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六章 自残
老K沉默不语，罗耐烦躁地说“我出去买包烟”。
“我这里有烟的，保证够劲儿。”说完从衣柜里掏出一包昨天抽的“金桥牌”，从中磕出一支递给了罗耐。
罗耐会吸烟，只是平时很少抽而已，据罗耐自己说是因为很多女生拒绝和他交往恰恰是由于这支烟，于是乎罗耐在高二的时候终于痛下决心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坚持，把四五年形成的烟瘾戒掉了。可是在外面混久了，滴酒不沾、支烟不吸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罗耐每次在别人向其敬烟敬酒的时候都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克制，也就避免了烟瘾再次复发。但当心情极度憋闷的时候罗耐还是忍不住点上一支“顺顺气”。
罗耐见老K拿烟也很惊讶，“大哥，看不出来你也私藏烟土啊！”罗耐开玩笑说。
老K笑了笑，“哎呀，我从老家带来的土烟，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抽就是了。”
罗耐举着烟端详了许久，说道：“金桥牌儿，你这烟也真够土的，我听都没听说过。想必抽着也没什么味道，不过别有一番风味儿也说不定。我先来两口尝尝。”说着从裤兜里麻利地掏出一只打火机来点着了。
老K偷偷地跟长生交换眼色，两个人都不动声色，等着罗耐吸这第一口烟。
“我操，咳咳……这他妈，咳咳……这是烟吗这……咳咳咳！”罗耐的脸瞬间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抬眼一瞧，长生和老K已经笑得不可开交了，“咳咳，你们俩明知道这烟劲儿大就是不说，憋着坏水儿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咳咳咳——”
“哎，罗耐，这可怨不得别人。大哥刚说过这烟‘够劲儿’了，是你自己没听到罢了。哈哈哈……”长生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老K笑得满脸眼泪，抽了一把纸巾给罗耐递了过去。罗耐一面抹着脸上的鼻涕眼泪一面说：“今儿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烟了，既然是提神醒脑的东西就该有这股劲儿！我这几年的烟民生涯什么熊猫玉溪黄鹤楼，包括雪茄也都尝过一个遍了，还真就没试过这么有劲儿的东西！下次你回家帮我也多带几条，出去递烟的时候呛死那帮自以为是的土包子，妈的。哈哈哈哈……哎对了，这烟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我在我们家旁边小店买的。”老K回答。
“多少钱一条？”
“你猜猜。”
“五十？”
“再猜。”
“三十五？”
“算了大哥，别兜圈子了，你直接告诉他二十不完了嘛！”长生抢过话茬说。
罗耐一时间只顾着低头盯着烟头上那一丁火星儿，竟不吭声儿了。老K似乎意识到什么，说：“我抽烟的时间也是好久了，一直都是这牌子，习惯了。你刚刚说那些烟在我们那里没市场，谁也抽不起，所以也就没人去搞。”
罗耐抬起头，猛吸了一口，一脸的享受，“好烟，好烟！这他妈才是好烟！人家要是问我，我就说这是中南海特供卷烟，五十块钱一根儿。吓死那帮孙子！”
“哈哈哈……真有你的啊罗耐！”
三个人笑作一团。
“走，喝酒去，今儿咱们不醉不归！”罗耐嚷嚷着，和长生、老K一起出了门。
而远在十几公里外的一所街边店的一个双人间里，臧黎萧、牛鑫和武峻川正在计划着一场阴谋。在和罗耐吴琴谈判过后的第二天，武峻川如约来到臧黎萧和牛鑫住的小旅店里，找他们商量对付罗耐那帮人的办法。
臧黎萧先是痛骂了牛鑫那帮“猪脑子”的蠢货一番，“真他妈是一帮脑子灌了大粪的猪。不认识罗耐吴琴也就算了，活儿做得还他妈这么粗糙。牛鑫，你的手下难道一个个都是这种货色么？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牛鑫在一旁吐着烟圈儿，也不答话。武峻川则问道：“黎萧，你已经确定是牛鑫的手下干的这件事儿吗？”
“我的川哥啊，这事儿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不是他们干的怎么会留下把柄在人家手里。我怀疑这真要是个误会我们不就成主动捡人家仍的黑锅往自己脑袋上扣的傻逼了吗？所以昨天晚上我又特意问了一下，就问了几个人他们回答都不一样。还有人张嘴就是瞎话，说让我给他们主持公道，不然自己的兄弟让人揍了丢也是丢的大哥的脸。我操他妈的，我说你们真是够让我丢脸的，不给我捅点儿篓子你们心里就不舒坦，干脆我管你们叫大哥得了。结果我一说这话有人态度立马就软下来了。这不是他们干的还能有谁？不是我妄自菲薄，说句实话，咱们这些做大哥的手下有太多这些素质低下的地痞流氓小混混了。唯利是图，鼠目寸光，一点儿原则都不讲。这些人永远只能在犄角旮旯充充地头蛇，没有眼光的人成不了强龙。可让你离开他们吧你还真玩儿不转！哎，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大哥跟兄弟其实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现在兄弟捅了篓子不就得靠大哥给照着了么？所以就算是我嘴上骂他们，行动上还得护着他们。咱们这些当大哥的容易吗你说？”说完臧黎萧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碰身边的牛胖子，“唉，别光顾着自己抽，给我一支。”
牛鑫给臧黎萧也递过一支烟，然后跟武峻川也让了让。武峻川说：“我不抽烟。黎萧你接着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牛鑫，你说说你那兄弟自残的事儿他同没同意吧？”
武峻川听了心里一惊，问道：“自残，谁自残？”
“你忘了罗耐那小子给咱来‘以牙还牙’这手了么？我说我们也有个兄弟在打架的时候受伤了，他说和咱们做法一样也照例赔偿，只要咱能把受伤的证据拿出来。但那帮人不是口径不一么，有人说受伤了，有人又说没受伤。我问牛鑫这怎么办，他说好办，甭管他们说什么，必须得揪出一受伤的来充数儿，造也得造出个粉碎性骨折来，以后再用罗耐赔的那笔钱帮他养伤。我一听也对，这道德优势不能全让罗耐他们占了。”臧黎萧气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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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有烟的，保证够劲儿。”说完从衣柜里掏出一包昨天抽的“金桥牌”，从中磕出一支递给了罗耐。
罗耐会吸烟，只是平时很少抽而已，据罗耐自己说是因为很多女生拒绝和他交往恰恰是由于这支烟，于是乎罗耐在高二的时候终于痛下决心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坚持，把四五年形成的烟瘾戒掉了。可是在外面混久了，滴酒不沾、支烟不吸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罗耐每次在别人向其敬烟敬酒的时候都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克制，也就避免了烟瘾再次复发。但当心情极度憋闷的时候罗耐还是忍不住点上一支“顺顺气”。
罗耐见老K拿烟也很惊讶，“大哥，看不出来你也私藏烟土啊！”罗耐开玩笑说。
老K笑了笑，“哎呀，我从老家带来的土烟，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抽就是了。”
罗耐举着烟端详了许久，说道：“金桥牌儿，你这烟也真够土的，我听都没听说过。想必抽着也没什么味道，不过别有一番风味儿也说不定。我先来两口尝尝。”说着从裤兜里麻利地掏出一只打火机来点着了。
老K偷偷地跟长生交换眼色，两个人都不动声色，等着罗耐吸这第一口烟。
“我操，咳咳……这他妈，咳咳……这是烟吗这……咳咳咳！”罗耐的脸瞬间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抬眼一瞧，长生和老K已经笑得不可开交了，“咳咳，你们俩明知道这烟劲儿大就是不说，憋着坏水儿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咳咳咳——”
“哎，罗耐，这可怨不得别人。大哥刚说过这烟‘够劲儿’了，是你自己没听到罢了。哈哈哈……”长生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老K笑得满脸眼泪，抽了一把纸巾给罗耐递了过去。罗耐一面抹着脸上的鼻涕眼泪一面说：“今儿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烟了，既然是提神醒脑的东西就该有这股劲儿！我这几年的烟民生涯什么熊猫玉溪黄鹤楼，包括雪茄也都尝过一个遍了，还真就没试过这么有劲儿的东西！下次你回家帮我也多带几条，出去递烟的时候呛死那帮自以为是的土包子，妈的。哈哈哈哈……哎对了，这烟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我在我们家旁边小店买的。”老K回答。
“多少钱一条？”
“你猜猜。”
“五十？”
“再猜。”
“三十五？”
“算了大哥，别兜圈子了，你直接告诉他二十不完了嘛！”长生抢过话茬说。
罗耐一时间只顾着低头盯着烟头上那一丁火星儿，竟不吭声儿了。老K似乎意识到什么，说：“我抽烟的时间也是好久了，一直都是这牌子，习惯了。你刚刚说那些烟在我们那里没市场，谁也抽不起，所以也就没人去搞。”
罗耐抬起头，猛吸了一口，一脸的享受，“好烟，好烟！这他妈才是好烟！人家要是问我，我就说这是中南海特供卷烟，五十块钱一根儿。吓死那帮孙子！”
“哈哈哈……真有你的啊罗耐！”
三个人笑作一团。
“走，喝酒去，今儿咱们不醉不归！”罗耐嚷嚷着，和长生、老K一起出了门。
而远在十几公里外的一所街边店的一个双人间里，臧黎萧、牛鑫和武峻川正在计划着一场阴谋。在和罗耐吴琴谈判过后的第二天，武峻川如约来到臧黎萧和牛鑫住的小旅店里，找他们商量对付罗耐那帮人的办法。
臧黎萧先是痛骂了牛鑫那帮“猪脑子”的蠢货一番，“真他妈是一帮脑子灌了大粪的猪。不认识罗耐吴琴也就算了，活儿做得还他妈这么粗糙。牛鑫，你的手下难道一个个都是这种货色么？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牛鑫在一旁吐着烟圈儿，也不答话。武峻川则问道：“黎萧，你已经确定是牛鑫的手下干的这件事儿吗？”
“我的川哥啊，这事儿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不是他们干的怎么会留下把柄在人家手里。我怀疑这真要是个误会我们不就成主动捡人家仍的黑锅往自己脑袋上扣的傻逼了吗？所以昨天晚上我又特意问了一下，就问了几个人他们回答都不一样。还有人张嘴就是瞎话，说让我给他们主持公道，不然自己的兄弟让人揍了丢也是丢的大哥的脸。我操他妈的，我说你们真是够让我丢脸的，不给我捅点儿篓子你们心里就不舒坦，干脆我管你们叫大哥得了。结果我一说这话有人态度立马就软下来了。这不是他们干的还能有谁？不是我妄自菲薄，说句实话，咱们这些做大哥的手下有太多这些素质低下的地痞流氓小混混了。唯利是图，鼠目寸光，一点儿原则都不讲。这些人永远只能在犄角旮旯充充地头蛇，没有眼光的人成不了强龙。可让你离开他们吧你还真玩儿不转！哎，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大哥跟兄弟其实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现在兄弟捅了篓子不就得靠大哥给照着了么？所以就算是我嘴上骂他们，行动上还得护着他们。咱们这些当大哥的容易吗你说？”说完臧黎萧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碰身边的牛胖子，“唉，别光顾着自己抽，给我一支。”
牛鑫给臧黎萧也递过一支烟，然后跟武峻川也让了让。武峻川说：“我不抽烟。黎萧你接着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牛鑫，你说说你那兄弟自残的事儿他同没同意吧？”
武峻川听了心里一惊，问道：“自残，谁自残？”
“你忘了罗耐那小子给咱来‘以牙还牙’这手了么？我说我们也有个兄弟在打架的时候受伤了，他说和咱们做法一样也照例赔偿，只要咱能把受伤的证据拿出来。但那帮人不是口径不一么，有人说受伤了，有人又说没受伤。我问牛鑫这怎么办，他说好办，甭管他们说什么，必须得揪出一受伤的来充数儿，造也得造出个粉碎性骨折来，以后再用罗耐赔的那笔钱帮他养伤。我一听也对，这道德优势不能全让罗耐他们占了。”臧黎萧气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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