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惜梅之为爱与道德的母亲

第1卷 十三(1)

    十三

    我沉浸在温馨与幸福中,回到家里久久不能入睡。

    这天晚爸爸在家,走进房门,就听到了他呼噜噜,呼噜噜的打鼾声,我悄悄地通过堂屋,穿过爸爸妈妈的住屋,里边才是我的房间。二姐没结婚时,我俩住,自打我从中学回来,就独卧闺房了。

    悄悄地躺下,没有一点动静,心中却翻江倒海,这就不必掩饰了,欧阳玉珊的形象:举止、言谈、走、坐、站,为人处世,甚至他的鼻子、耳朵,即使他短促的喘息,深深的一口呼吸,都在我脑海里、心目中,挥之不去。

    我一次次地告诫自己,“到此为止,到此为止。”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听人家说,“陷进去就不可自拔了。”

    我怎么就当了俘虏了呢?想:“坚强起来,坚强起来。”可又仔细一想,用得着吗?大惊小怪的,人家又没有主动出击,把住自己的关口儿不就完了吗。又没到什么样的程度,不想他了,想点别的事儿,用排除法,把他排除我的大脑,排除我的思考中。

    这样告诫着,这样排除着,但还是久久不能入睡。就换用占领法,想工作,想明天的工作,想明天就要排练些歌曲……想啊,想啊,想,还是无法入眠。有了,听妈妈说,睡不着觉就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数着数着,反倒越数越精神了。

    越不想他,他越来,排除、排除,排而不除,闹心。已就是已就了,不排了。物极必反,想他,越睡不着越去想他,想、想、想……

    浓重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微笑的脸上总是面带春风,慢条斯理的谈吐,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可亲、可近,但又想回来了,“以后一定划清男女界线。”想得乱七八糟。

    好了,以后我可以认他做哥哥,我可以拜他为老师,但绝不可

    173

    逾越雷池半步。

    雷池是什么呀?我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只是常听那些人,一提男女就说“雷池”。

    温馨、幸福,苦恼、闹心。又是醋坛子、盐篓子、糖罐子,花椒、大料,麻辣烫,都打开包装,搅拌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今天,五点起来,穿衣、洗脸、刷牙,一整套公式下来,吃了早饭,要去上班。

    爸爸说话啦:“惜梅呀……”

    吓我一大跳,也不知爸爸要说啥,“这自编节目的想法挺好啊,咱大队就没什么可编的吗?那老孙宝山给队里放羊,捎带拣柴火,”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你当那柴火自己家烧了呢?都给老五保户陈瘸子家送去了。有时还背着粪筐子,边放羊边拣粪,晚上回来把羊送到羊圈圈上,又得把一天拣的粪送到生产队粪坑里去。那可也是党员啊,还参加过抗美援朝呢!”

    我听完,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赶忙回答:“行啊,行啊,自编节目不是一时半晌的事儿,长着呢,怎么也得来采访采访,素材够,就编一编,写一写。”

    我骑上自行车,直奔公社方向。临近时,不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文化站,脑子里却急忙报警“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最终,还是到了俱乐部,抬眼一看,大门还没开,就到近前敲了两下。不一会,打更的苏连长来了。苏连长是公社苏秘书的叔伯哥哥,也是当过几年儿兵,现在快五十岁了还没成家,人们都取笑他,这些年来都叫他苏连长,大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

    “你今儿个咋这么早?”苏连长的这么一句话,让我本能地看了一眼我的手表,啊,才六点四十啊,这老爸,把我都叨咕迷糊了。又一想,怎么能怨着老爸呢?乱套了,乱套了,简直乱了套了。

    冷静了一下,我推自行车进院儿,院内鸦雀无声,我这才拍了拍脑门子,用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掐了两下鼻梁子上部,“啊,是啊,今天放假。”

    174

    但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女舍房门,到自己的铺位上,背靠叠得整整齐齐的行李,两腿顺着睡床伸开放平,不过半分钟,又把双手插到脑后,不知不觉,眼泪顺着眼角唰唰地往下流淌。自己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呢,给人家放假,自己倒忘了,咋这么混呢?”

    这个点儿,还能有谁呢?也就只能有欧阳玉珊,或许早已起床,或许在洗漱,或许已经开始写东西了。

    我躺在铺位上,眼睛模糊地看着天花板,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冷静。”计算着,人们都上班,还得一个多小时呢。“好难熬啊!难熬!”

    我已经是全神贯注了,根本没有了外面的一切。

    八点钟,不行,还早。又在床上压了半个点儿,这才觉得外边已经该是熙熙攘攘了。

    我推起自行车,跨出吉祥苑大门,又站住了,“干什么去呢?”事儿到不少,演职员都放假了,什么也干不了啊。能干的事还都在欧阳玉珊手里。

    去文化站?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竟把这一个一个的矛盾推向那段“一个人走那段害怕的路,发瘆”上去了。

    今天不害怕了,大白天也不会发瘆,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不!就当一切都未曾有过。何必呢?眼睛竟盯着那些犄角旮旯,看光明,看太阳。

    真的,胆子就此大起来了,情不自禁的骑上自行车,直奔文化站,心想:“看看《波罗湖的传说》去,或许能给玉珊提出个一二三。”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也的确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如平常一样,来到文化站。

    车子刚放下,玉珊就从屋里迎出来,说声:“来啦?”又走到窗户下,动了动我的自行车。

    “动它一下是为啥呀?这也可能是手脚不知往哪放了的表现,叫手足无措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是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走进他的办公室,与电影队的尹子、小王都打过了招呼。稍后,

    175

    他也回来了,我没有正面地去看着他;他也把目光扫视在屋里除了有我的地方。但还是我放松得快一些,他没进屋时,我已经拿起了他桌上的编稿。《波罗湖的传说》已经改成的《波罗湖的故事》看上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改?他答复说:“传说的面较窄,现实的东西就不易写进去,改成故事那就宽泛多了,古的、今的、远的、近的,将来、设想,都能包罗进去。”

    “不无道理。”我听了后说。

    我一句“不无道理”,还引起他一段分析,说:“惜梅,你学过逻辑学吗?”

    把我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说:“什么逻辑学呀?”

    “你不是在用逻辑学回答我的问题呢吗?”他反问我。

    “你说的是什么呀?”我莫名其妙地问。

    他笑了笑,说:“其实,人在生活中,每时每刻都在运用逻辑学,你说的“不无道理”,是运用了逻辑学双重否定的方法。”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他说:“双重否定就等于‘肯定’,‘不’‘无’不就是‘有’吗?”

    我点点头。他说:“这你不就明白了吗?”

    我想,他是不是在显示自己有学问啊?又想,不能,是要和我多说几句话,找点儿话题而已。

    我又问:“《波罗湖的故事》要怎样写呀?”

    “当然也要先写传说了,这占第一部分;第二部分就得写它的现实:养鱼啦,蓄洪啦,灌溉啦等等;第三部分该是对将来的设想:更大的水产品养殖,灌溉发电,旅游观光;我还想让它引松入湖,把现有湖面扩大三倍,到那时能跑机帆船,引松水路开成运河,让江湖通航,这就算第四部了” 他说。

    “有你的,咋那么敢吹呢?”这时我已经完全放松了。

    “这不是吹,是伟大的设想,没有伟大的设想,怎么会有美好的现实呢?”看他也是忘记一切,很随便了。

    我在任湖滨大队团总支书记,曾下去到各小队走过几次,也听

    176

    过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那时没想到能编剧。现在可以正式地去采访,不要把美丽的传说和伟大的现实埋藏在饭碗底下,到时候就饭吃了。

    我建议,现在我们就下去采访。玉珊攒了一大堆问题,不采访也真的就难以动笔。

    十点整,我俩骑自行车去下坎儿,三华里,十分钟就到了。

    先到大队,和看屋老头打个招呼,我们就下去了。

    从西往东排。这是玉珊的主意,他说:“到末尾有一条道,从海清朱屯儿直通公社所在地,不就回去了吗?”

    人家说了,我就听吧。三年来我发现,他的主观性很强,又很自信,所以他说要办的事,一般的我们不去反驳,包括尚琴姐。

    最西边是卢家屯儿,没有什么突出的故事,只是当年屯主卢老爷土改时划上了地主,管制了十多年,直至五八年大跃进年代,年事已高才寿终正寝。

    这家地主从来都是省吃俭用,过清贫日子,当初定为地主成份,也是深文周纳。屈也就屈在了“老爷”二字上了。本来是一种尊称,哪知成了划成份的依据了。

    我说这些没啥用,就不用记录了吧。可他说啥不肯,还记了些细节,说不知哪里就用着了。

    再往东南是土庙子,有个大户姓刘,一家二十多口,好几股人,从祖至今一直在一起过,没分过家。玉珊觉得这是我们当地的典范,起码能谈得上和睦相处、尊老爱幼。他详细询问,全面地做了记录。

    又走过几个屯儿,等到湖滨的最东部,故事可就多了:

    这里有一条沟,算是波罗湖的支脉,叫老虎沟,“老虎”两个字的来历需进一步考证。沟宽,有的地段几十米,有的地段不超十米,长约几十里,已经出了永安地界,通过三盛玉的洪山大队,入万顺堡境内了。

    沟水深浅不等,有的地方两三米,也有一两米深的。

    沟两帮有一溜溜“地窨子”的遗迹,据当地老百姓讲,这些地窨子的历史,也不知能上溯到什么年代。一般的都是盐窝铺,即到这

    177

    里来熬盐的人,挖个大坑,上面棚上盖,留出门,人就住在这里,也是有男有女,烧锅做饭,有的一住就是几年或十几年,在这里的职业是从这块盐碱地上,打扫出的土,收集起来就是盐土,放在烧热了水的大锅里,让盐土在大锅里把盐的成份融化到水里,然后,这盐水再经过几次煮沸,就熬成了盐,也有让盐水自燃结晶的,把水清除就只剩下盐了,这两种方法做出来的盐都叫做“土盐”。

    在家也听大哥大姐说过,小时候他们就是吃这种土盐长大的。

    距盐窝铺五十多米远,就是废盐土堆,一座座像小高山似的,可见这里曾经熬过多少盐,经历过多少个漫长的岁月。

    据说在这里以熬盐为生的人,多是在家或在哪里犯过罪,跑出来避难的人,有的还是重犯,所以除熬盐外,和当地人们很少有来往。

    这种土盐,腌制出的咸菜非常绿,吃起来口感也不错,吃了几百年,也没听说有什么副作用。不过,那年头就不知道钾、钠、溴的含量和什么加碘不加碘的了。

    还用这种方式熬过硝,硝的学名叫“芒硝”,但方法很简单,只要用水把硝土溶解了就可以提出芒硝了。

    芒硝是一种化学原料,那个时候做火药必不可缺少,当地人熬了芒硝,除了出卖,就是用来熟皮张,每年春天把这种芒硝给生猪的身上抹上点儿,或给马、牛、骡、驴等吃上点儿,有宽皮、撤火、健脾、开胃的功效。

    芒硝还是一种无机化合物,白色或无色,是化工、玻璃、造纸、医药制作的原材料。

    这里的地表还含有丰富的碱的成分,常常与盐、硝混在一起。

    这些,仅仅是当地百姓的发现,若用科学方法分析,说不定还有些什么其他的成份呢。

    当地老百姓还讲诉了波罗湖的一些其他光怪陆离的故事,除以前说过的神蜡、长出大白菜、长出苘麻外,还有“百十多平方公里的湖面,说干,一两天就干;说涨出水来 ,也就在下上个八小时的雨,哪怕是毛毛细雨,湖水莫名其妙地说满就满了。

    178

    有人探险方式的,在干了的时候,走到湖心看个究竟,见正中心有一个烂泥坑,人们都猜测是通向地河的一个洞,没有人走到近前去看过,离得最近的也没低于三百米。

    湖里平时有很多鱼,若是湖水干枯了,那么多的鱼也不知哪里去了,甚至一条都见不着了;也真神了,一旦一场大雨或牛毛细雨下下来,湖水很快就涨满,这鱼大大小小也不知从哪里都出来了,又和没干过一样,数量还是那么多,品种还是那么齐全。

    波罗湖东、西、北岸,于湖面一个水平,一马平川,除庄稼、碱蓬子占去三分之一的地盘儿外,就是上万亩的一片牧草,草原上的草全是菅草,高近一米,葱绿芳香,是牛、马、驴、骡等大牲畜的好饲草。

    草原西、北两面环山,山高海拔不超千米。就这块不大不小的草原,曾为中朝人民在患难之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那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美帝国主义与南朝鲜李承晚集团,相互勾结,大肆出兵,企图强占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

    中国为中朝友谊,悍然出动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参战。

    就在这个时候,朝鲜人民军空军,选定了中国-----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大后方,在波罗湖沿岸,建起了空军演练基地-----打靶场。整天不分昼夜,飞机在上空演习。

    后来,就在波罗湖沿岸的万亩草原上,安放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靶标”,供朝鲜空军飞机从高空向下轰炸。多年来,这里曾是硝烟弥漫着友谊,炮火铸就了中朝骨肉深情,为抗美援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地方……

    故事太多太多,欧阳玉珊就像一头扎进葡萄园的狐狸,采呀、摘呀、拿呀、背呀、扛呀,再累也不觉腰酸腿疼。贪婪得简直是那个“到太阳领地拣金子的贪婪鬼”,说不定太阳猛地突然回来,把它也融化成为一块金,或一块银,让他永世不得返回人间。

    等他在这“葡萄园”拣完“金子”,天色比傍晚还晚,后采访的几位老人,都没吃上晚饭。

    179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