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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51随行-元香村

    翌日、霓裳醒了、她坐起,环顾着山洞四周,篝火早已熄灭,身上披着南宫朔那件俄宝蓝色长衫,而他,正靠在一块岩石傍边假寐。

    霓裳拿着那件长衫轻轻走了过去,晨曦中,他那安静的面容让霓裳安心不少,长衫轻覆在他身上,回身之际,却被他一把拉住。

    霓裳不觉脸一红,回过身。

    两人无语。

    南宫朔的手滑落在她的脉搏上,凝神静气数着她的心率,良久,松了手。

    “烧已退,只是身子有些虚弱,注意保暖,过两天会好的。”

    “噢!”

    原来他不过是在为自己把个脉,霓裳脸越发红了,幸亏他看不见。

    “对不起。”

    南宫朔在为昨夜的事情道歉,“不该让你冒雨出去找吃的,幸亏发现及时,不然后果难料。”

    “没事,倒是你,额头怎么破了?”

    南宫的发髻边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虽然止住了,却留下一道结疤的血色。

    “是出去找我时磕的吗?”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那道伤口,

    南宫朔伸手一挡,“男人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昨夜,我没有尽责。”

    南宫的话不多,却让霓裳有沐浴春风之感,她痴痴地看着那道疤痕,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这几年在外流浪,遇到的凶险和磨难数都数不过来,没想到只发了点烧,竟然他如此上心。

    或许两个人靠的太近,相互气息可闻,让南宫有些尴尬,他起身指了指身旁对霓裳说:“你要喝水吗?”

    霓裳低头一看,只见一个不大的坑洼里一池清水,坑洼四周被鹅卵石围住,中间放了些浮草,雨水被过滤后清澈干净。

    霓裳忍不住弯腰捧起水来喝了一口,的确甘甜无比,她惊喜地说:“真好喝!果然是行医之人,连水都弄的这么干净,原来以为你不能视物,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我倒不用担心了。”

    闻听此话,南宫心中一顿,他低下了头。

    霓裳自觉话说得有些过了,赶紧打哈哈哈。

    “既然你有一泉清水,我自当去找些裹腹之物啦,你等着我,我去看看昨天摘得那些东西是否已经被大雨冲山下去,希望运气好,还能留几个。”说完,她快步奔出洞口。

    身后的南宫无声地笑了笑,听脚步声远去,他蹲下来,

    “不过是过滤了一下,真有那么好喝吗?”

    大雨过后的清晨,山谷里空气异常清新,阳光明媚,暖意融融的气息里夹杂着泥土的潮湿,绿草如茵的山坡上,几株艳丽的桃花正肆意地绽放,妖娆飘散着的桃花瓣吸引了站在洞口前的霓裳,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倍感舒畅,无意间一低头,发现昨天她摘的那些果子如数都在山洞门口放着.

    “咦?南宫,你快出来看看,大雨竟然把果子冲到门口啦~~~~。”她对着洞内嚷嚷着。

    南宫闻听一怔,摸索着走出洞来,外面的空气让他神智一清,他还未开口,霓裳跑过来一把拉住他。

    “南宫,你闻到花香了吗?还有昨天我摘的这些山果不但没有被大雨冲跑,反而都堆在门口,是不是很奇怪?难不成是你昨晚偷偷捡回来的?”

    她笑嘻嘻地弯腰捡起一颗山果放在他的手上,又跑去捡下一个。

    南宫握着那颗山果未言,脸上的笑容的渐渐地消失了。

    山果自然不是他捡来的,山洞地势高,山果更不可能被水冲到洞门口,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来过。可是来的人为何不进山洞?是禁卫军的话一定会冲进来抓人,是朋友的话也不会见死不救,自己和裳儿在这里根本没有认识的人,那他又会是谁呢?

    “南宫,你快过来,这里竟然有狼,还有蛇!”霓裳声音颤抖地喊着。

    “你在哪里?别动,狼白天不会围攻人,倒要防着蛇会有毒。”

    看着南宫如此担心自己,霓裳忙说。

    “它们都死了,只是看着很恶心,昨夜大雨倾盆,没有看到什么狼啊,蛇的,怎么天亮了,都躺在洞口死了呢?”

    霓裳蹲下来仔细查看狼身上的伤口。

    南宫这一瞬间明白了,昨夜一定有人在洞口守着,山果自然也是他放的,狼和蛇不用说也是被他打死的,会是他吗?

    “狼和蛇都是被人用暗器杀死的,此人武功很高,幸亏没发现我们躲在山洞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裳儿,我们收拾一下赶紧出谷吧,天亮后禁卫军还是会上山抓人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好,果子吃完我们就走。”

    南宫朔迎着山风静听,隐约的山风里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马背上的西陵沣漫无目的往前驰骋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分开他们!分开他们!--------,好在宝马识途,晨曦里他又回到了大帐。

    小肥守在帐外一夜未眠,看到主子回来,慌忙迎了上去,吩咐侍卫牵走了马,他赶忙回内帐替主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衫,端了杯热茶放在桌子上,退到一旁忐忑不安地看着主子,这一夜未归,只见主子脸上青须隐现,仿佛憔悴了很多。

    西陵沣抿了口茶说道:“小肥,把谷口的禁卫军撤了。”

    “撤了?主子,您这是?”小肥一时以为自己听岔了,赶紧朝前倾了倾身子。

    西陵沣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

    “让你撤你就撤,见到那两个人出了山谷,只需跟着,没有我命令不许抓人。”

    “是,属下遵命!这就吩咐下去,主子您该去歇息一下,不然会生病的。”小肥看着西陵沣依然湿漉漉的发梢,有些担心地劝慰道。

    “不用了,你吩咐完之后,用快马通报皇上,就说已经发现二人由此向北而去,让皇上尽快派禁卫军堵截。”

    “由此向北,那不是北山王的地界?”

    小肥的话还没说完,西陵沣抬手制止了他,他很识趣地没敢再问下去,料想主子自有主张,自己只需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即可。

    霓裳清除了山洞里的痕迹后走了出来,不远处南宫修长的背影静静立于高台之上,风吹动他那垂肩发髻和衣角与山色潭水青松相互相映,有股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神仙哥哥?“她一时又看痴了。

    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南宫朔慢慢把身子转了过来,温温一笑,伸出了手,细碎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整个人便似被笼在那一团金色的光晕中,叫人不敢逼视,霓裳轻步,一同融入那一缕光源之中,温暖至心,她没有立刻拉着南宫朔下山,而是与他并肩站在高台之上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日光之浴。

    龟兹国大军统领不是别人,正是大国师,他自持魅火无敌,大举进攻,像杀红了眼的恶魔一般,驱使十万大军铺天盖地朝茜香国领地扑来。

    龟兹国老皇帝早先已被他用妖术控制,小太子神秘失踪,大国师在夺‘戦龙’将军令不成后,假传谕旨,招‘戦龙’回朝,却不见蓝正图其人,便定了他临阵脱逃的罪名,斩蓝老将军首级高悬皇城之上,将‘戦龙’精锐困入苦香岩,没有皇命不得踏出半步。

    此时,正好接到密探来报,说香彻骨和冰魄琉璃已经被人劫持而去,下落不明。

    如此契机,如何让他不动心,大太子的狼子野心他自是看得明白,此人难以掌控,即便助他得天下,日后定不能容下自己,倒不如趁机灭了茜香国,一统霸业。

    此时,他已完全被权力欲望控制。

    茜香国德佑皇帝想不到大国师会突然反水,如此有持无恐怕是要灭了自己,哪里还有半点血脉之情。

    后宫,德佑皇帝宣北山王觐见,亲自下谕旨封北山郡主为皇后,朝野震动。。

    北山王自然也清楚地很,这不过是帝王之术,茜香国眼下四面楚歌,面临亡国之危,德佑皇帝不过是想拉拢重臣为己用,对北山王来说倒不是件坏事,以后天下归谁还很难说,不如借机上位,怕只怕飞雪那丫头不肯从。

    想不到谕旨送到北山王府后,飞雪郡主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有了北山王作后盾,德佑皇帝稍稍安了心,他兵分三路,一路差人带着诏书前往西陵大军,命西陵王奋力抗敌,不许后退半步。

    另一路,派三千禁卫军进行全城大搜捕,定要抓住花泽霓裳和南宫朔,夺回香彻骨和冰魄琉璃。

    最后一路,皇上的近身侍卫十人,潜入地宫,准备开启地宫宝藏。

    部署好这一切后,德佑皇帝换了微服,带着蓝月悄悄离宫,直奔龙源寺。

    他要见那个人,那个为图霸业,弃他母子二人于异国二十载不顾的人,如今居然携魅火攻城,

    想至于他死地,他想见他。

    蓝月一路无语,快进寺院时,她拉住了德佑皇帝的手。

    “皇上,您想杀他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定会先下手。”

    “他不死,我会睡不着的。”

    “你杀不了他的,他会妖术,我倒担心皇上您------。”

    “别忘了,蓝月,我是他的儿子,他对我终究是下不去手的。”

    “这不是他的弱点,这是您的弱点。”

    “哦?那他的弱点在哪里?”德佑皇帝回了身,定定地看着侍女蓝月。

    “他,只有一个字,贪!”

    “哈哈哈,好一个贪字。”

    “太子,用地宫之宝诱惑他交出护身符,用你的血破他的咒,自然能杀的了他。”

    “你怎么知道这些?”德佑皇帝眯缝着眼神看着蓝月。

    蓝月慌忙跪倒答道:“奴婢不知,是皇后娘娘临死前交待奴婢,她说,日后你们父子定会倒戈相向,怕只怕他先下手为强,就告诉奴婢说这是大国师的死穴,皇后娘娘想让太子您活。”

    德佑皇帝闻言眼泪横飞,他大笑着。“想让我活?母后,果然这天下只有你在乎皇儿,你却没料到最后你疼爱的皇儿会逼死拟,这个天下如果我夺不下来,我又如何对得起您这一片苦心。”

    看着皇上大踏步进了寺院,跪在地上的蓝月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父亲,月儿也算给你报仇了。”

    潭水边,两个人净了脸,清冷的水汽顿时让疲惫的人精神一振,霓裳抬头看了看南宫的发髻有些凌乱,几缕乱发顺着耳际垂了下来,她好心地说:“南宫,你的发乱了,重绾一下吧?”

    南宫稍一迟疑,感觉霓裳已经撤掉了头顶的那枚白玉簪子,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发冠,也只好一动不动任她去了。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头顶就别了这枚簪子,它代表着南宫家的王族世子身份,西陵沣头上也有一枚,我记得弟弟头上也有一枚。”

    “噢?如此,找你弟弟倒好辨认了,这样的簪子不是人人都有的,看起来很普通,只有懂的人才知道它价值连城,寓意不同。”

    “是啊,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云鹤一样。”

    “我们这就走,相信你很快就能见到他的。”

    两个人扮成主仆二人,中间一根绿竹杖,一前一后,下了山坡,往谷口走去。

    “报!世子,谷口发现两个可疑人物。”

    “传令下去,不得拦截,禁卫军全部后撤,只留10人便装暗中保护,随时通报。”

    “是!世子!”

    看着传报的人离去,小肥这才上前问道:“主子,您不是一直等他们俩出来吗?为什么不抓?皇上那边您打算怎么交待?还有,王爷那边听说战况不妙,正在苦苦支撑,您这样下去------。

    ”

    “抓他们有何用?送给皇上,只能让他们白白送了命,什么也解决不了。”

    “恕奴才愚笨,那两件宝贝如果在他们身上,主子你只需耍个手段骗过来即可,何苦这么守着他们呢?”

    西陵沣瞪着眼睛看了小肥半天,忍无可忍说了一句:“你,确实愚笨!”便起身走出帐外,小肥被他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霓裳和南宫一前一后躲躲闪闪出口山谷,却没见什么官兵的影子,倒有些奇了,他们俩商量了半天走官道还是小道,最后南宫说还是小道安全,至少遇见官兵还能有地方躲躲。

    午饭时分,进了一个叫元香村的集市里,两个人这才放开了胆子,熙熙攘攘的集市,小商小贩的吆喝声,风味小吃的香气,让霓裳忍不住止住了脚步,南宫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也想到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果然,霓裳嚷嚷起来。

    “公子,小的快饿死了,走不动了,要不,我们找个干净的地方先落个脚,吃点东西再走吧?”

    南宫笑了笑:“好啊,人多的地方也安全,顺道打听一下往西去的路程。”

    “公子你先坐着,小的先去找点钱来。”

    “找钱?”南宫一时愣在那里。

    霓裳一乐,猫腰钻进了人群里,南宫伸手摸了个空,不由得担心起来,找钱?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去偷?真是恶习不改!他无奈地放下了手,摸索着坐了下来。

    想来这一路没钱没马是不行的,只可惜自己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反让一个小姑娘去为他打家劫舍。他闭目思索着,得尽快想个办法找两匹马,这样就不用她那么辛苦了。

    霓裳低着头匆匆在集市上溜达两圈,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倒也没有几个有钱人,都是百姓赶集卖点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小摊小贩兜里也搁不了几个钱,将这些人兜里那点钱拿走,估计他们一家人都该饿肚子了,几欲伸手半途中又缩了回来。正在她踌躇着要不要收手的空档,忽见前头不远处酒铺的凉棚下两个军爷在斗嘴,霓裳心里一乐,有了,她凑了上去。

    “麻六,你,你小子能,能把这壶酒喝了,我我我,我倒找你三钱!爷今天,又---抓了两个壮丁去充军,有的是赏钱!”说话的军爷猛地将一个紫色银袋子拍在了桌子上。

    “关老大,别的我不敢夸口,就这,这点酒,能吓唬住我,我麻六?你,你也忒小瞧人了,你那赏钱,还,还有我马六的一份呢。”

    霓裳瞄了瞄那个殷实的银袋子,暗骂一句:醉鬼!便擦身而过。

    叫马六真的把那壶酒喝了,喝完就趴下了,关老大付了酒钱,摇摇晃晃扶着马六出了集市,霓裳远远跟着,经过一片菊花园时,突然关老大‘哎呦、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带着马六一头栽倒在了菊花园里。

    大帐外,两个军爷跪在那里多时了,西陵沣放下手里的书,走了出来,看了眼他们,只见一个脑门上还沾着菊花的花瓣,另一个半边身子都是泥土,他忍不住嘴角动了下,下巴扬了扬。

    “没露破绽吧?”

    “回主子,绝对没有,就是,就是没想到花瓣也能把人打晕了。”说话的军爷不可思议地伸手摸了摸额头,拽下一叶花瓣来。

    “下去领赏吧。”

    “是,多谢主子。”

    西陵沣无端地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他信步往前走着,问小肥,“马呢?”

    小肥一愣,“主子是想回府吗?”

    西陵沣对着他认真地摇了摇头:“错!现在回府,会挨骂的,走吧,我们去逛逛,难得有机会到这市井乡野,这才是人间生活。”

    小肥没明白主子的意思,哦哦了两声,寻思着主子这是怎么了,自打大婚未成后,整个性情都变了,莫不是?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身后半天没动静,西陵沣回头瞪起了眼,吓得小肥一溜小跑奔向马圈,跑像极其狼狈,身后的主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西陵沣恢复了封侍卫的装扮,一身黑衣一匹黑马,小肥恰恰相反,一身白衣一匹白马,两人一副行走江湖的模样,在集市的大街上逍遥前行。

    路过马市时,西陵沣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板,这马怎么卖?”

    “这可是匹好马,二两银子一匹,瞧着马腿多强健,急行如风,你要是买了它,三天的脚程它一天就能跑到。”

    西陵沣听罢撇了撇嘴,只怕除了香绝影能这么快,吹牛。

    “再少点吧,老板,我要两匹。”

    看着南宫朔站在那里跟马市老板讨价还价,西陵沣下了马,伸手摸了把烤饼店锅灰,小肥诧异地问。

    “主子,你摸锅灰干吗?”

    “涂马!”

    “你马那么黑,还要涂?”

    “涂你的马!”

    “啊-------不要!!”

    南宫朔跟马市老板谈好价钱,便等着他去牵马过来。

    不一会儿,马市老板果然牵来两匹好马,一匹乌黑锃亮,另一匹不咋地,灰不灰白不白,倒也比刚才那几匹好很多。

    南宫朔摸了摸马腿,知道老板没有骗他,爽快地交了钱,牵着两匹高头大马走了。

    身后,小肥顿足捶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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