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若无常 第二十六章 没有尽头才精彩
“呵呵，你是在拷问我么？”坐在正厅的陆一泽端着茶杯，轻轻呷一口。“这几个问题很奇怪，不知道我的儿子与岛津先生究竟有什么过节，他现在身在国外，怎么会引起你们这么大的兴趣呢？”
岛津雄方凝目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老狐狸，你儿子要是在国外，那昨天涯州区闹事的又是哪个？
不过这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岛津站起身子鞠躬。“陆先生，打搅了。”身后的佐羽、吉川和长宗我部也起身，四个人不再等候陆一泽的挽留，转身就走。
“不送。”比起方才的礼貌得体，陆一泽表现出一些失礼。他自然不会说出陆琉宇的下落，也不会说，就在他们脚下的地下室里躺着四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岛津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坐上轿车扬长而去。陆一泽站起身走到窗前，遥望着东浜市南面的大海。一个人慢慢走到他身边，给父亲披上一件宽大的睡袍。
“我明天就走了，可是我还想留下。”陆一泽拉过儿子的手，紧紧地抓在手心里。
“对不起，给您添了这么多的麻烦。”陆琉宇低下头，他心里充满了愧疚。
陆一泽看了看儿子苍白的脸，说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打虎不死，流毒无穷。我遗憾的不是你离开我希望的那个方向，而是不能一直看着你在这场战争中的成长。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我要是一个没有钱没有生意的小老头就好了，那样就能天天听你讲讲千羽盟，听你讲讲你的故事。唉。。。”
“老爸，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
陆一泽笑了笑，“你从来就不曾丢脸，我相信我的儿子会一往无前，绝不服输。不过你要记住，刚则易断，你们的组织很年轻，在这个时候表面上你们有敌人，其实背后也不能忽视。有些你们相信的，要有所怀疑。有些你们厌恶的，要懂得遵循规则加以利用。年轻人天性好战，遏制这个绝无可能。不过要有一个觉悟，是停留在酣战好斗的状态叱咤一时，还是得窥天下最后雄踞一方，你这个当军师的要好好想一想。”拍了拍儿子的肩头，陆一泽继续说道。
“孩子，这样的争斗从来没让我看见什么梦想，希望你能好好和小段考虑考虑，千羽盟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陆一泽支持你们是为了什么，还有就是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一下，你们都得到了什么成就感？简简单单的暴力，无谓的杀戮，逞一时的英雄，最后弄得自己伤痕累累。如果长时间以来改变不了这个现状，那么随便是谁都能看得出，你们将永远是不成熟的孩子。”
“拥有一切，或一切皆无。这个成败的结局要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源于什么，是你该最早弄清楚的事情。”
和段路桐转述了老爹的一席话，陆琉宇明白，成人世界里那些掌舵者已经放弃了千羽盟。没有人会继续相信，这群与日本人结下死仇的年轻人会彻底颠覆一家独大的黑道局面，而且已经将他们也定性到暴力犯罪组织。段路桐身上缠满绷带，坐在床上一语不发。
“二伯说的很透彻，我们现在，就是一颗弃子。”碾灭烟头，段路桐苦笑。也许千羽盟就像是东浜政法委手中一根烟，在点燃的时候还被给予厚望，到了最后，只会被无情地碾碎熄灭，逐渐消亡于历史。“这么做下去，我们不会有援助，对头会越来越多。。。我们还是太年轻了。”
陆琉宇双手抱着头坐在对面沉思，破天荒的伸手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动作生涩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因为年轻，从来没经受过任何心灵上的挫败，他曾一度认为自己虽然偏激，但是选择的是一个正确的方向。只是父亲的一番话让他开始迷茫，也有一些醒悟。
段路桐打破沉默，眼神有些离散。“我是谁？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为了什么？”
“想那么多干嘛？”尹伊方打开房门，在段路桐扪心自问的时候闯进了房间。看着相视沉默的两个人，尹伊方似乎有些明白缘由。
“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们早晚都要找个时间想想。”尹伊方坐到段路桐身边，舒展了一下双腿。“不过有些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苦恼，虽然没什么成效，兄弟们还在你身边。”
段路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离散的光逐渐凝聚。“你，愿意一直跟我走下去么？”
尹伊方耸了耸肩膀，“上了你的贼船，我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不论生死，只要你还是纯净无邪的段老大，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后。”看了看陆琉宇，尹伊方笑了。“该开个会了，兄弟们有些感触想跟咱们说说。别忘了你培养出来的老三和其他兄弟，在某个自我的战场上也有着话语权。老大，老二，下令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们，等着你们重新扛起千羽盟的战旗，继续带着我们奔向荣耀。”
段路桐眼睛有些发湿，他站起身抹了一把。“我段路桐，有你们这班兄弟，真是太他妈幸福了。”说完，坏笑两声。
我坐在久违的教室里，看着教室的墙壁若有所思。身材发胖的女教授照着教材在讲什么，可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岳长河在课间的时候闯进教室，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我笑了笑，满不在乎的直接对同学们的眼神无视。学校禁烟，教室里倒是可以嚼一嚼口香糖。长河拿过我的书本漫不经心的翻了几下，有意无意的说道：“周五晚上八点，老大要我们聚在丽华夜总会开会。”
“哦，骆宇他们会去么？”长河笑了笑，对着我点了点头。
几年后，东浜市流传一个传说。一个年轻的江湖帮会在某一天集会后彻底觉醒，在东浜市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逐步称霸。
出租车停到门口，我、长河、仁固还有新加入的邵长青四人走向约定的夜总会。凌志氓脸带微笑的站在门口，热情地走上前拍了拍仁固的肩头。将近十多天这两个老朋友没见面了，在不同的战场上彼此都埋下了令日本人胆寒的战绩。仁固笑着捶了他一拳，“你小子，现在做的生意比我还大，我看你还是穿上校服学一学经商吧。”
“哈哈，老子这是无师自通，还用得着花那时间。”
我苦笑一声，“志氓你现在怎么也油腔滑调了，我记得你当初很朴实啊。”长河坏笑一声，大家都转脸看他。“泡上小美女，自然不能不贫嘴啊。”大家哄堂大笑，志氓红着脸不好意思也笑了。随后他伸出手对着邵长青，“这位老弟恐怕就是经管学院的武林至尊了吧？哈哈，早就听说经管学院散打协会会长英俊潇洒，今天一见果然是翩翩美少年。来握个手。”
邵长青淡淡的笑了一下，显得有些不自然。我对志氓使了个眼色，邵部长毕竟曾是我的领导，虽然功夫炉火纯青，但更多像是一个青涩的男孩。
“进去吧，就等你们了。”伊方大哥从里面走出来，笑着拉过我的手并肩走在一起。“命很硬，不错，不愧是大闹希亚的‘疯炎乱影’。”
“还不够，还没到最后。管天理，容不容，心还跳着就有梦。。。”走向最里面的包房，隔着走廊就听见有人在唱着歌。推开暗红色的门，段路桐站在正中间，丝毫没注意到我们，继续忘情的唱着。
“还不够，不会有最后。谁说我们会选择放手。。。”凭着荧屏照出来的微弱光线，他身后一个白衬衫青年走上前举起手中的麦克风。
“曾经过，彻底毁灭的荒漠。远方你的身影，开出花一朵。。。”熟悉的身影走出来，骆宇，小天，大步走上前抱住我和长河。彼此的眼中闪动着泪花。不知不觉间知常慢慢的走上前，透过泪眼看见他依然瘦削，但是脸上长出的浅淡胡须让他变得更加刚硬。知常眼睛微红，朝着我点点头，但拿起了第三个麦克风接着陆琉宇唱起来。
“一路上，灰暗统治的天空。绝望的狂风，逼退不了你我，喔————”
兄弟们！我的兄弟们！我闭上眼任泪水肆意流淌。经历过了生死，就仿佛经历过了一切。歌声直奔高潮，身后的伊方、志氓、仁固，我双臂下的骆宇、小天，还有身前的老大、琉宇、知常，此时都在音乐中声嘶力竭的扯开嗓子。
有些人，注定会承受不住太沉重的激动。因为它在那一刻取代了一切，几乎一辈子都不想忘记，忘情的断定，这就是一生的荣耀。
“兄弟们。”段路桐看了看大家。千羽盟六大头目，加上疯炎四天王和邵长青，十一双眼睛看着千羽盟的老大。
“今天叫大家过来，是为了和大家说一件重要的事情。”段路桐看了一下陆琉宇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们千羽盟已经不受政法委的保护了。三天前的事情发生后，我们的名字已经列在明飞航的黑名单上。所以，我们现在只为了自己而战。不论我们当中哪一位没做好准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我们不得已放弃了坚实的后盾，只有手里的刀枪和一条顽命继续跟小鬼子抗衡。”
“我不想废话，只告诉你们一个既定的事实。千羽盟和伊木集团已经结下了死仇，不死不休。”
陆琉宇轻咳一声，说：“原本我和大哥想找出来一些理由，借此鼓舞一下大家的斗志。但是现在来看我们无理可讲，千羽盟变成了政治斗争中一颗弃子，不会再被人利用，不努力就会灭亡。”
“我不想找什么理由，”段路桐打断他，继续说道：“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就把自己当成天生天养的禽兽吧。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人帮助我们存活，那么老子就带着你们血洗江湖，坐上独霸天下的位置。”
尹伊方笑了笑，抬起了方才低垂的眼睛看了看大家。“兄弟们，大哥已经把我们的理由和目的说的很明确了。他还在那啰里啰嗦，是不是该罚点什么？”大家彼此都笑开了。陆琉宇看着老大坏笑两声说：“谁他妈不想好好活下去啊，非得变成禽兽才能活吗？”
段路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大头。“也是啊，哈哈。”
“大哥，千羽盟到了这个地步，就该光明正大的走向世间，让世人知道我们的名号了。”经历了涯州区一战，初尝败绩的我此时战意旺盛无以复加。“记得尹四哥曾经将千羽盟名义上解散了，虽然我们失去了上面的帮助，但我觉得重新竖起旗帜就在这一时刻。大哥，下决定吧！”
兄弟们纷纷点头，都是年轻汉子很少有人愿意藏着掖着。与其畏首畏尾当地下组织，不如光明正大的干上一场证明自己的武勇。
“天下，不能只属于一个人。”收敛起笑容，段路桐的一句话让大家吃了一惊。
“综合一下从五号仓库以来我们与伊木家历次血拼，我发现了三个优势和三个劣势。我们兄弟间互相配合很好，在每一战都有前线作战和奇袭作战的配合，而且我们还不会出现被一窝端的败局，这是我们战术上的优势。没有固定的据点，没有过分依赖的盟友，我们可以自由作战无牵无挂，这是空间上的优势。我们兄弟平均年龄小于对方，而且有经管学院这个可以补充实力的地域，相比之下伊木家只能从日本雇佣无业游民，漂洋过海补充速度远不及我们，这是后备力量上的优势。”
“我们失去了政法委的支持，现在还登上了明胖子的黑名单，二伯也回美国了。背后支持，我们远弱于对方。对方有明飞航刘子伐两个盟友，而且都曾经与我们交手，我们唯一可联络的周宏康却一直保持中立，与三势力同盟对抗的实际上只有千羽盟。对峙力量比较，我们很弱小。刘子伐岛津雄方，经历了四、五年的江湖血拼，经验上远远比我们丰富，手下的人更是精英。所以。。。”
段路桐点燃一根烟，看着我们听得入神的眼睛，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所以我就说啊，想要挣下这个东浜市，你们不帮我分担些责任，我可不当这个老大。天下没有纯白之狐，却有纯白之皮裘。欲统万人之众，先统万人之智。我段路桐打打杀杀技能还不如铭裞仁固。但能保证一点，如果你们继续跟我，除非我死了，打下东浜市后绝对有福共享。”
尹伊方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我有个建议，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我们决策失误和伤亡过重。”每个人都在点头，仔细聆听。
尹伊方说道：“我们当中最擅长谋略的有陆琉宇，岳长河。最擅长单打独斗的有王铭裞，仁固，还有言玄朗疯炎四个小学弟。在区域上擅长指挥的有言玄朗，凌志氓和老大。我建议，长于谋略的几个兄弟共同分析局部战略，再由其他兄弟前往执行，这样没一次出战虽不能按照个人意愿，但是可以减少个人英雄主义倾向伤损严重。”
段路桐一挥手，“我同意，但是你小子太不谦虚了。说了一大串名字唯独忘了你自己，难不成你也想学老二篡权？”大家哄堂大笑。
尹伊方笑了笑，说：“我尹某人心照日月，天地可表。只不过，我究竟擅长什么还是要靠兄弟们评价。”
岳长河和陆琉宇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你就是我们的周瑜，人家常说千羽盟三军师，伊方大哥当为其首。”
最后，三军师决策制成为千羽盟亘古不变的运作体制，在后期一度令敌人折戟沉沙。
重组后千羽盟以东浜市西南作为起点，以我作为经管学院方面执行官，负责提供机动力量和后备力量，统辖疯炎和赫连仁固。以凌志氓作为东山道及周边区域执行官，负责资金筹备和预备队出动，统辖东山道飞车党和附属势力。以尹伊方作为今冈区攻略执行官，负责一线作战和外交协作，统辖王铭裞、百里堂和千羽盟部分老兄弟驻扎黄鱼湾。段路桐、陆琉宇暂住东山道，作为千羽盟统帅和最高参谋，停留在居中地区指挥全部人手。
尹伊方和陆琉宇统计了一下可随时出战的人手。段路桐、陆琉宇手下千羽盟约二百人，尹伊方百里堂约四十人，凌志氓手下东山会约六十人，经管学院方疯炎约五十人，王铭裞飞车党约六十人。再加上宋文皓、张天淼、刘旭阳等，千羽盟可以在战时一举出动五百个兄弟。
段路桐站起身抻了个懒腰，一把接一把的拉起坐着的兄弟。“大事已了，都起来K歌。”他走到点歌机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刚才按暂停忘了。来来，大伙先把这后几句嚎完了再点。”
不死心还在，推翻命运安排。为了你活了下来，给世界一场意外
不死心还在，拯救我们未来。这条路，很愉快，你和我。。。
没有尽头才精彩。
我转过头，看见段路桐和赫连仁固仿佛在交谈什么。段路桐感觉到我的目光，于是转过头与我对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在我看来，有着一丝莫名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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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泽看了看儿子苍白的脸，说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打虎不死，流毒无穷。我遗憾的不是你离开我希望的那个方向，而是不能一直看着你在这场战争中的成长。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我要是一个没有钱没有生意的小老头就好了，那样就能天天听你讲讲千羽盟，听你讲讲你的故事。唉。。。”
“老爸，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
陆一泽笑了笑，“你从来就不曾丢脸，我相信我的儿子会一往无前，绝不服输。不过你要记住，刚则易断，你们的组织很年轻，在这个时候表面上你们有敌人，其实背后也不能忽视。有些你们相信的，要有所怀疑。有些你们厌恶的，要懂得遵循规则加以利用。年轻人天性好战，遏制这个绝无可能。不过要有一个觉悟，是停留在酣战好斗的状态叱咤一时，还是得窥天下最后雄踞一方，你这个当军师的要好好想一想。”拍了拍儿子的肩头，陆一泽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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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段路桐转述了老爹的一席话，陆琉宇明白，成人世界里那些掌舵者已经放弃了千羽盟。没有人会继续相信，这群与日本人结下死仇的年轻人会彻底颠覆一家独大的黑道局面，而且已经将他们也定性到暴力犯罪组织。段路桐身上缠满绷带，坐在床上一语不发。
“二伯说的很透彻，我们现在，就是一颗弃子。”碾灭烟头，段路桐苦笑。也许千羽盟就像是东浜政法委手中一根烟，在点燃的时候还被给予厚望，到了最后，只会被无情地碾碎熄灭，逐渐消亡于历史。“这么做下去，我们不会有援助，对头会越来越多。。。我们还是太年轻了。”
陆琉宇双手抱着头坐在对面沉思，破天荒的伸手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动作生涩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因为年轻，从来没经受过任何心灵上的挫败，他曾一度认为自己虽然偏激，但是选择的是一个正确的方向。只是父亲的一番话让他开始迷茫，也有一些醒悟。
段路桐打破沉默，眼神有些离散。“我是谁？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为了什么？”
“想那么多干嘛？”尹伊方打开房门，在段路桐扪心自问的时候闯进了房间。看着相视沉默的两个人，尹伊方似乎有些明白缘由。
“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们早晚都要找个时间想想。”尹伊方坐到段路桐身边，舒展了一下双腿。“不过有些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苦恼，虽然没什么成效，兄弟们还在你身边。”
段路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离散的光逐渐凝聚。“你，愿意一直跟我走下去么？”
尹伊方耸了耸肩膀，“上了你的贼船，我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不论生死，只要你还是纯净无邪的段老大，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后。”看了看陆琉宇，尹伊方笑了。“该开个会了，兄弟们有些感触想跟咱们说说。别忘了你培养出来的老三和其他兄弟，在某个自我的战场上也有着话语权。老大，老二，下令吧。大家都在等着你们，等着你们重新扛起千羽盟的战旗，继续带着我们奔向荣耀。”
段路桐眼睛有些发湿，他站起身抹了一把。“我段路桐，有你们这班兄弟，真是太他妈幸福了。”说完，坏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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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东浜市流传一个传说。一个年轻的江湖帮会在某一天集会后彻底觉醒，在东浜市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逐步称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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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就等你们了。”伊方大哥从里面走出来，笑着拉过我的手并肩走在一起。“命很硬，不错，不愧是大闹希亚的‘疯炎乱影’。”
“还不够，还没到最后。管天理，容不容，心还跳着就有梦。。。”走向最里面的包房，隔着走廊就听见有人在唱着歌。推开暗红色的门，段路桐站在正中间，丝毫没注意到我们，继续忘情的唱着。
“还不够，不会有最后。谁说我们会选择放手。。。”凭着荧屏照出来的微弱光线，他身后一个白衬衫青年走上前举起手中的麦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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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伊方笑了笑，抬起了方才低垂的眼睛看了看大家。“兄弟们，大哥已经把我们的理由和目的说的很明确了。他还在那啰里啰嗦，是不是该罚点什么？”大家彼此都笑开了。陆琉宇看着老大坏笑两声说：“谁他妈不想好好活下去啊，非得变成禽兽才能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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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失去了政法委的支持，现在还登上了明胖子的黑名单，二伯也回美国了。背后支持，我们远弱于对方。对方有明飞航刘子伐两个盟友，而且都曾经与我们交手，我们唯一可联络的周宏康却一直保持中立，与三势力同盟对抗的实际上只有千羽盟。对峙力量比较，我们很弱小。刘子伐岛津雄方，经历了四、五年的江湖血拼，经验上远远比我们丰富，手下的人更是精英。所以。。。”
段路桐点燃一根烟，看着我们听得入神的眼睛，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所以我就说啊，想要挣下这个东浜市，你们不帮我分担些责任，我可不当这个老大。天下没有纯白之狐，却有纯白之皮裘。欲统万人之众，先统万人之智。我段路桐打打杀杀技能还不如铭裞仁固。但能保证一点，如果你们继续跟我，除非我死了，打下东浜市后绝对有福共享。”
尹伊方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我有个建议，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我们决策失误和伤亡过重。”每个人都在点头，仔细聆听。
尹伊方说道：“我们当中最擅长谋略的有陆琉宇，岳长河。最擅长单打独斗的有王铭裞，仁固，还有言玄朗疯炎四个小学弟。在区域上擅长指挥的有言玄朗，凌志氓和老大。我建议，长于谋略的几个兄弟共同分析局部战略，再由其他兄弟前往执行，这样没一次出战虽不能按照个人意愿，但是可以减少个人英雄主义倾向伤损严重。”
段路桐一挥手，“我同意，但是你小子太不谦虚了。说了一大串名字唯独忘了你自己，难不成你也想学老二篡权？”大家哄堂大笑。
尹伊方笑了笑，说：“我尹某人心照日月，天地可表。只不过，我究竟擅长什么还是要靠兄弟们评价。”
岳长河和陆琉宇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你就是我们的周瑜，人家常说千羽盟三军师，伊方大哥当为其首。”
最后，三军师决策制成为千羽盟亘古不变的运作体制，在后期一度令敌人折戟沉沙。
重组后千羽盟以东浜市西南作为起点，以我作为经管学院方面执行官，负责提供机动力量和后备力量，统辖疯炎和赫连仁固。以凌志氓作为东山道及周边区域执行官，负责资金筹备和预备队出动，统辖东山道飞车党和附属势力。以尹伊方作为今冈区攻略执行官，负责一线作战和外交协作，统辖王铭裞、百里堂和千羽盟部分老兄弟驻扎黄鱼湾。段路桐、陆琉宇暂住东山道，作为千羽盟统帅和最高参谋，停留在居中地区指挥全部人手。
尹伊方和陆琉宇统计了一下可随时出战的人手。段路桐、陆琉宇手下千羽盟约二百人，尹伊方百里堂约四十人，凌志氓手下东山会约六十人，经管学院方疯炎约五十人，王铭裞飞车党约六十人。再加上宋文皓、张天淼、刘旭阳等，千羽盟可以在战时一举出动五百个兄弟。
段路桐站起身抻了个懒腰，一把接一把的拉起坐着的兄弟。“大事已了，都起来K歌。”他走到点歌机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刚才按暂停忘了。来来，大伙先把这后几句嚎完了再点。”
不死心还在，推翻命运安排。为了你活了下来，给世界一场意外
不死心还在，拯救我们未来。这条路，很愉快，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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