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七章 交情
武峻川听着臧黎萧的话，心中暗自惊呼：“太可怕了！臧黎萧简直不是个人，他是个畜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就忍心让自己手下的弟兄自断掉一只脚骨。不光作为一个江湖大哥，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不会这样做的。可这我就不明白了，就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真畜生怎么周围就聚集了那么多能人帮他做事？不但如此，连一个庞大的协会也在他的领导下能如日中天地发展。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公子哥儿，他们家有钱有势？或者是因为他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天纬地之才？还是因为这一切都只是机缘巧合而已……”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尽管今天的天气一点都不冷。
“不管他是怎么做到今天的这番成就，总而言之臧黎萧是个连兄弟情都敢出卖的东西。在这种人身边做事相当于就是玩儿火自焚。干几票大的之后我得想办法赶紧跟他脱离关系，不然早晚得被他害死。”
“川哥，你想什么吶这么入神儿？我刚才讲的你都听到了吧？”臧黎萧见武峻川心神有些不定，便问道。
武峻川身经百战，即便是在当场被人看出丝毫破绽，那也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武峻川说：“黎萧老弟啊，我怎么觉得这办法总是有点儿不太妥当。你看啊，对外，万一让罗耐吴琴他们那帮人看出点儿什么破绽，说你兄弟的伤是自己造的，你怎么应付？然后是对内，这点就更严重了，这要是让你们内部的人都知道了，噢，你臧黎萧原来是这样的人，对自己人和对外人一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以后谁还敢跟着你混啊！”武峻川此话一箭双雕，既保护了自己，又含沙射影地讽刺了臧黎萧的阴谋手段。
臧黎萧听了这话，如果再辩解的话那就是真的不识时务了。所以臧黎萧的脸轻微地做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表示自己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无可奈何、别无选择而已。
牛胖子这时突然开口说话了，不知是为何，今天牛鑫的话格外得少。他跟武峻川说：“川哥，要么你说该怎么答复罗耐吴琴。你别忘了咱们已经承认这事儿了——‘咱也有个弟兄让他们打伤了’。”牛鑫说这话的时候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地告诉了武峻川，“就这么着吧！出了事儿也压不到你头上。”
于是武峻川也假惺惺地说：“我就是替兄弟你担心，这招儿可是有点儿险了。”然后便不再追问下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该说说牛鑫和武峻川的关系了。简单地说，此二人的关系用“过命的交情”来形容毫不为过。那是武峻川上高中的时候，和他上大学一样，他之所以能上那所普通高中，也是靠着武术的特长给他平庸的分数增色不少。在高中武峻川当然也没忘记老本行，也是“棍棒不离手，钞票满地走”。那是一所寄宿制学校，和大多数学校的规定一样，也是一个月准许学生回一趟家。那天恰好是学校给住宿生的放假回家时间。武峻川提了大包小包打的回家去看他爸——家里他仅剩的一个的亲人——尽管这个亲人从来都没尽到过一个亲人的责任。
他知道他爹武书军嗜酒成性，还特意买了两瓶二锅头和一瓶烧刀子，高高兴兴地进了家门。进屋一看，老爹还是那个老样子：侧卧在床上，鞋都没换，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泥脚印。武峻川知道他爹昨儿晚上又出去喝酒了，然后就轻手轻脚地把大包小包搁在客厅的茶几上。可没想到他爹用近乎温柔的嗓音说了一句：“儿子回来啦？”着实把武峻川吓了一跳。
武峻川说：“爹，你没睡啊？我知道你昨儿晚上又去喝了，我这是回来看你来了。要不是你把我送武术学校去我今天也进不了高中的校门儿啊！你继续睡吧，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
“儿子，你过来。”武书军又说了句话，跟刚才的口气一模一样。
武峻川感觉十分奇怪，要照以往来说，老爹要是喝醉了酒从来不撒酒疯，回了家倒头就睡。等醒过来之后，脸色也正常了，也不呕吐了，这脾气才上来。武峻川他娘生前（原配老婆死后武书军就再没娶过）就说“那酒精到了武书军的肠子里得先转一圈儿预热一下，然后酒劲儿再发作。”而今天这酒醒了，他爹竟然这样柔声细语地跟他讲话，武峻川觉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但还是听他爹的过去了。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刚凑到他爹面前，便被老爹一把抱住腰。武书军把脸贴在武峻川的小腹上，鼻涕眼泪就止不住地开始决堤了。边哭武书军边向自己的儿子哭诉着昨晚的遭遇。
几句话，武峻川就全明白了：他爹武书军昨天傍晚照例去邻村的一个老熟人家里蹭酒喝，可真是冤家路窄，酒桌上武书军和一个十年前的老仇人见面了，为什么结的仇而且十年还都没解开，这些武书军始终没说，然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几句不和就拳脚相向了，最后那仇人约他今天下午去“决一死战”“做个了断”，那时武书军脑子里除了酒气就没别的东西了，所以一口就应了战，但等酒醒过之后他才想起自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自己又是怂包一个，哪儿是人家的对手？
正当武书军躺在床上郁闷的时候，武峻川回来看望自己了。
武峻川一看他爹这德行立马就受不了了。那是他真想给他爹一耳光然后扭头就走，根本不理他这茬儿。但不也有这么一句话吗：怒打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假设你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靠你胸口哭个没完，你会是什么心情？
武峻川推开他爸，一看表，马上就到约定时间了。于是武峻川扔下了“等我回来”四个字，孤身一人“代爹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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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怎么做到今天的这番成就，总而言之臧黎萧是个连兄弟情都敢出卖的东西。在这种人身边做事相当于就是玩儿火自焚。干几票大的之后我得想办法赶紧跟他脱离关系，不然早晚得被他害死。”
“川哥，你想什么吶这么入神儿？我刚才讲的你都听到了吧？”臧黎萧见武峻川心神有些不定，便问道。
武峻川身经百战，即便是在当场被人看出丝毫破绽，那也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武峻川说：“黎萧老弟啊，我怎么觉得这办法总是有点儿不太妥当。你看啊，对外，万一让罗耐吴琴他们那帮人看出点儿什么破绽，说你兄弟的伤是自己造的，你怎么应付？然后是对内，这点就更严重了，这要是让你们内部的人都知道了，噢，你臧黎萧原来是这样的人，对自己人和对外人一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以后谁还敢跟着你混啊！”武峻川此话一箭双雕，既保护了自己，又含沙射影地讽刺了臧黎萧的阴谋手段。
臧黎萧听了这话，如果再辩解的话那就是真的不识时务了。所以臧黎萧的脸轻微地做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表示自己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无可奈何、别无选择而已。
牛胖子这时突然开口说话了，不知是为何，今天牛鑫的话格外得少。他跟武峻川说：“川哥，要么你说该怎么答复罗耐吴琴。你别忘了咱们已经承认这事儿了——‘咱也有个弟兄让他们打伤了’。”牛鑫说这话的时候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地告诉了武峻川，“就这么着吧！出了事儿也压不到你头上。”
于是武峻川也假惺惺地说：“我就是替兄弟你担心，这招儿可是有点儿险了。”然后便不再追问下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该说说牛鑫和武峻川的关系了。简单地说，此二人的关系用“过命的交情”来形容毫不为过。那是武峻川上高中的时候，和他上大学一样，他之所以能上那所普通高中，也是靠着武术的特长给他平庸的分数增色不少。在高中武峻川当然也没忘记老本行，也是“棍棒不离手，钞票满地走”。那是一所寄宿制学校，和大多数学校的规定一样，也是一个月准许学生回一趟家。那天恰好是学校给住宿生的放假回家时间。武峻川提了大包小包打的回家去看他爸——家里他仅剩的一个的亲人——尽管这个亲人从来都没尽到过一个亲人的责任。
他知道他爹武书军嗜酒成性，还特意买了两瓶二锅头和一瓶烧刀子，高高兴兴地进了家门。进屋一看，老爹还是那个老样子：侧卧在床上，鞋都没换，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泥脚印。武峻川知道他爹昨儿晚上又出去喝酒了，然后就轻手轻脚地把大包小包搁在客厅的茶几上。可没想到他爹用近乎温柔的嗓音说了一句：“儿子回来啦？”着实把武峻川吓了一跳。
武峻川说：“爹，你没睡啊？我知道你昨儿晚上又去喝了，我这是回来看你来了。要不是你把我送武术学校去我今天也进不了高中的校门儿啊！你继续睡吧，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
“儿子，你过来。”武书军又说了句话，跟刚才的口气一模一样。
武峻川感觉十分奇怪，要照以往来说，老爹要是喝醉了酒从来不撒酒疯，回了家倒头就睡。等醒过来之后，脸色也正常了，也不呕吐了，这脾气才上来。武峻川他娘生前（原配老婆死后武书军就再没娶过）就说“那酒精到了武书军的肠子里得先转一圈儿预热一下，然后酒劲儿再发作。”而今天这酒醒了，他爹竟然这样柔声细语地跟他讲话，武峻川觉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但还是听他爹的过去了。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刚凑到他爹面前，便被老爹一把抱住腰。武书军把脸贴在武峻川的小腹上，鼻涕眼泪就止不住地开始决堤了。边哭武书军边向自己的儿子哭诉着昨晚的遭遇。
几句话，武峻川就全明白了：他爹武书军昨天傍晚照例去邻村的一个老熟人家里蹭酒喝，可真是冤家路窄，酒桌上武书军和一个十年前的老仇人见面了，为什么结的仇而且十年还都没解开，这些武书军始终没说，然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几句不和就拳脚相向了，最后那仇人约他今天下午去“决一死战”“做个了断”，那时武书军脑子里除了酒气就没别的东西了，所以一口就应了战，但等酒醒过之后他才想起自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自己又是怂包一个，哪儿是人家的对手？
正当武书军躺在床上郁闷的时候，武峻川回来看望自己了。
武峻川一看他爹这德行立马就受不了了。那是他真想给他爹一耳光然后扭头就走，根本不理他这茬儿。但不也有这么一句话吗：怒打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假设你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靠你胸口哭个没完，你会是什么心情？
武峻川推开他爸，一看表，马上就到约定时间了。于是武峻川扔下了“等我回来”四个字，孤身一人“代爹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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