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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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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荞花费了一些周折才把梅香从娘家叫回,梅香娘家人说要不是荞花的人品,还不相信她那样说呢。梅香跟荞花回到村里后,先没去见王海文,因为梅香已感到把事情闹大,直接回去怕男人不理她。跟着来到荞花家里。当德林把详细情况告诉梅香后,她越发后悔,梅香说她做了错事,不好意思面对丈夫,请荞花嫂子送她过去。荞花本就热心肠的女人,好事做到底,她同意了梅香要求,送梅香到家里去了。

    李兰芝在家等着珺琳,昨晚,她从德林那里了解这次风波的全过程,心里难免有些内疚,要不是珺琳等着 德权,她早就结婚了,那里还受这样的委屈,自己还怪她,幸亏不是当面。为了顾忌未过门的儿媳不好和她把一些事说清,李兰芝把老头姜广泰打发到女儿那里去了,李兰芝包好了珺琳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水饺,在伙房洗刷着碗筷,等着珺琳到来。

    吱扭一声,珺琳推开了她熟悉的这扇街门。伙房里的李兰芝听到街门声响,知道珺琳来了,赶紧走出伙房,果然是她,遂亲热地问道:“珺琳,才过来啊!”

    “婶子,您等急了吧?今天放学晚一点。”珺琳回话的声音不大,脸色黄黄的。

    “孩子,饿了吧,快到屋里,我一会就给你下饺子。”李兰芝看看好多时日不见的珺琳,瘦了许多,可又想不起说些啥话安慰她。珺琳望望李兰芝,眼里的泪水快噙不住了,她无声地点点头,随准婆婆一同来到屋里,那委屈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了,刚刚挨李兰芝坐到沙发,就一下抱住婆婆号啕大哭,任凭李兰芝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停的哭泣。无奈的李兰芝也陪着珺琳眼酸起来,孩子确实受委屈了。

    “婶子,今年寒假,我和德权结婚吧!我实在受不了流言蜚语的折磨。”珺琳仍就伤心的哭泣,那哭声真是伤心无比,李兰芝抚摸着珺琳的满头秀发,心疼不已。

    “孩子,听话,婶子什么都知道了,德权回家,咱就娶你进门。”李兰芝知道珺琳受了莫大委屈,强笑着安慰她。

    “婶子,您说说,我好好的做人,咋就这样难?他们为啥要陷害侮辱人?”

    “孩子,这就是生活啊!以后与人交往一定要注意分寸和方式。”

    “王海文是我和德权的同学,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保持着同学友情,德权从来没说过啥话,这些婶子也是知道的。”

    “人言可畏啊!孩子,我们以后注意就是了。”

    珺琳点点头,掏出小手绢擦擦眼睛,问婆婆:“婶子,您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四奶奶告诉我的,广元媳妇听闲话后,告诉了她婆婆。”李兰芝继续道:“我当时听了,心里也很难过,怎么都不相信你会那样,可外面传的有鼻有眼的,要不是德林解释,我几乎相信了,傻孩子!”李兰芝眼泪花花地望着珺琳笑了。

    “婶子知道我的为人,您要是相信了这些流言蜚语,我就不活了。”珺琳这才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一场风波终于过去,为这,珺琳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她曾写了一封长信,把自己所受的屈辱告诉了德权。寒假里,德权又来到她身边。珺琳把自己所受的委屈统统“发泄”给他。珺琳不容易啊!一路走到今天,德权何尝不这样想。风风雨雨的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因为爱才使珺琳蒙受屈辱。作为男子汉,他听着珺琳伤痛的叙述,也很气愤,但德权现在只能给予她口头安慰。

    “德权,前一段时间,我的心好痛好痛啊!真的,要不是因为你,我都快被屈辱压趴下了。也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你,我就忘记了所有的屈辱。当时的那种痛苦你可能想不到,我都产生轻生念头了,我最怕你不能理解。”

    德权听着珺琳的真情道白,非常激动:“珺琳,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等着我吧!很快就要大学毕业了,我会加倍偿还你给予的爱。”

    “德权,你知道爱一个人,你我他都有这个权利。我们上学时王海文曾喜欢我,我也知道他和你的兄弟般情谊,可能就这一点,海文算个男子汉。可是,爱情不是谁都可以控制驾驭的,我这一辈子注定是你的爱情俘虏,因为我认命了。可能是上辈子欠你的吧,我今生都还给你。”珺琳泪花闪闪,柔情地看着自己的恋人。

    “珺琳,我相信你,海文是我俩的好朋友,好同学,我没理由怀疑他。”德权也很激动。

    ……

    德权从西北农学院毕业了,依旧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地方。他被分配到县农业局工作,职务是局办公室秘书。单位报到之后,恰逢周末,德权坐班车回到家里,将自己到农业局工作的事告诉了父母,全家人都为他高兴。父亲姜广泰认为儿子学业有成,顺利工作,也算是老姜家一件大事,他有些兴奋地对老伴李兰芝说:“咱们德权没辜负老姜家祖上,我想把他叔叔广云还有德林他们几个叫来吃顿饭,你看咋样?”

    “当然好,不过,老头子,你是不还忘了一个人啊?”家逢喜事。李兰芝也一样的兴奋,自然想到了未过门的儿媳珺琳。

    “还忘了谁啊?”姜广泰明知故问,“请来不就得了。”

    “真是个死老头,问你儿子吧!”李兰芝不满意老伴的回答,知道老头故意装糊涂。

    “哎呀,我当谁呢?”姜广泰看看站在一边的儿子又道:“珺琳下午上课吧,她怎么能过来?”

    “她马上就放学,有你那么死板啊!”李兰芝清楚老伴明明想叫儿媳妇过来,遂笑道:“你不会让德权去请啊?”

    姜广泰吃咧一笑,再没说什么。德权好像从来没见父母这样高兴过,遂笑道:“妈,我爹不征求您的意见吗,看您把他数落的,爹都不好意思了。”

    “爷俩帮着欺负妈不成?还不快去请珺琳?”

    “听妈的话,儿子立刻就过去。”

    珺琳已经知道德权到县农业局工作的事请,是王海文告诉的,他说从乡政府工作的同学那里得到的消息。珺琳一听可高兴了,但她没有喜形于色,因为毕竟是传来的消息,如果真是,德权回家会亲自告诉她的。

    “海文,谢谢你特意过来告诉我。”自那次风波后,珺琳和王海文说话认真起来。

    “你是谁啊,我能不过来告诉?”王海文老毛病不改,仍就酸酸地开了句玩笑。

    “都当爸爸的人了,还贫嘴?当心你媳妇再吃醋。”珺琳也是玩笑话。

    “我那有心没肺的婆娘不像你,哪会吃醋,说不定当香油喝哩!”王海文还是玩笑。

    “吹去吧!上次怎么了,难道已经忘记?才当了多长时间的村副主任啊!变得油嘴滑舌的,我谢谢你行了吧?”珺琳笑骂了一句。

    “骂得好,就等你这句话呢!”王海文哈哈笑着离开了珺琳。

    王海文离去时间不大,德权真就来到学校。他敲了几下珺琳的办公室门,珺琳不在,刚准备离去,被认识他的一位女老师看见,“大学生回来了,珺琳在上课,你不知道?”

    女老师当面一问,德权的脸刷得红了,他拍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女老师说:“真糊涂,怎么把她上课的事忘了。”

    “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吧?”女老师开句玩笑,又告诉他:“你稍等一下,还有10多分钟就下课了。”女老师要德权到她办公室坐坐,被德权礼貌地谢绝,他走到学校的小花池边转悠着。

    珺琳正在给同学们动情地朗读德权高中时所写的一篇作文《杏花开了》。她给学生说,这篇文章是她一位高中同学写的。珺琳能把这篇文章保存在现在,恐怕连德权都不会想到。因为春天已到,珺琳给同学们布置了一篇写家乡自然美景的作文。她朗读这篇文章,就为示范给同学,德权的这篇散文写于6年前。

    “杏树,在咱们河西走廊的祁连山区,也算是一种很常见又极易生长的果树。至于它的花,就更显得普通了,一般得不到人们的赞美,也引不起诗人的咏叹!更尝不到画家彩笔的芬芳。然而,我与这朵朵杏花,却结下了特殊的情感,虽是淡淡的小白花。

    记得还是孩童时,我常常看着别人家的杏树园发呆,爷爷怎么就没种下一棵杏树呢?真叫人遗憾啊!

    祁连山区的春天,自然比南国要来得迟,可季节已到,杏树花总是好不畏缩地冒着春寒,一朵朵含苞开放。每每这时候,祁连村老陈家的杏树园就会变成白花花银灿灿的一片,让人很是羡慕。你看吧!在早晨金色曙光地映照下,连它的周围都变得亮晶晶的。杏树园的左方右邻已长出块块新绿,人们好长时间看惯了冬天的荒芜,眼前的景色真是再美不过。

    可惜的是那时候,我家没有一棵杏树。日子天天过,杏花年年开,我的年龄也逐渐增。到了11岁那年,我暗暗下决心要种几棵杏树。春天到来时,我恳求爷爷找来几棵杏树苗,非常遗憾,家里没有树园子。我只好在房后的自留地埂上挖了几个小坑,在爷爷帮助下栽好了杏树苗。我隔几天就要给杏树苗浇水,每每站在小树旁,盼它发芽长叶,更期盼它早日开花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一棵棵小杏树果然发芽了,我高兴的不得了!爷爷说: “桃三杏四梨五年”,杏树长到4年才会开花结果,我真有点急不可耐。不断地给小杏树浇水、施肥。整个夏天,小杏树长得挺旺盛,一片片树叶嫩绿嫩绿的,充满了生命力。

    深秋之后,我怕小杏树被农家放开的牲畜啃坏,用沙枣刺条围;冬天来临,怕它冻坏,又用麦草包。春夏秋冬,寒暑易节,对小杏树,我费劲了心思保护它。

    长啊!长啊!小杏树终于长高了,长粗了,长大了,我也熬到了漫长的第四年。

    那年春天,杏树枝上缀满了紫红的小花蕾。看着它,我很激动,情不自禁地喊出:“我家杏树就要开花了!”每每下午放学回家,我都要看看粗壮的小杏树,轻轻触一下紫红的小花蕾,嗅嗅那浓郁的花香味。

    谁知,小杏树的花瓣还没有出蕾,突然刮起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风。我栽得那几棵杏树,据说妨碍生产队田地的小麦生长,要被当作“尾巴”割去。我两眼哭得通红,爷爷无奈,只好给生产队长说情。队长说以粮为纲,谁家的田地都不允许栽种花果树。

    可怜的小杏花啊!还没见到光明,就被杀死在母体,我的一颗突跳的心收紧了。痛苦之余,我更增加了对小杏花的热爱。就在那年秋天,我又在自家院里的小菜地育了许多杏树种……

    寒流飘逝,大地回暖,阳光明媚的春天早已来到人间。如今,我家房后的自留地已变成杏树园。春天,树枝上一颗颗含苞的紫花蕾那样娇艳,那样诱人,我非常热爱它。我曾寄予无限希望的一棵棵小杏树终于开花了!白白的杏花的花瓣有小拇指那么大,五瓣,中间还有一个小黄芯,多么鲜亮美丽的花,但愿它结出累累果实,向喜爱它的人们奉献绵绵的酸甜与美味吧!朵朵小杏花。”

    珺琳声情并茂地朗读,真的感染了她的学生。一位名叫张虎的同学举手问道:“老师,你的这位同学现在干什么?他写得真好啊!”

    珺琳笑道:“张虎同学,我的这位同学现在是 ‘大’学生。”

    又有同学问道:“老师,你吃过他们家的杏子吗?”

    珺琳笑着反问这位同学:“你说我吃过吗?”

    教室里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同学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老师肯定吃过了,要不然怎么还朗读同学的文章呢?”珺琳还没来得急表示,调皮的孩子们哈哈哈笑了起来……

    德权有些着急,她怎么还不出来?下课的铃声早已响过一大会,他突然产生了想离去的念头,又怕珺琳知道后生气。既然已经来了,还是再等等吧!请不到她,父母也会不高兴的,他只好耐心地等着。又都快上下一节课了,珺琳终于走出初二年级教室,当看见学校花池边的德权,一阵兴奋向全身袭来,他怎么来到学校?珺琳猜想着。她现在依旧是民办教师,德权上大学这几年,转正的名额再也没挨到她,珺琳常常祈盼国家民办教师转正的政策下来。庆幸的是这几年,民办教师的补助也大大提高,连同乡村两级的补助,已经达到50多元,平均比公派教师少20多元。焦急中等待的德权,总算盼来了珺琳。

    “德权,你等我多大时间了?今天是作文课,下课迟了一点。”珺琳面带歉意,赶紧开门让德权先进。

    “我等好长时间了!”德权坐到珺琳休息的床头一边,又冒出一句:“我还以为你做报告呢。”他这才发泄对珺琳的不满,想弥补自己等待时的心理煎熬。

    “你也不问我,今天为啥下课迟了?”

    “我怎么知道你为啥?”

    “我给学生朗读你当年读高中写的那篇散文。”

    “那篇啊?

    “就是语文老师点评的那一篇。”

    “你现在还保存啊?”德权一听很感动。

    “我喜欢它,你这榆木脑袋!”珺琳开着玩笑,漂亮的凤眼始终望着德权。

    “怪不得你迟迟不下课。”

    “你不会叫我一下吗?

    “我敢去叫吗!你们校长怪罪咋办?”话刚出口德权就笑了。

    “你是大学生吗,谁敢怪罪?”珺琳有意地讽刺他。

    “你也学会贫嘴,我啥时候得罪你了?”德权装作认真地说。

    “你装什么呀,都得罪我这么些年了。”珺琳今天丢开了羞涩,“到现在还不认账!”

    “我怎么得罪你啊?”德权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榆木脑袋没错吧?”珺琳望着德权发愣的样子乐了。

    德权这才反应过来,相会的喜悦,一对情人尽情地玩笑着,德权忘了自己来干什么。还是珺琳问起他:“德权,你过来有事吧?”

    “你不问,我还真忘了自己来干啥!妈妈叫我过来请你吃饭。”

    “又不过年过节,请我吃饭干啥?”

    “为我们庆贺呀!你不高兴?”

    “咱两的事情?”

    德权故意显出一副神秘的模样说道:“我没有这样说啊!再好好想想,今天和平时一样吗?”德权认为珺琳会问他工作的事情。

    “今天怎么和平是不一样。”珺琳望着神秘兮兮的德权,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刚要把手收回,德权却猛地拉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我被分到县农业局工作啦。”

    “真的?”珺琳也很高兴。

    “我想抱抱你。”德权眼睁睁地看着漂亮柔情的珺琳,把她揽到怀中。时间过了许久,两人都没说话,依偎在德权怀里的珺琳,这才想起王海文说得不假。她又问:“什么时候去上班?”

    “等我们把婚结了以后再说吧!”德权又开玩笑。

    “怎么,你真这样想啊?别以为我是小孩。”珺琳使劲拧了德权的胳膊一下,“我让你还敢骗我!”德权疼得“哎呀、哎呀”大叫起来。珺琳赶忙用手捂住德权嘴巴,“叫喊什么,怕别人听不见?”

    “你下手这样狠,不叫能受得了吗? ”德权用两手轻轻捧住珺琳的脸颊,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告诉珺琳,在家准备两天,就要去县城上班。晚饭,叔叔也到家来吃。听德权说明来意,她很高兴,心里话:我都等你四年多了,今天终于看到希望。

    丰盛的饭菜摆了一小桌,李兰芝不管姜广泰他们爷三,只顾热情招呼珺琳。吃饭间,她提起了德权与珺琳的婚事。

    “珺琳,你与德权相爱这么长时间,现在德权已毕业参加工作,是该考虑你们婚事的时候了。”

    “大妈,德权刚上班,不着急嘛!”珺琳有些羞涩的表情,她又道:“二老为我们的事操心了。”

    德权听她这样说话,抿着嘴笑了,明明想结婚,还往老人身上推,你张珺琳真聪明,他瞥了她一眼,哪知珺琳正看着他,四目相对,珺琳嗔怪道:“偷着笑啥,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谁敢说你不对啊!”德权又对母亲道:“妈,珺琳说她不着急,你们急什么呀?”

    “德权,可不许贫嘴啊!珺琳现在还是客人。再说你们岁数都大了,我和你爹能不急吗?”李兰芝笑眯眯地看着就要过门的儿媳妇,又对德权说:“儿子,上班工作就绪后,不要忘了请假和珺琳去登记的事。”

    德权还是那句话:“妈妈,珺琳刚刚不是说,不着急嘛,您催我干啥啊!”

    “还贫嘴,我能不着急吗,等到啥时候才让我和你爹抱孙子啊?”李兰芝有意教训儿子的口吻。

    “妈妈,这事您要给珺琳说啊!怎么批评起我来?” 德权仍然开着玩笑。

    “德权,你就知道欺负我吗?”珺琳的脸颊一片红晕,毕竟还是未过门的媳妇。

    姜广泰与姜广云老哥俩面对此情此景,高兴地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国庆节前,德权与珺琳到县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下午回家,李兰芝叫儿子把珺琳妈妈张三婶也请了过来,她特意做了一桌好饭,要和姜广泰正式与张三婶商量为孩子举行婚礼的事项。

    “亲家,两个孩子今天领了结婚证,他们的婚姻终于有了结果,我和老伴把你请过来,想说说孩子结婚的事,你不多心吧?本来我们要过去的。”李兰芝诚心征求亲家母的意见。

    “亲家,两个孩子都相爱了这么多年,我还有啥意见,就是珺琳她爹看不到这一天,多遗憾啊!”张三婶有些伤心地抹起眼泪。珺琳见妈妈流泪,也很难受。父亲去世早,妈妈把她们姊妹几个养大确实不容易,她也陪着母亲掉下眼泪。

    “亲家啊!这么大的喜事,咱们不流泪,两个孩子结了婚,都会孝敬你的。”李兰芝虽劝说张三婶,却也抹起泪来,她这是高兴啊!

    “哎呀,你们怎么都哭上了,这不让人难看吗?妈妈,我究竟哭还是不哭啊?”德权一句玩笑,把大家都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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