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二章
这年将近秋天的时候，雪莲就跟吴用说过，要装天然气及燃气锅炉，自己出钱。吴用这一次见不要他出钱，答应得非常痛快，没任何推托，并且说他可以去找个熟人去，可以便宜点儿。然后两人又去找燃气锅炉。但这不是装锅炉的季节，而天然气锅炉又是天然气公司垄断经营的，人家说让等一阵子再说。等到了秋天，天然气锅炉来了，但吴用却跟人家吵翻了。雪莲心里很生气。心想：不知他怎么跟人家说的，怎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成，都吵起来？到了冬天，还没烧上锅炉，只得跟以前一样用着电暖气。雪莲催了吴用好几次，都下过一场雪了，吴用才找了天然气公司的工人来安装天然气，雪莲出的钱，2900元。装了天然气又买了三千块钱的天然气，天然气公司要安装天然气的用户买他们公司专营的燃气灶，三百多块钱，说用别的燃气灶也行，但出了问题他们公司不管。吴用又朝雪莲要的钱买了天然气公司的燃气灶。只装一下天然气，就花了七八千块钱，所有开支都是雪莲出的钱。虽然他一分钱没出，但办天然气户主却写了吴用的名字，因为这是他去办的，雪莲没有跟着同去。回来后，他拿着天然气公司发的小绿本，得意地对雪莲说：我终于当了一回户主了。雪莲不满地说：你一分钱不出，凭什么把天然气户主写成你的名字？吴用说：你要是不服气，就自己去办去。雪莲一想算了，他当一个天然气户主能怎么样？只是想到以后自己万一要跟他离了婚的话，还用他的名字去买天然气，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接下来要安装锅炉及管道，由于他跟天然气公司专营承包天然气锅炉的老板吵翻，只得先安装好管道。安管道买管子及弯头之类的钱，都是由雪莲先给了他，然后他再出去买的。有的东西是他先买了，然后回来要雪莲为他把他花的钱报销了。又要在厨房安装热水交换器，跟雪莲说买一个热水交换器要花四百块钱，又说吸油类机也该换了，一千块钱买一个新的，也让雪莲出钱。雪莲说：这个旧的吸油烟机还能用呢。吴用说：都用了这么多年了，换了吧，换了吧，别心疼钱。雪莲说：要是让你出钱，看你心疼不心疼。但吴用没完没了地唠叨，而雪莲又怕跟他再吵翻了，这件工程恐怕会无限期地搁置下去，只好听了他的主意，给了他一千块让他装去。邻居也有跟他们一起安装天然气及锅炉的，人家是从石家庄买的锅炉，吴用跟人家说了，请他让卖家也给运一台来，邻居报价是四千块钱。过了几天就运过来了装好，但却没装好烧锅炉的天然气管道，家里又冷，只管先用着燃气灶的管道阀门。
吴用见锅炉的事儿落实了，就跟雪莲说要把厨房装整体厨柜。雪莲答应了。星期六的时候，两人就去看厨柜，转了几爱了厨具专营店，看了他们的厨柜，比较了一下。两人还没拿定主意。雪莲觉得再看几家才好。但第二天上午，一家厨具专营店的工人就带着做厨柜的材料及工具敲门来造访，说是安装厨柜来了。雪莲很惊讶，问吴用：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订好的？我不是说再看几家吗？吴用说：他们这一家为我的同事安装过厨柜，跟他沾亲呢，咱们跟他们也是一样的价钱，便宜。雪莲说：多少钱？吴用说：两千五百块钱。雪莲只得把厨房里的锅碗之类的往外搬。到了傍晚，天然气公司装锅炉管道的人也来了，把管道及阀门装好，又要了二百块钱。过了一会儿，装厨柜的工人也装好了厨柜及吊柜。吴用让雪莲给人家拿钱。雪莲把早已准备好的钱拿出来给了人家。又收拾垃圾，把旧的吊柜搬到了下面库房里，挂在墙上放雨衣及雨伞之类的小东西。忙活到了晚上六、七点钟。才终于收拾好了。烧上了锅炉。家里暖和起来。但仅这几项就花了一万多块钱。这要是花吴用的钱，他不心疼得要跳着脚骂人才怪，拿着刀子捅人都有可能。他就是太在乎钱了，为家里花他几块钱就气得发疯，吵骂不止。
邻近春节的时候，雪莲见墙上的涂料早已泛黄，就要吴用打个电话（楼外面墙上有刷涂料的电话），让人家把家里各处的墙壁及天花板刷一下，只刷仿瓷涂料，并事先说明自己出钱，要不这样事先说好，吴用是不肯去办的。等老板来了，看了看要粉刷的面积，说要五百块钱。这样刷了三四天，到了刷厨房及卫生间还有阳台的花板的时候工人说普通的涂料刷不上去要好的涂料，增加二百块钱。吴用又跟雪莲说了，让她们刷好了，到时候给她们再加二百。到了腊月二十六才终于刷好了。二十七这天，涂料干了，家里焕然一新。雪莲见客厅沙发也很旧了，于是又想要换沙发了。于是出去家具店看家具。
看了两天，吴用看中了一家家具店里一套颜色浅的沙发，定价三千五百块钱。放下了二百块钱的定金，这是他自己的钱。雪莲见他肯为家里花钱了，心里也有点高兴。但到腊月二十九这天家具店把沙发送到家里来了。雪莲跟吴用赶紧把旧沙发搬到小房间里去了，把新的沙发搬到客厅里摆放好。走的时候，雪莲把家具钱给了他们，给了三千三百块钱。人家刚走，吴用就迫不及待地朝雪莲要钱：买沙发的定金用的是我的钱，你给我，我还有用呢。雪莲心里一下子到了冰窖里。气愤地说：凭什么你的钱不能给家里花呀？你一分不出，凭什么在这个家里住？你当我是养着寄生虫的呀？吴用强词夺理：我早就说过，我的钱是投资的，我每月拿出来的四五百块钱是自己零花的，另外我拿出一千块钱过年还补贴家里的老爹的，没有给这个家的钱。再说，咱们是两口子，你的钱不是我的钱呀？既然过一家，花你的钱不就是花我的钱呀？省下你的钱跟省下我的钱还不一样？雪莲生气地说：“既然花你的钱就是花我的钱，凭什么花了你二百块钱你要朝我要回去？你当我的钱是公家的，你的钱是私人的？什么玩意，唬弄谁呀你，当谁是傻子呀？全世界就你精？不行，过了年一定办离婚手续去，这日子没法过了！”吴用骂咧咧地说：“妈逼的离就离，吓唬谁呀你？我离了你过不下去呀是怎么了？”两人吵翻了。过年依然是在冷战中度过。
过年之后，雪莲被调到本系统营业大厅里去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两个男人，剩下的全是女人，都是三四十或四五十岁的娘儿们。都是平日里爱挑是非，事事处处拔尖的女人，大部分都非常泼悍，能打能骂，能文能武。有四五个女人跟系统内很多男人靠着。老实本分的雪莲到了这个地方无疑是到了是非精的窝。大厅里的娘儿们早就知道了钟越跟雪莲旧情复燃的事，以前跟雪莲一起在保定培训过的刘其和古丽早就把钟越在中秋节发短信的事告诉了大家，又传到了系统几乎每个人的耳朵里。系统内的女人们对雪莲嫉恨更加强烈了。大厅的娘儿们更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高手，平日里恨雪莲，见她现在居然送上门来了，觉得真是老天有眼，这可是整她的好机会，她们谁也不肯放过。人善众人欺，马善众人骑，她们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都会利用这个机会。
不知谁说过：女人跟女人永远是敌人，一辈子成不了朋友。这句话在大厅娘儿们中间得到最好的诠释。
但雪莲刚调过去的时候，大家对她还是客客气气的。试探了一段时间。便争作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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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见锅炉的事儿落实了，就跟雪莲说要把厨房装整体厨柜。雪莲答应了。星期六的时候，两人就去看厨柜，转了几爱了厨具专营店，看了他们的厨柜，比较了一下。两人还没拿定主意。雪莲觉得再看几家才好。但第二天上午，一家厨具专营店的工人就带着做厨柜的材料及工具敲门来造访，说是安装厨柜来了。雪莲很惊讶，问吴用：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订好的？我不是说再看几家吗？吴用说：他们这一家为我的同事安装过厨柜，跟他沾亲呢，咱们跟他们也是一样的价钱，便宜。雪莲说：多少钱？吴用说：两千五百块钱。雪莲只得把厨房里的锅碗之类的往外搬。到了傍晚，天然气公司装锅炉管道的人也来了，把管道及阀门装好，又要了二百块钱。过了一会儿，装厨柜的工人也装好了厨柜及吊柜。吴用让雪莲给人家拿钱。雪莲把早已准备好的钱拿出来给了人家。又收拾垃圾，把旧的吊柜搬到了下面库房里，挂在墙上放雨衣及雨伞之类的小东西。忙活到了晚上六、七点钟。才终于收拾好了。烧上了锅炉。家里暖和起来。但仅这几项就花了一万多块钱。这要是花吴用的钱，他不心疼得要跳着脚骂人才怪，拿着刀子捅人都有可能。他就是太在乎钱了，为家里花他几块钱就气得发疯，吵骂不止。
邻近春节的时候，雪莲见墙上的涂料早已泛黄，就要吴用打个电话（楼外面墙上有刷涂料的电话），让人家把家里各处的墙壁及天花板刷一下，只刷仿瓷涂料，并事先说明自己出钱，要不这样事先说好，吴用是不肯去办的。等老板来了，看了看要粉刷的面积，说要五百块钱。这样刷了三四天，到了刷厨房及卫生间还有阳台的花板的时候工人说普通的涂料刷不上去要好的涂料，增加二百块钱。吴用又跟雪莲说了，让她们刷好了，到时候给她们再加二百。到了腊月二十六才终于刷好了。二十七这天，涂料干了，家里焕然一新。雪莲见客厅沙发也很旧了，于是又想要换沙发了。于是出去家具店看家具。
看了两天，吴用看中了一家家具店里一套颜色浅的沙发，定价三千五百块钱。放下了二百块钱的定金，这是他自己的钱。雪莲见他肯为家里花钱了，心里也有点高兴。但到腊月二十九这天家具店把沙发送到家里来了。雪莲跟吴用赶紧把旧沙发搬到小房间里去了，把新的沙发搬到客厅里摆放好。走的时候，雪莲把家具钱给了他们，给了三千三百块钱。人家刚走，吴用就迫不及待地朝雪莲要钱：买沙发的定金用的是我的钱，你给我，我还有用呢。雪莲心里一下子到了冰窖里。气愤地说：凭什么你的钱不能给家里花呀？你一分不出，凭什么在这个家里住？你当我是养着寄生虫的呀？吴用强词夺理：我早就说过，我的钱是投资的，我每月拿出来的四五百块钱是自己零花的，另外我拿出一千块钱过年还补贴家里的老爹的，没有给这个家的钱。再说，咱们是两口子，你的钱不是我的钱呀？既然过一家，花你的钱不就是花我的钱呀？省下你的钱跟省下我的钱还不一样？雪莲生气地说：“既然花你的钱就是花我的钱，凭什么花了你二百块钱你要朝我要回去？你当我的钱是公家的，你的钱是私人的？什么玩意，唬弄谁呀你，当谁是傻子呀？全世界就你精？不行，过了年一定办离婚手续去，这日子没法过了！”吴用骂咧咧地说：“妈逼的离就离，吓唬谁呀你？我离了你过不下去呀是怎么了？”两人吵翻了。过年依然是在冷战中度过。
过年之后，雪莲被调到本系统营业大厅里去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两个男人，剩下的全是女人，都是三四十或四五十岁的娘儿们。都是平日里爱挑是非，事事处处拔尖的女人，大部分都非常泼悍，能打能骂，能文能武。有四五个女人跟系统内很多男人靠着。老实本分的雪莲到了这个地方无疑是到了是非精的窝。大厅里的娘儿们早就知道了钟越跟雪莲旧情复燃的事，以前跟雪莲一起在保定培训过的刘其和古丽早就把钟越在中秋节发短信的事告诉了大家，又传到了系统几乎每个人的耳朵里。系统内的女人们对雪莲嫉恨更加强烈了。大厅的娘儿们更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高手，平日里恨雪莲，见她现在居然送上门来了，觉得真是老天有眼，这可是整她的好机会，她们谁也不肯放过。人善众人欺，马善众人骑，她们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都会利用这个机会。
不知谁说过：女人跟女人永远是敌人，一辈子成不了朋友。这句话在大厅娘儿们中间得到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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