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十五
官司打到这个份上，实在没有啥好打的了。法庭让他们两方庭外调解，张大头他们开始很硬，经双方律师辩论，他们也软了下来。这事本来就是羊毛里掺土——抖不清，从开始的三十万降到十五万，又从十五万降到十万。老律师说：“这是最好的结果，真要硬拖下去，张大头他们从三十万里拿出十万走门路，结果将会咋样，很难预料。”
李兴他们心里也没底，社会上的流言蜚语，难以揣摩的不正之风你还真不能不管不顾。那是个黒洞，也没探险家探准到究有多深……最后只得答应了。张大头他们不见兔子不放鹰，拿不到钱，不让村里的人上矿干活。公路已经收工，集的那点资还不够挖掘机的工资 。镇里说想法子给一点，干响雷不下雨，银行跑了好几趟，连门都没有。没有担保人作抵押，一文钱也拿不出来。银行的要求很高，政府机关不能担保，必须是有资金实力的企业，这个企业又在哪里？谁又来帮他们这个忙以顾燃眉之急呢？
李兴他们愁坏了，一筹莫展。
铜矿能不能开起来，电站还建不建，村民们开始怀疑了。
没有退路，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只能背水一战。这时的李兴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从死亡线上拽他回来的华兴。他急忙写了一封挂号信，向他们求助。
信发出去三个星期，杳无音信，他也开始失望了，有点支撑不住了。
这一天他独自一人爬上山梁，望着利剑一般直刺苍穹的大青山，心潮起伏。如果事情刚起步就败下去，真有些不甘心。凛冽的寒风扯着哨从他身边掠过，村子里仍静悄悄的。他知道就在这寂静中，几百号人在期待着、渴望着，这种心情太迫切了。。。。。。
热血在李兴的胸前滚动，横亘在眼前的祁连山脉层峦叠嶂，出没翠绿，隐天蔽日，涛声震耳。
天际，一只苍鹰鸣叫着，一双雄翅，凭借着变幻的气流在上下翱翔。偌大的空间任它自由去展现追求的目的。
李兴呢，虽然有大山一样坚强雄厚的决心，有雄鹰一样激昂澎湃的激情，但眼前的这条道，却远远无个尽头。横堵在他前进道上这迈不过的坎，使他步履艰难。
看得见，前面就是艳阳天，他却没能量把李家湾这架车拉到目的地。一文钱难倒个英雄汉，何况这么大的事业，该怎么办？进？还是退？两条道摆在他面前，任选其一。李兴对大山疾呼：“大青山你助我一把！”李兴对蓝天疾呼：“天，你助李家湾的父老乡亲一把！”大山回应着“苍天啊，你助李家湾父老乡亲一把啊……”
他望着山梁通往山外的路口，希望奇迹出现。
李大年的工作已经结束，计划报告已经交给县委张书记，他也有些焦躁不安。儿子一天天消瘦下去的身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他无能为力，残酷的现实就摆在这里。不干事想干事，想干事坎坎坷坷可又不那么容易，他那刚刚燃起来的一腔热火又在漫漫消退。
突然山口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李兴走出门张望了一下，又回去了。每天都有这种声音传过来又消失，并没给他带来惊喜，反而失望感越来越重。他要崩溃了。
然而今天真的给他带来了喜讯。这汽车在村办公室的地方停下来，一会又调头向他的家开过来。车停在院门外，从车上跳下几个人，其中一人就是李兴朝思暮想的华兴。
二十七八岁的华兴体态丰满，圆而不胖的脸庞上流露着持重刚毅。见到李兴高兴的说：“几年不见，我以为你在哪里高就，原来回乡创业，也不给哥哥我说一声。”
“惭愧，惭愧，事无有功，半途浅搁，现在穷困潦倒，一言难尽。”李兴急忙招呼华兴和一同来的几个人进房。华兴进了房四顾一周：“听妈妈常讲过去的故事，我真有些不敢相信。眼见为实，这都啥年代了，你们还过这样的生活，三间东倒西歪房，一个百炼成钢人。”华兴一起来的几个人都笑起来。“你爹呢？”华兴问。
李大年应声走进来，与华兴等人握过手：“他大哥，你妈妈一向可好？”
“好，好，她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看样子您老身体蛮好的嘛。”他对身边的一个胖子说：“车里有些东西，是妈妈给大叔买的，你去把它拿进来。”胖子应声出门。说话间，大胖子拧着些东西进来，都用塑料袋包着。
“这么些年了，你妈还惦记着我们……”李大年有些感动，眼睛也湿润了。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一句格言，不能忘。”华兴说着掏出“三五”牌香烟，给李大年让了一支。李大年接过没燃放在桌边的柜子上。“本来早就想过来，公司的事太多了。打电话，你们也没写清联系号码，所以一直无法联系。”华兴问：“你们家有电话吗？”
“现在还没装，正准备装呢。”李兴答。
“没个电话咋行？胖子，把你的手机给兄弟，完了我再给你买。”华兴说：“现在都啥年代了，还鸿雁传书，这种效率咋成？”
李兴有些不好意思：“我有手机，可这里没有信号，到山外才有用。”
“噢，怪道来我手机这半天咋没叫唤。”华兴说：“环境太差，环境太差。”说着他又眨了几下眼：“你信上讲的，我跟妈妈商量过了，妈妈的意思先让我过来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看看你们准备开发的项目价值咋样。她老人家的意向，合作开发最好。她对你们的铜矿很感兴趣，你们的铜矿品味咋样，有检验书没有，完了拿给我看看。水电站的事，村上主持，也只能算个小电站。没资金也只能量力而行，不过水文地质资料有没有，要知道一年能发多少千瓦电。花多少钱，成本核算，几年能收回成本。没利润的事最好甭干，不能头脑发热……”华兴不愧是大集团的总经理，张口闭口字里行间都是商品换算，核算成本，滔滔不绝，讲了许多。
这当儿赵刚、王兴发、秀花等人闻讯也都来了，李兴让他们准备一下。按山里人的习惯，不能觥筹交错也得宰只羊，杀几只鸡什么的。条件有限，能办个啥程度就办个啥程度，以最丰富，最诚心为标准。烟酒能买到啥高档的，就买啥高档的，什么也顾不得了。为了体现热忱，卖裤子也得干。
华兴又问了几个人，是他妈妈让代问的，老支书和他的老伴，大夫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李兴听后说：“支书已经过世，老伴还在。”他让人去请点到名的几个人，不一会院子里站满了人。李大年一一做了介绍。华兴笑着说：“我是替母行孝， 这里给你们各位老人鞠个躬以表谢意，见到你们键在，她老人家一定会高兴。”说着又让胖子从车里拿些糖果之类的食品。房子里坐不下，人都站着，胖子便挨个给大家发，人们都乐得不行。没想到他们跟华兴的妈妈华芸只是萍水相逢，几十年过去了，她还如此有心，真是难能可贵。
最后华兴把一个包打开，把一些装潢精致的礼盒递给老支书的老伴，也就是李兴的外婆：“这是妈妈特意给您捎来的，一点心意莫嫌少。当年你们没少关怀她，她铭记在，心念念不忘。”老太婆直点头：“她还记挂着，记挂着就好，记挂着就好。真是个有心计的好姑娘，我们没看错人。”老人流下了泪水。
谈了一会，华兴想走：“就这样吧，这几天很累。我们先到市里休息一夜，明天再上来，看看你们办的事业。”他拉住李兴的手说：“兄弟，哥哥肯定得帮你一把，走时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咋行，一伙人正忙上忙下，连点饭都不吃，这不白忙活了吗？”李兴不肯，再三挽留，华兴复又坐下。
赵刚一伙人忙了个不亦乐乎，华兴他们只象征性的尝了一点，酒也不喝。赵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秀花找几个姑娘来。秀花明白，村里有好几个 姑娘在邻县的民族景点当歌手，招待人有一手。不一会，这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身着五光十色的民族服装，站在了客人面前。赵刚说：“为了表示对华大经理的诚心，特意从外县请来几个民族歌手来给大家助兴。”
华兴走南闯北，还真没见过这种阵势，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们，也安下心，便点点头表示谢意。姑娘们想跳舞没场地，就唱歌吧。
“远方的朋友啊，请你来相会，花儿鲜鸟儿鸣，春光多明媚……”随着起伏荡漾的歌声气氛顿时变了。接下来敬酒，一首歌不完，酒不断。在姑娘们面前，华兴只有听其摆布的份儿。不一会几碗酒下肚，脸上红得像涂上了彩虹，再也没有走的意思了。
直玩在日头下山，皓月当空。华兴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这才要走，临走时高兴的说：“玩好了，玩好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那是神仙过的日子，今天我们算是领略了……”
李兴他们送走客人，都很高兴。客人已经心滿意足了，招待的也算诚心，华兴看得出来也很满意，看来接下来的事有的盼头了。大家伙拉着家常，李大年这才有空打开华兴给他们的礼包盒，只见两条加长咀的“中华”；两瓶“53度贵州茅台”酒；两盒极品“龙井”；两厅意大利奶粉；几盒糖果、南方名吃等等。
他取一些让大家尝尝，拿出一盒“中华”让大家抽，给了几小盒小吃让秀花拿给家里人尝尝。秀花起初不肯拿，李兴妈妈责备起来，秀花这才收下。李兴妈又各取一些，让赵刚、王兴发带给孩子们尝个鲜，赵刚、王兴发也没推让，装进衣服口袋各自回家。
这一夜时间过得太慢，希望和失望在这一亱之后决出分晓，谁也没睡着直熬到天亮。
日头爬过山梁，华兴的车又进村了。这次是两辆车，人还是昨天的那几位，他们没下车，让李兴、赵刚几人坐在后面的车上直向铜矿开去。
转完饮马河，华兴又爬上山梁，他一起来的几个人陪着他。只见华兴在山梁上指指点点，后晌了他们从山梁上下来。
回到李家湾，一脸高兴的样子，喝着茶水。华兴说：“现在我们就简单谈谈工作吧，也就是先沟通一下，具体工作由他们几位跟你们村上协商。他们都是公司的策划，他就是具体负责人。”华兴指着大胖子说。李兴点头称是。华兴接着说：“几个项目都具有发展前途，目前看规模虽然小一些，以后可以往大处做。我有几点建议：一、我们公司可以直接投资，你们把资源使用权转让给我们，你们分红。租赁也行，条件三十年。二、双方合资，我们公司要控股。如果两项谈不成，我可以给你们一部分投资，担保贷款也可以。把电站搞起来，必须有个条件，把铜矿抵押给我公司…反正你们先谈着，不论咋样，总会想出一个双方都能获利的方法，你们看咋样？”
这些事村里还没有具体研究过，华兴提出这么多头绪，李兴一时也说不准哪条可以行得通，有些措手不及。华兴说：“你们村里先拿出个协商方案，搞个意向书出来，到市里找他们先谈。我有事住不了几天，协商结果他们可以给我汇报。”众人点头。华兴告辞走了，临走时给李兴扔下一份公司简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次总算有了希望。”送走客人，赵刚沾沾自喜：“华兴听起来势头这么大，他开多大一个公司？”他望着李兴问。“我也不清楚。噢，他有份公司简历。”李兴说看取过一本天蓝色薄本。 上印几个闪光的烫金字。李兴翻开一页一页看了一遍，递给赵刚、王兴发他们，看着看着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啧啧，不得了，总资产三亿多元，经营范围：矿业、房地产、旅游、商业……。大小分公司三十多家，经营地域涉及海内外几十个大中城市。公司董事长：华芸；总经理：华兴。”
大家伙儿看完默默相视，张着的嘴有些合不拢。
“今天你们先回家吧，回去都动个脑子。明天开村委扩大会议，能参加会议的人都请到，你还有什么想法？”李兴问赵刚。赵刚说：“就这样，明天村委会见吧。”
大家告辞各自回家，不过每个人的精气神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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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他们心里也没底，社会上的流言蜚语，难以揣摩的不正之风你还真不能不管不顾。那是个黒洞，也没探险家探准到究有多深……最后只得答应了。张大头他们不见兔子不放鹰，拿不到钱，不让村里的人上矿干活。公路已经收工，集的那点资还不够挖掘机的工资 。镇里说想法子给一点，干响雷不下雨，银行跑了好几趟，连门都没有。没有担保人作抵押，一文钱也拿不出来。银行的要求很高，政府机关不能担保，必须是有资金实力的企业，这个企业又在哪里？谁又来帮他们这个忙以顾燃眉之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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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八岁的华兴体态丰满，圆而不胖的脸庞上流露着持重刚毅。见到李兴高兴的说：“几年不见，我以为你在哪里高就，原来回乡创业，也不给哥哥我说一声。”
“惭愧，惭愧，事无有功，半途浅搁，现在穷困潦倒，一言难尽。”李兴急忙招呼华兴和一同来的几个人进房。华兴进了房四顾一周：“听妈妈常讲过去的故事，我真有些不敢相信。眼见为实，这都啥年代了，你们还过这样的生活，三间东倒西歪房，一个百炼成钢人。”华兴一起来的几个人都笑起来。“你爹呢？”华兴问。
李大年应声走进来，与华兴等人握过手：“他大哥，你妈妈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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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一句格言，不能忘。”华兴说着掏出“三五”牌香烟，给李大年让了一支。李大年接过没燃放在桌边的柜子上。“本来早就想过来，公司的事太多了。打电话，你们也没写清联系号码，所以一直无法联系。”华兴问：“你们家有电话吗？”
“现在还没装，正准备装呢。”李兴答。
“没个电话咋行？胖子，把你的手机给兄弟，完了我再给你买。”华兴说：“现在都啥年代了，还鸿雁传书，这种效率咋成？”
李兴有些不好意思：“我有手机，可这里没有信号，到山外才有用。”
“噢，怪道来我手机这半天咋没叫唤。”华兴说：“环境太差，环境太差。”说着他又眨了几下眼：“你信上讲的，我跟妈妈商量过了，妈妈的意思先让我过来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看看你们准备开发的项目价值咋样。她老人家的意向，合作开发最好。她对你们的铜矿很感兴趣，你们的铜矿品味咋样，有检验书没有，完了拿给我看看。水电站的事，村上主持，也只能算个小电站。没资金也只能量力而行，不过水文地质资料有没有，要知道一年能发多少千瓦电。花多少钱，成本核算，几年能收回成本。没利润的事最好甭干，不能头脑发热……”华兴不愧是大集团的总经理，张口闭口字里行间都是商品换算，核算成本，滔滔不绝，讲了许多。
这当儿赵刚、王兴发、秀花等人闻讯也都来了，李兴让他们准备一下。按山里人的习惯，不能觥筹交错也得宰只羊，杀几只鸡什么的。条件有限，能办个啥程度就办个啥程度，以最丰富，最诚心为标准。烟酒能买到啥高档的，就买啥高档的，什么也顾不得了。为了体现热忱，卖裤子也得干。
华兴又问了几个人，是他妈妈让代问的，老支书和他的老伴，大夫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李兴听后说：“支书已经过世，老伴还在。”他让人去请点到名的几个人，不一会院子里站满了人。李大年一一做了介绍。华兴笑着说：“我是替母行孝， 这里给你们各位老人鞠个躬以表谢意，见到你们键在，她老人家一定会高兴。”说着又让胖子从车里拿些糖果之类的食品。房子里坐不下，人都站着，胖子便挨个给大家发，人们都乐得不行。没想到他们跟华兴的妈妈华芸只是萍水相逢，几十年过去了，她还如此有心，真是难能可贵。
最后华兴把一个包打开，把一些装潢精致的礼盒递给老支书的老伴，也就是李兴的外婆：“这是妈妈特意给您捎来的，一点心意莫嫌少。当年你们没少关怀她，她铭记在，心念念不忘。”老太婆直点头：“她还记挂着，记挂着就好，记挂着就好。真是个有心计的好姑娘，我们没看错人。”老人流下了泪水。
谈了一会，华兴想走：“就这样吧，这几天很累。我们先到市里休息一夜，明天再上来，看看你们办的事业。”他拉住李兴的手说：“兄弟，哥哥肯定得帮你一把，走时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咋行，一伙人正忙上忙下，连点饭都不吃，这不白忙活了吗？”李兴不肯，再三挽留，华兴复又坐下。
赵刚一伙人忙了个不亦乐乎，华兴他们只象征性的尝了一点，酒也不喝。赵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秀花找几个姑娘来。秀花明白，村里有好几个 姑娘在邻县的民族景点当歌手，招待人有一手。不一会，这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身着五光十色的民族服装，站在了客人面前。赵刚说：“为了表示对华大经理的诚心，特意从外县请来几个民族歌手来给大家助兴。”
华兴走南闯北，还真没见过这种阵势，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们，也安下心，便点点头表示谢意。姑娘们想跳舞没场地，就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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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村里还没有具体研究过，华兴提出这么多头绪，李兴一时也说不准哪条可以行得通，有些措手不及。华兴说：“你们村里先拿出个协商方案，搞个意向书出来，到市里找他们先谈。我有事住不了几天，协商结果他们可以给我汇报。”众人点头。华兴告辞走了，临走时给李兴扔下一份公司简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次总算有了希望。”送走客人，赵刚沾沾自喜：“华兴听起来势头这么大，他开多大一个公司？”他望着李兴问。“我也不清楚。噢，他有份公司简历。”李兴说看取过一本天蓝色薄本。 上印几个闪光的烫金字。李兴翻开一页一页看了一遍，递给赵刚、王兴发他们，看着看着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啧啧，不得了，总资产三亿多元，经营范围：矿业、房地产、旅游、商业……。大小分公司三十多家，经营地域涉及海内外几十个大中城市。公司董事长：华芸；总经理：华兴。”
大家伙儿看完默默相视，张着的嘴有些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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