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第三十三章 送医院
“爸，妈！快过来把他扶回去。他又昏过去了！”王丹焦急地喊道。
王喜芝虽然在气头上，但也赶紧走过去。王老实跟在王喜芝后面。王喜芝一边搀扶起楚承志，一边嘴里还咕噜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母女俩把楚承志扶起来后，王老实把楚承志背到东屋，放在地上。
“爸，你看！他全身都是血！”王丹这时才发现楚承志身上的血流不止。
王老实一看，说：
“他的旧伤口都裂开了！”
“那怎么办呢？爸，要么请医生吧！”王丹焦急地说。
王老实怯生生地望着王喜芝。王丹也向母亲望过去。但父女俩又都垂下了头。等待王喜芝发话。
“快去请吧！一会儿迟了，这家伙恐怕就得死了！我可不想让他死在咱们家！”王喜芝说道。
“爸，那你快去吧！快啊！”王丹焦急地说。
王老实愣了一下，然后就赶紧冒着雨跑出去了！
“丹丹，快去端盆温水过来，给这家伙擦一下身上的泥。快去！”王喜芝说。
王丹赶紧去北屋端了盆温水，拿上毛巾过来。王喜芝接过水就开始给楚承志擦洗。当她要把楚承志沾满了泥的衣服给脱下来时，见王丹还在旁边，觉得有些不方便。又见王丹全身也都是泥，于是说道：
“丹丹，你先去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把脸上和胳膊上的泥洗洗，快去吧！洗完后，给他找身你爸不穿的衣服，快去！”
王丹走后，王喜芝把楚承志身上的泥衣服脱下来，用湿布给楚承志擦洗身上的泥。等她擦完时，王丹拿着一套衣服进来了。这时，她看见楚承志赤裸着身体，赶紧移开眼睛，扭过头。
“把衣服放在这里！丹丹，你先出去，我给他换身衣服。”王喜芝说。
王丹赶紧放下衣服，扭头走出东屋，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床上发了好半天愣。这是她生平头一次看到一个男孩的身体。她感到非常害羞、尴尬。她觉得她一辈子都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了。不过，还好他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那她该多难堪啊！这时门‘咯吱’一响，把王丹从愣神中唤回到现实了。紧接着，便听到父亲‘啪啪啪啪’的雨鞋声。王丹赶紧到窗户上一看，只见父亲小跑到了东屋。她慌忙起身，赶紧往东屋走。但是，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心想：
“妈这会儿应该给他换好衣服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换好了！”
于是，她迈着轻快地脚步往东屋里走。她进门时，父母正搀扶着楚承志往父亲给他临时安装的床上放。
“老王呢？”王丹一见父亲没有请来医生便焦急地问道。
老王是王村的医生，在村里开了个小诊所。
“老王不在家，不知道跑哪里去啦！”王老实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王丹焦急地问，“要不赶快把他送到县医院吧！他一直在流血呢！再流就要出人命了！”
王老实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王喜芝。王喜芝眉毛往上一翘，不悦而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王老实赶紧跑到北屋去打电话。王丹走到楚承志跟前一看，只见他浑身鲜血直流！她喊道：
“妈，他流得更厉害了，你快看呐！”
王喜芝一看也慌了，说道：
“快去叫你爸！”
王老实这时打完电话过来了。
“怎么了？”他问道。
“你快看，他流得更厉害了！”王喜芝说。
“救护车十分钟后就到了。”王老实说。
“怕他等不了了！爸，该怎么办呢？”王丹急得几乎快哭出来了。
王喜芝有些诧异地望了王丹一眼。不过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道：
“要不先拿石灰敷在伤口上吧！再这样下去，等不到救护车来，他就死了！”
“只好这样了，”王老实说，“快去拿石灰吧！”
“石灰在哪里呢？”王喜芝问。
“我放在······就在那儿！”他指了指墙角的一个装石灰的袋子说。
王喜芝刚准备去拿，王丹唰地就跑过去抓了满满两把石灰递给王老实了。王喜芝吃了一惊，心想：
“这丫头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家伙的死活！”
王丹把石灰递给父亲后，王老实便开始往楚承志身上敷。刚敷上第一把石灰，楚承志便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叫！
“爸，你轻点······”王丹有些哀求地说道。
王喜芝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王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爱怜和夹杂着同情的泪水。好像恨不得躺在那里忍受痛苦的人是她而不是他！王喜芝撇了撇嘴角，嘴里咕噜了一句‘父女俩一个德行！’然后扭过头继续看丈夫王老实敷石灰。
王丹听见了母亲的话，把头低下了。当她听见楚承志又一次叫喊起来时，才不由自主地心悬起来，抬头望着楚承志。
不一会儿，王老实便把楚承志的伤口都敷上了石灰，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沾的石灰，说道：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下这么大的雨，路上黑乎乎的，而且路又滑。所以救护车肯定得比平时慢点。”王喜芝说，“你先把手洗一下吧！一会儿你手会被石灰蚀得疼！”
王老实看了一下手，便出去洗手了。王喜芝也跟着出去了，想看看救护车到底来没来。
王丹见父母都出去了，便走到楚承志床前蹲下来在旁边守着楚承志。楚承志几乎面目全非，他全身都敷着石灰。
“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过了一会儿，王丹站起来向窗外看去。嘴里念叨着‘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正在这时，王老实和王喜芝突然破门而入，急忙向楚承志走去。
“快！咱们把他抬起来，抬到车上去！”王喜芝一边说，一边扶起楚承志。
“救护车来了吗？”王丹问。
“救护车在村口。刚打电话来说，村里的路不好走。而且黑乎乎的。他们也找不到咱们家。我得把他送到村口！”王老实说。
“丹丹，过来！把他的右胳膊扶起来！快！”王喜芝说。
王丹赶紧帮忙扶起楚承志。王老实慌忙地背着楚承志出了东屋。王喜芝也慌忙跟了过去，在王老实后边喊道：
“把伞拿上，等一下！”
“不用伞了。”王老实喊道。
他早已背着楚承志出了大门。王喜芝焦急地跑到北屋。王丹看了一眼父亲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她刚准备跟过去，只听母亲在屋里叫道：
“丹丹，快给我找一下伞！”
王丹只得回屋去给母亲找伞。她找了好半天没找到。这才记起伞放在东屋里了
从东屋拿着伞到母亲房间里时，只见母亲正在一个信封里拿出钱，在那里开始数钱。王丹看见都是一些二十的、五十的，还有两张一百的。
“丹丹，来，数一下这个是多少。”
王喜芝慌忙地把钱给了王丹。然后，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换雨鞋。一边换，一边嘴里咕噜着：
“你爸就知道揽这些闲事，把咱们家的钱往别人身上花！这次这家伙恐怕得花咱们家一亩玉米地的钱！你爸真能把人气死！”
王丹把这些话全当耳旁风。所以，也不回应她这些唠叨话。她已经数好了钱，站在一旁等着王母换鞋。王喜芝换好了雨鞋，问道：
“这是多少？”
“五百。”王丹说，同时把钱递给母亲。
王喜芝接过钱，说道：
“这就对了！先拿五百，多了咱们家可不出！多了就不管他了，把他扔在医院里！真是倒霉透顶了！”
王丹一听这话，惊恐地看着王喜芝。只见她一把把钱塞到内衣口袋里。然后，拿上伞往屋外走。王丹也跟在她后面。到了院子里，雨正下得起劲。王喜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
“连老天也和人作对！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下停了！”
说着，她撑起伞迈进了雨里。
王丹本想也跟过去，但她知道母亲肯定不让她去医院。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王喜芝走到大门口后，又回过头喊道：
“把院子里的灯都拉掉，还有东屋的灯！别又亮上一夜！你关好门，早点睡吧！要是一个人害怕就去看会电视。好了，去睡吧！”
然后，她便咯吱一声打开大门，小跑出去了！
王丹一个人站在台阶上。家里的人都走了，这使她感到一点空洞。她带着一丝恐惧和焦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雨哗哗哗地直往地上打。她走到东屋，准备拉灯时，看了一眼地上那张楚承志睡过的床。这种夹杂着失落的空洞感变得更强烈了！可能，可能他会死！可能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这对她来说应该是无关紧要的。毕竟他们素昧平生。不过，她自己也没法解释这种感觉。她不想再想这些。于是拉了灯，关好了东屋的门。然后把院子里、父母房间里的灯全拉了。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了衣服，拉灭了灯，躺在床上了。
王丹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雨水拍打窗户玻璃，拍打地面、树叶的声音。听着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哗的响声。有一会儿，她甚至沉醉在大自然这种天籁的声音里。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单纯、最清澈、最原始的声音。她渐渐地进入了遐想：
“要是生活永远这么宁静，永远这么和谐那该多好啊！”
不久，她便进入恍惚迷离的梦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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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赶紧去北屋端了盆温水，拿上毛巾过来。王喜芝接过水就开始给楚承志擦洗。当她要把楚承志沾满了泥的衣服给脱下来时，见王丹还在旁边，觉得有些不方便。又见王丹全身也都是泥，于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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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走后，王喜芝把楚承志身上的泥衣服脱下来，用湿布给楚承志擦洗身上的泥。等她擦完时，王丹拿着一套衣服进来了。这时，她看见楚承志赤裸着身体，赶紧移开眼睛，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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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把石灰递给父亲后，王老实便开始往楚承志身上敷。刚敷上第一把石灰，楚承志便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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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赶紧帮忙扶起楚承志。王老实慌忙地背着楚承志出了东屋。王喜芝也慌忙跟了过去，在王老实后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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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王丹说，同时把钱递给母亲。
王喜芝接过钱，说道：
“这就对了！先拿五百，多了咱们家可不出！多了就不管他了，把他扔在医院里！真是倒霉透顶了！”
王丹一听这话，惊恐地看着王喜芝。只见她一把把钱塞到内衣口袋里。然后，拿上伞往屋外走。王丹也跟在她后面。到了院子里，雨正下得起劲。王喜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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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本想也跟过去，但她知道母亲肯定不让她去医院。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王喜芝走到大门口后，又回过头喊道：
“把院子里的灯都拉掉，还有东屋的灯！别又亮上一夜！你关好门，早点睡吧！要是一个人害怕就去看会电视。好了，去睡吧！”
然后，她便咯吱一声打开大门，小跑出去了！
王丹一个人站在台阶上。家里的人都走了，这使她感到一点空洞。她带着一丝恐惧和焦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雨哗哗哗地直往地上打。她走到东屋，准备拉灯时，看了一眼地上那张楚承志睡过的床。这种夹杂着失落的空洞感变得更强烈了！可能，可能他会死！可能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这对她来说应该是无关紧要的。毕竟他们素昧平生。不过，她自己也没法解释这种感觉。她不想再想这些。于是拉了灯，关好了东屋的门。然后把院子里、父母房间里的灯全拉了。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了衣服，拉灭了灯，躺在床上了。
王丹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雨水拍打窗户玻璃，拍打地面、树叶的声音。听着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哗的响声。有一会儿，她甚至沉醉在大自然这种天籁的声音里。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单纯、最清澈、最原始的声音。她渐渐地进入了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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