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宅门记事

正文 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吃醋男人 (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吃醋男人 (下)

    裴墨霖很郁闷,就是那种被人打了一个闷棍还不能叫疼的郁闷,最郁闷的是那一记闷棍还是他自己打上去的。 老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虽然

    裴墨霖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作孽的过程了,但其不可活的结果他正在承受着。

    事情还要从他受伤那日说起,裴墨霖为了抓住杨易废了很多的功夫和心思,前不久有探子来报,说发现杨易每隔五天都要去一个叫九州的小赌坊,裴墨霖便打算

    在那里设下埋伏,一举拿下杨易。本来计划的天衣无缝,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赵庭佩坏了事。裴墨霖恼怒不已,但也不能对自己的情敌兼大舅子放任不管,就在救下他

    的时候一个不察,被杨易偷袭一掌,打在了胸口。

    其实以裴墨霖的内家功夫,杨易的掌力不足以伤他,但这回杨易不知学了什么邪门的功夫,那一掌刚中带柔,阴毒的很,掌中带着黑气,怕是有毒。裴墨霖立刻

    运功将毒气散去,火光电石之间,杨易早就跑了没影。裴墨霖又恼又怒,却也没有办法。回家之□萱为他擦药酒的时候伤处明明都不疼了,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再之后,再之后他到底干了什么!

    那日一早醒来,庭萱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在控诉着他昨夜的暴行,裴墨霖慌张,只想着安抚庭萱,她要去见谁便让她见谁。裴墨霖将庭萱送到陆夫人那里,小心

    的扶着她。庭萱一直保持这沉默的状态,甚至都不想问裴墨霖为什么会知道她与陆夫人的关系。不过裴墨霖是真心希望庭萱能问他,若是在之前,他肯定还会想些借

    口来瞒她,现在,只要庭萱能跟他说句话就好,什么都行。可是庭萱别说和他说话了,就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连碰都不愿让他碰一下。

    庭萱许久没见陆夫人了,再见很是想念,抱着陆夫人的腰就不松手,陆夫人笑她:“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庭萱闷闷的说:“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娘,你说裴家的亲事挺好的,可我现在觉得一点也不好!”

    陆夫人已经感觉到了庭萱的异样,便问:“你婆婆给你气受了?”

    庭萱摇头。

    “那是你大嫂?”

    庭萱继续摇头。

    陆夫人不敢确定的说:“不会是徐家小姐吧?!”

    庭萱还是摇头。

    陆夫人眉头紧蹙,厉声说:“难不成是裴二郎欺负你了!?”

    庭萱一顿,想了想,还是摇头。“没谁欺负我,我就是想你了。娘,如果将来我受了委屈,你会给我撑腰吗?!”

    今天的庭萱十分的脆弱,放在往常,她是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话的,可是她不愿说,陆夫人也无法逼问。只能伸出手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一下一下,温柔的安抚

    ,说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亏待了你多年,现在只希望你的日子能够过得舒心自在。当初裴府的亲事我也是看着裴二郎对你有心才同意的,可要是你在那里

    过得不舒坦了,便来跟娘说,娘为你做主!”

    陆夫人说着,眼光落在了庭萱的脖颈处,上面青紫交叠的痕迹,斑斑点点,或重或轻。陆夫人是过来人,只一眼便明白那青紫是如何弄上去的。她并未多想,只

    以为是小儿女之间的情趣,却被裴墨霖做的太激烈了,吓坏了庭萱。看着庭萱一脸受伤的神色陆夫人在心中叹气,夫妻情浓意厚是好,可庭萱现在还这么小,那经得

    住裴墨霖的龙精虎猛。

    陆夫人问庭萱:“成亲之后你可有给裴二郎安排通房?”

    庭萱脸一白,说道:“没有,不过也快了!我婆婆她想要把身边的丫鬟赏给他做通房,好让裴家早得子嗣。”

    陆夫人也知道些裴府的事情,大儿媳身份高贵,虽然久不能孕,但裴夫人却无力打压她,现在可不就是要在二房下手了!女儿这么不高兴,跟这事也有关吧!陆

    夫人搬出她的经验教育庭萱:“不能让你婆婆的人进二房,你先把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丫头升上来,留着她们自个儿斗去。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受孕,若你婆婆那头催

    的急,你不妨先借一个老实本分的丫头的肚子给二房生一个,反正是庶出,只要能拿捏得住便不碍事。千万别一时心气儿不顺,让那些不老实,心怀不轨的钻了空子

    ,这样将来吃亏的还是你!只要能挺过两年,你身子骨张开了,想生几个生几个!”

    庭萱默然,陆夫人跟本没跟她想到一块去,庭萱自己心里清楚,对待一份感情她不会将就,也不能将就。一天到晚跟几个女人勾心斗角的争夺一个男人,这样的

    日子她不想过。而且裴墨霖,如果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收了房纳了妾,那这个混蛋就一点值得她留恋的都没有了。大不了让别的女人去受那份罪去,反正她不可能再让

    裴墨霖对她做出那样残暴的事来!

    昨夜的疼痛深深的烙印在庭萱的心里,可是这种私密之事她连面对陆夫人都说不出口,又怎能和其他人说自己的苦楚呢。庭萱又伤心又气恼,陆夫人不明所以的

    劝慰说:“嫁了人当然跟做姑娘不一样,道法中不是讲究劫难吗,你就把婆家的不如意当做一种劫,破劫渡难之后你便得道,得道之后也就舒心了!”

    这真是个劝说人的好托词,娘亲啊,你还不如直接跟我说让我忍着呢!庭萱在心中默默抱怨,忽然又想起一事,便说:“对了,娘,您给我这枚戒指有何特别之

    处?我总觉得这上面古怪的很,不像是一般的戒指!”

    陆夫人笑道:“这是陆家的传家之宝,向来只传给当家主母的,当然非同凡响!”

    “也不对!”庭萱道:“这枚戒指上的纹络像是个十分精巧的机关,我研究了很久都没能找出机关所在。不过,我大嫂似乎也看出这戒指的不凡来了!”

    “她?”陆夫人惊讶道:“她说什么了?”

    庭萱说:“也没什么,就是对这枚戒指很好奇,一直追问是谁送我的,还坚持要见见送我戒指的那个人。我只跟她说是一位前辈所送,那名前辈现今云游四方,

    不知所踪!”

    陆夫人暗暗心惊,心中叫嚷着不可能,陆家的秘密向来只告诉家主,就连她也是在出逃之时受了婆婆的临终托付才得知的,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秘密。而且

    当初抄家的时候都没人能够发现陆家宝藏,怎么又会在多年后被成王家的郡主起了疑心。陆夫人意识到了事情和严峻,她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庭萱,该不该让她

    也蹚这趟浑水。

    庭萱看到陆夫人神色有异,更断定这戒指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庭萱不追问,因为她不想被敷衍,她可以等,等到陆夫人真正想要告诉她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真

    像。庭萱已经在这儿呆了多时,也该走了,出了内堂,发现裴墨霖还如同刚来的时候那样坐在桌边,一动未动,见庭萱出来了,忙迎上去,不漏痕迹的观察庭萱的脸

    色之余,还不忘了与陆夫人寒暄。陆夫人一看见裴墨霖就想起刚才庭萱身上的暧昧痕迹,心中对他略略不满,也没了往常的热络。三个人各怀心事,连客套话都省了

    许多。

    从陆夫人那出来天色还早,裴墨霖便提议去东市逛逛,那里的樱桃毕罗很有名,说是要带庭萱去尝尝。庭萱冷着脸说不去,还硬巴巴的说要去赵府看佩哥儿。其

    实这话也就是气气裴墨霖的,庭萱心中清楚,赵府没人来报佩哥儿受伤,也没有放出风声,自己冒然前去,才叫人怀疑呢。可是裴墨霖不是这么想,他一听说庭萱要

    去看佩哥儿,一股火气就从胸口窜上来,到底还是介意他们之前那段私情的,便想都不想的生硬的回绝:“不行!”语气冷的让人清楚他有多不爽。

    庭萱听出来了,那又怎么样,她就是故意的,她都没在陆夫人面前告他的黑状,现在还不让她私下里出口恶气啊!庭萱平时脾气温和,不与人争,可吵起架来也

    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她伶牙俐齿的气裴墨霖:“你凭什么不让,我的哥哥受了伤,我担心的很,担心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唯有在他身边服侍汤药才能安心!”

    “你!”裴墨霖胸口一疼,真气涌动,面色阴寒,眼神冷峻的足能杀死人,“赵庭萱,我不管他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相好,我说过不许你再见他,一辈子都别想

    !”庭萱隐约的察觉出裴墨霖面色有异,但她着实是被刚刚那句话气到了,赌气的说:“我现在就去见四哥哥,你能把我怎么样,再□我一次吗!”

    裴墨霖的胸口有一团火再烧,烧得他浑然忘却了周遭,眼中只剩下了庭萱和她说要去别的男人身边的话。庭萱越是激怒他,他就越是想要对她残忍,而且裴墨霖

    真的这么做了。他大手一挥,庭萱身上的衣服应声而裂,一整个肩膀都露了出来。庭萱吓得低叫,这可还是在马车里,外面还有丫鬟车夫,还有沿街的小贩,他,他

    这是疯了吗!

    裴墨霖真的如同疯了一般,完全顾不上场合,单手狠狠的按住庭萱的肩,邪气的说道:“我的小萱儿,为夫在做该做的事情,你也一样,做好你该做的,不要想

    其他,不然,你的惩罚就不像昨天那样简单了!”说罢,就咬住了庭萱的肩头,带着无边的怒气,更是在尝到血腥味后兴奋异常,眼睛竟渐渐地变成了暗红色,散发

    着嗜血的光芒。庭萱平日里是那样怕疼的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撕咬,她疼的哭喊,撕心裂肺的喊声也唤不醒疯狂中的裴墨霖。

    马车里的惊天动地可是吓坏了外面的车夫和绿波,她担心庭萱,想要进去看看,却被车夫拦住,笨拙的说:“主子的事情,咱们管不了!”

    绿波着急,竟也跟车夫吵起来,这车夫是个老实人,根本说不过绿波,只能一手拦住车门口,一手扬鞭赶马,把车赶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以免太过令人瞩目。车

    里两相争执的人根本顾及不到车外的人事,但马车外的行人都好奇的探头张望,想看看这华贵的马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地事。车夫好不容易把车停在了一个安静的

    小巷,便遇见了一个熟人,裴墨霖的熟人。

    长孙绍远刚弄到了一壶上好的虞妃醉,出门拐了个弯就看见了裴府的马车,既然遇到了,便打算上前去打个招呼,结果走近了却听见一阵男子愤怒的声音,其中

    还夹杂着女子的啜泣声。长孙绍远暗叫不好,他听着那个男声怎么那么像他的好友呢。车夫看着长孙绍远越走越近,也在心里叫了一声不妙,冒死冲着车里颤颤巍巍

    的喊:“二爷!二爷!”

    “滚!”结果换来的还是裴墨霖的滔天怒吼。这一声,让长孙绍远彻底肯定了里面的人就是自己的好友,他上前问车夫:“这是怎么回事?墨霖呢,在里面?”

    车夫都吓得说不出话了,长孙绍远皱眉,上前就要大帘子进车里,却被绿波拦住了。绿波想的很明白,自家小姐跟姑爷发生什么事都是自家的事,要是让个外人

    看见了不就是家丑外扬嘛!绿波拦着,长孙绍远便在门口说:“墨霖!我是长孙,里面怎么了?”

    长孙绍远一出声,里面的声音便顿时消失,只听里面裴墨霖低声咒骂了一句,而后探出半个身子,冷酷的说:“少管闲事!滚开!”

    长孙绍远被眼睛猩红,浑身撒发着阴冷气息的裴墨霖惊呆了,这哪里还是他的好友,这分明是五年前边关战场上的那个修罗,怎么会这样,这个怪病不是治好了

    嘛,怎么又会变成这样!想起五年前在战场上发狂的裴墨霖,长孙绍远生生的打了一个哆嗦,面带惊慌的问:“里面的是谁?!”

    此时的裴墨霖耐性明显不是很好,他抬手就是一掌,毫不留情的向长孙绍远的面门打去,幸亏长孙绍远灵敏,闪身一躲,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还是被打中了肩

    胛处。长孙绍远急中生智,拿起手中的虞妃醉,一壶酒尽数洒在了裴墨霖的脸上,顺便把空酒瓶朝裴墨霖的脑袋上一砸,以报刚才的一掌之仇。

    裴墨霖被一壶刚从冰窖里拿出来还冒着寒气的酒泼了一脸,脑子顿时清醒不少,而长孙绍远那一酒瓶子就让他彻底清醒了。眼中的猩红渐渐消失,连身上的戾气

    都尽数散去。长孙绍远单手护着肩,跑得老远,然后喊:“裴二,你知道我是谁不?!”

    裴墨霖脑袋嗡的一声响,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长孙绍远,就急忙钻回车里。一看,果然,庭萱瑟瑟发抖的缩在车边,身上的衣裳被扯得稀巴烂,□的肩膀还在

    流血。毫无疑问,这些都应该是他的杰作。裴墨霖懊恼:他都做了什么!裴墨霖有些猜出自己失控的原因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庭萱解释,更不知道庭萱还会不会

    听他的解释。

    正在裴墨霖不知所措的时候,不怕死的长孙绍远,一把掀开帘子,探头进来。裴墨霖手疾眼快的抄过一旁的衣服披在了庭萱的身上,回首咬牙切齿的看着长孙绍

    远,那眼神明显再说:你再敢看我娘子,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虽然裴墨霖及时的为庭萱披上了衣服,但眼神很好的长孙绍远还是看到了,看到了当初如精灵般的女孩如今残破的模样。长孙绍远同样的咬牙,毫不客气的揪着

    裴墨霖的衣领把人拽出来,逼到墙角,严肃的问:“你的病不是好了吗?为什么又犯了!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呆在她的身边,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裴墨霖也很生气,“不会!我不会伤害她的!”

    “你已经伤害她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的病什么时候又犯了!”平日里和气仗义的长孙绍远第一次对好友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甚至不敢想,裴墨霖究竟对庭萱

    做了什么。五年前狂性大发的裴墨霖一人单枪匹马的闯进敌营,如入无人之境的杀了两个来回,一身白色儒袍都染成了鲜红,自那以后,就成了人人闻风丧胆的冷血

    修罗。可是当初明明已经请薛神医为他把体内的蛊虫取了出来,明明说不会再发狂了,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事!

    裴墨霖喘着粗气,他真的不知道,他也是在刚刚长孙绍远的眼神中才意识到,自己的病复发了。他也是在刚刚才肯定,庭萱身上的伤真的是他做的。庭萱说的真

    没错,他就是个混蛋,是禽兽!

    裴墨霖冷静过后,说道:“今晚酉时,老地方见!”然后就回到车上,驱车回府。车上,裴墨霖很想伸手抱抱庭萱,跟她说,丫头,对不起!可是庭萱把头深深

    地埋进自己的臂膀里,肩膀一直在颤抖,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回到裴府,裴墨霖直接叫人从后门驾车回到二房,他亲自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庭萱抱回了房,并吩咐白

    嬷嬷把所有人都带出去,门口只留绿波一人看守。

    丫鬟们都带着一肚子的好奇出去了,可裴墨霖还没想好他为自己辩解的说辞。庭萱瞪着被泪水浸的黑亮黑亮的眼睛,盯着裴墨霖,等着他说。能言善辩,天不怕

    地不怕的裴墨霖第一次有想要逃跑的冲动,而且他马上就要实施了,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庭萱开口:“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说我就永远都不原谅你了

    !”临了,还补了一句:“这还是看在长孙公子教训了你一顿的份上!”

    裴墨霖内伤,你哪只眼睛看见长孙绍远教训我了,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我!裴墨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坦白从宽,就算庭萱嫌弃他了,大不了自己再死皮赖脸的求

    她原谅。“我,这个……,那个……,额,嗯。就是……,额……”

    “你说不说!”庭萱等不及了!

    “我五年前在边关的时候中过毒,那毒十分霸道,人中此毒后会心智丧失,癫狂嗜血。我在边关的时候因这毒吃了不少的苦,后来得了以为雪山神医薛神医相救

    ,解了毒,救回了一命。此事只有我和长孙知道还有那薛神医知道,其他人都以为我是急于立功,所以越战越勇,下手毒辣,却不知是那毒在作祟。薛神医为我解毒

    后,我以为自己全然好了,就连家中父母都没有如实相告。可如今,我这毒复发,却是害了你!”裴墨霖的解释深含苦涩,还故意把自己说的很凄惨,实际上他中毒

    之后凄惨的是别人,他发狂的时候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结果庭萱听完了,面容平静的“哦”了一声,然后说:“你去让绿波烧水吧,我要洗澡!”

    裴墨霖抓狂!你相公这么惨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怎么能这么冷静,还有,你还没说原谅我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唉,昨天办了一个活动,累坏了,我竟然睡了一个对时,这让每天6点起床码字的小宝情何以堪啊!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