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7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悠,凤离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而已。他与你是一脉相承，同身为碧眼族。你的责任是带碧眼族人隐世，而他却是逆反地欲带另一分支的碧眼族人入世。你们的立场，刚好完全对立。
徐风依旧缓缓吹拂,暖暖扑面很是舒服,我仍是躺在地面久久回味着唐耀最后这番话。看来与凤离的纠葛,还当真不是露水缘分春风一度的简单关系,似乎是立场相悖的敌人呢。
虽然唐渊老头与唐夫子说过的一直有对我说着,我这辈子活着的首要目的便是护碧眼族安好。可我又何德何能,能力也不大，怎能护他们安好呢。心底有有股自觉，碧眼族是与我无关的。
再者，唐门在蜀中多年经营，碧眼族有唐门护着自然也不会简单毁灭。而且碧眼婆罗族人虽然心性较弱，但某时也实乃顽强。只要隐入那处秘密的地方，任是王者天家也寻不到踪迹。
想来，唐擎应该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他早就想挑起祸端以泄碧眼族历代隐忍的愤恨了，我又何故将自己送入这泥潭里弄得一身腥臭。这般想想，心终于完全的再次放开。
也不知道这样在地面躺了多久，久到唐耀递过一个壶喂我喝了些水，这才睁开眼望着他笑。
“天悠，你不能真背弃你的族人。”冷硬的语气，开口说出的却又是让我厌烦的碧眼族。
唐耀这家伙为什么如此的愚忠，不懂也。眼下唐门四散，他正好可以借机会脱离。
“嗯，不弃。”懒懒地回应了他，我就地翻滚了一圈退离开他些许距离。
“离开吧唐耀，我不习惯身边多出一个你。”闷声说出这句，我由地面站起身来。
“碧眼族是个重守信诺的族氏，我的命是碧眼族给的，即是答应了少主的事情唐耀决不能够背弃的。所以天悠，我不走。”仍是坚定无波澜的语调，唐耀这厮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闻声，不由得心生疲倦地望他，想要看透他眸底真正的情绪。永远是这张冷硬从不笑的脸，永远这双淡然无求的眸色。不算俊美的男子，但某时偏偏能让人慑于他眉宇间这抹坚定与执着。
“唐耀，你知道唐聆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的那句话代表的真正含义吗？”
语毕这句，我笑笑地迈步到唐耀身侧，学着男子那般的轻挑模样抬起了他的下颚。
见唐耀并不闪躲，我更近一步地逼紧了他。
“不就是字面上的含义。”唐耀继续淡定如是说道，但他有些抵触我这番不良的碰触。
“不对哦，碧眼族可是个以女性为尊男性为辅的族系，而且我又是他们定下的族长。你还不知道碧眼族有条隐秘不为人知道的婚俗吧，身为族长的女性是可以娶多个夫婿的哦。既然唐聆都说你是我的人了，那么我就允你一个大夫君的地位如何？”
该死的唐耀，别以为用这副冷硬的面孔就会让我忘记你下药让我失身于凤离的那件事。
“多个夫君？”很显然，唐耀似乎有点被这个震撼到了。但这诧异也只是瞬息消失，转而又回归了冷硬之色。其实碧眼族根本无这样的婚俗，只是我瞎捏来唬唐耀的。
碧眼族的一夫一妻制，一生都决不能彼此背弃，唯有这点让我非常的认同。
“是的，以后我还会有二夫君，三夫君，四夫君，五夫君，六夫君，七夫君，八夫君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齐乐融融地一起生活在一起呢。”我的语调放缓到很慢，还真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唐耀与那些无脸面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夫君其乐融融的模样，心底差点为这乱想闷笑到隐忍无能。
思绪至此，扬眸一眼。唐耀面色迟疑地微抽了抽眉峰，抬起手欲将我推开。
“怎么，你想要想反抗？”笑笑而落这句，我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天悠！”他的语气有些无奈软下，但面色冷硬依旧着。
见此，负气将他狠狠往前一推，我顺势抽掉了他的腰带往下倒去。跌倒的过程中唐耀不忘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护住，但我却快速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将手伸了进去。
是以这般，跌倒在地后，我俯身压在了他身上。至此，唐耀面上总算开始渗出隐隐不悦。
“天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你！”轻挑的言语吐息在他耳侧，我一只手开始在他胸膛上四处游走起来。
“别胡闹，天悠。”怒喝声落，唐耀抓住了我的手。面上居然泛起红晕，眼神开始闪躲。
“才不是胡闹，那日在马车内你还不是想要我的。说，你有进去过多少次青楼？我连大夫君的位置都给你了，你可要老实交代过往史。”呵呵，某时逗他这样的闷葫芦还真有些趣味。
“天悠，别胡闹了，我可是个正常的男子。”唐耀的语气终也是软下，但我已经开始了进一步攻击，两片唇慢慢靠近，探出舌尖轻轻滑过他的鬓角。
动手反抗啊唐耀，只要你动手反抗，就有了你离开的理由了，我不能身边多出谁来。
“天悠，你无需用种方式逼我离开，若你真欲如此就随你吧。”恢复如常的冷硬态势，唐耀放开了抓握住的手将头转向了一边，端起的模样与神色仿佛真准备任我鱼肉一般。
败了，五年似真似假的相斗，唐耀似乎有些摸到了我的性子。
罢了，随他去了，说不定我还会还他一身自由的，毕竟唐门真的不是好人呆的地方。
“唐耀，你这个负心汉在干什么？”刚欲起身，凌空炸响了这道勃然大怒的女声。
停下举动闻声望去，视野里出现了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待她走进至我与唐耀身侧的时候，我这才看清了她的全貌。一双漂亮不小的丹凤眼，一抿菱型的樱桃小嘴。
一身白里衣外披着件薄薄红纱。徐风阵阵暗涌中，吹袭过来女子身上的阵阵胭脂香味。
只不过女子望着我的眼神端起着汹涌怒气，仿佛我抢了她珍爱的东西一般。
“唐耀，怎么，玩完了就想抛弃了？”女子愤怒地说道这句，言语间满是颤抖。
“……”我差点因这话喷出笑意，隐忍一番看看唐耀还是一副无欲无求的神色颇有些恼怒。
他这性子究竟是怎么养成的，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闷石头。
“唐天悠，我跟你说，唐耀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不可妄夺她人夫婿。”女子声音在风里荡开很远，眼神溢满不甘怒气朝我汹涌而来。
“成婚了吗，你们二人？”我的心情因为红衣少年很愉悦，不甚介意她这怒气，出口的语气自听来也是颇为懒散的。不过唐耀这石头太固执太闻风不动了，我自当好好折磨他一番。
“还没。怎么，你真想夺我男人？”
“刚才唐耀已经答应做我的大夫君了。你要理论也是找他理论，与我无关。”
说完话我起了身，拍了拍打身上的灰尘向茅草屋走去。
有多少天没洗澡了？八天？十天？记不太清了，嗅了嗅腋下，还真有股酸臭。
由草屋拿了套换洗的衣物，我欲去到山谷那处溪泉里洗个澡。
迈着悠悠碎步，我昂首越过了唐耀与女子朝山道走去。
身后，唐耀冷硬的声调传来：“花姑，别跟着我，我许不了你将来。”
跟着女子的声调爷扬起，带着止不住的颤音：“唐耀，我不要你许我什么。让我跟着你就好，你生我生，你死我也不独活！”话说完，女子竟‘哇’地一声哭开了。
好奇地转面望去，见女子紧紧抱住了唐耀的腰身埋首在他胸膛哭得似梨花带雨柔肠寸断。
唐耀没动，一声叹息落下后也任由女子揽着他的腰。很明显，唐耀待这女子与待我不同，对这女子他的眼神有着淡淡的宠，对我他是偏执于对唐门的忠以及他对唐门以外的不信与愤恨。
其实这世间偌大哪处都有灰暗，又何必介意太深。唐耀也许只是，只是因为曾受到过伤害没勇气尝试走出去吧？思绪间，见他二人终于拥抱在了一起，我不竟也有些吃味起来。
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不得男子的喜欢，一个两个分明与我相处甚久却终也不会选择我。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真真是不解？
仰天长叹了一息，我转身快步离去，因为不忍再让这双人闪了我的眼。
下了绿树环绕的山道陡坡，一弯圆圆的溪泉映入眼睑。溪泉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莹莹波光，风儿悠悠吹过，霎时扬起炫目的七色光芒。脱下一身男子装束解开头发，慢慢迈入水中靠坐在一块大石边上。水有些微凉，不过有很清新的味道。
掬一捧水抛向空中，看着纷纷散落的水滴在泉中激荡开一圈圈涟漪，心底扬起了阵阵愉悦。
还是有点庆幸呢，那个大声咆哮说恨我欲死不再认我这姐姐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到这般的模样了，也并未真正离我远去，还背上了我逃避下的责任。
碧眼族的那一群长老与唐擎，肯定没少给他罪受吧，真真是苦了他了。
是因为怜我，所以才会许我这般逍遥的吗？
臭小子，好好活着吧，我欠了你的，绝不允许你先于我离开这人世！
就此冥想中，竟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水温愈来愈凉，这才将我惊得转醒。
摇摇头，迷蒙视野但见天色已经暮色皑皑。也是，多少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刚转身，一女子面容靠得极近让我无防备地整个人跌入了溪泉里猛灌了几口水入肚。
是那花姑，她在这里多久了？是太过疲倦还是太过松懈，竟久久都未发觉。
如果有人靠近欲取我性命的话，那我岂不是，想想都觉得遍体生寒。
“族……族长请留我下来！请留我下来吧！请留我下来吧！我会与唐耀一样不弃你，一样护你周全。请你让我留下来吧，求你成全我与唐耀！”女子的言语太过慌乱带着饮泣，一边还跪伏在地朝我猛磕着头，没有了先前那股强势。
在溪泉里站定住身型，我没有介意自己未着片缕仰首朝女子望去并淡淡出声。
“别给我磕头，我也并不是什么族长。你与唐耀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你也是知道他那个驴脾气的吧，你爱跟着你跟着吧。只要我不出声赶你走，他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
女子闻言惊愕地抬头朝我望来，暮色里，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盈满了似是感激的泪光。竟让我的心也跟着无端酸涩起来，酸涩于她眸底的那抹因爱而起的执着。
见此，不由得心声感叹。这世间或许唯有情爱才是威力最强大的武器，因为它竟能让没有丝毫血液相系的人甘愿生死相随。还是不忍吧，不忍捏碎了女子眸底这抹生死与共的期许。
“唐花姑，今日我做主替你与唐耀卸下这个唐姓，许你带着他一起脱离唐门。你们俩人找个小地方成婚生子过些简单的生活吧，唐门给不了你们什么好的未来，走吧。”
话音落下，我开始清洗起头发和身体。女子并未依言离去，照旧俯跪在原地不起身，末了只是幽幽低语一句：“唐耀他的不会走的，他不肯听我的。”
原来女子早已动了要离开的心，只是碍于唐耀的执着。
“唐耀也不肯听我的呢，你看这如何是好？”
“由他吧，我只要双眼所及能看到他就安心了。纵使是死，我也要与他同穴。”女子的语境太过凄凉，凭地让我忆起了夫子说过的话。唐门已毁，门下子弟四散。
散了也罢，但江湖人士的参与可不会如此简单结束。唐门以前造下太多杀戮，有仇者自然会来寻仇。有怨者呵，自然也定不会放过这棒打落水狗的绝好机会，还有那丐帮呢。
但生死茫然中仍有人甘愿与共，这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桩呢，真真让人几多羡慕。
也许我真该卸下伪装，用这双碧眼去受尽人间试炼看看。
看看除了碧眼婆罗族之外，这世间会否还有人敢接纳我，能许我一世安然。
正待这般黯然思绪间，一道焦急的声音传响树林：“师兄，师傅被凤离的人抓去了！”
徐风依旧缓缓吹拂,暖暖扑面很是舒服,我仍是躺在地面久久回味着唐耀最后这番话。看来与凤离的纠葛,还当真不是露水缘分春风一度的简单关系,似乎是立场相悖的敌人呢。
虽然唐渊老头与唐夫子说过的一直有对我说着,我这辈子活着的首要目的便是护碧眼族安好。可我又何德何能,能力也不大，怎能护他们安好呢。心底有有股自觉，碧眼族是与我无关的。
再者，唐门在蜀中多年经营，碧眼族有唐门护着自然也不会简单毁灭。而且碧眼婆罗族人虽然心性较弱，但某时也实乃顽强。只要隐入那处秘密的地方，任是王者天家也寻不到踪迹。
想来，唐擎应该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他早就想挑起祸端以泄碧眼族历代隐忍的愤恨了，我又何故将自己送入这泥潭里弄得一身腥臭。这般想想，心终于完全的再次放开。
也不知道这样在地面躺了多久，久到唐耀递过一个壶喂我喝了些水，这才睁开眼望着他笑。
“天悠，你不能真背弃你的族人。”冷硬的语气，开口说出的却又是让我厌烦的碧眼族。
唐耀这家伙为什么如此的愚忠，不懂也。眼下唐门四散，他正好可以借机会脱离。
“嗯，不弃。”懒懒地回应了他，我就地翻滚了一圈退离开他些许距离。
“离开吧唐耀，我不习惯身边多出一个你。”闷声说出这句，我由地面站起身来。
“碧眼族是个重守信诺的族氏，我的命是碧眼族给的，即是答应了少主的事情唐耀决不能够背弃的。所以天悠，我不走。”仍是坚定无波澜的语调，唐耀这厮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闻声，不由得心生疲倦地望他，想要看透他眸底真正的情绪。永远是这张冷硬从不笑的脸，永远这双淡然无求的眸色。不算俊美的男子，但某时偏偏能让人慑于他眉宇间这抹坚定与执着。
“唐耀，你知道唐聆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的那句话代表的真正含义吗？”
语毕这句，我笑笑地迈步到唐耀身侧，学着男子那般的轻挑模样抬起了他的下颚。
见唐耀并不闪躲，我更近一步地逼紧了他。
“不就是字面上的含义。”唐耀继续淡定如是说道，但他有些抵触我这番不良的碰触。
“不对哦，碧眼族可是个以女性为尊男性为辅的族系，而且我又是他们定下的族长。你还不知道碧眼族有条隐秘不为人知道的婚俗吧，身为族长的女性是可以娶多个夫婿的哦。既然唐聆都说你是我的人了，那么我就允你一个大夫君的地位如何？”
该死的唐耀，别以为用这副冷硬的面孔就会让我忘记你下药让我失身于凤离的那件事。
“多个夫君？”很显然，唐耀似乎有点被这个震撼到了。但这诧异也只是瞬息消失，转而又回归了冷硬之色。其实碧眼族根本无这样的婚俗，只是我瞎捏来唬唐耀的。
碧眼族的一夫一妻制，一生都决不能彼此背弃，唯有这点让我非常的认同。
“是的，以后我还会有二夫君，三夫君，四夫君，五夫君，六夫君，七夫君，八夫君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齐乐融融地一起生活在一起呢。”我的语调放缓到很慢，还真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唐耀与那些无脸面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夫君其乐融融的模样，心底差点为这乱想闷笑到隐忍无能。
思绪至此，扬眸一眼。唐耀面色迟疑地微抽了抽眉峰，抬起手欲将我推开。
“怎么，你想要想反抗？”笑笑而落这句，我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天悠！”他的语气有些无奈软下，但面色冷硬依旧着。
见此，负气将他狠狠往前一推，我顺势抽掉了他的腰带往下倒去。跌倒的过程中唐耀不忘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护住，但我却快速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将手伸了进去。
是以这般，跌倒在地后，我俯身压在了他身上。至此，唐耀面上总算开始渗出隐隐不悦。
“天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你！”轻挑的言语吐息在他耳侧，我一只手开始在他胸膛上四处游走起来。
“别胡闹，天悠。”怒喝声落，唐耀抓住了我的手。面上居然泛起红晕，眼神开始闪躲。
“才不是胡闹，那日在马车内你还不是想要我的。说，你有进去过多少次青楼？我连大夫君的位置都给你了，你可要老实交代过往史。”呵呵，某时逗他这样的闷葫芦还真有些趣味。
“天悠，别胡闹了，我可是个正常的男子。”唐耀的语气终也是软下，但我已经开始了进一步攻击，两片唇慢慢靠近，探出舌尖轻轻滑过他的鬓角。
动手反抗啊唐耀，只要你动手反抗，就有了你离开的理由了，我不能身边多出谁来。
“天悠，你无需用种方式逼我离开，若你真欲如此就随你吧。”恢复如常的冷硬态势，唐耀放开了抓握住的手将头转向了一边，端起的模样与神色仿佛真准备任我鱼肉一般。
败了，五年似真似假的相斗，唐耀似乎有些摸到了我的性子。
罢了，随他去了，说不定我还会还他一身自由的，毕竟唐门真的不是好人呆的地方。
“唐耀，你这个负心汉在干什么？”刚欲起身，凌空炸响了这道勃然大怒的女声。
停下举动闻声望去，视野里出现了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待她走进至我与唐耀身侧的时候，我这才看清了她的全貌。一双漂亮不小的丹凤眼，一抿菱型的樱桃小嘴。
一身白里衣外披着件薄薄红纱。徐风阵阵暗涌中，吹袭过来女子身上的阵阵胭脂香味。
只不过女子望着我的眼神端起着汹涌怒气，仿佛我抢了她珍爱的东西一般。
“唐耀，怎么，玩完了就想抛弃了？”女子愤怒地说道这句，言语间满是颤抖。
“……”我差点因这话喷出笑意，隐忍一番看看唐耀还是一副无欲无求的神色颇有些恼怒。
他这性子究竟是怎么养成的，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闷石头。
“唐天悠，我跟你说，唐耀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不可妄夺她人夫婿。”女子声音在风里荡开很远，眼神溢满不甘怒气朝我汹涌而来。
“成婚了吗，你们二人？”我的心情因为红衣少年很愉悦，不甚介意她这怒气，出口的语气自听来也是颇为懒散的。不过唐耀这石头太固执太闻风不动了，我自当好好折磨他一番。
“还没。怎么，你真想夺我男人？”
“刚才唐耀已经答应做我的大夫君了。你要理论也是找他理论，与我无关。”
说完话我起了身，拍了拍打身上的灰尘向茅草屋走去。
有多少天没洗澡了？八天？十天？记不太清了，嗅了嗅腋下，还真有股酸臭。
由草屋拿了套换洗的衣物，我欲去到山谷那处溪泉里洗个澡。
迈着悠悠碎步，我昂首越过了唐耀与女子朝山道走去。
身后，唐耀冷硬的声调传来：“花姑，别跟着我，我许不了你将来。”
跟着女子的声调爷扬起，带着止不住的颤音：“唐耀，我不要你许我什么。让我跟着你就好，你生我生，你死我也不独活！”话说完，女子竟‘哇’地一声哭开了。
好奇地转面望去，见女子紧紧抱住了唐耀的腰身埋首在他胸膛哭得似梨花带雨柔肠寸断。
唐耀没动，一声叹息落下后也任由女子揽着他的腰。很明显，唐耀待这女子与待我不同，对这女子他的眼神有着淡淡的宠，对我他是偏执于对唐门的忠以及他对唐门以外的不信与愤恨。
其实这世间偌大哪处都有灰暗，又何必介意太深。唐耀也许只是，只是因为曾受到过伤害没勇气尝试走出去吧？思绪间，见他二人终于拥抱在了一起，我不竟也有些吃味起来。
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不得男子的喜欢，一个两个分明与我相处甚久却终也不会选择我。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真真是不解？
仰天长叹了一息，我转身快步离去，因为不忍再让这双人闪了我的眼。
下了绿树环绕的山道陡坡，一弯圆圆的溪泉映入眼睑。溪泉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莹莹波光，风儿悠悠吹过，霎时扬起炫目的七色光芒。脱下一身男子装束解开头发，慢慢迈入水中靠坐在一块大石边上。水有些微凉，不过有很清新的味道。
掬一捧水抛向空中，看着纷纷散落的水滴在泉中激荡开一圈圈涟漪，心底扬起了阵阵愉悦。
还是有点庆幸呢，那个大声咆哮说恨我欲死不再认我这姐姐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到这般的模样了，也并未真正离我远去，还背上了我逃避下的责任。
碧眼族的那一群长老与唐擎，肯定没少给他罪受吧，真真是苦了他了。
是因为怜我，所以才会许我这般逍遥的吗？
臭小子，好好活着吧，我欠了你的，绝不允许你先于我离开这人世！
就此冥想中，竟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水温愈来愈凉，这才将我惊得转醒。
摇摇头，迷蒙视野但见天色已经暮色皑皑。也是，多少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刚转身，一女子面容靠得极近让我无防备地整个人跌入了溪泉里猛灌了几口水入肚。
是那花姑，她在这里多久了？是太过疲倦还是太过松懈，竟久久都未发觉。
如果有人靠近欲取我性命的话，那我岂不是，想想都觉得遍体生寒。
“族……族长请留我下来！请留我下来吧！请留我下来吧！我会与唐耀一样不弃你，一样护你周全。请你让我留下来吧，求你成全我与唐耀！”女子的言语太过慌乱带着饮泣，一边还跪伏在地朝我猛磕着头，没有了先前那股强势。
在溪泉里站定住身型，我没有介意自己未着片缕仰首朝女子望去并淡淡出声。
“别给我磕头，我也并不是什么族长。你与唐耀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你也是知道他那个驴脾气的吧，你爱跟着你跟着吧。只要我不出声赶你走，他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
女子闻言惊愕地抬头朝我望来，暮色里，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盈满了似是感激的泪光。竟让我的心也跟着无端酸涩起来，酸涩于她眸底的那抹因爱而起的执着。
见此，不由得心声感叹。这世间或许唯有情爱才是威力最强大的武器，因为它竟能让没有丝毫血液相系的人甘愿生死相随。还是不忍吧，不忍捏碎了女子眸底这抹生死与共的期许。
“唐花姑，今日我做主替你与唐耀卸下这个唐姓，许你带着他一起脱离唐门。你们俩人找个小地方成婚生子过些简单的生活吧，唐门给不了你们什么好的未来，走吧。”
话音落下，我开始清洗起头发和身体。女子并未依言离去，照旧俯跪在原地不起身，末了只是幽幽低语一句：“唐耀他的不会走的，他不肯听我的。”
原来女子早已动了要离开的心，只是碍于唐耀的执着。
“唐耀也不肯听我的呢，你看这如何是好？”
“由他吧，我只要双眼所及能看到他就安心了。纵使是死，我也要与他同穴。”女子的语境太过凄凉，凭地让我忆起了夫子说过的话。唐门已毁，门下子弟四散。
散了也罢，但江湖人士的参与可不会如此简单结束。唐门以前造下太多杀戮，有仇者自然会来寻仇。有怨者呵，自然也定不会放过这棒打落水狗的绝好机会，还有那丐帮呢。
但生死茫然中仍有人甘愿与共，这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桩呢，真真让人几多羡慕。
也许我真该卸下伪装，用这双碧眼去受尽人间试炼看看。
看看除了碧眼婆罗族之外，这世间会否还有人敢接纳我，能许我一世安然。
正待这般黯然思绪间，一道焦急的声音传响树林：“师兄，师傅被凤离的人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