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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0第一百五十章 凶徒再现

    第一百五十章凶徒再现

    裴墨霖是在白月被剪掉头发的第三天回的府,当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表情跟庭萱如出一辙,惊讶之余还带着几分想去看热闹的跃跃欲试。裴墨霖含笑古怪的看着庭萱,庭萱回瞪他一眼,不悦道:“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裴墨霖心道庭萱误会他的意思了,忙解释道:“当然不会是你,你才不会弄这些治标不治本的笨法子呢!为夫想的是,不如娘子借此机会,顺水推舟把白月推出去吧!”

    庭萱事不关己的说:“这可不行,母亲说了,让白月姑娘照顾你,别人她都不放心呐!而且,我说了,你的齐人之福我可是不会去管的!”

    裴墨霖很乖觉得表态:“除了娘子你之外,我用不着任何人照顾!白月我来处理,不劳娘子费心了!”

    庭萱扑哧一声乐出来,“行了,你也就在做了亏心事的时候才心虚不敢欺负我!怎么,你把事情弄清楚了,想明白了,敢回来见我了?你前夜落荒而逃,我还以为你打算从此离家出走一去不回呢!”

    一去不回,才不会呢。裴墨霖才舍不得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小娇娘呢。裴墨霖自认从前的他不是一个情深不寿的好男人,但他可以保证以后是,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的小娇娘好吃又好用之后,他,食髓知味了!

    裴墨霖轻拥住庭萱,语气中有数不尽的无奈与哀伤:“萱儿,我害怕了!我怕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你。长孙说的不错,我已经伤害你了,虽然我并不想。你知道吗,看见你身上的伤痕,我心疼之余更是懊悔。我甚至想过要远远地躲开你,这样在我毒发的时候就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可是我舍不得啊!”裴墨霖是谁,年少时可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连长孙绍远都要屈居之下的花花公子,绝对是赏过千山红叶,采过百花园子的,那时的他单凭一张嘴就能虏获美人的芳心。虽然近两年洁身自好了,但这说情话的本事可是一点都没退步。

    是女人就都爱听情话,精明冷静的女人也是女人,何况庭萱在面对裴墨霖的时候远不能像面对其他人那样精明冷静,所以她沦陷了。不过有一点庭萱是比其他女人强的,就是特别能装。任他裴墨霖说的天花乱坠,就算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庭萱面上还是一派朗月清风,不动声色。等裴墨霖告白完了才说:“说这么好有什么用,还是来点实际的吧!你说心疼我,那就请相公不辞辛劳的把白月姑娘处理妥当吧!”

    庭萱才不傻呢,要打击白月这种有背景有靠山又有上进心的丫鬟可不是她能妥善处理的,若是男人动了歪心思,那她再怎么横加阻拦也是徒劳无功。反之,要是男人没那个想法,这丫鬟再上进也是白费。裴墨霖一口答应,他素日里最烦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了,家中父兄是忌惮妻子娘家不敢纳妾,他则是烦透了女人之间那点勾心斗角,那些小把戏漏洞百出,无趣的很,偏偏她们还自作聪明的成天到晚的折腾,就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也不用脑子想想,一个连朝廷明争暗斗的漩涡中都能明哲保身甚至是风生水起的男人怎么会被一些无知妇孺玩弄于鼓掌之中。

    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裴墨霖当天就召见了白月。白月听说二爷回来了先是高兴,后是不安,就是怕二爷看见她这这个样子嫌弃她。白嬷嬷给她出了一招,弄了一定胡帽给她戴上,再穿上胡服,也看不出怪异。白月打扮妥当,满心欢喜的去见裴墨霖。白月本就是个弱柳扶风的纤纤女子,这两日心中烦闷,更是显得她娇柔惹人怜爱,加之刻意的故作病态,就连门口守着的自视美貌的金盏见了都隐隐妒忌。

    金盏看不惯白月在裴墨霖面前撒娇,见前面廊下的丫鬟端了茶要进去,就急急的去拦下了那杯茶,让那丫鬟先退下,她去把茶送进去。金盏进门的时候白月正俏生生的站在裴墨霖跟前说着旧时的趣事和自己的思念之情,其中还时时提及裴夫人。金盏嘴边闪过一声冷笑,扭着小蛮腰走到门口,娇声道:“二爷,您要的茶!”金盏故意走的很慢,步步生莲,眼生媚态,嘴角含春,说不出的妩媚。走到白月身边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歪,手中的茶全都洒在了白月的新衣上。

    白月一怒,当着裴墨霖的面不好发作,只委屈的看向裴墨霖。金盏这时候侧身挡住了白月的视线,还手忙脚乱的帮白月擦身上的水渍,边擦边说:“姐姐,妹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闪了脚。水洒了姐姐一身,妹妹这厢赔礼了,还请姐姐原谅则个!”

    白月不愿搭理她,虚笑道:“不碍事的!”

    金盏为白月擦衣服的动作大得很,一挥手,又把白月费了很大劲才戴好的帽子打掉了,一头参差不齐的鸡窝头又露了出来。白月惊呼,忙捡起帽子捂住头发,愤怒的指着金盏:“你!你这个……”

    “哎呀!”金盏的声音盖过了白月,“姐姐的头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姐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白月气的直跺脚,委屈的跑到裴墨霖身边跪下,哭着说:“二爷,这金盏欺人太甚,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金盏也跪到了裴墨霖的身边,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二爷~,奴婢真的是不知情,不是有意的!”

    裴墨霖头疼,他真没功夫看这两人演戏。要是在五年前,好玩的裴墨霖可能还有心思跟着俩丫鬟闹一闹,可是自从他被那人施了这毒之后,性情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和长孙绍远一样喜欢嬉笑玩闹的少年一夜间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男子,易怒嗜血且脾气捉摸不定。后来还是由长孙绍远请来了薛神医为他驱毒,拔出了体内的毒虫,裴墨霖才恢复了正常人的脾性。但经此一事之后裴墨霖的性子的确成熟稳重了许多,或者说对许多事也冷漠了许多。

    比如两个丫鬟耍手段争宠这种事,就是不值得他动一点心思,冷漠处之的事情。裴墨霖最近体内的残毒又有发作的迹象,现在的他脾气最是不稳定,一个不高兴就有杀人的冲动,庭萱就是深受其害。为了不让自己对这两个叽叽喳喳烦人的丫鬟动了杀意,裴墨霖大喝一声制止了还在冷言冷语相互争执的两人:“够了!都闭嘴!我这儿还用不上你们这些个耍心机玩手段的丫头,都去白嬷嬷那领十板子。以后不用来主屋伺候了,都去厨房领差事吧!”

    说完裴墨霖就拂袖而去,留下两个傻眼了的美貌丫鬟。不一会儿,裴墨霖对白月金盏二人的惩治就传遍了二房,庭萱那里是最早得到信儿的。绿波跟庭萱说这事的时候很是高兴,就如同出了口恶气般:“可算是让她们尝到苦头了!睡觉她们一天到晚的打二爷的主意,都是活该!小姐,这回您该放心了吧,二爷他还是向着您的!”

    庭萱正在看医书,随口说道:“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去拿两瓶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们俩送去,让她们现在厨房好生做活,等二爷气消了再调她们回来!”

    绿波大叫:“干嘛还让她们回来啊!好不容易弄走了,您再把她们弄回来,这不是辜负了二爷的一番好心了嘛!”

    小梨子都对绿波的呆头呆脑看不下去了,替庭萱解释说:“小姐这么做自有深意。二爷只是把她们打发到了厨房,可她们还是咱们二房的人啊。这两个丫鬟一个是夫人送来的,一个是赵府陪嫁过来的,哪能说动就动。惩治惩治也就罢了,哪能像你想的这么简单,一顿板子就把人解决了!”

    绿波听小梨子这么说,苦着脸说:“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啊!”

    “也不是!”小梨子说:“你不也说解气了嘛!而且这回再有谁想打二爷的主意,也要先想一想,自己的屁股能不能禁得住那十下板子啊!”

    庭萱也乐道:“你们俩个就别贫了!二爷呢?他去哪了?”

    绿波回道:“二爷惩治了白月和金盏后就自己去了书房,好像脸色不大好,书房里头伺候的都被二爷赶了出来!”

    庭萱心中还是很担心他身上的毒的,放下书,说:“我去看看,小梨子,你去煮一碗金银花水,一会儿端去书房!”金银花水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就算对驱除毒素无用,至少也能让裴墨霖平心静气些吧!

    庭萱走到书房门口,看着三个丫鬟守在门口,神色不安。见到庭萱来了都如见到了救星,忙过来请安道:“二奶奶好,二奶奶,您快去看看二爷吧。二爷刚刚进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奴婢们想去问问又被赶了出来。现在二爷一个人在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庭萱大约猜到了几分缘由,她想起裴墨霖那时的模样,自己也是吓得浑身发抖,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害怕的时候。裴墨霖一定很痛苦,如果自己还不能陪在他身边支持他的话,那他就只能一个人承受了。庭萱是他的妻子,就应该做到为妻的义务。挥退了丫鬟,庭萱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书房。

    书房中一地狼藉,看上去凌乱不堪。而那一地的狼藉中庭萱却没看到自己想象中骇人的景象,实际上,裴墨霖安安稳稳的坐在书堆中,一没发狂二没毒发,神色淡然,眼神平静,嗯,很好,除了那一地的书一切都很正常。庭萱很没形象的跟着他一起坐在书堆里,看裴墨霖手中的《南疆怪志》中的《毒蛊篇》。裴墨霖放下书,平躺在书上,还拉着庭萱陪他一起躺着。

    裴墨霖单手搂着庭萱,在静谧的书房中,低沉的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富家子弟,在家中的时候很受父母疼爱,也渐渐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的父兄都是很有名的将军,都希望他也能投身军中,成就一番功绩。这个纨绔子弟自幼就仰慕他的祖父,所以在得知能投军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去了。父亲把他安排在边塞,从一个最普通的营兵做起。边塞真苦,饥饿,寒冷,贫穷,战乱几乎成了那里永远不变的情形。那个富家子自认有大将之才,可是从未想过要承受这么多的苦。戎狄的不时侵扰,上司的责骂,冷硬的馒头和带着血腥味的水,他都一一忍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裴墨霖突然抛出一个问题给庭萱,庭萱正听得认真,她歪着头说:“因为他有理想有抱负,想成就一番事业!”

    “不对!他没你想的那么好。”裴墨霖否定。

    “那就是因为他无路可走,父兄把他逼上绝境,只能忍着!”

    “还是不对!别忘了,他还有一个疼他的母亲,若是不想忍了他大可以跑回去找他的母亲.”

    庭萱不放弃,继续猜:“那就是因为他有骨气,不想被父兄看扁,不想在熟识的人面前丢了脸面!”

    “还是不对!”裴墨霖眯着眼睛笑得开心,“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庭萱毫不犹豫的吧唧一口,亲在了自家相公的脸颊上。裴墨霖愣住,他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庭萱好不容易趁着没人便宜了他一回,这人怎么还呆着不出声了!庭萱推他一把,说道:“我都亲了,你倒是说啊!”

    裴墨霖回过味来,这可是难得的甜头啊!得寸进尺的要求:“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庭萱抬手,一个不重的巴掌拍在裴墨霖的脸上,恼怒的说:“你快说!”

    裴墨霖想起自己的理由,顿时不再放肆,而且想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说:“是因为一个女子!年少风流,当爱佳人!遇见她,便以为英雄美人,成了传奇中的故事。便以为醉沉温柔乡,忘乎所以。”裴墨霖停了下来,等着庭萱发问,可庭萱却不问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只问:“她是什么样地女子?”

    她是什么样地女子?这真是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问题,裴墨霖欣慰的想,他的小丫头可真聪明,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就把所有他要交代的,他该交代的全都问了出来。她是什么样地女子?这个问题可真难回答啊!裴墨霖的目光飘向遥远的南方,脑中闪过千百种词汇,千百种她的神态相貌。可却发现,在自己不愿想起她的时候她的面容总是在面前闪过,现在想要回忆起,却连她长成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那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呢,裴墨霖想了许多,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词,这个最贴切的词,“她,是个残忍的女子!”

    “残忍!?”庭萱咀嚼着这两个字,笑道:“你这样说她该伤心了!”

    “不会的!而且,我也不在乎了!”裴墨霖随意的说着。庭萱细细的看着他的表情,随意,无所谓。这样的神态应该是真的忘却了吧,可是,如果真的在意过,又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庭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庭萱说道:“你也很残忍!你曾喜欢过她,现在又这样的满不在乎,你也很残忍!”

    裴墨霖不明白庭萱的小脑袋瓜里头怎么有这个多奇怪的想法,“我要是对她不残忍,你就该伤心了!”

    庭萱反驳说:“你现在能对她这么残忍,日后你也会这么对我的!古人说的不错,男子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

    裴墨霖头疼,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嘛!他为自己辩解:“我从前的确是游戏花丛,不过早就改邪归正了。我娶了你,别说新人笑了,就连新人都不会有!而且,我跟她之间,同你不一样。我那时,被迷惑了。现在再回想,那时候与她一起做过的事情,发生的事,许多都想不起来了。就像是,一场梦,很乱!”裴墨霖看着庭萱白白嫩嫩的脸蛋,轻轻捏着,真软!

    “我不喜欢她了,哪怕一切重新来过也不会了,因为,有了你!那你呢?”裴墨霖的话很混乱,但奇怪的是,庭萱竟一下子就听懂了。他在告诉她,他可以忘记从前,那她呢,她能不能忘记佩哥儿,一心一意的爱着眼前这个男子,她的相公。庭萱的迟疑让裴墨霖感到很无力,究竟是他太欺人,还是她太为难,或者是他们缘虽至,却太浅!

    裴墨霖搂着庭萱的手慢慢松开,庭萱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劲道松懈,她心中一惊,她慌乱的握住裴墨霖的手,神色不安,欲语,无声,颓然,终是太年轻,就算是动了心,还执拗的坚持着那不圆满的誓言,而面对唾手可得的情感不敢承认,甚是,不敢深窥。一刻的迟疑,便在彼此心中留下一道似有若无的叹息。

    裴墨霖终是觉得她还太小,愿意给她时间的,那声失落的叹息隐藏在了温柔的笑颜之下。他执起她的手,厚重宽大的手掌包裹着白皙柔嫩的小手,握紧,任地老天荒,再不放开。

    出了书房后,两人都再也没有提过在书房里说过的话,但也都记上了心头。裴墨霖说长孙绍远已经派人去寻那位薛神医了,等找到他,总会有办法解他身上的毒的。庭萱还是查不出裴墨霖中的是什么毒,但想起在书房的时候裴墨霖看的《南疆怪志》,脑中灵光一闪,跑到书房,打算去寻那本书,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这下,庭萱心中的疑惑更大,她立即让小梨子去街上给她买一本回来。

    《南疆怪志》并非那种能在市面上随便买到的书,小梨子跑遍了长安城,才在宵禁前赶回了裴府,把那本她千辛万苦的从李神医手里借回来的书交给庭萱。庭萱如获至宝,立即仔细的读起来,甚至还拿着笔认真的记下来。绿波和小梨子不明所以,都摇头说自家小姐痴了。庭萱看了整整一夜,从黄昏到天明,她竟一旦都没觉得累,反倒是有种拨开乌云见明月之感。这几日来自己心中的困惑终于在此书中找到了答案,裴墨霖根本不是中毒,他中的是蛊,噬人心智的南疆的巫蛊!

    鸡叫三声,日破黑云,天明光现。庭萱抻了个懒腰,裴墨霖又是一夜未归,不知去了哪里。这几天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不过府中倒是无人起疑更是无人去问他的行踪。后来庭萱才知道,原来从边关回来之后裴墨霖一直是三天两头的不回家,有时候连裴夫人都要半个月才能见上他一回。听说是因为裴墨霖在军中的身份特殊,身受皇命,他所办的事情,都是不能随便过问的,如此,府中才无人管他的早出晚归,日日不会。

    往常裴墨霖回不回来庭萱都不去理会,现在却急着想要见到裴墨霖,问问他,你明明是去西北边关驻守的,怎么会染上了南疆的蛊毒!这没道理啊!若不是有专门的苗人饲养,虫蛊是万不可能在西北生存的,可是苗人是最重乡土,最不愿离开南疆的,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西北呢。庭萱猜测裴墨霖在西北驻守边关的时候一定发生过不寻常的事情,也许,还和他说的那名女子有关。

    庭萱还在猜测的时候,又有一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就像是白月出事的那个早上,如那个小丫鬟一样的慌张,不过,这回的人是银屏。银屏在庭萱面前一直是低眉顺首,安稳得体的,像今日这么失了分寸还是头一回。银屏惊慌的跑到庭萱身边,颤抖的说:“夫人,金盏她,金盏她的头发也被人剪了!”

    得知这个消息庭萱身边的丫鬟都先是一惊,随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谁叫金盏平日里得罪了那么多的人,这个二房还没有几个丫鬟是看她顺眼的,她被剪了头发,大家心中除了想着活该和痛快之外,还真没人能由衷的同情她。庭萱不满的瞪了一眼绿波和小梨子,问银屏:“是昨晚发生的吗?现在都有谁知道这事了?!”

    银屏回道:“嗯,应该是昨晚。奴婢跟金盏在一个屋里头,晚间睡觉前还都好好的,可是今早一起来,奴婢就看到,看到金盏的头发全被剪断了,扔在了地上。奴婢发现这事之后就来告诉您了,金盏一直躲在屋子里头不敢出来,现在应该也没其他人知道!”

    庭萱嘴角勾起一抹笑,自言自语道:“这回是抓你的好时机了!”庭萱招呼小梨子过来,附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小梨子眨眨眼睛,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庭萱对屋里众人说:“金盏的事情你们都不许出去乱说,就当做这事没发生过。若有谁问起,你们就说金盏被我派回赵府办事了!”

    绿波和银屏一起应道:“奴婢知道了!”

    金盏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更没有人去问她的去向和归期。金盏回赵府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白月了。她自觉被金盏坑害连累才会被裴墨霖嫌弃,发配到厨房干活。现在金盏回了赵府,不能在二爷面前露面,这多好啊,最好就是别再回裴府了。白月少了一个劲敌,心情都欢快许多,在厨房做活也没那么难受了。何况厨房也是个好地方,那个主子的饭食不是出自这里的,要是自己做上几道好菜,引得了二爷的注意,那岂不是妙哉!

    白月的手艺还是很好的,裴夫人就很喜欢白月做的糕点。这两日白月在厨房很勤快,日日都做很精致用心的糕点送去主屋和书房,她拿不准裴墨霖什么时候能回府,就想着他只要能尝上一口,就一定会赞叹自己的心灵手巧。白月想的很好,不过只差了一点,就是庭萱也很喜欢她的点心。白月做的那些糕点尽数都进了庭萱的肚子里,她的那些藏在糕点里的巧妙心思也全被庭萱接受,然后消化了。

    裴墨霖一连三日未归,白月已经被庭萱从厨房放出来了,因为庭萱发现,这才吃了三天,她的肚子就鼓了一圈,再这么吃下去,自己就成小香猪了。于是乎,庭萱大手一挥,把娇弱的白月姑娘从厨房送回了偏院,美其名曰:养病!

    白月从厨房回来后,二房就传出了这么个谣言,说是金盏惹怒了二爷被撵走了,白月有着裴夫人撑腰,就要做姨娘了。这话也不知道是从谁那传出来的,不过却在二房越传越烈。尤其是在庭萱听说后,没承认也没否认,这样的态度让大家伙更认定了白月就要被二爷收房了!不过又有人问了,那现在干嘛不把事情办了,还在等什么?笨啊,当然是在等白月的头发长出来啊!哪能让一个没有头发的丑姨娘进门,要纳妾也要纳漂亮的嘛。于是,所有人都认为等白月的头发长出来的那日,就是她做姨娘之时。

    开始的时候白月还很不好意思的跟别人说,那些都是谣言,不可信的。可传了两日,这话听多了,就连她自己都信了,相信只要自己的头发一长出来,二爷就会纳了她。白月喜滋滋的为自己绣着鸳鸯枕,还恭顺的为庭萱做了一双鞋。

    又是一夜夜黑风高,又是一夜安静无声,又是一夜酣睡无识。二房的偏院里,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树丛中闪过,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白月的屋子前。娇小的黑影从怀中掏出一截香,点燃,然后塞进门缝中,静静的等着香气在屋子里四散,等着药效发作,等着屋里的那个女人昏睡不醒。过了一会,黑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香拿出来,掐灭。然后轻敲两下,无人应和,也无声响,于是便放下了心,推门,进屋。

    屋内,床上的白月睡得很熟,黑影挑起床前的轻纱,盯着白月漂亮的脸,嘲讽的轻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利器,狠下心,就要向白月的脸上划去。突然,一颗石子打在了她的臂弯处,手臂一麻,手上的利器脱落。那黑影刚要去看是谁阻挠了她,忽然脖颈被人狠敲了一下,便昏了过去。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人把地上的利器捡起来,扛着肩上昏过去的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白月的屋子。可怜那白月,经历了一次凶险却还不自知,睡的香甜。

    深夜的二房也只有庭萱的屋子还点着烛火,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二奶奶最近喜好上了读书,总是整夜整夜的看书,所以对她屋子里亮着的烛火也无人好奇。不过,今晚庭萱可不是在看书,她在等人,等剪了白月和金盏头发的人。红烛烧了小半截,门口传来了动静,看似弱小实则孔武有力的小梨子扛着个人进了屋,二话不说就把人扔在了地上。

    庭萱借着烛光看清了那人的面目,饶是心里有所准备,还是忍不住叹道:“竟然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大家应该能猜到是谁吧!

    宝贝们有没有瘦腿的良方啊!穿上棉裤后的腿,让我好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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