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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乱成一团

    第一百四十九章乱成一团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一夜。裴墨霖在申时的时候就说与长孙绍远有约,逃离般的出去喝闷酒了。庭萱翻出自己陪嫁时带来的所有的医书,挑灯夜读,翻看上面是否有记载裴墨霖所中之毒。陆夫人连夜将所有有关陆氏宝藏的东西都烧了个精光,烧过后的灰烬都深埋地下,以防被异心之人发现。裴大奶奶得了探子的报告,知道庭萱今天只去了一处不起眼的人家,还是由裴墨霖跟着去的。裴大奶奶夜不能寐,忍不住猜想裴墨霖是不是也知道宝藏之事,甚至是参与其中。这一夜,还有一个人说不着,而且还做了一件让裴府的女子以后都不敢睡觉的事。

    庭萱看了一夜的医书,却半分收获也没有,也没等到裴墨霖回来。叹息之余,她准备洗漱后直接去给婆婆请安。不过,宁静和谐的二房却被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了,顺便也打乱了庭萱今早的行程。那一声尖叫是从偏院里传出来的,庭萱身居主屋根本听不到,可是其他的丫鬟都听见了。大家一窝蜂的冲出来,赶到白月的屋子,那声尖叫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有丫鬟敲门,屋里的白月听见敲门声大喊不许进来。丫鬟们更是奇怪,这时,不知是谁一把把门推开了,而后门外的丫鬟齐声惊呼。白月的窘迫被众人看了个精光,羞恼的钻进了被子里,蒙着头不敢再见人。这事出的蹊跷,立马就有丫鬟去了庭萱那里。彼时庭萱刚准备梳头,一个二等丫鬟便在门口喘着粗气说:“不好了,银屏姐姐,出事了!”

    “你嚷什么!”银屏呵斥道:“夫人最不喜毛毛躁躁的丫头了!这院子里能有什么大事把你急成这样!”

    小丫鬟急道:“是、是白月姐姐,是白月姐姐出事了!”

    银屏说道:“什么事?你慢些说!”

    小丫鬟神色古怪道:“哎呀,白月姐姐的头发没了,被剪得乱七八糟的!”

    “你说什么!”这回连银屏都安静不了了。那丫鬟还没来得及把事情跟银屏说明白,就被推门出来的小梨子打断了,小梨子依旧冷淡的说:“进来吧,夫人要问你话!”

    小丫鬟进去了,银屏也跟着进去了,虽然面色不安的紧,但大家听到这件事后面色都很古怪,也就没人注意她了。庭萱让绿波为她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妥当后才微笑的问:“偏院里除了什么事,你别急,细细的说来!”

    小丫鬟被庭萱这样平静的语气所感染了,也把事情细细道来:“夫人,奴婢们早上起来干活的时候听见白月姐姐的屋子里传出尖叫声,奴婢们担心就过去看看。可白月姐姐说什么都不让人进去,后来门被推开了,奴婢们看到,白月姐姐的头发都被剪掉了,现在头发短的跟庵里头的尼姑似的。白月姐姐最是爱美的了,这回可是都不敢见人了!”

    庭萱初闻白月的头发被人剪了也是一惊,随即她又问道:“白月可说什么了没有,她知道是谁做的吗?还有,你说你们去的时候白月不让进,那门又是谁推开的?”

    这,小丫鬟答不上来,白月什么都不说,自己哪会知道,她只是个来报信的。庭萱看她一脸茫然,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便吩咐:“你先回去吧,告诉院子里的丫鬟,这件事禁止外传,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不论是谁说的,所有人一律打十板子!小梨子,你去看看白月,是什么样子。再把这事告诉白嬷嬷,说此事就交由她处理。跟她说她是府里的老嬷嬷了,应该知道怎么办事!”

    小梨子应诺,庭萱估摸着裴夫人该醒了,就赶去了那里。今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所以只有她一人来请安。裴夫人已经起了,正在梳妆打扮,她见庭萱来了,说了两句话就想起白月来,问道:“白月在你那可好?我这儿所有的丫鬟里还就她最贴我的心,她这一走,我还真不自在!现在留在了二房,你可不许欺负她”

    这都是什么话,叫一个明媒正娶的媳妇去讨好迁就一个丫鬟,开玩笑!裴夫人这不是糊涂,这是在欺负她呢!庭萱腹诽:我现在竟忙着您儿子的事情呢,还顾不上您的丫鬟。不过,今早的事情,庭萱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裴夫人:“母亲,媳妇有一事禀报。今早二房的偏院出了一件怪事,一大早有丫鬟来报,说是白月姑娘的头发,都没了!媳妇觉得事有蹊跷,便让白嬷嬷去调查了。”

    “头发没了!”裴夫人激动地撞翻了桌上的首饰,这个反应就有点激烈了,估计裴府的两个媳妇的头发没了裴夫人也就冷笑一声,看个笑话而已,看来这个白月还真是让裴夫人放在心上了。

    裴夫人急着说:“为什么会出这档子事,快,快带我去看看她!”庭萱带着裴夫人去了二房的偏院,说实话,不是庭萱没有同情心,不过她还是真想去看看这热闹,先前碍于身份她不好跟着丫鬟一起去看个究竟,现在有裴夫人打头阵,庭萱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看个热闹了。裴夫人来的时候门口的丫鬟都散去了,屋里传来了呜呜的哭声,一粗一细,应是两人。丫鬟敲门道:“白月姐姐,夫人和二奶奶来了,你快把门开开啊!”

    话音一落,里面的哭声更大了。一人出来开门,正是老泪纵横的白嬷嬷,见到裴夫人后,无限委屈的喊了一声:“夫人~~~!”一句话,两个字,胜过千言万语。裴夫人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进门一看,喝,好一幅惨状!

    白月匍身跪在地上,正好把自己的惨状暴露在裴夫人面前,她原本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膝长发现在被剪得短至肩膀,而且为她剪头发的那人手艺一定不大高明,白月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活像是被一只发疯了的鸡在头顶糟蹋过的样子。裴夫人一见到此情形,一把将白月搂在怀里,心疼的说:“这是谁干的!白月,夫人我会替你做主的,待查出害你的人,我定饶不了她!”白月闻言伏在裴夫人肩头哭,好一幅主仆情深呐!

    出了这档子事,白月不但没脸见人,还成了丫鬟中的笑柄,她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哪受得了这份侮辱。白月暗恨,赌咒发誓一定要把剪她头发的人揪出来,把她的头发剃光,再抽上三十鞭子,打他个半死。裴夫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命令庭萱:“你尽快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查出来后家法处置!”

    “媳妇省得!”庭萱应道:“此事媳妇已经交给白嬷嬷去办了,想必白嬷嬷定能给母亲和白月姑娘一个交代。”让她调查,笑话,她没空!一个丫鬟被剪了头发就让她来调查,白月姑娘哦,你还没那分量。庭萱的推辞让裴夫人不大高兴,她故意要抬高白月的地位,可庭萱却跟她装糊涂。但白嬷嬷现在是摩拳擦掌,她是牟足了劲要为女儿出头,揪出那个没天良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庭萱严禁丫鬟们乱传,但裴夫人过来这么一抱头痛哭,这下子满院子的丫鬟都知道白月的头发没了。连裴大奶奶都派人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不过根据庭萱对她的了解,估计也是跟自己一样,想看个热闹。事出之后,白月的屋子成了禁地,除了白嬷嬷之外谁都不让进。白月总是躲在屋子里对镜痛哭。她来这二房是打算让二爷收房的,现在没了头发,丑态百出,二爷还怎么能看得上她。白月自小就爱慕裴墨霖,裴夫人曾给她张罗过好几次婚事都被她回绝了,心心念念的想着去伺候裴墨霖。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还被人毁了,白月是又恨又难过。

    白嬷嬷也叹息:“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几天二爷一直没回府,要是二爷回来了,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就不愿意要你了。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坏了你的好事”

    白月也在想这个问题,能嫁给二爷是她的梦想,是她最渴望的事,她绝对不能轻易被毁掉。“娘,二爷不在府,那是去了哪里?”

    白嬷嬷道:“二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随心惯了,没人束缚的了,他想去哪别人怎么会知道。本以为这个二奶奶是他亲自求回来的,会珍惜在意些的,至少也该为她顾家些。可这才成亲几日啊,二爷他又不着家了!”

    “哼!不在意才好呢!”白月不高兴的说:“我就瞧不上这个二奶奶,一天到晚呆呆傻傻的,长的又不漂亮。听说二爷娶她是因为在山野中救了她,被她给赖上了!不然她一个赵家庶女哪能攀得上咱们裴府的亲事!”

    白嬷嬷堵了白月的嘴,小声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乱说!你看着二奶奶年纪小好欺负,实际上她比谁都精,着刚才的话被她听见了,以后一定会寻个机会找你出气的!”

    白月是个丫鬟的身子小姐的脾气,见到白嬷嬷小心的模样,不服气的说:“她可不就是个精明的,不然怎么会逮着个机会就攀上了二爷。我今天这些话就是说了又能怎样,夫人不喜欢她,大奶奶也不喜欢她,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我怕她做甚!”

    白嬷嬷急了,这大实话也不能这么大声的往外说啊,让人听见了该编排她们了。白嬷嬷安抚住女儿,说:“咱且不说这些,你跟娘说说,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白月回想半天可没想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她昨晚睡得很熟,一点声音都没听见,更是没发现有人进了她的屋子,直到今早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全都没了,而地下则是一堆被剪得细碎的头发。白嬷嬷看女儿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就去一一盘问偏院里的丫鬟。丫鬟们的说辞都是一样的,都说自己房里睡觉,什么也不知道。而偏院里的丫鬟除了白月之外都是两人一间的,互有证明,白嬷嬷找不出任何人的毛病,只能借口把所有人大骂一顿又让大家各自散了。

    看着一院子的丫鬟,白嬷嬷又把目光投向了主屋。其实她心里也是有怀疑的对象的,就是金盏和银屏两个丫头。这俩丫头是二奶奶陪嫁过来的,一个个长的妖里妖气,眼睛有事没事的就爱往二爷身上瞟,心里肯定惦记着呢。现今裴夫人有意扶白月做姨娘,那两个丫头可不就是把白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白嬷嬷碍于庭萱不好直接去盘问金盏银屏二人,但却是把目标盯在了她们身上。

    怀疑金盏银屏的不止是白嬷嬷,实际上,就连庭萱都怀疑过她们,理由和白嬷嬷想的一样,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早早除掉是最好的。庭萱拿不准的是究竟是两人合谋还是一人做的。

    这厢,银屏趁其他人不注意把金盏拉到一个隐蔽的所在,担忧的问她:“是不是你做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能轻举妄动的!”

    “哎呀!”金盏揉着被银屏拉疼的手腕,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还以为是你呢!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后来一想,反正不止咱们做的,也不用怕什么,而且有为人为咱们出头,我正巴不得呢!”

    “你怎么不动动脑子!”银屏急道:“府里头要给二爷纳妾,这厢白月一出事,那首选不就是咱们了吗!现在多少眼睛看着咱们,怀疑咱们呢!我看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想陷害咱们!”

    金盏不以为意的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们谁爱说说去,反正此事与我无关,她们想污蔑我也要拿出证据才行!”商量无果,银屏甩袖而去,不打算再理会金盏了。

    且说庭萱这边,她只是把白月的事听了听,没心思管,她现在正一头扎进书堆里,又让小梨子去处给她买了一堆的奇闻志怪,想着医书里找不到裴墨霖身上这稀奇古怪的毒,那奇闻志怪中也许会有呢。她专心致志的看着书,绿波风风火火的进来,庭萱本想说她两句要稳重的话,结果被绿波一句话截住了:“小姐,喜鹊姐姐求见!”

    自从喜鹊从赵府赎身出来后就一直跟在陆夫人身边伺候,这次突然求见,难道是陆夫人出了什么事?庭萱忙让绿波把人带进来,喜鹊见着庭萱心中激动不已,她心疼的说道:“小姐怎么看着要比前两日见到时瘦了,定是小姐挑肥拣瘦的不好生吃饭给闹得!从前伺候您的时候最怕哄您吃饭了,您总是把不吃的都挑给奴婢,让奴婢帮您藏起来,免得让郑奶娘和鹦哥姐姐发现了!”

    “喜鹊姐姐!”庭萱嗔道:“我早就不挑食了!你怎么就记着我的坏处!怎么不想着我的好处呢!”

    喜鹊乐道:“是是是!小姐您的好处多了,可奴婢就是一时想不起来,要不小姐您给奴婢提个醒!”

    “呸!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你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了,不用伺候居士吗?”庭萱问道。

    喜鹊回答:“正是居士命奴婢来的!居士说她应了一位好友相约要去云游论道,可能一去数日,也可能走个一年半载,等她回来的时候自会告知小姐,让您不必挂心!奴婢留在长安看家,小姐有什么事来找奴婢就行。这里还有一封居士写给您的信。”

    庭萱接过信,问道:“怎么走的这么突然,我前日去的时候怎么没听说居士要走?”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居士是突然说要走的,您走后不久居士就让老妪收拾行囊,今天一大早就带着老妪离开了。”喜鹊这样回答,让庭萱更加奇怪。喜鹊那边还有事忙,也不能再这儿呆上太久,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喜鹊走□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陆夫人的信,信上除了平日里的寒暄之外底下又注明了两首诗:其一是这样的:僧受三年戒,脱望五行中,百念还无有,佛宝心中藏。

    庭萱念了一遍,便看出了门道,这分明是一首藏尾诗,诗看似再说佛法,实则再告诉她,戒中有宝藏!那枚戒指中有宝藏!庭萱发现这个秘密后又看了第二首诗:看似非而是,听似是而非,说真中有假,觉假中有真。庭萱反复的读了两遍,发现这诗真玄,玄的她一头雾水,半分思路都没有。而信下还有一行字,是陆夫人叫庭萱看过信后立即烧毁,不可耽误。

    庭萱也看不出信中诗的门道,就借着烛火把信点着扔进了香炉里。信是烧了,可庭萱这颗心算是静不下来了。陆夫人为什么走了,难道是跟信中说的宝藏有关?陆夫人是在自己去过之后就动身了,当日自己只是跟她说裴大奶奶对这枚戒指很好奇。难不成陆夫人是怀疑裴大奶奶也知道了宝藏的事情,才这样匆忙走的。可既然是宝藏,为什么她不亲自跟自己说明白,还要留下这个晦涩难懂的诗呢。

    庭萱真是不解,她仔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枚戒指,怎么看都是一个长相奇怪的戒指,却看不出能隐藏什么价值连城的秘密。现在庭萱最担心的不是陆夫人,而是裴大奶奶。陆夫人曾经说过这枚戒指,陆府的传家之宝,那宝藏的秘密也一定是不足为外人知的了,可是裴大奶奶是怎么知道的呢?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日盯着戒指看,绝对不单单是因为喜爱,她都知道什么,她,会不会对陆夫人不利!

    庭萱看着桌子上的一对书,想着看似非而是,听似是而非,说真中有假,觉假中有真。这四句诗,顿时感到自己又有一件事要忙了。

    喜鹊一从庭萱那里出来就有人把这件事报给了裴大奶奶知道,花嬷嬷和裴大奶奶商量:“要不咱们把这丫头抓来问问,听说她以前是二奶奶的贴身丫鬟,深受宠信,一定知道不少的事情,说不定就能问出戒指的事来!”

    裴大奶奶淡然的说:“嬷嬷你太心急了!父王不是说这枚戒指只是像而已,无法肯定就是那枚钥匙。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能露出去半点风声。二奶奶这边有人盯着就行,南平那边你再多派些人手过去,宝藏就在那,找不到宝藏拿到钥匙也没用!”

    花嬷嬷应道:“是,老奴明白!可咱们的人已经在南平找了很多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恐怕多派些人手过去也是无益啊!”

    裴大奶奶眸中精光乍现,狡诈的说:“咱们找不到就让别人替咱们去找!你让人在南平放出风来,就说百年望族陆氏有一批宝藏,就藏在老家南平。到时候一定有很多人去寻宝,我就不信这么多的人就没人能找到到!”

    花嬷嬷犹豫道:“这,奶奶,您不是说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吗?!”

    “嬷嬷怎么糊涂了!”裴大奶奶笑道:“我只说让你把南平有宝藏这句话放出去,可没叫你说其他的!若是戒指的事情走漏了消息,叫在南平办事的人都不用活着回来见我跟父王了!”

    花嬷嬷感到了主子的杀意,背后一凉,喏喏应了。

    在庭萱和裴大奶奶为了宝藏的事情绞尽脑汁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面,长孙绍远也在绞尽脑汁。不过他所想的可没庭萱她们想的那样重大,他想的就是该把眼前这个醉的跟头死猪一样的裴墨霖弄到哪里去。抬回裴府,不行,裴墨霖喝醉的时候一个劲的嘟囔着自己没脸见庭萱了,把醉成这样的他送回裴府,这不是叫庭萱更加嫌弃他了嘛!搬回长孙府,不行不行,这么个大麻烦,搬回去他一定赖上自己了!那就送,送,唉!对了!长孙绍远猛然想起一人来,怎么把她忘了!长孙绍远对着不省人事的裴墨霖嘿嘿的笑道:“你小子有好去处喽!”

    裴墨霖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忽感一阵幽香袭来,很熟悉,像是,“雨晴!”裴墨霖喊出来:“怎么是你!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雨晴温柔的为裴墨霖披上衣服,系上衣带,柔声道:“二爷许久不来奴家这里,就不想奴家吗?”

    裴墨霖不自在的躲开雨晴的手,对她,终究还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是长孙送我过来的吧!他人呢?!”

    雨晴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阵落寞,“长孙公子把您送过来后就说有急事先走了,还叫您治好了病之前就别去找他了!二爷,您病了吗?”雨晴言语中透着浓浓的担忧,裴墨霖仿佛听不到,笑道:“长孙这家伙,越来越怕死了!我去找他,昨日多谢你了!”

    雨晴拦住要离开的裴墨霖,伤心的说:“你我之间什么时候也用上了谢字!二爷,您厌恶奴家了吗!您可知奴家等了您多久,二百三十六日,整整二百三十六日。您不来,奴家就天天的坐在窗子前等着,数着日子,总算是把您盼来了,您却不愿意多看奴家一眼了!二爷!”说着,雨晴就落下来泪来,毕竟是美人,就连哭都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可惜如今的裴墨霖已经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他看见雨晴哭,竟想到了在他身下哭闹不休的庭萱,现如今,裴墨霖的怜香和惜玉都只是为那一个人,其他的竟让他连想看一眼的**都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和认知让裴墨霖感到既惶恐又甜蜜,长孙绍远说的对,一世一双人才是真正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谊。自己许是真的遇见了那个能与他成双伴一世的人了!

    裴墨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雨晴住处,心中急切的想要回家看看与他成双成对的小丫头,跟她说为夫愿意跪搓衣板,娘子可愿意原谅为夫了!可是,这样急切的步伐落在雨晴的眼中却是真真的薄情寡义了,雨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的难过与不甘燃成了滔天的妒火,一点点烧进了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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