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五章 自杀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气急败坏的砸着床问道。
“你一共杀了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小赵说道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孩子还没出生，你把他从他妈妈的肚子里拿了出来，他才五个月。”
当我听到这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
“马俊帆，马俊帆。。。。。。”小赵在我的耳旁不停大叫着，“情况不对，快去找黄大夫。”
黑暗当中出现一束光，这束光正照在我的眼球上。
“俊帆，俊帆是我。”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回荡着。
尽管我听的见，但是我却没办法回答。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灵魂早已脱离了肉体。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妻子站在厨房回过头笑着问我。
“睡不着。”我依靠在门框旁边笑着说道。
“天气太热，还是我把你吵醒了？”妻子举了举手中的菜刀问道。
“不，我睡得很好。昨晚，你说梦话了。”我微笑着对妻子说道。
“是嘛，说些什么？”妻子转过头一边切菜一边问道。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辫，围裙系在胸的下面。
“你想要一个孩子。”我说道。
“哦，时常会想起自己有一个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爱。”妻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青椒放入锅中。
“我帮你。”
“太油了，你还是去洗把脸。一会就吃饭了，把背心脱下来放在盆里，昨晚又出了很多汗。”妻子看着我说道。
“要是孩子顽皮怎么办？”我问道。
“聪明的孩子才顽皮呢，健康的孩子才有力气淘气。顽皮一点总是好的，我不想打孩子。”妻子说到这里笑了笑。
“你太宠孩子了，这样不好。还是严厉一些吧，否则不成才。”我说道。
“严厉归严厉，但是不能打。”妻子将菜从锅里面铲出来放在盘子里继续说道：“打屁股倒是可以，别的地方不能打。他疼。我更疼。”
我接过盘子然后将它放在桌子上，我看着妻子的背影问道：“你偏爱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子。”妻子一边刷锅一边说道。
“让我猜中了。”我笑出了声。
“你呢，该不是女孩子吧。”妻子冲我笑了笑。
这笑容很美，就像山涧里汩汩流出来的溪流，潺潺的甜进我的心里。
“总之，我都爱。”我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妻子。
“要是生一个像哪吒那样的球儿。。。。。。”妻子眨着眼睛憋着笑说道：“你也爱？”
“爱，只要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怕是个球儿。”我看着妻子说道。
“油嘴滑舌。”妻子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红晕。
“爸妈今天给我打了电话”，妻子一边给我夹着菜一边说道：“过两天可能会来看看你。”
“嗯，我也很久没看见他们二老了。我这儿子挺不孝顺的，他们年纪大了，我却没在身边照顾他们。”我端着碗说道。
“别多想，等你痊愈了，把父母接过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要是住在这里，看到你的情况——担心。”妻子说道。
“辛苦你了，忙里忙外。照顾我不说，还要顾及我的父母。”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妻子说道。
“说来奇怪，自从我生病以来，我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我只能隐隐约约记住一些片段，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印象。就拿童年来说，我干脆忘得一干二净。父母的样子倒是记在脑子里，但是我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看了看妻子说道。
“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病好了，记忆也就回来了。”妻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我得了什么病，记不清了。”
“没什么，不过是工伤，调理些日子自然就好了。”妻子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是教师，该不会是从讲台上掉下去了吧。”我笑着问道。
“不是讲台，是楼梯。”妻子走进厨房。
“楼梯？”
“是，你从三楼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妻子将手中的抹布放在水池中继续说道：“当我看到你时，你全身是血。”
“我自己摔的？”我问道。
“嗯，你踩空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爸爸总用这句话劝我，也许是真的吧。”妻子抬起头看着天棚继续说道：“人为什么会有烦恼，因为记性太好。”
“我的福，就是没有了记忆。”我插话说道：“但是，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你，还有我们的家。”
我搂着妻子的肩膀，妻子的头靠在我的胸膛上。。。。。。
“醒啦！”这是蓉蓉的声音。
“你要是醒不过来，恐怕我的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过了。”这是小赵的声音。
“怎么了？”蓉蓉问道。
“可能刚醒，他还没缓过神儿。”小赵拍了拍我的胳膊说道：“我先出去，就在外面。”
“做恶梦了？”蓉蓉趴在我的跟前问道。
我没有说话，我也想不出要说些什么。脑袋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思绪。
“说句话吧，从你醒过来就一直盯着天棚看。别这样，我担心。”蓉蓉握着我的手说道。
妻子刚刚从我的眼前离开，那是一个梦。多么清晰的梦，就连妻子脖子上的汗珠都看得那么真切。要是我一直不醒多好，我宁愿活在那短暂的梦里，至少我很甜蜜。
“别哭！”蓉蓉用手擦拭着我眼角流出的泪水，他在一旁不停的劝慰道：“不哭，你是男人。咬咬牙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管你有什么不如意，我帮你承担一半。不哭了，你心脏不好，再昏过去就会很危险。听话，有什么心里话跟蓉蓉说，蓉蓉帮你。”
我感觉不到自己在流眼泪，更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我想念妻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在世界的另一端和我相见。我杀害了她，杀害了她腹中的孩子。这样的罪行在人世间已无法得到彻底的惩罚，无非是死。但是，死亡却无法让我愧疚、痛苦的内心得到任何释怀。
“很多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佛家不也说了嘛，有因必有果。凡事看开一点，即便是离死不远。”蓉蓉还在劝慰着。
“我口渴。”我低声说道。
“哦，我给你打点水去。”蓉蓉拿起桌子上的暖瓶快速的走了出去。
我的人生是一场充满伏笔的戏剧，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要面临毫无预料的事情。如果说上天在戏弄我这个愚蠢的男人，倒不如说我自己没有看透剧本的含义。
如果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梦，我希望立刻醒，即使我醒来以后将面临指责、谩骂、羞辱，那我也会欣然的接受，毕竟那证明我还活着。
我把手腕放在嘴边，闭上眼睛然后用牙齿不停的啃咬着。
本应该很痛，但是随着我每咬下去一口，我的内心都安静了一分。
终于咬破了表皮，我注视着跳动的血管，然后又看了看窗外的松树：真幸运，有只松鼠叼着一棵松树塔急匆匆的从我眼前掠过。
“一切都结束了，等我——娟！”
一股热血从我的手腕喷射了出来，我把眼睛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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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共杀了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小赵说道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孩子还没出生，你把他从他妈妈的肚子里拿了出来，他才五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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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俊帆，马俊帆。。。。。。”小赵在我的耳旁不停大叫着，“情况不对，快去找黄大夫。”
黑暗当中出现一束光，这束光正照在我的眼球上。
“俊帆，俊帆是我。”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回荡着。
尽管我听的见，但是我却没办法回答。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灵魂早已脱离了肉体。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妻子站在厨房回过头笑着问我。
“睡不着。”我依靠在门框旁边笑着说道。
“天气太热，还是我把你吵醒了？”妻子举了举手中的菜刀问道。
“不，我睡得很好。昨晚，你说梦话了。”我微笑着对妻子说道。
“是嘛，说些什么？”妻子转过头一边切菜一边问道。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辫，围裙系在胸的下面。
“你想要一个孩子。”我说道。
“哦，时常会想起自己有一个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爱。”妻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青椒放入锅中。
“我帮你。”
“太油了，你还是去洗把脸。一会就吃饭了，把背心脱下来放在盆里，昨晚又出了很多汗。”妻子看着我说道。
“要是孩子顽皮怎么办？”我问道。
“聪明的孩子才顽皮呢，健康的孩子才有力气淘气。顽皮一点总是好的，我不想打孩子。”妻子说到这里笑了笑。
“你太宠孩子了，这样不好。还是严厉一些吧，否则不成才。”我说道。
“严厉归严厉，但是不能打。”妻子将菜从锅里面铲出来放在盘子里继续说道：“打屁股倒是可以，别的地方不能打。他疼。我更疼。”
我接过盘子然后将它放在桌子上，我看着妻子的背影问道：“你偏爱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子。”妻子一边刷锅一边说道。
“让我猜中了。”我笑出了声。
“你呢，该不是女孩子吧。”妻子冲我笑了笑。
这笑容很美，就像山涧里汩汩流出来的溪流，潺潺的甜进我的心里。
“总之，我都爱。”我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妻子。
“要是生一个像哪吒那样的球儿。。。。。。”妻子眨着眼睛憋着笑说道：“你也爱？”
“爱，只要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怕是个球儿。”我看着妻子说道。
“油嘴滑舌。”妻子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红晕。
“爸妈今天给我打了电话”，妻子一边给我夹着菜一边说道：“过两天可能会来看看你。”
“嗯，我也很久没看见他们二老了。我这儿子挺不孝顺的，他们年纪大了，我却没在身边照顾他们。”我端着碗说道。
“别多想，等你痊愈了，把父母接过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要是住在这里，看到你的情况——担心。”妻子说道。
“辛苦你了，忙里忙外。照顾我不说，还要顾及我的父母。”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妻子说道。
“说来奇怪，自从我生病以来，我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我只能隐隐约约记住一些片段，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印象。就拿童年来说，我干脆忘得一干二净。父母的样子倒是记在脑子里，但是我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看了看妻子说道。
“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病好了，记忆也就回来了。”妻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我得了什么病，记不清了。”
“没什么，不过是工伤，调理些日子自然就好了。”妻子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是教师，该不会是从讲台上掉下去了吧。”我笑着问道。
“不是讲台，是楼梯。”妻子走进厨房。
“楼梯？”
“是，你从三楼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妻子将手中的抹布放在水池中继续说道：“当我看到你时，你全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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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蓉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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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妻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在世界的另一端和我相见。我杀害了她，杀害了她腹中的孩子。这样的罪行在人世间已无法得到彻底的惩罚，无非是死。但是，死亡却无法让我愧疚、痛苦的内心得到任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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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腕放在嘴边，闭上眼睛然后用牙齿不停的啃咬着。
本应该很痛，但是随着我每咬下去一口，我的内心都安静了一分。
终于咬破了表皮，我注视着跳动的血管，然后又看了看窗外的松树：真幸运，有只松鼠叼着一棵松树塔急匆匆的从我眼前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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