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一章
为了保全自己的财产，吴用把自己转业时的安置费及雪莲交给他的钱全部买了三年期的国债。又开通了网上银行，发了工资，又在网上买基金。
吴用有了工作威风见长，每天下班回来后就往床上一躺，等着雪莲做饭。雪莲做好了饭，叫他吃饭，他才起来。雪莲责备他不知道帮忙做饭，他立马耍横：我涮碗的时候你也没帮忙呀？吃饭时总要数落雪莲做的饭菜单调，不知道变花样调解。不然就责骂孩子，有时甚至打孩子，孩子哭哭啼啼都吃不成饭了。雪莲劝他：吃饭的时候不要数落孩子了，当心他吃不下饭去或者哭着吃饭对胃不好。吴用转而又骂雪莲：这个时候不说什么时候说，都是他妈的你惯的。雪莲越劝他的火气越大，后来发展到拍桌子破口大骂，甚至于把饭菜打翻。天天如此，最后以致于一家三口简直就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后来只能是雪莲做好了饭，先招呼小宝一起吃过了饭，离了桌，然后吴用再来吃饭。雪莲跟吴用长期冷战，导致了婚内分居，有时和好不了三五天，又会再次吵翻冷战。因为和好的日子太少了，两人干脆再也不住同一间屋子了。就一起分居下去了。
吴用跟雪莲商量着：咱们趁冬天还冷的时候买一台空调吧，这会便宜，咱们家里只一台空调，太少，只能一两间凉快。实际上他是想自己出主意，要雪莲听他的话出钱。雪莲说：我不管，你要买你就买吧。吴用说：那你给我钱。雪莲说他：你什么时候交给我钱了朝我要钱？我拿过你的钱吗？吴用骂了起来：妈逼的，我就知道，跟你商量什么也商量不成。雪莲说：你妈逼的，你那是跟我商量吗？不就是你出主意我出钱吗？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吴用骂道：他妈的，什么都跟钱扯上关系，你就知道他妈的钱，你他妈的还知道别的吗？雪莲说：你就是要我的钱呗，那是跟我商量吗？你不用跟我商量，你自己出钱 把东西买回来就行了，我还说你什么不成？凭什么你的钱不能给家里花一分？吴用又骂：又分他妈的你的我的了，他妈的死拗，什么事也说不到一块，这日子过着还有他妈的什么意思。雪莲也骂他：没意思赶紧离婚，谁有意思跟谁过去！吴用你他妈的说不说的吧，迟早有这一天。有时还说雪莲：你要想离婚必须得把房子给我或给我一套房子。雪莲用手指着骂他：你还要脸不要脸呀，张口就朝我要房子，你爹娘都没给你买一套房子，你凭什么让我给你买房子？你是靠婚姻发财成了习惯了吗？吴用更加发疯“谁他妈的发你什么财了？谁靠婚姻发财了”“妈了个逼的，没见过这么他妈的不是他妈东西的，什么他妈玩意儿！”雪莲也指着他鼻子骂他：你妈个逼的，你姥姥逼的，整天在家里吃着软饭，还横得不行，没见过吃软饭吃这么嚣张的！吴用把雪莲一推推个趔趄，雪莲也回手朝他来了一脚。两个人动手打起来。小宝见了，吓得哭起来。雪莲忙住了手，闪在一边，抱起孩子来：宝宝不哭。吴用也停止了打架，又骂了几句，进了卧室把门一关，往床上一躺，又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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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越来越不合拍了。提离婚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年夏天，两个人吵翻之后，又起草了一次离婚协议。雪莲在单位打印了好几份。两人又签了字。但这次的结果跟上次一样。中午下班回来，如果雪莲听到吴用打电话说他中午不回来了，有乡镇长们请客。雪莲听了心里就感到轻松。如果看见他回家来了，雪莲心里就觉得堵心。雪莲心想：难道真的是我们的缘份尽了，要不然怎么见到他心里就犯堵？
冬天的晚上，吴用回家了。吃过晚饭后，雪莲看电视。吴用也过来坐在边上紧挨着她坐过来，伸手搂她的脖子。雪莲觉得他主动亲热一定有目的，以前有过这样的事。说：你干什么？吴用笑着说：你说我干什么？我跟我老婆亲热亲热呗！雪莲没理他，由他搂着自己。吴用嘀嘀咕咕地说：以后我的钱就用来攒着买车买房，你的工资就应付家里的开销得了。雪莲没作声，心里说：你打的小九九我还不知道，你是怕离婚的时候钱在我的手里会要不回来吃了亏。吴用见她不说话，把脸贴着雪莲的脸，又接着说：我为家里买房子攒钱，你每月给我几百块的零花钱吧。雪莲一听就恼了：说你是妓女你还真当自己是妓女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嫖客？我花钱买着你吗？你说你是为买房子攒钱，谁信呀？不就是为离婚积累资金？你还算个男人吗？不想养家就算了，就知道伸手朝老婆要钱，从老婆身上发财！吴用也翻脸了：不给别给，说那么难听干吗！把雪莲一推，自己上卧室去了。
其实吴用心里一直把雪莲当外人，而且是免费供养着他的外人。在他心里，只有他姐姐们跟他是一母所生的。所以什么事儿也听她们的。在吴用的三个姐姐中，吴采化是离他最近的，他经常会在双休日的时候到她家去串门去，有时还带着小宝一起去。吴采化深恨雪莲对她的敌意态度。所以对吴用也是极力挑唆。每次吴用到她家里来，她都忘不了叮嘱他：在家里你是个爷们，是一家之主，得让雪莲什么事儿都听你的，你现在又有了好工作，你怕她什么？到了她这个年纪，死也不肯离婚的，你就放心好了，她说的离婚的话都是吓唬你的，你可别被她吓住了，你得把她制得服服帖帖的才行，让她怕着你，什么时候都看你的脸色，听你的话，什么时候你一出声，她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你就成功了。又是：你千万不要出一分钱，家里的开销花都花雪莲的钱，这样的话，她万一真的要离婚你也是赢家，你白吃白住的这么多年，你怕什么呀，你造耗死了她，她的房子就归你了，到时候你有房子又有点钱，找什么样的找不着。总之我是为你好，你听我的就对了。吴用连连答应，并切实实施。
到了冬天，雪莲他们住的楼房，集体供暖出了问题，由大家出钱再买锅炉。但监管的人是楼道里推出的代表，他们往年收了大伙的钱自己不出取暖费，沾了光，也不好好烧锅炉，暖气烧不热，大家都有意见。于是有好几户就装了天然气并装上了燃气锅炉。于是雪莲跟吴用商量：咱们家对门在装天然气呢，他说了加上锅炉及暖气管道改造共6500元。你出钱咱们也装了吧。吴用说：行，咱们装了。又问雪莲：你真的问过对门了？雪莲说：问过了。吴用说：好，我去取钱来，咱们也装上。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舍不得了。没去取钱去。过了两天，雪莲见吴用还是没有动静，就问他跟人家说了没有？吴用上对雪莲说：你看，咱们也买了电暖气了，再装天然气锅炉那不是太浪费了？咱们别装了吧！雪莲知道他又心疼他的钱了，平常一毛不拔，现在一下子，他出几千块钱，还不得心疼得肝肠寸断。所以也就说他：我就知道你怕花了你的钱。吴用辩解说：什么叫怕花了我的钱呀？我的钱不是你的钱呀？咱们俩不是过一家的呀？
但是到了真正三九时节，天太冷，家里开了电暖气，根本就不顶事，在屋子里也得穿着袄，不能只穿毛衫。而且客厅跟卧室都开着电暖气，别的电器甚至饮水机都不能用了，保险丝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烧断。电视也不能看了，照明也受到影响，灯光很暗。雪莲心里想：明年用我的钱装上锅炉和天然气，也决不挨这个冻了。吴用觉得房子是雪莲的，离婚的话，装天然气的钱是不能要回来的，到时候把房子给了雪莲，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所以坚决不出钱。见吴用这样算计，到了这个时候，雪莲也不得不认真考虑离婚的事了。
又临近春节了。雪莲开始购买各种年货，打扫卫生，洗洗涮涮的，忙得不可开交。单位照例发了些大红的春联和福字。到了年三十这天下午。雪莲要吴用帮忙贴春联。吴用正躺着想睡觉。被雪莲叫起来，一见她要贴春联，勉强走出门来，说这防盗门这边这么窄，这怎么贴？就你他妈的事多，讲究那么多干吗？这都什么年代人家谁家还贴这个破玩意儿？就你他妈的讲究，真是他妈逼的穷讲究。又楼上楼下地跑了一圈看了看，骂道：咱家对门怎么不贴这个？楼上谁谁家也没贴，妈个逼的，穷他妈的讲究。没完没了地骂街。因为是要过年了，雪莲不想跟他吵架吵翻了冷战，就忍着不理会，谁知吴用见雪莲不对战，觉得自己有理了，骂得更加起劲了，更加不依不饶。雪莲忍无可忍，骂他：让他妈的你帮个忙看你姥姥个逼的骂不清了，你还算个人吗？你看了这家看那家的，你不看人家有人在吗？人家都是回老家过年去了，你跟人家比，你也回老家过年去。你不讲究，你不讲究你就别过年，还回单位上班去。你就说你不过年，你不穷讲究这个。你滚蛋吧，我自己来贴！吴用这才停止了吵骂。到了晚上，做晚饭了。雪莲因为小宝不爱吃饺子，就蒸了包子。煮了小米粥，烧了一个菜。吴用一见就骂了起来：妈逼的没见过这样的，谁家的年夜饭不吃饺子呀，你他妈的蒸包子你自个儿吃去吧，我他妈的不吃了。为了过个安生年，雪莲忍着气跟他解释：小宝不爱吃饺子，今天晚上吃了，明天早晨再吃一顿，他就不吃了。吴用骂道：光他妈的知道孩子孩子的，谁家过年这么过呀？真他妈的少有，你自个儿吃去吧！说着把碗筷一推不吃了，看电视去了。小宝见状，对雪莲说：妈妈，我爱吃包子，爸爸不吃我吃好了。说着拿起来一个大包子吃起来。雪莲也不理吴用了。自己跟小宝吃完饭就把包子收起来了。洗涮之后，又准备好明天早晨包饺子的馅及和好的面。接着倒垃圾，收拾房间。把小宝的新衣服拿出来，准备第二天早晨给他穿上。把自己的新衣也拿出来了，放在卧室里。又照顾小宝洗漱，玩了一会儿，小宝睡觉去了。雪莲又自己洗漱、洗澡。雪莲做这些的时候，吴用一直在看电视。雪莲视他如有似无，吴用也一句话不跟她说，谁也不理谁。大过年的闹成这样，雪莲觉得无论如何自己跟吴用不能再凑合着过了，过年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商量一下离婚的事。
初一早晨雪莲自己起来，洗漱之后，便包饺子。包好了，把水放进锅里，做好煮饺子的准备。又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就等吴用跟小宝起床了煮饺子了。由于晚上睡得很晚，她也没叫孩子起床。到八点多的时候，吴用跟小宝才起来了。由于昨晚吵架了，雪莲多是在忍着，没跟吴用彻底吵翻，所以吴用的威风见长。雪莲见他们父子两个都起来了，催促小宝洗漱之后，便到厨房里煮饺子去了。放的水少了一些，煮的饺子多一点，煮熟之后捞出来便有几个饺子破了皮。吴用见了，立刻又破口大骂起来：妈逼的这么大人了，煮个饺子都不会煮，你说你还会干他妈的什么？大年初一的饺子，你愣给煮破了皮，啊，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就不知道少放些饺子呀？连个饺子也煮不好，要你干什么用？根本就不体谅雪莲一个人包饺子，从剁馅、和面，到包到煮好出锅他都没动一下手，什么都是坐享其成，居然还在骂街。雪莲恨不得马上跟他离了婚让他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 但为了过个安生年，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强忍着，说：你不会把破了皮的饺子捡出来扔了不吃了啊？吴用仍然骂骂咧咧：妈逼的不这么着怎么着？大年初一难道吃破饺子吗？雪莲忍不住了，也骂起来：姥姥个逼的你骂个什么街呀你，一下也没动手就吃上了现成饺子了，还你姥姥个逼的不知足，你不愿意吃别你姥姥逼的吃，哪儿有好的上哪儿吃去！吴用这才不骂了。气呼呼地吃了饺子。墩摔着涮了碗筷。雪莲心里想：这吴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在家里白吃白住的，什么也不管，吃现成饭还不高兴？为什么全国人民都愿意高高兴兴地过年，他非得找茬骂街打架过年呢？为什么他不想要快乐而是非得找气生呢？他怎么这么不正常呢？他是有精神病吗？他还是想逼着我离婚还是想逼着我杀了他呢？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到了中午，雪莲做的是米饭。因为是大年初一，为图个吉利，雪莲又做了六个菜。其实炸带鱼是大年三十上午早就做好了的。又把水果切片充了一个菜。给儿子做的是一个京酱肉丝。又炒了一个蒜苔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又做一条鱼。共是六个菜。吴用见了又骂起来了：妈的就三个人吃，做那么多菜干吗？光他妈的知道浪费！雪莲说：浪费也费不着你的钱，整天吃饱了撑的你，光他妈的吵架，不吵架你活不了呀？平常吵架还不算，过年也不让人过安生了。你这么嫌这儿不好，你就别在这儿住着了，你对这儿什么都不满意那还在这儿住干什么，赶紧走人好了，我伺候不了你不伺候，过完年咱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得了。吴用又骂：我要是好歹有个地方去，绝对不在这儿住着，你放心好了！说完把碗筷一往餐桌上一扔，转身走到卧室里躺着去了。吃过饭了，雪莲自己去涮碗。小宝去看电视了。雪莲心里十分愤怒。心想：自从吴用回来后，自己就没有安安生生地过了新年。过了几个春节没有不吵架不冷战的。真的不知道养这么个废物干什么？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整天折磨我，这不是魔鬼是什么。初三雪莲跟姐姐们一起烧纸的时候，跟她们说了半天吴用在家吃软饭，又整天耍横的事，让她们出面，商量让吴用离婚或让他先搬出去。雪莉跟雪兰都说她：离什么婚，都这么大岁数了，离了婚找个什么样儿的去？我们说说他，让他以后负责家庭开支，别在家里白吃白喝又整天吵架打架了。他要是不听再轰他走也不迟。雪莉说：我们初六上你那儿去，我们说话他不听，让你姐夫他们说他。雪莲只得答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离婚手续。
到了初六这天，雪兰她们果然来了。雪莲跟吴用仍然在冷战，两人不说话。雪莲见她们都是一家一家的都带着孩子老公的来了，忙准备糖、水果之类的。又烧水沏茶。又张罗饭菜。虽然雪莲要做十几个菜，但吴用从来不下厨房，也不知道应该帮忙。姐姐们照看着小的几个孩子，三姐跟外甥女过来帮忙。姐夫们跟吴用闲谈些单位上的人和事儿。
吃过午饭，雪莲跟姐姐们收拾完碗筷后，大家坐在在客厅里闲谈。 大家说起雪莲跟吴用的事。
雪莉说：你看你们两个多好的事呀，头胎生了个小子，这要是在农村，这就是媳妇拿捏婆婆家的砝码，先别说工作不工作的，光生了小子这一项，婆婆家一家子都得敬着让着的，家里让媳妇当家作主。你这可倒好，雪莲一个人在家带大了孩子，你不出钱又不出力当着现在爸爸，你还不知足………
吴用打断雪莉的话：这又不是农村，跟农村比什么，跟别人比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跟别人比干什么？雪兰说：不跟别人比你自个儿怎么也得出钱养家呀？你自个儿把自个儿当成什么了？吴用强辩说：我怎么不养家了？我家只一个人的工资就够应付家庭开销了，我把我工资投资基金怎么了？我也是为家里投资攒钱呢，将来买新房买车的事不用雪莲管了，不要她出钱，花我的钱好了。雪莉说：雪莲也知道投资，也知道攒钱，你把钱交给她怎么了？你怕她把你的钱糟了？雪兰说：女人就是当家的，男人就是在外挣钱养家的。雪莉说：媳妇好比是装钱的匣子，男人就像搂钱的耙子。你挣了钱不交给媳妇你交给谁呀？只有老婆才跟你过一家呢，你搞搞清楚，别光整天听这个那个的挑唆，跟老婆不一条心地过日子，打自个儿的小九九，有别的想法！吴用说：我能打什么小九九呀？我能有什么想法？又说：你们不知道，妈逼的她光知道溺爱孩子，把孩子惯得不成样子，做饭妈逼的也不知道变换花样，单调得不行，我都吃不下去，何况孩子！雪兰训他：你是人吗你，不会好好说人话吗？你骂什么街呀？老人沾你什么光了你天天骂他妈的逼？
雪莉怕吵翻了，忙打岔说：你嫌没变花样，你自个儿做去不就得了，她也是跟你一样上班挣钱养家的，挣的钱比你只多不少，凭什么你就不能做饭？吴用说：哪有大男人家下厨房的？那不是闹笑话吗？雪莉说：什么叫男人不能做饭呀？这都什么年代了？哪个男人不在家做饭做菜的？你姐夫净在家里做饭呢，男人怎么了？吃饭就得自个儿做去，自个儿做着吃，体会到了做饭的辛苦，就不会挑三拣四的了。吴用说；她做饭都是胡乱应付，要不然孩子怎么养得这么瘦？孩子有坏习惯她也不说管管，我一管，她就拦着。雪莉说：当父母的管孩子就得这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雪莲说：别提他管孩子的事了，他有事没事就把孩子狠揍一顿，即便是忘记了拿玩具或吃饭不在桌子上也狠揍，把孩子打得哇哇哭，吃不成饭，几乎每天都来几场。他自己都发过好几回誓，跟孩子说什么‘爸爸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永远也不打了，拉勾’结果是发誓一万次，一次也没有算数。吴用说：她自个儿管着电脑，把电脑设了密码，也不让我知道，结果孩子光听她的，不听我的，我在这个家算个什么？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雪莉说雪莲：你把电脑密码让吴用知道怎么了？雪莲说：一开始我也让他知道密码来着，告诉了他密码，但他为了讨好孩子，马上又告诉了小宝，让他随时可以玩电脑。没完没了地玩，没了节制。这样的事闹了五六次了我才又重新设定了密码，不让他知道了。再说，买电脑的事他提了六、七年了，他说什么也不买，怕花他的钱，我出钱买了，他又说这个。
雪莉说她：一家子，什么你的钱买的我的钱买的，在一块过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吴用马上抓住不放，说：三姐你也听见了，她动不动就提这个是她买的，那个是她买的。雪莲说：我提这个怎么了？为什么你为家里换个开关花两块钱的东西，都朝我伸手要钱，你自己口袋里装满了钱了，都不肯为家里花一分？你不肯尽责任尽义务，凭什么在这个家里吃住？大年初一我做个六个菜，连水果都算一个菜，炒了才三个菜，其余的都是干炸的，可以存放一个多星期的，你就骂我说我浪费？初一早晨我自个儿做饭，煮破了几个饺子，你就不饶，骂了一早起，大年三十我让你帮忙贴了一下春联，你就骂不完了，你问我姐他们，她们谁家没贴这个？怎么就是穷讲究？咱们这楼的邻居们，只要是在这儿过年的谁家没贴这个？你骂了一后晌，有你这样的吗？你不想过咱们就别过了，过了年咱们办离婚手续去，你也别作耗得不让人过年了。
雪兰立刻制止她：行了，有事说事，提离婚干什么？雪莲忿忿地说：不想过就离了呗。雪莉把雪莲拉进卧室里去，劝她：你那么大岁数，好容易才结了婚，这又闹离婚，别人该笑话你了，真的。我们先说说吴用，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你老是把离婚挂在嘴边，这也伤感情。雪莲冷笑说：我们哪还有什么感情，过得跟仇人一样了。现在连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吃不成了，每当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吴用就没完没了地找茬骂街，打孩子骂大人，让一家子谁都吃不成饭，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他是明摆着不肯过日子了，只想作耗，把人糟死了，他也就成功了。我可不能让他折腾死了我，我还要看着孩子长大呢。说着说着流下眼泪来。雪莉忙为她擦泪：好了，好了，我们再劝劝他，实在过不得了，再说别的。
外面姐夫们也在劝说吴用。但吴用拿定了主意，牢记着他姐姐教他的话：说破大天来，你的钱也不能松手，要不然到了离婚的时候，你一分钱也摸不着，连房子你也没有，你住哪儿去？那个时候你就完了，你抓不住人，一定要把自己个儿的钱抓得紧紧的。所以尽管大家费尽唇舌，也没商量结果来。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大家都陆续走了。只剩下一家三口了。雪莲看见吴用在家里心里就犯堵，于是带着小宝出去了，在外面小吃部吃了点东西才回来。吴用晚饭吃的是中午的剩饭。虽然如此，但两人从这天开始又说话了，只是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在一个房间睡觉。然而好景也不长，坚持了没一星期，两人又吵翻冷战了。日子就这样不痛快地过着，煎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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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有了工作威风见长，每天下班回来后就往床上一躺，等着雪莲做饭。雪莲做好了饭，叫他吃饭，他才起来。雪莲责备他不知道帮忙做饭，他立马耍横：我涮碗的时候你也没帮忙呀？吃饭时总要数落雪莲做的饭菜单调，不知道变花样调解。不然就责骂孩子，有时甚至打孩子，孩子哭哭啼啼都吃不成饭了。雪莲劝他：吃饭的时候不要数落孩子了，当心他吃不下饭去或者哭着吃饭对胃不好。吴用转而又骂雪莲：这个时候不说什么时候说，都是他妈的你惯的。雪莲越劝他的火气越大，后来发展到拍桌子破口大骂，甚至于把饭菜打翻。天天如此，最后以致于一家三口简直就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后来只能是雪莲做好了饭，先招呼小宝一起吃过了饭，离了桌，然后吴用再来吃饭。雪莲跟吴用长期冷战，导致了婚内分居，有时和好不了三五天，又会再次吵翻冷战。因为和好的日子太少了，两人干脆再也不住同一间屋子了。就一起分居下去了。
吴用跟雪莲商量着：咱们趁冬天还冷的时候买一台空调吧，这会便宜，咱们家里只一台空调，太少，只能一两间凉快。实际上他是想自己出主意，要雪莲听他的话出钱。雪莲说：我不管，你要买你就买吧。吴用说：那你给我钱。雪莲说他：你什么时候交给我钱了朝我要钱？我拿过你的钱吗？吴用骂了起来：妈逼的，我就知道，跟你商量什么也商量不成。雪莲说：你妈逼的，你那是跟我商量吗？不就是你出主意我出钱吗？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吴用骂道：他妈的，什么都跟钱扯上关系，你就知道他妈的钱，你他妈的还知道别的吗？雪莲说：你就是要我的钱呗，那是跟我商量吗？你不用跟我商量，你自己出钱 把东西买回来就行了，我还说你什么不成？凭什么你的钱不能给家里花一分？吴用又骂：又分他妈的你的我的了，他妈的死拗，什么事也说不到一块，这日子过着还有他妈的什么意思。雪莲也骂他：没意思赶紧离婚，谁有意思跟谁过去！吴用你他妈的说不说的吧，迟早有这一天。有时还说雪莲：你要想离婚必须得把房子给我或给我一套房子。雪莲用手指着骂他：你还要脸不要脸呀，张口就朝我要房子，你爹娘都没给你买一套房子，你凭什么让我给你买房子？你是靠婚姻发财成了习惯了吗？吴用更加发疯“谁他妈的发你什么财了？谁靠婚姻发财了”“妈了个逼的，没见过这么他妈的不是他妈东西的，什么他妈玩意儿！”雪莲也指着他鼻子骂他：你妈个逼的，你姥姥逼的，整天在家里吃着软饭，还横得不行，没见过吃软饭吃这么嚣张的！吴用把雪莲一推推个趔趄，雪莲也回手朝他来了一脚。两个人动手打起来。小宝见了，吓得哭起来。雪莲忙住了手，闪在一边，抱起孩子来：宝宝不哭。吴用也停止了打架，又骂了几句，进了卧室把门一关，往床上一躺，又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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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越来越不合拍了。提离婚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年夏天，两个人吵翻之后，又起草了一次离婚协议。雪莲在单位打印了好几份。两人又签了字。但这次的结果跟上次一样。中午下班回来，如果雪莲听到吴用打电话说他中午不回来了，有乡镇长们请客。雪莲听了心里就感到轻松。如果看见他回家来了，雪莲心里就觉得堵心。雪莲心想：难道真的是我们的缘份尽了，要不然怎么见到他心里就犯堵？
冬天的晚上，吴用回家了。吃过晚饭后，雪莲看电视。吴用也过来坐在边上紧挨着她坐过来，伸手搂她的脖子。雪莲觉得他主动亲热一定有目的，以前有过这样的事。说：你干什么？吴用笑着说：你说我干什么？我跟我老婆亲热亲热呗！雪莲没理他，由他搂着自己。吴用嘀嘀咕咕地说：以后我的钱就用来攒着买车买房，你的工资就应付家里的开销得了。雪莲没作声，心里说：你打的小九九我还不知道，你是怕离婚的时候钱在我的手里会要不回来吃了亏。吴用见她不说话，把脸贴着雪莲的脸，又接着说：我为家里买房子攒钱，你每月给我几百块的零花钱吧。雪莲一听就恼了：说你是妓女你还真当自己是妓女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嫖客？我花钱买着你吗？你说你是为买房子攒钱，谁信呀？不就是为离婚积累资金？你还算个男人吗？不想养家就算了，就知道伸手朝老婆要钱，从老婆身上发财！吴用也翻脸了：不给别给，说那么难听干吗！把雪莲一推，自己上卧室去了。
其实吴用心里一直把雪莲当外人，而且是免费供养着他的外人。在他心里，只有他姐姐们跟他是一母所生的。所以什么事儿也听她们的。在吴用的三个姐姐中，吴采化是离他最近的，他经常会在双休日的时候到她家去串门去，有时还带着小宝一起去。吴采化深恨雪莲对她的敌意态度。所以对吴用也是极力挑唆。每次吴用到她家里来，她都忘不了叮嘱他：在家里你是个爷们，是一家之主，得让雪莲什么事儿都听你的，你现在又有了好工作，你怕她什么？到了她这个年纪，死也不肯离婚的，你就放心好了，她说的离婚的话都是吓唬你的，你可别被她吓住了，你得把她制得服服帖帖的才行，让她怕着你，什么时候都看你的脸色，听你的话，什么时候你一出声，她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你就成功了。又是：你千万不要出一分钱，家里的开销花都花雪莲的钱，这样的话，她万一真的要离婚你也是赢家，你白吃白住的这么多年，你怕什么呀，你造耗死了她，她的房子就归你了，到时候你有房子又有点钱，找什么样的找不着。总之我是为你好，你听我的就对了。吴用连连答应，并切实实施。
到了冬天，雪莲他们住的楼房，集体供暖出了问题，由大家出钱再买锅炉。但监管的人是楼道里推出的代表，他们往年收了大伙的钱自己不出取暖费，沾了光，也不好好烧锅炉，暖气烧不热，大家都有意见。于是有好几户就装了天然气并装上了燃气锅炉。于是雪莲跟吴用商量：咱们家对门在装天然气呢，他说了加上锅炉及暖气管道改造共6500元。你出钱咱们也装了吧。吴用说：行，咱们装了。又问雪莲：你真的问过对门了？雪莲说：问过了。吴用说：好，我去取钱来，咱们也装上。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舍不得了。没去取钱去。过了两天，雪莲见吴用还是没有动静，就问他跟人家说了没有？吴用上对雪莲说：你看，咱们也买了电暖气了，再装天然气锅炉那不是太浪费了？咱们别装了吧！雪莲知道他又心疼他的钱了，平常一毛不拔，现在一下子，他出几千块钱，还不得心疼得肝肠寸断。所以也就说他：我就知道你怕花了你的钱。吴用辩解说：什么叫怕花了我的钱呀？我的钱不是你的钱呀？咱们俩不是过一家的呀？
但是到了真正三九时节，天太冷，家里开了电暖气，根本就不顶事，在屋子里也得穿着袄，不能只穿毛衫。而且客厅跟卧室都开着电暖气，别的电器甚至饮水机都不能用了，保险丝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烧断。电视也不能看了，照明也受到影响，灯光很暗。雪莲心里想：明年用我的钱装上锅炉和天然气，也决不挨这个冻了。吴用觉得房子是雪莲的，离婚的话，装天然气的钱是不能要回来的，到时候把房子给了雪莲，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所以坚决不出钱。见吴用这样算计，到了这个时候，雪莲也不得不认真考虑离婚的事了。
又临近春节了。雪莲开始购买各种年货，打扫卫生，洗洗涮涮的，忙得不可开交。单位照例发了些大红的春联和福字。到了年三十这天下午。雪莲要吴用帮忙贴春联。吴用正躺着想睡觉。被雪莲叫起来，一见她要贴春联，勉强走出门来，说这防盗门这边这么窄，这怎么贴？就你他妈的事多，讲究那么多干吗？这都什么年代人家谁家还贴这个破玩意儿？就你他妈的讲究，真是他妈逼的穷讲究。又楼上楼下地跑了一圈看了看，骂道：咱家对门怎么不贴这个？楼上谁谁家也没贴，妈个逼的，穷他妈的讲究。没完没了地骂街。因为是要过年了，雪莲不想跟他吵架吵翻了冷战，就忍着不理会，谁知吴用见雪莲不对战，觉得自己有理了，骂得更加起劲了，更加不依不饶。雪莲忍无可忍，骂他：让他妈的你帮个忙看你姥姥个逼的骂不清了，你还算个人吗？你看了这家看那家的，你不看人家有人在吗？人家都是回老家过年去了，你跟人家比，你也回老家过年去。你不讲究，你不讲究你就别过年，还回单位上班去。你就说你不过年，你不穷讲究这个。你滚蛋吧，我自己来贴！吴用这才停止了吵骂。到了晚上，做晚饭了。雪莲因为小宝不爱吃饺子，就蒸了包子。煮了小米粥，烧了一个菜。吴用一见就骂了起来：妈逼的没见过这样的，谁家的年夜饭不吃饺子呀，你他妈的蒸包子你自个儿吃去吧，我他妈的不吃了。为了过个安生年，雪莲忍着气跟他解释：小宝不爱吃饺子，今天晚上吃了，明天早晨再吃一顿，他就不吃了。吴用骂道：光他妈的知道孩子孩子的，谁家过年这么过呀？真他妈的少有，你自个儿吃去吧！说着把碗筷一推不吃了，看电视去了。小宝见状，对雪莲说：妈妈，我爱吃包子，爸爸不吃我吃好了。说着拿起来一个大包子吃起来。雪莲也不理吴用了。自己跟小宝吃完饭就把包子收起来了。洗涮之后，又准备好明天早晨包饺子的馅及和好的面。接着倒垃圾，收拾房间。把小宝的新衣服拿出来，准备第二天早晨给他穿上。把自己的新衣也拿出来了，放在卧室里。又照顾小宝洗漱，玩了一会儿，小宝睡觉去了。雪莲又自己洗漱、洗澡。雪莲做这些的时候，吴用一直在看电视。雪莲视他如有似无，吴用也一句话不跟她说，谁也不理谁。大过年的闹成这样，雪莲觉得无论如何自己跟吴用不能再凑合着过了，过年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商量一下离婚的事。
初一早晨雪莲自己起来，洗漱之后，便包饺子。包好了，把水放进锅里，做好煮饺子的准备。又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就等吴用跟小宝起床了煮饺子了。由于晚上睡得很晚，她也没叫孩子起床。到八点多的时候，吴用跟小宝才起来了。由于昨晚吵架了，雪莲多是在忍着，没跟吴用彻底吵翻，所以吴用的威风见长。雪莲见他们父子两个都起来了，催促小宝洗漱之后，便到厨房里煮饺子去了。放的水少了一些，煮的饺子多一点，煮熟之后捞出来便有几个饺子破了皮。吴用见了，立刻又破口大骂起来：妈逼的这么大人了，煮个饺子都不会煮，你说你还会干他妈的什么？大年初一的饺子，你愣给煮破了皮，啊，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就不知道少放些饺子呀？连个饺子也煮不好，要你干什么用？根本就不体谅雪莲一个人包饺子，从剁馅、和面，到包到煮好出锅他都没动一下手，什么都是坐享其成，居然还在骂街。雪莲恨不得马上跟他离了婚让他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 但为了过个安生年，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强忍着，说：你不会把破了皮的饺子捡出来扔了不吃了啊？吴用仍然骂骂咧咧：妈逼的不这么着怎么着？大年初一难道吃破饺子吗？雪莲忍不住了，也骂起来：姥姥个逼的你骂个什么街呀你，一下也没动手就吃上了现成饺子了，还你姥姥个逼的不知足，你不愿意吃别你姥姥逼的吃，哪儿有好的上哪儿吃去！吴用这才不骂了。气呼呼地吃了饺子。墩摔着涮了碗筷。雪莲心里想：这吴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在家里白吃白住的，什么也不管，吃现成饭还不高兴？为什么全国人民都愿意高高兴兴地过年，他非得找茬骂街打架过年呢？为什么他不想要快乐而是非得找气生呢？他怎么这么不正常呢？他是有精神病吗？他还是想逼着我离婚还是想逼着我杀了他呢？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到了中午，雪莲做的是米饭。因为是大年初一，为图个吉利，雪莲又做了六个菜。其实炸带鱼是大年三十上午早就做好了的。又把水果切片充了一个菜。给儿子做的是一个京酱肉丝。又炒了一个蒜苔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又做一条鱼。共是六个菜。吴用见了又骂起来了：妈的就三个人吃，做那么多菜干吗？光他妈的知道浪费！雪莲说：浪费也费不着你的钱，整天吃饱了撑的你，光他妈的吵架，不吵架你活不了呀？平常吵架还不算，过年也不让人过安生了。你这么嫌这儿不好，你就别在这儿住着了，你对这儿什么都不满意那还在这儿住干什么，赶紧走人好了，我伺候不了你不伺候，过完年咱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得了。吴用又骂：我要是好歹有个地方去，绝对不在这儿住着，你放心好了！说完把碗筷一往餐桌上一扔，转身走到卧室里躺着去了。吃过饭了，雪莲自己去涮碗。小宝去看电视了。雪莲心里十分愤怒。心想：自从吴用回来后，自己就没有安安生生地过了新年。过了几个春节没有不吵架不冷战的。真的不知道养这么个废物干什么？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整天折磨我，这不是魔鬼是什么。初三雪莲跟姐姐们一起烧纸的时候，跟她们说了半天吴用在家吃软饭，又整天耍横的事，让她们出面，商量让吴用离婚或让他先搬出去。雪莉跟雪兰都说她：离什么婚，都这么大岁数了，离了婚找个什么样儿的去？我们说说他，让他以后负责家庭开支，别在家里白吃白喝又整天吵架打架了。他要是不听再轰他走也不迟。雪莉说：我们初六上你那儿去，我们说话他不听，让你姐夫他们说他。雪莲只得答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离婚手续。
到了初六这天，雪兰她们果然来了。雪莲跟吴用仍然在冷战，两人不说话。雪莲见她们都是一家一家的都带着孩子老公的来了，忙准备糖、水果之类的。又烧水沏茶。又张罗饭菜。虽然雪莲要做十几个菜，但吴用从来不下厨房，也不知道应该帮忙。姐姐们照看着小的几个孩子，三姐跟外甥女过来帮忙。姐夫们跟吴用闲谈些单位上的人和事儿。
吃过午饭，雪莲跟姐姐们收拾完碗筷后，大家坐在在客厅里闲谈。 大家说起雪莲跟吴用的事。
雪莉说：你看你们两个多好的事呀，头胎生了个小子，这要是在农村，这就是媳妇拿捏婆婆家的砝码，先别说工作不工作的，光生了小子这一项，婆婆家一家子都得敬着让着的，家里让媳妇当家作主。你这可倒好，雪莲一个人在家带大了孩子，你不出钱又不出力当着现在爸爸，你还不知足………
吴用打断雪莉的话：这又不是农村，跟农村比什么，跟别人比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跟别人比干什么？雪兰说：不跟别人比你自个儿怎么也得出钱养家呀？你自个儿把自个儿当成什么了？吴用强辩说：我怎么不养家了？我家只一个人的工资就够应付家庭开销了，我把我工资投资基金怎么了？我也是为家里投资攒钱呢，将来买新房买车的事不用雪莲管了，不要她出钱，花我的钱好了。雪莉说：雪莲也知道投资，也知道攒钱，你把钱交给她怎么了？你怕她把你的钱糟了？雪兰说：女人就是当家的，男人就是在外挣钱养家的。雪莉说：媳妇好比是装钱的匣子，男人就像搂钱的耙子。你挣了钱不交给媳妇你交给谁呀？只有老婆才跟你过一家呢，你搞搞清楚，别光整天听这个那个的挑唆，跟老婆不一条心地过日子，打自个儿的小九九，有别的想法！吴用说：我能打什么小九九呀？我能有什么想法？又说：你们不知道，妈逼的她光知道溺爱孩子，把孩子惯得不成样子，做饭妈逼的也不知道变换花样，单调得不行，我都吃不下去，何况孩子！雪兰训他：你是人吗你，不会好好说人话吗？你骂什么街呀？老人沾你什么光了你天天骂他妈的逼？
雪莉怕吵翻了，忙打岔说：你嫌没变花样，你自个儿做去不就得了，她也是跟你一样上班挣钱养家的，挣的钱比你只多不少，凭什么你就不能做饭？吴用说：哪有大男人家下厨房的？那不是闹笑话吗？雪莉说：什么叫男人不能做饭呀？这都什么年代了？哪个男人不在家做饭做菜的？你姐夫净在家里做饭呢，男人怎么了？吃饭就得自个儿做去，自个儿做着吃，体会到了做饭的辛苦，就不会挑三拣四的了。吴用说；她做饭都是胡乱应付，要不然孩子怎么养得这么瘦？孩子有坏习惯她也不说管管，我一管，她就拦着。雪莉说：当父母的管孩子就得这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雪莲说：别提他管孩子的事了，他有事没事就把孩子狠揍一顿，即便是忘记了拿玩具或吃饭不在桌子上也狠揍，把孩子打得哇哇哭，吃不成饭，几乎每天都来几场。他自己都发过好几回誓，跟孩子说什么‘爸爸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永远也不打了，拉勾’结果是发誓一万次，一次也没有算数。吴用说：她自个儿管着电脑，把电脑设了密码，也不让我知道，结果孩子光听她的，不听我的，我在这个家算个什么？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雪莉说雪莲：你把电脑密码让吴用知道怎么了？雪莲说：一开始我也让他知道密码来着，告诉了他密码，但他为了讨好孩子，马上又告诉了小宝，让他随时可以玩电脑。没完没了地玩，没了节制。这样的事闹了五六次了我才又重新设定了密码，不让他知道了。再说，买电脑的事他提了六、七年了，他说什么也不买，怕花他的钱，我出钱买了，他又说这个。
雪莉说她：一家子，什么你的钱买的我的钱买的，在一块过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吴用马上抓住不放，说：三姐你也听见了，她动不动就提这个是她买的，那个是她买的。雪莲说：我提这个怎么了？为什么你为家里换个开关花两块钱的东西，都朝我伸手要钱，你自己口袋里装满了钱了，都不肯为家里花一分？你不肯尽责任尽义务，凭什么在这个家里吃住？大年初一我做个六个菜，连水果都算一个菜，炒了才三个菜，其余的都是干炸的，可以存放一个多星期的，你就骂我说我浪费？初一早晨我自个儿做饭，煮破了几个饺子，你就不饶，骂了一早起，大年三十我让你帮忙贴了一下春联，你就骂不完了，你问我姐他们，她们谁家没贴这个？怎么就是穷讲究？咱们这楼的邻居们，只要是在这儿过年的谁家没贴这个？你骂了一后晌，有你这样的吗？你不想过咱们就别过了，过了年咱们办离婚手续去，你也别作耗得不让人过年了。
雪兰立刻制止她：行了，有事说事，提离婚干什么？雪莲忿忿地说：不想过就离了呗。雪莉把雪莲拉进卧室里去，劝她：你那么大岁数，好容易才结了婚，这又闹离婚，别人该笑话你了，真的。我们先说说吴用，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你老是把离婚挂在嘴边，这也伤感情。雪莲冷笑说：我们哪还有什么感情，过得跟仇人一样了。现在连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吃不成了，每当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吴用就没完没了地找茬骂街，打孩子骂大人，让一家子谁都吃不成饭，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他是明摆着不肯过日子了，只想作耗，把人糟死了，他也就成功了。我可不能让他折腾死了我，我还要看着孩子长大呢。说着说着流下眼泪来。雪莉忙为她擦泪：好了，好了，我们再劝劝他，实在过不得了，再说别的。
外面姐夫们也在劝说吴用。但吴用拿定了主意，牢记着他姐姐教他的话：说破大天来，你的钱也不能松手，要不然到了离婚的时候，你一分钱也摸不着，连房子你也没有，你住哪儿去？那个时候你就完了，你抓不住人，一定要把自己个儿的钱抓得紧紧的。所以尽管大家费尽唇舌，也没商量结果来。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大家都陆续走了。只剩下一家三口了。雪莲看见吴用在家里心里就犯堵，于是带着小宝出去了，在外面小吃部吃了点东西才回来。吴用晚饭吃的是中午的剩饭。虽然如此，但两人从这天开始又说话了，只是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在一个房间睡觉。然而好景也不长，坚持了没一星期，两人又吵翻冷战了。日子就这样不痛快地过着，煎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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