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第三十三章 那年和影子远足
深秋来临，偶有几片青黄色的树叶，随风飘落。
这些天，卓尔常常会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的心态是不是真的老了，因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满怀激情，网络聊天也是这样。记得刚开始聊天那会儿，自己还有所依恋，有所牵挂。随着时间一长，对网络的迷恋渐渐淡了许多，甚至聊也行不聊也行。思绪走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范仲淹那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便觉得自己真的到了这个境界。然而，一旦有什么新鲜事，她依然会保持高度的好奇，每当这个时候，她便自我解嘲：自己的修炼还是不到家。当得知公司要派自己和贝海若去台湾考察的消息，她居然兴奋了好几天。本来公司是让徐思雨跟贝海若去的，但徐思雨以曾经去过为由，把这趟考察让给了卓尔。这次一同前往的还有其他部门的几个主管。
当台风彻底从北太平洋撤走的时候，卓尔便将跟着公司团队赴台湾进行为期十天的考察。女儿丹丹只好交由爷爷奶奶代管，所幸丹丹平时住校，只有周末才回家。
这是第二次同贝海若外出，她居然有点莫名的兴奋。
出发的头天晚上，她莫名其妙地兴奋得久久难以入睡。虽然自己对贝海若有一份好感，但早已淡得不能再淡，可是内心深处她还是愿意和贝海若一同外出。至少，和他外出会有一种快乐，一种带有雅趣的快乐。
躺在床上，她的思绪开始如风中的炊烟，随风东荡西晃，跳跃得杂乱无章。想起贝海若，意识便渐渐流进了内蒙古，又流进影子那辆在草原上撒野的越野车。不知不觉中，她想起了高三那次远足，心里便弥漫开一股甜甜的感觉来。
那是高中三年级下学期的春天，班主任看大家为准备高考过于紧张，便做出一个石破天惊、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定：组织全班同学进行一次远足，为期一天半。
那天下午，阳光灿烂，汽车装着五十多个同学，摇摇晃晃向那个有名的石林和溶洞景区进发。
她大大方方和影子坐在一起，一路上看着风景，说着一些无边无际的话。
霜霜几次回头看着她们微笑。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兴奋，没有丝毫的顾忌。
汽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跳跃，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碰在自己的身上，痒痒的，挺舒服。
她喜欢闻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味道。
她喜欢看他乱蓬蓬的头发和微笑时浅浅的皱纹。
汽车行驶在云雾缭绕的山间，她眯着眼，头轻轻靠到了他的肩上。
那时，她多想就这样永远靠在他的肩上一睡不醒。
山间，偶尔几片金黄色的菜籽花，灿烂地随风舞动，她的心便随飘舞的油菜花起舞。
偶尔几团迷人的云雾从车旁飘过，影子总会轻声惊呼：“天堂一样的意境！”
她笑靥如花，跟着惊呼：“这不是云中漫步么？”
二人便相视而笑。那一刻，周围的世界渐渐遁去，天底下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她还真的以为，那一刻世界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了。
汽车继续颠簸，一圈一圈在山间盘旋，车内不时传来阵阵惊呼和嘘声。
他们跟着大家起哄，也尖声惊叫。
惊叫完毕，他们偷偷看对方一眼，旋即脸色微红，浮起一丝幸福的笑。
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停靠在那个并不著名的小县城。
等车停稳，她甚至不相信时间真的过了这么久。
她多么希望汽车永远停不下来呀。
落日的余晖，柔柔地，染红了这座四面环山的小城。
一群青春四射、直逼人眼的少男少女，相互推搡着挤下车，住进了简陋的宾馆。
那天的晚餐，因了心里那股激动，他们都没有胃口。
晚饭之后，班主任说大家可以结伴出去走一走。
她很主动，邀请他去外面走走。
于是她俩和邓霜霜、耿九富四人便漫步在这座山谷里的小城里了。
刚开始，四个人并排走着。她挨着他，邓霜霜挨着耿九富。
她只顾和他说些疯言疯语的傻话，霜霜斜着眼看着她俩。她有些不好意思，便随意和霜霜搭了几句话。
霜霜笑了笑，看了看耿九富，说：“酒壶儿，你没发觉我们俩有些多余？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耿九富哈哈一笑：“谁跟谁当灯泡，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是他俩给我们当灯泡呢，霜霜，你说是么？”
霜霜说了声：“你就想呗，可是，你有情我无意！”
大家都笑了起来。
他们继续在安静得出奇的小城里漫步。
四周的青山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四面屏风，把小城围得严严实实的。
走着走着，渐渐变成了两对，邓霜霜和耿九富在前面说笑，他们落在后面。
她笑着问他：“要是一辈子住在这座小城，生活随太阳缓缓升起，而后缓缓落下，安静而闲适，该多好！”
他笑了笑：“那多没劲啦！这么小一个地方，只要住几天，所有的街头和巷尾都清清楚楚的，一点新鲜感没有。”
她借着微弱的路灯，诧异地看着他，想了想，说：“也许吧，但人们喜欢某个地方，不是因为这个地方令人着魔，而是因为有个人令自己着魔。”
他笑了笑，说：“当然，我们喜欢某一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有自己喜欢的人。”
她抬起头，静静看他，满眼柔情。
他看着她，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小城寂静，没有喧嚣，没有月色，只有闲淡如菊的路灯在眨眼。
路灯把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他们彼此静静注视了好大一会儿。
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紧接着，两行泪珠真的从眼里滚出来。
他不知所措，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她的眼泪还在无声滚落。
他傻傻地看她，怯怯地问：“你怎么啦？”
她终于挤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哭。”
他傻傻地笑了，她跟着他傻傻地笑。
过了一会儿，她喃喃自语：“很快就要毕业了。”
他笑了笑，说：“毕业了，会有更大一片天空等着咱们。”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不知为什么，眼泪再次从她眼里滑落下来。
他掏出皱皱巴巴的手绢，轻轻递给了她。
她接过手绢，轻轻擦拭。
终于，他还是呵呵笑了：“真搞不明白，女生说哭就能哭。”
她终于破涕为笑：“讨厌，你这个人真是的。”
顿了顿，她问：“你真不知我在想什么？”
他还在呵呵乐：“我明白，快毕业了，同学们快分开了。”
她笑了笑，说：“多美好的高中生活，要永别这段岁月，真有些舍不得。”
他默默无语，痴痴地看她，傻傻地笑。
他从未向她说过那个字，她也没有说过，但彼此的依恋已然心心相印。
他们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她淡淡地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说完，她低下了头，脸上升起一朵云霞，宛如初开的一朵莲。
他笑了笑，说：“没有不散的聚会。毕业之后，大家就会各奔东西。只要心里有梦，就一定会实现。”
她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抬起头看他，轻声说：“但愿吧！”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他们站在原地说话，耿九富和霜霜已经从很远的地方走了回来。见他们面对面站着，霜霜大声笑了起来：“怎么啦，金童玉女，舍不得分开呀？”
二人这才注意到走过来的耿九富和霜霜。
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点。
四个人说说笑笑往回走。
黑暗里，她静静地躺在旅馆的床上，想着高中毕业之后的日子，想着毕业之后没有他的日子，心变一阵阵悸动，眼泪便在黑夜里泛滥。
回想起这次远足，她突然对影子有了一股强烈的思念和牵挂。
依然无法入眠。
思绪飘啊飘，又飘回了影子最初从自己生活里消失的那段时光。
人世间，感情这东西很奇怪，越想忘的感情偏忘不了；越想记住的东西，往往记不住。如果结束的是一段很糟糕的感情，继之的又是更加轰轰烈烈的感情，那忘却前段感情倒是比较容易。很可惜，卓尔刚刚走进陈文勇感情世界的时候，影子根本走不出她的记忆，走不出她的梦境。
那时候，她经常做梦，梦的主角总是自己和影子，而根本没有陈文勇的影子。
有几次，她都梦见相同的场景。
一片无边无际的湖，呢喃的水鸟纷纷盘旋，湖畔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废城，残垣断壁，废弃的街巷横亘在城墙内。影子沿着湖边往废城里走去，她紧跟在后面追赶。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头也不回，继续大踏步奔向废弃的城垣。她大汗淋漓，向他跑过去，跑过去……看看就要追上，可是他一转身便消失进了废弃的城堡中。她走到城堡跟前，累得弯下腰喘着粗气。稍微歇歇，她又大声喊：“等等我，原谅我不辞而别！”声音在城堡的断壁间回响，却没有传回他的应答声。她好失望好伤心，眼泪便浸满眼眶。她睁大眼睛，在荒凉的废城里搜寻。不一会儿，又看见影子在前面的小巷内漫步。她心里便又升起希望，再次大喊他的名字。他依然没有回头，依然匆匆行走在前面的小巷里，转弯抹角。她继续在后面追，可是却始终赶不上他，只能看到他匆匆行径的背影。她跑啊跑，跑得很疲惫，汗水湿透全身。他的身影在前面若隐若现，她便随着他的身影，在废墟小巷里奔跑。到后来，他的身影终于消失了，整个废城悄无声息。她伤心极了，眼泪夺眶而出。她嘶声力竭呼喊着他的名字，空旷的废墟里只有阵阵渐行渐远悠长的回声。她很无助，她很伤心，她没完没了哭泣。就这样，她从梦中哭醒。寂静的宿舍，黑乎乎一片，耳畔是同学们匀称的呼吸声，还有模糊不清的呓语。她任凭感情发泄，任凭泪水从眼角滑落枕间。每次从梦中醒来，她都感到筋疲力尽，感到心力憔悴。眼泪流够了，她便回忆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快乐。她很想继续入梦，继续寻找他，哪怕能够看见他的脸也好。可是，每次醒来后，哭够了，她再也无法入睡。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年，她才终于走出了这个没有结局的梦。
讲述的不仅是一个故事，更多的是一种情绪和氛围。喝点红酒，放上老歌，坐在床上，慢慢来读。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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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同贝海若外出，她居然有点莫名的兴奋。
出发的头天晚上，她莫名其妙地兴奋得久久难以入睡。虽然自己对贝海若有一份好感，但早已淡得不能再淡，可是内心深处她还是愿意和贝海若一同外出。至少，和他外出会有一种快乐，一种带有雅趣的快乐。
躺在床上，她的思绪开始如风中的炊烟，随风东荡西晃，跳跃得杂乱无章。想起贝海若，意识便渐渐流进了内蒙古，又流进影子那辆在草原上撒野的越野车。不知不觉中，她想起了高三那次远足，心里便弥漫开一股甜甜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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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闻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味道。
她喜欢看他乱蓬蓬的头发和微笑时浅浅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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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多想就这样永远靠在他的肩上一睡不醒。
山间，偶尔几片金黄色的菜籽花，灿烂地随风舞动，她的心便随飘舞的油菜花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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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靥如花，跟着惊呼：“这不是云中漫步么？”
二人便相视而笑。那一刻，周围的世界渐渐遁去，天底下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她还真的以为，那一刻世界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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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晚餐，因了心里那股激动，他们都没有胃口。
晚饭之后，班主任说大家可以结伴出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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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俩和邓霜霜、耿九富四人便漫步在这座山谷里的小城里了。
刚开始，四个人并排走着。她挨着他，邓霜霜挨着耿九富。
她只顾和他说些疯言疯语的傻话，霜霜斜着眼看着她俩。她有些不好意思，便随意和霜霜搭了几句话。
霜霜笑了笑，看了看耿九富，说：“酒壶儿，你没发觉我们俩有些多余？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耿九富哈哈一笑：“谁跟谁当灯泡，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是他俩给我们当灯泡呢，霜霜，你说是么？”
霜霜说了声：“你就想呗，可是，你有情我无意！”
大家都笑了起来。
他们继续在安静得出奇的小城里漫步。
四周的青山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四面屏风，把小城围得严严实实的。
走着走着，渐渐变成了两对，邓霜霜和耿九富在前面说笑，他们落在后面。
她笑着问他：“要是一辈子住在这座小城，生活随太阳缓缓升起，而后缓缓落下，安静而闲适，该多好！”
他笑了笑：“那多没劲啦！这么小一个地方，只要住几天，所有的街头和巷尾都清清楚楚的，一点新鲜感没有。”
她借着微弱的路灯，诧异地看着他，想了想，说：“也许吧，但人们喜欢某个地方，不是因为这个地方令人着魔，而是因为有个人令自己着魔。”
他笑了笑，说：“当然，我们喜欢某一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有自己喜欢的人。”
她抬起头，静静看他，满眼柔情。
他看着她，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小城寂静，没有喧嚣，没有月色，只有闲淡如菊的路灯在眨眼。
路灯把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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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紧接着，两行泪珠真的从眼里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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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还在无声滚落。
他傻傻地看她，怯怯地问：“你怎么啦？”
她终于挤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哭。”
他傻傻地笑了，她跟着他傻傻地笑。
过了一会儿，她喃喃自语：“很快就要毕业了。”
他笑了笑，说：“毕业了，会有更大一片天空等着咱们。”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不知为什么，眼泪再次从她眼里滑落下来。
他掏出皱皱巴巴的手绢，轻轻递给了她。
她接过手绢，轻轻擦拭。
终于，他还是呵呵笑了：“真搞不明白，女生说哭就能哭。”
她终于破涕为笑：“讨厌，你这个人真是的。”
顿了顿，她问：“你真不知我在想什么？”
他还在呵呵乐：“我明白，快毕业了，同学们快分开了。”
她笑了笑，说：“多美好的高中生活，要永别这段岁月，真有些舍不得。”
他默默无语，痴痴地看她，傻傻地笑。
他从未向她说过那个字，她也没有说过，但彼此的依恋已然心心相印。
他们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她淡淡地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说完，她低下了头，脸上升起一朵云霞，宛如初开的一朵莲。
他笑了笑，说：“没有不散的聚会。毕业之后，大家就会各奔东西。只要心里有梦，就一定会实现。”
她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抬起头看他，轻声说：“但愿吧！”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他们站在原地说话，耿九富和霜霜已经从很远的地方走了回来。见他们面对面站着，霜霜大声笑了起来：“怎么啦，金童玉女，舍不得分开呀？”
二人这才注意到走过来的耿九富和霜霜。
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点。
四个人说说笑笑往回走。
黑暗里，她静静地躺在旅馆的床上，想着高中毕业之后的日子，想着毕业之后没有他的日子，心变一阵阵悸动，眼泪便在黑夜里泛滥。
回想起这次远足，她突然对影子有了一股强烈的思念和牵挂。
依然无法入眠。
思绪飘啊飘，又飘回了影子最初从自己生活里消失的那段时光。
人世间，感情这东西很奇怪，越想忘的感情偏忘不了；越想记住的东西，往往记不住。如果结束的是一段很糟糕的感情，继之的又是更加轰轰烈烈的感情，那忘却前段感情倒是比较容易。很可惜，卓尔刚刚走进陈文勇感情世界的时候，影子根本走不出她的记忆，走不出她的梦境。
那时候，她经常做梦，梦的主角总是自己和影子，而根本没有陈文勇的影子。
有几次，她都梦见相同的场景。
一片无边无际的湖，呢喃的水鸟纷纷盘旋，湖畔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废城，残垣断壁，废弃的街巷横亘在城墙内。影子沿着湖边往废城里走去，她紧跟在后面追赶。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头也不回，继续大踏步奔向废弃的城垣。她大汗淋漓，向他跑过去，跑过去……看看就要追上，可是他一转身便消失进了废弃的城堡中。她走到城堡跟前，累得弯下腰喘着粗气。稍微歇歇，她又大声喊：“等等我，原谅我不辞而别！”声音在城堡的断壁间回响，却没有传回他的应答声。她好失望好伤心，眼泪便浸满眼眶。她睁大眼睛，在荒凉的废城里搜寻。不一会儿，又看见影子在前面的小巷内漫步。她心里便又升起希望，再次大喊他的名字。他依然没有回头，依然匆匆行走在前面的小巷里，转弯抹角。她继续在后面追，可是却始终赶不上他，只能看到他匆匆行径的背影。她跑啊跑，跑得很疲惫，汗水湿透全身。他的身影在前面若隐若现，她便随着他的身影，在废墟小巷里奔跑。到后来，他的身影终于消失了，整个废城悄无声息。她伤心极了，眼泪夺眶而出。她嘶声力竭呼喊着他的名字，空旷的废墟里只有阵阵渐行渐远悠长的回声。她很无助，她很伤心，她没完没了哭泣。就这样，她从梦中哭醒。寂静的宿舍，黑乎乎一片，耳畔是同学们匀称的呼吸声，还有模糊不清的呓语。她任凭感情发泄，任凭泪水从眼角滑落枕间。每次从梦中醒来，她都感到筋疲力尽，感到心力憔悴。眼泪流够了，她便回忆起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快乐。她很想继续入梦，继续寻找他，哪怕能够看见他的脸也好。可是，每次醒来后，哭够了，她再也无法入睡。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年，她才终于走出了这个没有结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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