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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六

    消息不长翅膀飞得快。李兴受了重伤不一会就传到村子里。李大年老两口惊呆了,孩子前几年患过脑膜炎,差点要了命,现在又砸了一石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后果咋样谁能料定?李兴妈当场就昏迷过去。村里面都是妇女孩子,往医院送,找不到一个会开拖拉机的,正好赵刚一个朋友来看望赵刚,情急之下,赵刚的媳妇求他帮忙。这个朋友不肯去,山道难行,不好走,万一人没送到,再出祸事那可就说不清了。恳求再三,救人要紧。这个外来人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李大年陪老伴急急向镇卫生院赶来……

    村里人人着急,一面盼自己的亲人不要受伤,另一方面盼着李兴不要出事,多好的娃,好人怎么就没好报?真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大夫躺在床上,浑身的疼痛这时也早飞到爪哇国了。望着眼睛哭的桃也似地的秀花,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干着急。秀花妈陪着女儿流泪。劝姑娘如何开口?没名没份,姑娘害的单相思,轻了不起作用,重了也没合适的话讲出来,只有抱怨大夫:“都是你,都是你这老不死的,今天谋划这个,明天谋划那个,谋划出事来了?咋没把你的头砸坏……”

    大夫铁青着脸干叹着气,望着女儿,想说什么又没讲出来。走到院门外,望着铜矿方向直摇头。“秀花不要哭了,让人看见不怕笑话?你洗洗脸,换身衣服,到镇里取点钱,打个出租车到医院。兴娃要人照看,现在也不知道咋的情况。”大夫还是有见识,给女儿出招。招是他出的,真闹出人命他脱得了干糸?如论如何他要走到前面,争取主动。

    “这有点太出格了吧?”媳妇桂花站在院子中央说:“一个姑娘家,自己送上门,将来成了还好说,如果不成呢?谁知道李兴有没有相好的?”桂花那里晓得公公的用心,实话实说。

    “想那么远干啥,”大夫有点不高兴:“李兴他爹送他妈上了医院,跟前没个亲人咋行?李兴也是为了村上的事才受的伤,做人还讲不讲良心,你有啥幸灾乐祸的?”大夫装模作样斥喝。

    “你看看,我只说说,哪里幸灾乐祸了……”桂花努着嘴进了自己的房,重重的关上门。

    “你懂啥,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只要人有情,石头都能捂热,”大夫也回到房语音低了许多:“你当女人懂个屁,只知道寻乐子养娃子,猪一般。”

    “少说几句吧,就你啥都懂。”老伴反训道:“好事坏事都是你有理。”说着给女儿找衣服,打洗脸水。看来她也赞许大夫让女儿上医院伺候李兴的观点。秀花妈当然少有心计,一切惟女儿为要。

    人说:雨打桃花分外艳。秀花带着泪的脸颊,一双丹凤圆杏眼,两弯柳叶稍翅眉,朱唇未启先带笑,脸蛋天生似桃花。加上高高的鼻梁,苗条的身段,一派含苞待放、青春焕发的气息。难怪好多后生紧追不放,可又追不到手。她心气高,是有资本,谁知道对李兴这个烫手的山芋能不能拿到手,但她认死理,只是不舍。大凡初恋的女孩谁又能渡过这个萌动期?乍恋初愚,热恋变态,性使然,无可厚非,是人都斯然。

    经过一番打扮,一个现代的摩登女郎更招人喜欢。她从不施粉黛,天然丽质。穿一身齐腰白色夹袄,淡灰色的牛仔裤,配着大红色的高跟皮鞋,一头披肩发像瀑布似洒向后背。妈妈见状骂道:”你这妖精,文一阵武一阵,真难伺候。”

    秀花笑着问嫂子桂花:“咋样,行不行,能不能见人?”

    桂花答道:“行了行了,你又不是去选美,你是去伺候病人,尿一泡照照,太招展了让人嫌。”

    “我乐意,我乐意……”秀花正打点出门,王兴发、赵刚、大牛一伙人进来。王兴发望望大夫问:“秀花这是干啥去?”

    “别管秀花,铜矿的事咋办下了?”大夫问。

    王兴发把铜矿的事简直讲了一遍:“双方都有伤员,不过都是外伤,不打紧,最重要是李兴。”

    “怎么这么糟呢?李兴怎么正好凑上去?问题已经闹下了,头烂不在一斧头,村里的事先放一放,救李兴要紧,现在上了医院不知道情况咋样,你们打算咋办?”大夫问。

    “我们不是来找你商量嘛 。”王兴发显得六神无主,大汗直冒。王兴发何许人?见杆就爬的主,亊情是你大夫挑逗的,现在骑虎难下,他不愿主担后果,说啥也得捎上你个垫背的,别的不消说,这开道先锋――钱得找个拿的主。

    “商量个屁,总得有人照管。”大夫有些内疚地说:“该打的没打着,偏把他打伤了,现在人家躺在医院,我们不能在家干着急。”

    “我看这样吧,兴发哥和我先进城,看看李兴的情况如何,完了不行雇个护工”赵刚说:“村上没钱,大夫哥你是不是先帮忙垫些……”王兴发说乡上一个字儿没有,赵刚如实诉告。

    “还雇个护工,李家湾没有人了不成?钱的事好说,你们不管,这不我让秀花到镇信用社取。”大夫对王兴发的为人了如指掌,就是敲竹杆,这怨大头他认了,花钱能洧祸,对他对女儿秀花乃李兴一家都是求之不得了。

    “这就好,这就好。”王兴发点着头:“我换个衣服,你们先动身,到山口等个车,我随后就到。”王兴发见大夫如此开郎自然滿心欢喜。

    “事情咋样,给我来个电话,还有到镇上先看看李兴他妈,多安慰安慰,不论李兴伤情轻重,你们也及时通个信给他们,好话多说,坏话少说。”大夫嘱咐。

    “知道,知道。”赵刚应承着一伙人上路了。

    晚上十点许,秀花一行人才找到李兴的病房,病房里静悄悄的,只见李兴头上打满了绷带,一些个仪表器械闪着红黄蓝光,在旁边的柜子上吱吱叫着。李兴的鼻子里顺着一根橡皮管在输氧,另一根管顺在他的左胳膊弯里,液体在不停的滴着,看着情形怪渗人的。秀花忍不住泪就下来了,她想扑上去拉李兴的手,被一个姑娘拉住了。秀花这才发现还有几个人,他们是镇长和两个女干事。大家相互问好。镇长把王兴发招呼道一边轻声说:“李兴仍在昏迷,做过了CT,颅内没有积血,但还要继续观察。”

    “严重吗?”秀花、赵刚凑上来问。

    “医生也说不准,如果今明两天醒过来,问题不大,否则……”镇长恨恨地说:“凶手抓到了吗?简直无法无天,一定要严惩不贷!”王兴发摇摇头,把铜矿当时的情景给镇长扼要的做了汇报:“谁也说不准这块石头是谁扔的。”

    “怎么会这样,派出所的这些……我祘把他们看透了,慢慢再查,一定要抓到凶手。噢,李兴的医药费镇里给医院压了一张支票,我们派两个女干事暂时护理者,秀花姑娘是……?”

    “村里派来护理的。”王兴发忙不迭的回答。

    “这就好,你们村里来个女同志最好,我们这两个现世宝放这里我还真有些不放心,这样吧,我还忙着,你们晚上先住一宿,明天看情况给我打个电话。”镇长说完转身又对两个女干事交代:“好好看着,这里就是你们的岗位,我不在不能爬墙揭瓦。”女干事缩缩脖子,拉住秀花的手做个鬼脸,没吱声。

    镇长走了,病房归于安静。

    约莫十一点,进来一个护士推着放满药瓶的三轮车,看样子是准备换药的,走到病床前拿出一个温度计,伸进李兴的前胸,翻翻李兴的眼皮,记在一个本子上。一切很顺利,将两只药剂瓶吊在床头的铁架子上,完了告诉秀花她们:“看着点,液体完了,把输液管的针头拔下换这一瓶,千万不能让瓶里的液体流完,血液倒流进输液管里。”

    “知道。”秀花回答着,看看护士就要出门,她忙走上去拦住护士:“这位姐,病人这伤情到究重不重?……”

    “你是他啥人?对象?”护士上下打量着秀花。

    “不是…”秀花当着王兴发、赵刚还真不敢说是,回道:“亲戚,他真的很严重?”

    “废话,十几个小时人还不清醒,你说呢?”她应当读过书,可是不像,那模样完全是愚荒时代驾空到现代的怪物,语言坚硬得如北极的山峰。

    “有危险吗?”秀花还是热脸相迎。

    “这不在观察吗?”语言如先前一样生硬,似乎面前者是逃荒者。

    秀花还想问,护士早不耐烦了音高八度:“有啥明天早晨问主治大夫,我不管这事,明白不?”说完推车走了。正在大家愣神的时候,那护士又转回来:“你们只能留一个人陪床,有事按床头的那个钮,别人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十二点以后要清房,知道不?”说完扬长而去。

    真是无可奈何。王兴发苦笑着:“秀花,你和两个干事找个旅店去休息,赵刚也走吧,今晚我守着。”

    “我看还是你带她们回去休息。”赵刚坚持。王兴发想说什么被赵刚拦住了:“你是领导,明天看情况你还得马上回去,这里有我你走吧。”王兴发明白了赵刚的心思,今天闹了一场,事情才平了下来,谁知道村里那些愣头青再闹不闹事。只好准备带秀花去,就在说话的当儿,两女干事早溜之大吉,秀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不挪步,催之再三,秀花不吱声,两大男人明白了姑娘的心思,无奈王兴发只好说:“秀花,那就你守着,我们住好了给你打电话,你手机通着吗?”

    “嗯。”秀花点头:“我手机号没变。”

    病房里静了下来,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秀花拉开房门,看看走廊里也静了下来,她掩上门,坐在李兴身旁。望着李兴白皙的脸庞;一弯浓眉比少年时更浓,脸色没了往日那红润透亮的光泽。嘴唇上有了微微的胡子碴……无论从哪看,对秀花都有诱惑力,她无法控制自己感情的闸门,慢慢把自己灼热的嘴唇凑上去。虽然是单方面的热情,姑娘太满足,太激动了,她的热泪又一次涌上来。她顺手扯下一块卫生纸,用茶杯里的温水轻轻他擦着脸颊,一只纤细的手微微抖动着,她些失控,她希望他醒过来,却又怕因自己的过失惊醒她,她竭力稳定情绪,小心翼翼一奌一奌,像一个母亲照料怀中的幼儿一样一边打量一边移动着手中的湿巾,目光里定格的这张英俊的俏像把她的思绪带向了逝去的孩童时代。那时天真无邪,那时两厢无猜,那时山花烂熳,那时……

    秀花和李兴是同龄人,一起玩耍,一起上学。李家湾没有学校,要跑十八里山路到邻村去读书。白天他们跟村里的孩子成群结伙,背着星星去上学,晚上顶着月亮往家赶。冬天下雪,家里父亲背着送他们,夏季雨天,仍是父辈们赤着足踩着泥泞接他们回家。李兴性格孱弱,常常受到邻村大孩子的欺凌,秀花不顾命的护着他。秀花的爹靠手艺挣了钱,日子一天天先富起来,生活条件奢华起来,家里给她买糖果的钱也就多,她常常省下这些钱给李兴交试卷费买笔记本之类。李兴学习好,也常帮她做作业。记得有一天,他们放学,在回家的半道上突然下起漂滂大雨,家里人始料不及,来不及去接他们,雨水横流,山洪徒泄,山路滑的一步一跤,如不及棽过山梁后果不堪设想,秀花骇怕的大哭起来,李兴没有抛下秀花,不顾个人安危,陪着她安慰她,在秀花瘫倒时毅然背着她,用手抠着泥浆一步一跤艰难地爬着过了最难过的黄大梁。

    上了中学要到镇里读书,秀花家有摩托车,三十里山路李兴只能徒步往返。秀花总是在哥哥接她时捎上李兴。同学们都称他们“梁祝”。高中毕业,李兴考上了大学,可家境困难,无力继续学业,他给秀花说,自己要打工挣钱,等秀花复读一年,下一年两人一起去上大学,不料李兴遭了大难。在学校听到李兴病危无钱治病,李兴的爹找自己父亲借钱时遭到拒绝,她伤心了,人间怎么会有如此无情的人呢?她恨父亲,为了报复父亲她不读书了,任爹怎么说她也不听,只好由她自由了。女儿大了要嫁人,二十几岁的姑娘在山区那可是媒人踏破门,父亲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因为她心里只有李兴,提别人她恼火,发脾气。

    现在李兴奇迹般的回来了,姑娘太高兴了,可境况有了变化,李兴成了李家湾村响当当第一名大学生,心里还有她吗?父亲结怨李家,李兴会不会记恨?她恨父亲,如同水火,父女关系一天比一天紧张。李兴现在成了大学生,多大的前程?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可是香饽饽,李兴回到镇里当了干事,说白了他是想回到李家湾干事业,可他这几年在外面有没有相好,心里还有没有自己的位置,这真是不得其解。几个月过去了,秀花与李兴见面之时也就聊几句家长里短,还真没坐在一起谈谈两人的事,今天真是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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