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唐朝有鬼之白骨变

正文 51地狱画师(十三)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放心看吧,一点都不恐怖。

    上班摸鱼写的,晚上争取再写一点~<hr size=1 /></div>  闻言,李岫怔忡了一下,旋即头皮一阵发紧,他战战兢兢地回首,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李岫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崔浩促狭的轻笑——被这般戏弄,李岫有些恼了,他急急转过身却发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崔浩已经悄然离开蒲团,退至两丈开外的后壁前。他冲着李岫粲然一笑,而后操起画笔,迅速地在那空白之处画了一扇窄窄的小门。见状,李岫如堕五里雾中,还没明白崔浩这是要作什么,只见崔浩伸手一推,那小门便顺势而开。

    接着崔浩一猫腰,钻进了那扇小门之中,而后从里面将门阖上——这一幕瞧得李岫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蓦地起身,奔向壁前,可在手刚触及那扇门的一瞬,它立时消弭无形,又化作了先前的那堵白墙。

    此时再想去抓崔浩早已追之不及,李岫懊恼地冲着白墙狠狠捶了一记,拳头被砸地生生泛疼,李岫只得转过身朝着藏经阁外间奔去。他绕出了内槽,来到外槽,一推房门却发现自己又莫名地回到《修罗变》的画壁前。

    李岫一阵犯蒙,以为自己走岔了道,便再度按照记忆中的来时之路折返,可第二回,他又回到了原处。李岫不甘被困,就这样往复试了七、八回,每次都徒然无功,尽在原地打转儿。

    幽暗空旷的室内,四下里静谧无声,每踏一步只闻得“硿硿”的脚步回响,一盏昏暗的孤灯摇曳欲灭,而四壁皆是狰狞恐怖的人间惨象,只看一眼便能教人胆战心寒!虽然正值寒冬,李岫背后却已然汗湿淋漓,此时他忽然忆起了数月前自己曾在华妃墓中的奇遇:现在他才知道当初那无法穿越的透明壁垒便和现在这无尽的回廊一般,应是一种结界法术——心中明白这是崔浩作怪,却也无可奈何,若是找不到脱出的法门,自己只得一直被困在这里。

    李岫跑得累了,便坐回了蒲团之上匀着气息,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仔细谛听,仿佛除却自己还有另外一人被困在这内槽之中。这么想着,耳后一麻,似乎是有人冲着那儿轻轻吹了一口气——唬地李岫立马从蒲团上跃起身,他朝着身后一通张望,可除却自己的影子,什么都没有瞧见。

    李岫努力定了定神,想着自己光明磊落,不畏邪祟,刚阖了双眼,想要杜绝心中杂念,就隐隐听得有人在唤“云生”——那声音无比飘忽,似乎十分遥远。李岫凝神细听了一阵,听出是赵元,有些惊喜地应了两声,可赵元竟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呼唤着,声音渐远。

    李岫心道不妙,正惶惶无措间,忽然瞥见了前一晚自己曾瞧过的孔雀牡丹画屏,他一直觉得这闺中物件摆放在寺庙之中十分古怪,如今凑近一看,虽然依旧是花团锦簇,但较之先前看过的还是有些略略不同……李岫正待瞧个真切,身后一凉,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回并不是自己在疑神疑鬼,而是真的有什么正立于身后!

    他猛地回过神,只见一张狰狞扭曲的怪脸就距离自己不过一尺的距离!李岫大骇,旋即一道剑光闪过,他本能地侧身一闪,利刃堪堪劈过他方才所立之处,这时借着昏黄的烛光李岫看清:持剑人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而那面具十分眼熟,竟是摘星阁那帮跳傩舞的少年伶官所佩戴的……莫非眼前之人就是那消失的“方相士”吗?

    李岫这般念道,眼看着第二剑就要挥下,他急忙去抽腰间佩剑,却发觉剑身竟像是锈死在了鞘中,无论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

    就在这当口,那戴面具之人又追砍过来,此人虽然看上去身形单薄,宛若少年,可是力大无穷,一柄剑使得呼呼生风,李岫有些力不从心,险险避过第二招,却在此时不慎被足边的蒲团绊倒,眼看追魂剑就要径直朝着头顶落下,李岫心道“吾命休矣”,恰在这时只听“咔嚓”一记,耳畔忽然传来类似木头被削砍的声音——

    李岫还未来得及看清发生何事,胳膊上又是一紧,似乎是有人正抓住他,将他使劲地往外拖拽,蓦地眼前白光一闪,耀眼无比,李岫被光刺得急忙阖上双眸,少顷待他重新睁眼之际,却发现自己已然从藏经阁内脱出,此时正立于菩提寺外间。

    方才那凶险的一幕恍若一梦,李岫呆立了半晌才反过神来,不禁疑惑:究竟是何人在危急时刻施与援手?

    周遭万籁俱寂,并无人声,早先李岫进入藏经阁还是白天,此刻也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李岫四下张望,也没有发现崔浩的身影,而一丈开外,却负身站着一个缁衣僧,李岫以为这是菩提寺的和尚,于是便冲着他唤了一声“禅师”。

    听闻,那和尚缓缓转过身,迎着李岫走了过来,待他走近,李岫不由地一呆:

    这僧人生得面如冠玉,目似青莲,外表虽然年轻,可宝相端庄,气度非凡,李岫不由地肃然起敬,朝着和尚重重揖了一揖。

    那和尚念了个佛号,谦恭地还施一礼,李岫遂道:“在下万年县尉李岫,敢问禅师尊号?”

    和尚回道:“贫僧阿难。”

    李岫一愣,他见这和尚如此年少,本以为是菩提寺“定”字辈的僧众,但听他的法号却像梵语,颇有种违和之感……不过李岫此时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

    “方才是禅师救了在下吗?”李岫这般问道。

    阿难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唯一缺憾的是有根指头没了——食指的断面平整,似乎是遭利器所斩。

    李岫望着他的断指,正有些莫名,忽而脑中灵犀一闪,想起方才那记“咔嚓”声,莫非……

    “是禅师替在下挡了那一剑吗?”

    阿难微笑,算是默认了,李岫不禁动容——一方面是感激阿难的出手相助,另一方面却在惊疑他的真实身份:手指被断竟滴血不流……这年轻的比丘究竟是何方神圣?

    “施主不必担心,贫僧虽然非人,却不会害人。”仿佛能一眼洞悉李岫心思般,阿难温和地说着,一边将断指的右手收了回去。

    闻言李岫不禁微窘,还想说些补救的话,此刻却忽然听得脑后传来一声呼唤:

    “云生——”

    李岫转过身,只见赵元正急急朝着自己这边跑将过来,李岫反应不及,被赵元抱个满怀!赵元紧紧搂着他,而后上下一通打量,确认李岫身子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