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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七

    李兴总算醒过来了,消息传到李家湾,大小妇孺压在心头的石头落地了。王兴发到镇里开会,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群殴亊件,王兴发是一村的主官,不能不给他敲敲脑壳,上上紧拑咒。老百姓都拆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人赞许王兴发人模人样为一村人显了一次脸,作了一次主,当一鼓作气拿下矿山,也有人执不同意见,说吃饱了撑的,给人的东西当识为雾中之雨,落地生根。何能岀尔反尔?意见不统一,也是常理,因为是老百姓嘛!炊烟依就,犬吠时伏,表面上显得很宁静,其实不然。

    李家湾这条山道,从山外通进来,顺着河床蜿蜒向南,在村子南端掉头西折,也就是通往铜矿的那边,一直向西南无止尽的延伸而去。哪里有开煤矿的、石棉矿的,还有邻县的许多牧区。

    在沿路的村中央,三间瓦房,前面贴了琉璃瓦,是李家湾最光道的住宅了,这里的主人就是大牛,你别看大牛这人五大三粗,长相没长相,人才没人才,黑不隆冬像个肉塔,他讨了个厉害老婆,是邻县的裕固族姑娘,名字叫卓尼。

    这卓尼刚结婚时,电视上正播放《封神演义》,据她的相貌,村上的人给她起了个绰号“妲己”。

    大牛的父亲就是原来的老支书。弟兄二人,老大在外教书,住在东山坡上,有五间砖混结构的瓦房,城转非时,他老婆孩子进了城,房子老妈住着。因卓尼与婆婆关系上不去,分开另过。这卓尼很有眼光,她看到李家湾几百号人没一个售货铺很不方便,多少现成的票子跑到山外商人们的口袋里,便找信用社主任死缠硬磨贷了几千元钱,办了个铺面。那时一般人最多贷几十元钱,你有面子最多超不过百元。卓尼贷了几千元,给大牛招了许多蜚言。有时不一定你作了何事才得以传言,古人造个“流言蜚语”的词足以证明这捕风捉影,造谣生事也绝非现代人的发明,到究有没有这事,是不是外人描述的那么誇张,大牛也一头雾水,谁也不可能老婆让人睡了,能理直气壮去讨个什么说道,这也是男子汉的致命穴,这哑巴亏够大了,没有比这更憋气最难嚥又无法还手的招了,大牛是一条汉子,暴烈得有奌火星就暴炸的主儿,面对别人揭去了男子汉的脸皮,没煞了尊严这么一等一的挑衅,也只啃哈几下用自我安慰法来消除积怒,反正刚结婚不久卓尼有些张狂,三天两头往山外跑,十有八九不回家。大牛管不了,绿帽子压不死人,时间长了听之任之。

    卓尼这一招使上了,李家湾村的人你得食人间烟火,你不消费!原来干一天活挣个块儿八毛钱的,现在几十元,加之这几年开矿的跑运输的,还有牧业上的人有了摩托车,流动增加,需求猛增。不几年下来,贷款还了,铺面大了,瓦房也蹭一下冒出来了。成了村里的人物,谁也不胡说八道了,“流言蜚语”不攻自灭。现在李家湾的别人想什么她不去管,她有她的心计:李家湾真要像李兴讲的那样,收回铜矿,再搞什么水坝,对自己可是一个大商机。铜矿收回来,李家湾的人腰包肯定鼓起来了,现在的矿石一天一个价,能不赚钱?有了钱不消费?再说修水坝也好,电站也好,得请工程队,得有好些人干活,这些主儿都是花钱的家儿。要是以往她绝对不会让大牛去打架,这大牛原来为打架伤人坐过牢。铜矿斗殴她心里明白的很,不动真格的完璧很难归赵,李兴负伤,她有点后怕,怕把大牛带进去。现在看来没事了,她心又平静了。

    三间瓦房里,一间他们隔开居住,另外两间里摆着货架,一进门右侧放一张床,供买主歇脚喝茶水什么的,柜台上放着一台十八寸彩电,大牛躺在床上看电视。

    “大牛,闹腾了一阵子就这么怂了?我说你们李家湾的爷们白长个东西。”卓尼一边吃瓜子一边说。

    “哎,没想到两次都是我们吃了亏,这事办的真窝囊。”大牛双手抱着后脑壳:“张大头这个婆娘生的,慢慢收拾他。”

    “大夫挨了一顿白挨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宁教人头高杆挂,谁让底气失给人。”卓尼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就知道拿刀动杖,去过死法便是活法。动动脑子行不?”

    “嗯?”大牛一骨碌爬起来眨了几下眼睛问:“你有高招?”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李家湾架电话的只有三家,大牛、大夫、吴谦。有手机的也只有秀花一人。这东西在这个时期的李家湾可是奢侈品。大夫架电话是为了把握信息,销售药品,吴谦是借岳父的光,他岳父是支书,架电话自然有个说道,现在弃乡进城女婿借了岳父的东风。大牛架电话可是卓尼的功劳。出外打工,外面啥气势?硬是给留守在家的老婆打不回个电话,卓尼抓住机会架了一台。代价是较大的,可收入也不非,你不往外打,只接一分钟一元,超过一分钟两元。就这样常常是人满为患需要排队哩。你别不信,李家湾村的住户,沟里坡上,零零星星,打工的男人都是约好了时间让卓尼通知,让婆姨在这里等着。一窝子女人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不见男人,情感的困顿形于言表,都同病相邻,无需掩饰,渴望男性的冲动不经意顺嘴冒岀来,虽然表白的语言方式不尽相同,但主题不差系毫,笑不破你肚子都不算。有些女人刚开始接电话,一时激动拿起话筒不顾倒顺,喊了半天就是听不到对方的声音,让旁观的姐妹有了讥刺的话槟,更搞得穷于应付,笑话闹得让她们笑岔了气,闲话不提。大牛一听是大夫的电话,使个眼神请示卓尼,卓尼问:“啥事?”“不就是你刚才讲的那档子事吗?”大牛答。卓尼没吱声,大牛扔下电话向大夫家奔来。

    大夫一人,躺在炕上直哼哼。

    “大妈,桂花没在家?”大牛见房里没别人问道。

    “李兴他妈从医院回来了,我让她们过去看看,邻里邻舍的,表示一下。”大夫撑着坐起来:“张大头这个天杀的,没想到他会痛下杀手,肋巴这里越来越痛…”他用手托着痛处。

    “我看看咋样?”大牛小心撩起衣服,见果然一片青一片紫。“是不是到医院看看?”

    “看个球,都臊的见不成人了,活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气。”大夫喘着粗气。脸色紫青,眼里冒着杀机。

    “要不再找他干一仗!?”大牛望着大夫。

    “此仇不报枉为人也。但不能再明着来……”大夫阴阴地说。

    “那……”大牛望着大夫欲言又止。

    大夫伸长脖子往外张望,大牛神会忙走到院子里看没有来人,进门后想关门。“别,”大夫制止:“这次我们智取,来个釜底抽薪,要做就做个绝活怕他张大头不认输?不夹着铺盖卷回家才怪。”

    “……?”大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来听我交代,”大夫让大牛的耳朵凑过来“……”,交代一番说:“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狗仔也不能让知道,那东西嘴松,传出去会出麻烦,你按我说的去办,保准马到成功,这招数我曾经用过,很灵。”大牛点头出了门。“回来,花销的东西你先用着,完了我付钱。你那妲己怕是瞒不过,你就告诉她,她点子比你多,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大夫叮嘱一番大牛走了。

    黄昏时分,卓尼来到吴谦家,他们是邻居,公路边上修了四家,他们房挨着房。吴谦正在吃饭,双方打过招呼,吴谦媳妇让卓尼吃饭,卓尼说:“吃过了。”扯了几句闲话卓尼便对吴谦说:“家里来了几个朋友,大牛让你过去陪陪。”

    “我不是喝不多嘛,嗅嗅就醉。”吴谦说。

    “喝不多有嘴嘛,可以喧谎呀。”卓尼说。

    “凑热闹行,他真喝不了几杯,一点儿就醉。”吴谦媳妇对卓尼说。

    “没关系,能喝几杯凑个人气儿,待会过来我就再不瞧你了。”卓尼说着告辞回家。

    不一会吴谦果然来了,大牛家几个人都很陌生,没有村里其他人。

    “先喝个见面酒。”大牛斟了一杯,有人嫌杯子小换个大的,大牛拿过个茶碗子对吴谦说:“没啥事,打工认识的几个朋友,今天来了,大家划几拳。”大牛打开场白,让吴谦打第一关。吴谦直摇头,可是推来推去推不过去,只得挽起袖子,伸出手掌准备上阵,一拳半碗子,划三拳。吴谦量不大,拳更臭!每人前输两半碗,一关没过完醉倒了。大牛让几个人帮着把吴谦抬到自己的睡房,看看天色已晚,对几个陌生人说:“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几个人点头同意,一个个像夜猫子一样钻进夜幕里。

    约莫两个小时大牛他们回来了,看看吴谦还没醒,便打电话请来了狗仔几个酒鬼凑场子,又喝起来,看看都喝的差不多了,大牛让狗仔几个小伙子送吴谦回家睡觉。睡了几小时,吴谦的酒气有点缓过来,还嚷着要喝,大牛说:“明天吧,明天再喝,今天喝了一夜,不能再喝了。”吴谦才被架送回家。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突然电话响起,一听是张大头打来的,那边问:“你知不知道你们村的几个人,王兴发、赵刚、大牛和狗仔昨夜干啥去了?”吴谦回答:“王兴发、赵刚到镇里开会,大牛、狗仔跟我一起喝酒,我喝醉了现在还在睡觉。”张大头问:“你们一直在一起?”“是的,我能哄你?直喝到天亮,没假话,咋回事?”张大头没回答,电话挂了。

    下午传来消息,张大头昨夜被几个蒙面人用麻袋装着,掉在大青山脚下的松林里,吓得哭爹娇娘,被放羊的发现救了回来。村民太高兴了,说这就是他的报应。晚上又传来消息说:张大头这几年克扣了外地民工的工资,积怨太深,不知是哪路神仙来了这一手。还有人说,张大头耍赌博得罪了人,有赌徒扬言要拧下他的头当球踢,谁也没提到是李家湾的人干的。因为张大头跟吴谦是什么两亲家,吴谦说的肯定是真的,所以没有理由怀疑李家湾。李家湾能干事的人没有作案时间,张大头没有一点线索,他也清楚自己结怨甚多,是谁来此一招,想说后背抽风,也就没有报官。接连三天传来消息:张大头一伙夹着尾巴卷上铺盖回家了,有人要玩命,还敢待下去?铜矿上的工人散了,铜矿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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