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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51节

    五十一、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因为有意愿,很少有人能够完全实现自己的意愿,无论怎样地努力,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满足。于是人生就有了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痛苦。其实,意愿都是在现实的基础上产生的,但又都跟现实有着距离。距离 的大小决定着痛苦的大小。有的人的意愿和现实的距离犹如天壤,于是痛苦就大到了无边,没有办法解脱,就去结束生命。最可恨的事情是,有的人原本虔诚,意愿的蓝图就像小溪,却有些所谓的哲人硬是在他们的面前画出江河湖海的样子,引领他们张大眼睛和嘴巴去追求,从而把他们引入痛苦的深渊,使他们毕生都不能摆脱负罪感,这就实实在在的是一种罪过。

    常见孩子们在院子或者是街道上玩“过家家”式的游戏,用了他们的幼稚却是天成的思想去创造出田园牧歌式或者牛郎织女式的生活情景。这些情景的变化是十分快捷的,内容自然就十分地丰富。落雨的季节,朱家庄的街道上深深的车辙里就有了积水,这里一团,那里一洼,在阳光和微风下面泛着粼粼的波光。在孩子们的眼里,这就成了“桃花源”式的世界。他们或者两个或者三个或者更多几个集合在一起,用了地上的泥团,揉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摆在街道旁边的台阶上。积水的地方,就成了他们耕作的田野。于是男女组成一个个家庭似的组织,然后做着耕耘、收割、拉运、饮食、婚姻,救灾、修整等事体。泥巴可以捏成任何适用的事物,而且是不竭的。孩子们可以尽情地发挥想象,随时改变着眼前的生活情景,无限止地满足愿望。于是他们的笑声就充斥了整个街道,许多时候,大人们也会受了他们的感染,站在旁边入迷地看着,引发了对于那种生活的憧憬。

    只可惜,这只是童稚的幻想,当街道上的泥水干涸的时候,小孩们的幻想也就破灭,虽然有十二分的天真可爱和幸福的感觉,但到底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然而,大人们如果也要这样地做起事来,那就全然没有了天真可爱的意味,全然成为愚蠢无聊,乃至残酷的事情了。

    朱家庄的食堂,只开了五天。五天之后就开不下去了。因为仓库里的粮食绝不像孩子们游戏中的泥土那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本来就不很大的粮食的堆张日日像塌山一样地减少,五天之后就到了粮囤见底的地步。再下来的日子,食堂的锅里就没有了可煮的东西。这个时候,做着司务员的招弟就没有了办法。“三哥,没有粮食,做不成饭了。”

    元义摊开两手说:“招弟,没有粮食,我也没有办法。”

    这使得招弟有些吃惊,能够呼风唤雨的“三哥”,也有没有办法的时候?在招弟的天真的心里,还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于是她问:“食堂呢,还能办下去吗?”

    元义说:“我很想一直办下去,现在看来好像不行了。”

    弄不懂元义的心思的另一个人是李运成。其实,在第一天的时候,李运城心里就很不舒服,不知道元义这样做是要干什么?从拆庙盖饭厅的时候起,他就觉得元义是在玩游戏,根本不像是要领着村民过日子的样子,隔上几天就来一个花样,过日子哪里能玩花样?自古圣人就说,民无恒产就无恒心。但是,恒产需要恒定的制度和日月,没有安居的日子,怎么能建立起恒产?每日里像是被羁辔穿了鼻孔的牛,让人拽着缰绳使劲地往前走,连吃草饮水都顾不得。这是过日子的样子?搞起食堂来,全村人坐在一起吃饭,粮食是集体的,大家都敞着肚子吃,谁给你计划?谁给你节省?谁给你做长远的打算?还不是几天就要吃完?李运城觉得,自他记事以来,村里年年青黄不接,除了几户财主,没有谁家能够一年到头吃饱饭。每年的春天,都会有老人小孩被饿死的事情发生。“土地改革”以来,社会与人心都变了一个样子,但粮食的产量却没有发生变化。就算是没有了财主的囤积,然而也不可能满足到大家可以敞着肚子吃的地步,更何况食堂的工作人员还要多吃多占,甚至吃不了还要拿回自己的家里去。他曾经提醒过元义,让他摆摆样子就算了,第二天就应该收了场。可是元义不睬他的话,他倒觉得奇怪,好像元义有办法闹出粮食来,就像盖大饭厅一样,没有材料就去拆庙宇,没有粮食也好像可以拆来什么东西。

    然而,到了断粮的那一天,元义竟然也没有了办法。他伸开两手问李运城道:“李主任,没有粮食了,你看怎么办?”

    李运城被他问得瞪大了眼睛:“元书记,这事我从一开始就提醒过你,你现在问我怎么办,我真没有办法。”

    元义说:“你这个主任真是当成了甩手掌柜了,什么事情都不管。你说说,这几年,村里的什么事情是你管起来的?”

    李运城被元义问得没有了说的,这些年,他李运城真没有主持过任何一件事情,他只是元义的一只应声虫或者是跟屁虫。到了现在,似乎连应声与跟屁的事情也快做不到了。他沮丧地说道:“这是真的,元书记。我只是跟在你后头学习的。”

    “所以这回轮到你管事了。”元义说,“仓库里没有粮食了,食堂怎么办?”

    李运城想了想然后说:“解散吧,让大家会各自的家里去吃。”

    元义又问:“回到家里就有了粮食了?”

    李运城说:“没有粮食就吃野菜,吃草根,号召各家各户去挖田鼠窝。”

    元义诧异道:“高级社能让人们去干这个吗?”

    李运成说:“怎么就不能干?难道高级社就等着让人饿死吗?”

    元义想了半天,没有办法,就说道:“那么就这样决定吧,你去和大伙儿说吧。”

    李运成看了元义老半天,最后点头答应了。

    食堂骤然停办,朱家庄的人们一时感到十分困惑。不单是年轻人,有一部分年纪大一点的人们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在他们的心目中,新社会是一个神秘的事物,能把生活做成游戏。没有土地的人能有了土地,没有住房的人能有了住房,没有媳妇的人能有了媳妇,当然没有粮食的食堂也应该能有了粮食。

    有人说:“既然‘集体经济是聚宝盆’,那么,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发愁,打开‘聚宝盆’什么东西都可以拿出来。”

    李运成说:“那只是打了一个比方,你怎么能当真呢?”

    “我们也知道是打比方,不过既然是这样说了,最起码也应该有这样的作用。新社会不应该是和过去一样,没有了粮食就等着饿肚子。”

    李运成说:“新社会也是社会,没有粮食它也变不出来。”

    人们说:“不是‘大家庭’了吗?咱村的食堂没有了粮食,可以向国家要啊,国家可以从别的地方给咱们调来了。这么大一个国家。我就不相信解决不了朱家庄人的吃饭问题。”

    李运成说:“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咱们没有粮吃,别的地方就有粮吃吗?大家都一样。国家也不是你朱家庄一个村子的国家,国家要顾全大局。”

    听了李运成的说法,人们感到了空前的失望。就有人说起风凉话来:早就知道食堂化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粮食是公共的,肚子却是各人的。用自己的肚子装集体的粮食,有多少也不够装。

    朱家庄的集体仓库被翻得底朝天了,连墙角里的尘土都扫上了,每个人只分到了五斤口粮,装在布口袋里,只有那么一小截。

    想到以后的日子,有人在仓库的门口就吓得哭起来了:“集体化,集体化,粮食都到了集体手里。到了现在,又让各自回家去吃。家里一颗粮食也没有,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这一年的春天,偏偏天公又不作美,到了谷雨的时候,还没有要下雨的样子,整日里呼呼地刮着邪风,街道上的烫土积累了五寸厚了。呼地一股风来,积土就像黄龙似的卷起来,撞着街道两边的墙壁,“沙沙”地肆虐着。食堂关闭了的半个月后,家家户户的粮食吃光了,人们开始走向地头去找野菜。干旱的春天的原野上,野菜的影子格外地稀零。苦苣、灰条、羊肉泡,这些能吃的草只要一露头,人们就连根子挖出来。路边地头的榆树,不要说是嫩绿的叶子,就连树皮也被剥得一干二净,裸露着黄白的枝干立在那里,像是被剥光了衣物的老人,等着干死枯死。田鼠也算是倒了霉,去年积蓄了整整一个秋冬的粮食,被人们无情地挖出来。要知道,这些粮食是它们一家人用了自己的小小的腮帮子一点一点地装回来的。到了现在,就被人们一锅端了。田鼠也是欲哭无泪啊。老天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看就要到了端午节了,还是没有变过一次脸,始终是笑哈哈的一个日头挂在中天,连一片云彩也舍不得涂抹出来。麦苗早已到了灌浆的时候,却还没有长到膝盖高,枯黄衰微,像是癞痢头上面的头发,稀拉得让人心悸。看着这样的麦苗,人们的挨到夏天的希望,也要完全落空了。

    这个时候,当时拆除奎星庙时千方百计地阻拦过的张木匠他们就有话要说了,他站在街道上,挥舞着双手说:“看看吧,这就是‘人作孽,天报应’。拆庙,拆庙,庙拆完了,龙王爷也被惹恼了。龙王是好得罪的吗?人不敬天,天会照顾人吗?”

    站出来附和他的第一个人是住在苏宅隔壁的单铁匠,他说:“拆了庙干好事了吗?盖了那么个劳什子。什么大饭厅,简直就是个大猪圈。一村人猪一样地拱在一口锅里吃饭,不吃穷吃光才怪呢。是什么样的人想出那样的点子,真他娘的是拿着老百姓开玩笑呢。”单铁匠从一开始就看不惯元义的做法,他家因为是开铁匠铺子的,在划家庭成分的时候,元义把他划成了上中农,分走了他家的一块土地,;那个苏宅旁边独门独户的院子,要不是他打算和村干部拼命,也会被元义分走一半给了别人。所以他就特别恨元义。食堂开张的时候,他的食量最大;食堂关闭的时候,他的怨言也最多。

    张木匠的日子过得比别人好,因为他有手艺,能挣几个活钱。年景好的时候,天天酒壶壶,肉钵钵的摆在那里;就是年景不好的时候,也可以做到吃用不愁。所以在人们已经开始吃野菜树皮的时候,他还可以把白面条端到街面上来。他把碗里的面条搅过来搅过去地给跟前的人看着说:“老子怕什么?老子动动锯子斧子,就能把钱挣回来,有钱就能买回粮食来。可是你们,”他用筷子指指周围的人们,接着说,“你们行吗?你们不行。你们不行还要跟上旋风耍土。当初元义拆庙的时候,你们为什么像缩了头的乌龟不说话呢?为什么呢?”

    单铁匠说:“张师傅你不要怨众人,他们说话顶事吗?这事就要怨村里的干部。屁也不懂,单知道搞什么集体化,每天变着花样欺骗人。人们还以为他们日能得一脚能踢下星宿来,其实他们屁也不是。这不是,村里人挨饿了,他们有什么法子?”

    张木匠说:“要想让村里的人有饭吃,那只有一个办法。”

    人们立刻围拢了他问:“什么办法?”

    张木匠说:“把龙王殿重新盖起来。”

    听了这话,人们立刻又泄了气:“盖庙?拆庙容易盖庙难。他们盖得起来吗?那木料,那砖,那瓦,那是一色的琉璃瓦,他们上哪儿找去?”

    “还有,”有人立即附和道,“外面的泥像,里头墙上的图画,还有柱子上的那两条龙,谁能日弄出来?张木匠,不要看你手艺高,你能日弄出来吗?”

    张木匠说:“依我的手艺,日弄那些东西不在话下,但是我会给他们弄吗?再说,那种能够雕花的木料,朱家庄有吗?朱家庄没有,得到大山里去闹,现在看来,大山里恐怕也没有了。没有了材料,手艺再高有什么用呢?”

    单铁匠说:“这样说来,龙王就永远不会开脸了,下雨的事情也就永远没有了影子,我们就只能等着挨饿了。”

    张铁匠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挨饿难道还有别的可能?”

    人们相信张木匠和单铁匠的话,因为眼前的景象就能看到,家家户户只是存放了一点草根树皮这些东西,倘若麦子没有了收成,单靠这些东西能够挨到大秋作物上来的时候吗?

    元义去找公社书记求助,公社书记说他也没有办法,朱家庄如果再要点玻璃的话他可以给想办法,要粮食就不行了;他可以再给朱家庄弄来两厢玻璃,然后让元义拿着玻璃去换粮食。元义说他没有这样的本事,于是玻璃也就不能给他。回到村里,人们就会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询问怎么办,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躲避着。他不会自己家里去,而是躲到“疙瘩子”上他的大哥的住处,让他的嫂子元小翠伺候着他。

    元仁这里是不缺粮食的,小翠把元义领到后间里看,揭开几个大瓮,里边都是满的。元仁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单知道往自己家里搜刮粮食,生产队打场的时候,他是日日不空,多少要装一点回来,日积月累,就有了这样的储蓄。小翠因为出身卑下,是个能够安守本分又随遇而安的人,跟着元家弟兄俩过着安然的日子,心里就很满足。最近看到村里的人们为了吃食而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就感到了自己生活得如意。不过,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快三十岁的女人了,身边还没有一个孩子。原先跟着朱彦进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心里总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陪着个精干的老头日日地做着身体的游戏,没有觉出游戏之外还应该有什么样的意义。后来跟了元仁,元仁蠢笨得就像一个猪,单知道时时“呼哧呼哧”地拱她的身体。她耐烦的时候,觉得被他拱着有些舒服;她不耐烦的时候,就感到了被他拱着的厌倦,于是草草地应付完了,将他推落到一边,自己就去睡觉。稀里糊涂地过了几年,肚子里没有任何动静。有时候,她也怨嗔元仁,说他是个没有能耐的公猪,身上没有小猪的种子。元仁决不会反驳她一下,什么时候都是憨厚地点头。其实,有时候她也会反思自己,跟着朱彦进的时候,她没有怀孕过,跟着元仁,她又没有动静,是不是自己缺少这方面的功能呢?一度时间,她曾经十分苦恼,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恐怕是没有了做母亲的命运。元仁倒是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他能够娶小翠为妻,就已经万事大吉,其他的事情,不在他的希望当中了。到了现在,元义又走进了小翠的生活,除了给她一新鲜的刺激之外,又点燃了她的新的希望。倘若能和元义生个孩子,那更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她真希望自己能给元义生一个孩子,长大了像元义那么聪明,而不要像元仁那么蠢笨。有时候她想,她就算是给元义做了二房吧,就像她给朱彦进做小老婆一样,其实在朱家她就要算是第三房了。三房都能做得,二房又有什么做不得?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生活之后,她和元义之间就成了轻车熟路,起先时的一点不好意思逐渐消失,彼此都变得格外坦然了。元义是那种随心所欲的人,想什么时候要她就什么时候要,即便是白花花的日头照着屁股也不在乎。这一点和朱彦进不一样,朱彦进在这方面是特别在意的,绝不会在有太阳的时候跟她做这种事情。朱彦进说干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固定的时辰,其实猫和狗还讲究节令呢,一年当中只在二八月发两次情,其他的时间绝不会乱来;人已经比猫狗做得过分,不讲究节令了,一年当中的任何一天都可以发情;如果再连白天黑夜也不顾了,那就纯粹是造孽,简直是不如禽兽了。她曾经把朱彦进的这种说法告诉过元义,元义说那个老地主纯粹是胡说八道,一个人娶了三个女人,七十多岁的人还要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却还要说自己有这样那样的讲究,简直就是不要脸。

    小翠觉得,在他伺候过的三个男人中间,还是元义最能使她满足。朱彦进虽然给过她最初的兴奋,但是人毕竟老了,每每到了她渐生兴致的时候,老人却早已成为泄了气的皮球,无论你怎样地揉捏,也不能够再充起气来。那种滋味,就像是脊背的正中间遭了蚊虫的叮咬,痒得人脑子发麻,伸后手去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一样,只能烦躁得扭动一会儿身体,让难受的体味渐渐过去。时间久了,她也变得疲沓起来,从始至终不唤起自己的兴味,自任那个老人云卷云舒,雨生雨落。或许正是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变成了一陌没有了肥分的土壤,从此不生草木?对于元仁,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产生过情感,元仁是一张老锈的犁铧,她是一陌浅薄的田地,笨重的犁铧在浅薄的土地上翻来翻去,自然不会长出庄稼。对于元义就不一样了。在她献身的三个男人中,元义是使她真正动情的人,这自然首先是来自对他的崇拜,这是一个能将一个村庄搞得翻了天的男人,元义能在高台上对着众人讲小半天的话,时时引得大家发笑。小翠尝试过,她面了枪站在那里,想着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三句话也说不了就编不出来了。她觉得元义真是有见识的人,朱家庄没有人能比得上他,朱彦进也比不上。当然了,她之崇拜元义,也还因为村里的女人们传说的元义的本事。在接触元义之前,小翠有些不相信,到了真的接触到他的时候,她才相信了人们传说的事情基本是真实的。元义恨体贴她,第一次的时候,就用了试探性的动作询问她的感受,她小心翼翼地承受着。不过,在沉迷痴醉的时候,她就忘了去提醒他,后来看见她翻白着眼睛,脸子憋得通红,嘴里“吭吭”地喘着粗气的时候,元义就停止了动作。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睁开了眼睛,微笑着说道:“你,太厉害了。”

    就是这样,元义能够使她满足,就像是后背上遭了蚊虫的叮咬,却有利爪伸过去,痛快地抓挠一气,直抓到鲜血淋漓。有时候,元义会把主动的权利翻转来给她,让她自己去把握深浅与轻重缓急的节律……

    在朱家庄的人们为食堂的停办怨声载道的时候,元义躲在“疙瘩子“上和他的嫂子元小翠尽享着风流。

    这天上午,叔嫂两人躺在炕上说了一会闲话,元义却不禁又白眼乜斜起来,于是两个人打开被褥,脱掉衣裤,又玩弄起来。刚至兴头,就听见外面有了元仁的咳嗽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元义急忙抽身跳下炕来,将屋门关闭了。小翠也急忙拖过衣裤来往身上穿。这个时候,元仁已至门口,见门关着,就问道:“大白天的,关了门干什么?”

    小翠将衣裤穿上了,看见元义躺进被窝打起鼾来,就回答道:“我,我换衣服。”

    元仁在外面等着,元义睁了眼示意开门,小翠这才过去把门开了。元仁进来,看见小翠蓬乱的头发和飞红的脸,还有扣岔了纽扣的上衣,现出了一脸的疑惑,他看一眼躺在那里假装打鼾的弟弟,却有一个裤头扔在炕头上,他虽然愚钝,但看到这样的场景,也能推断出叔嫂两人干了什么事情。小翠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看见了元义的那个裤头,飞红的脸顿时变得白了。元仁调转了脸对她说道:“没有事,我是回来送了一捆柴禾,放到窗户底下的柴禾堆上了。我得赶紧走,一会儿收工的牲口回来,要吃要喝的。”说着转过身就走,又回头来对自己的老婆说:“你要好好伺候三弟,他要干什么,就由着他,这两天他的心里不痛快。”

    元仁说完就出去了,小翠跟到院子里,看着他出了院门,回来后又下意识地有把门关上了,然后捂着胸口说:“这个老头,真把人吓死了。”

    元义睁开了眼说:“我也没想到我哥会这个时候回来。”

    到目前为止,人们对于网络文学还有很深的偏见,认为它们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其实不然。应该这样说,书本文学中也有下里巴人,网络文学中也不乏阳春白雪。我很向往出版文字书的业绩。但更希望能得到网络同仁们的喜爱。如果是批评,那就更好,因为那才是我抬升自己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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