。慈心边说边注意刘芷菁神色，见其面上并无任何不耐烦之意，她心里不由对这名新交的京城娇小姐大生好感。
慈心其实不知，因刘芷菁的父亲负责打理刘府产业，做的正是商贾之事。刘芷菁从小耳濡目染下，自是比旁的官家子女更明白银钱的重要性，因此她对慈心讲述的那些“生财之道”，听得是津津有味。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靠自己的才智或双手挣得钱财，没甚么丢人的。呵呵，有些人恐是没尝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还不太懂得‘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样的道理！”说到最后，慈心还意味深长地瞥了顾明章一眼。
“说得好！宋姐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又是甚么典故？”刘芷菁追问。
慈心只得又开始讲起这句成语的故事。她刚说完，一直不吭声的顾明章兀地开口道：“这故事是你编的？”
“呃？”慈心一怔，抬眸对上顾明章黑幽幽的双眼，慈心忽地想到幼时那桩旧事，迟疑片刻，才期艾道：“不是，我听人说的。不过，忘了是听谁说的了！”
顾明章对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不过倒是垂了眼眸，端起茶盏喝茶。
听得一头雾水的刘芷菁正待向慈心发问，方诏兴冲冲地回来了。慈心一看他的脸色，便知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