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非常艺术

第1卷 第17章 新闻是这样的吗?

    陈一一的这声吼,分贝绝对超过噪音以上,不仅让我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还让那些正在走向采访车的村民也怔住了。

    我想,这女人想干什么?不是要来采访吗,为什么要吼我呢?看着身边这些年迈的老人,冒着六月的酷暑,互相搀扶着守候在镇政府门口,这番景象,难道作为一名记者,不应该站出来给他们讨回个公道吗?我靠,这个女人不是又要跟我长篇大论,说什么记者不是慈善家之类的话吧?

    正想着,一一走来过了,身边的华哥还扛着摄像机,但我好像还差些什么呢。一一很严肃地看着我,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说,采访新闻啊。

    一一说,采你的头啊,你的脚架呢?

    我靠,难怪这女人这么凶,原来我忘拿脚架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吓我一身汗。于是,我便冲向采访车,看着司机明哥正扛着脚架走过来,我忙说,明哥,这事哪能让你来做,我来我来。

    明哥笑呵呵地说,那敢情好,麻烦你了小伙子。

    回到采访现场,我看到一一已经和村民交谈起来了,现场已经安静下来,一个村民好像在跟一一说着什么,一一一边听,一边很认真地记录着,样子很投入。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认真起来的女人,样子一定很好看,但是女人看男人,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

    很快,一一站起来对摄像华哥说,我了解得差不多了,你准备好机位,我们要正式采访了。

    华哥看着我说,小溪,快把脚架准备好。

    这是我的强项,四年的实践并不是吹的,虽然这种脚架不是我们学校那款的,但是大同小异,我很快就把脚架定位好了。看我快速准确地完成了支架工作,华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虽然我这人认人水平不咋地,但是观察的眼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我自己一直这样认为。

    一切准备就绪,采访正式开始,接受采访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虽然在城里六十岁才刚刚退休,看起来仍然很显得年轻,但是在农村,因为日经继夜地辛苦劳作,体力消耗过量,很多人刚过四十岁看来就像一个老头了,所以这个老头子已经弯了腰,面部的皱纹深得可以放进一只钢笔,看起来差不多是九十岁的年纪了。

    但是,老人的思维还十分清楚,说起事件经过有条有理,一点也看不出是纯粹农民。他说,我们是三水村的村民,我们那里地处山区,一直以来都是穷山沟,直到去年县里带着开发商过来,说什么山里很适合开发温泉和漂流旅游,这本来是好事,但是开发规划把我们村里的水田80%以上都纳进去了,也就是说我们的田没有了,我们村的人穷,没有田我们怎么办?

    一一说,政府不是赔偿款吗?

    老人一听,显得激动起来,赔什么款啊,一亩地才赔二千块钱,还不够我们一家人两个月的生活开支,接下来我们的日子怎么啊?

    一一说,我了解过,政策上不止这么点钱的吧,为什么会这么少呢?

    老人说,我们怎么知道,后来镇上的领导说,我们那些是丢荒田,政策不给钱;先不说丢荒田的赔偿标准是多少,但是我们那些田都是良田,我们还种着水稻的呢,怎么可能是丢荒田呢?这些当官的,怎么跟资本家一样黑心,睁着眼睛说大话?

    老人越说越激动,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这时围在一旁的村民也开始附和起来,说王校长,你说得对,这些当官的,就是资本家。

    还有人说,简直比资本家还要资本家,这还是社会主义的天下吗?

    原来,刚才那个老人是校长,老师出身,怪不得口才这么好。但是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跟我们说,新闻采访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否则很容易形成偏袒的结果,赞成舆论导向错误,所以我觉得至少还应该采访镇政府的相关人事吧。

    正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这功夫实在了解。

    来的当然不是正版的曹操,也许是刚才的骚动,镇政府的工作人员过来了,其中一个矮胖子指着刚才接受采访的王校长说,老王啊,你这是干什么呢?又带这一班子人到镇府吵吵闹闹的,还像个党员,像个校长吗?

    王校长说,我是党员,正在履行党员的权利;我已经不是校长了,但是我没觉得自己丢了校长的形象,倒是你们,没有让我们觉得像是父母官的样子。

    王校长的话一起,周围的村民立即附和道,校长说得好,校长好样的。

    矮胖子觉得自讨没趣,又不敢惹这班村子,于是转过身又把着我们三个人说,你们是哪个单位媒体的,谁叫你们过来的?

    一一说,我们电视台的记者,这是我们的采访证。一一只是拿着一个小本本在那个胖子面前晃了一下,就收回挂包了。

    那个胖子也没有计较,只是说是哪个电视台的?

    一一说,我们是哪个电视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采访权,关于刚才村民反映的情况,我们想采访你们的镇领导。

    胖子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我知道这惊讶跟刚才华哥对我的惊讶完成是两回事,或许是这种场合他见过不少,很快就反应过来,说我们领导都去县里面开会了,没有空接待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一一说,新闻还没有采访结束,我们不能回去,我们去镇里等等。

    胖子一听,不知道怎么处理,也许是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家伙吧?这时候,胖子的手机号了,他拿出来一看到电话号码,身子就好像条件反射一般,立即低头哈腰起来,对着手机轻声说,冯书记你好。

    说完这句后,胖子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说“好的好的,明白明白。”

    很快,胖子挂下电话,态度明显好转起来,笑呵呵地对一一说,记者同志辛苦了,请你们去办公室坐坐,我慢慢向你们汇报工作。

    一一看了看华哥,华哥点点头表示同意,一一说,好,你带路。

    看着我们进去了,胖子却没有到前面带路的意思,而是转身对王校长一群人说,老王,老校长,你还是先带村民回去吧,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意思,你们的事,镇上也在考虑了,一有结果我们马上通知你们,好不好?

    王校长还没有回话,村民就不乐意了,说你们这话都说过几万次了,哪次算真的?

    这次王校长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可以看出来,他的意思是,你看这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大伙是想镇里给个说法。

    胖子没有办法,因为急着带我们去见座谈,他只好让几个工作人员在这里继续做村民的工作。

    但这个时候,一一却站住了,她对王校长说,时间不早了,王校长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等我采访完镇领导之后,再到你们村去和你们汇合。

    一一说得很认真,村民也许是受到了感染,很快在老校长的带领下散去。

    最后,老校长面部凝重,似乎在用求助的眼神对一一说,大记者,那就辛苦你们了,我代表我们三水村二百多名父老乡亲感谢你们了。说到动情之处,老校长又流下热泪,这个时候我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直到很多年以后,当我在记者这条路上走得疲惫地时候,老校长流泪求助的眼神,都在时刻鞭策着我前进,而且还有一个年迈但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做人,一定要有良心,不能睁眼说大话。”

    胖子的办公室不算大,但毕竟是独间,这样的布局在落后的镇一级办公,感觉已经是相当有份量,胖子说,他是镇党政办主任,叫冯光启。介绍完自己之后,他又说了一大通客气的官场话,说什么早应该主动到媒体单位通通气,让大家了解到实际情况,再说什么对我们一行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并随时欢迎我们到镇里来指导工作。

    一一说,冯主任,我们不是你们的上级领导,不存在指导工作一说,我们今天只是过来了解事实的真相。

    一一在说话的时候,一边的华哥已经摆好了摄像机位,并开始了录像,看起来是想把整个谈话内容记录下来。但是胖子好像有准备,一看到摄像机前面的红灯亮着,赶紧站起来用手挡了挡镜头,说,我们只是座谈,没有必要记录吧?

    一一说,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有没有用处我们记录之后再说。

    胖子一听一一的话,脸色明显变得阴沉起来,看起来有些生气了,说记者同志,用不着这样吧。

    看到胖子变了脸色,一一也许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硬了,于是转变了口气,说冯主任,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性质,如果做得不好,回去要挨领导骂的。

    胖子这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看一一手中的话筒,我一看,心里便明白了,他看的不是话筒,而印在话筒上的电视台标志,这就等于说告诉他我们是甘园市电视台记者了,再加上一一刚才还说了担心被领导批评的话,这就给胖子活动的空间。

    果然,他拿出电话,一边翻看着电话本,一边对我们说,你们先坐一下,我打个电话。说完就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一一说,什么意思,把我们凉在这里,水都不给一口喝。

    华哥又问,这人看起来不好对付,我估计采访不到什么实质的东西。

    我说,两位大哥大姐,你们信不信,我敢肯定,很快我们就会接到领导的电话,并且立马指令我们回去,说不定还要接受批评。

    他们俩一听,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信不信,他肯定是打电话给我们领导了。

    一一说,怎么可能,刚才我们故意不说出我们是甘园市电视台记者,甚至还叫司机明哥早早把车子开到外面去了,就是怕他们看到打电话告状。

    我说,你准备得很好,但是百密一疏,你看。我指了指她手中的话筒,醒目的“甘园市电视台”几个大字,一览无遗。

    一一看了,骂了一句“该死”,转过来大骂我,你也是,为什么不早说,这样一来,我们又要白跑一真趟了。

    华哥说,害我白扛了半天的摄像机,这都是苦活累活啊。

    一时间,我反而都是罪人,我一看风头不对,赶紧解释说,原来我也不注意,是因为刚才胖子出去打电话之前,我看到他特意看了看你的话筒,然后才拿出电话,所以才想到的。

    一一说,原来是这样,也不怪你。

    这时候,冯胖子笑呵呵地走进来,神情看起来大好,说办公室的人怎么干事的,这么久了还没有给各位记者大人倒茶水呢?

    一一说,怎么了冯主任,也像这里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吧?

    冯胖子一愣,仍然笑着说,失礼失礼了,让记者大人们见笑了,这样,你们看现在已经到了晚上的吃饭时候,是不是我们边吃边谈?

    一一说,饭还是免了吧,我们的采访还没有完……

    话还没有说完,一一的电话响起来了,她拿出电话一看,没有马上接,而是看了看身边的华哥,又看了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冯胖子身上,表情十分复杂。

    接通电话后,尽管不是免提,但我还是很清楚地听见了沈如雪雷声般的声音。她说,陈一一你到底想干什么?上午刚把同事的头给砸了,自己惹的事不够,下午又带着人家去惹事,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还有没有顾全大局的观念?还有没有一点党性的原则?

    沈如雪一连用了三个“还有没有”去责问,样子一定很恼火,这让我跟之前见过的沈科长形象一点都不挂钩。我突然在想,怎么女人都这样的善变呢?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这句话放在女人身上,简直是至理明言。

    沈如雪不等一一解释便下了最后通碟,而且还直接把范围扩大到我们三个人,说我们三个如果不想丢饭碗的话,最好在下班之前出现在科长的办公室,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说完便挂了,电话里只传来“嘟嘟”的声音,领导都是这样,把话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挂断,不用任何结束语。

    在这期间,我特别留意了一下陈一一的反应,发现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当然沈如雪也没有给她机会,最多的动作是把手机从耳朵外面移了移,可能是避免沈科长如雷的声音震坏了耳膜,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上目光却一直盯着对面的冯胖子。冯胖子呢,似乎是早已想到这样的结果,表情显得十分轻松,甚至还有一丝得意的味道。

    一一说,我们回去,单位有紧急任务。

    冯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说,记者同志,要不吃了饭再走?我们都安排了,就在镇府的饭堂。

    我看了看冯胖子那虚假的表情,心里一阵恶心,不等一一说话,我脱口而出,说我不吃了,我怕肚子反胃。

    坐上采访车,一一说,你刚才的话让那死胖子很难堪,虽然你这样没有组织纪律性,没有顾全大局,没有一点党性原则,但是我——很喜欢,呵呵。

    华哥说,你还是先别喜欢了吧,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没有经何主任同意,就私自跑过来采访了?

    我一听,头立马大了。这算什么事?闹了半天原来是假传圣旨、私闯衙门啊!而且刚才华哥说的“又”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说这女人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吧,这样算来,这女人确实没有什么组织纪律性,虽然我——也喜欢。

    一一说,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人贱踏民生,不把百姓的死活当回事。

    我说,一一姐,我支持你。

    华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说,支你个头啊,你知道什么。又对一一说,我的姑奶奶,人家是在贱踏民生,但我觉得你也在贱踏我的人生啊。你不知道,上个月你几次的私自出工,害我的奖金扣了一大半,还让不让人活啊。

    一一说,那我不惨吗?你是扣了一大半,我是全军覆没,只是借我三百块钱作为基本生活费。

    华哥说,拜托,我要养家的好不好,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一不再说话,看着华哥,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看着家长的脸色,最后说,实在不行,回去之后我把事全扛下来,保证不让你们受到连累。

    华哥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做事要讲究方法,光靠冲动是不够的。说实话,我们记者只是弱势群体,没有执法权,也没有行政权,人家给面子就是记者,不给面子我们还要看人家脸色。

    一一说,那碰到这种事,你说怎么办?

    华哥把脸甩过一边,说我还没有想到。

    回到单位已经是五点钟,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我们连机器都没有交还技术部门,就赶到了科长办公室,沈如雪也在里面,还有新闻中心主任何春花。一看到我们出现,何春花第一个跳出来,指着陈一一喊着:“一一啊一一,你想干什么?你要惹事可别累着我。”

    在我面试的时候,好像这个科长也是面试官,但不知道他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反正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在何春花跳出来骂人的时候,我习惯性地留意了一下他的表情,因为我知道,性格决定表情,表情决定心情,心情决定我们的处罚程度。但是,自始至终,在他的脸上,我看不出我想要的答案。

    只是在何春花骂完之后,他语速极慢地说,何主任,你先别急,这事我会处理,先听听他们把今天的事说说再决定。

    于是,一一就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说得很仔细,这样看得出来,一一这个女孩子大大咧咧的,其实一点城府都没有。说完之后,科长没有马上接话,过了一会才问到,这么说你们实际上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嘛,我看啊,责任最重的只有一条,就是没有经过批准就私自外采。一一,你同意我的话吗?

    一一说,我同意。

    科长又说,那么如果我说责任只在你身上,单位只对你一个人处罚,你同意吗?

    一一想到没想就说,我同意。

    科长最好下结论,说,好,我明白了,大家先回去吧,我向分管的王台长汇报后,再宣布事件的处罚结果。

    我本来想对科长说,我们的目的是想尽一名记者的责任,只是报道事件的经过,本质上不算犯错,请求组织的宽大处理。但是一一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掺和。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何春花又把一一单独叫到她的办公室,看得出来,何春花的火气还没有消,需要找个出气筒。走之前,一一朝我和华哥偷偷吐吐舌头,露出鬼脸的表情。我则向她点了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我的意思,我知道她一定懂的。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小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我说,这一天啊,真够充实的。

    一一说,一般说过得充实的人,不是过得很忙,就是过得相当糟糕,你属于哪种类型。

    于是,我迫不急待地把今天的事给小猪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小猪半天没说话,我还以为她离线了,便喊了一句,朱小美,你在听不?她说在啊。我有些生气,说在你怎么没一点反应,有这样做听众的吗?

    小猪说,谁没反应呢,我现在正在收拾衣服,要去你那厨房看看,长这么大了,还没有睡过厨房呢。

    我说,你怎么这样呢?这一天,我头被砸了,采访被批了,你都不过问,就想着厨房,什么人啊?

    小猪呵呵地笑了,说第一,你一天就整出了这么多事来,把厨房变成卧室不说,还去单挑衙门,你的头还能有事吗?第二,你的采访我觉得没错,而且领导都说了不关你事,还用担心什么?第三,反正晚上都要睡觉,你的厨房当然是不二之选了。

    我确实无语了,这个女人把理由说得密不透风,我想反驳都不行。没办法,只好在单位等她过来,一起吃饭之后,再带她去欣赏我的杰作。

    电话刚断下,杨海军的电话又来了,不用问,肯定是关心我的上班第一天。这家伙,总让我有些感动。

    果然,他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说师傅,第一天上班有什么故事发生吗?

    故事?我想,只要稍稍发挥一下,估计都可以写一个短篇小说了吧。于是,我又开始绘声绘色地把今天的事又讲了一遍。讲完之后,我突然有些好奇,杨海军会比较关心哪一件倒霉事呢?

    结果,杨海军却说,师傅,你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屁孩砸中呢?你是高手高高手啊。

    我靠,老虎都有打瞌睡的时候嘛。我说,当时我不注意。

    杨海军说,师傅,我觉得不对,我觉得你和这个女人一定会发生故事的。

    我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是血淋淋的故事啊。

    刚说着,猪的电话又进来了,我朝楼下看了看,她正在下面朝我招着手,便对杨海军说,故事到此结束,你嫂子过来了,我们要吃饭。

    我谢绝了杨海军请吃饭的好意,毕竟不能当人家是长期饭票不是?于是,在单位饭堂吃完一顿饭多菜少的晚餐后,我领着小猪回到八楼的宿舍。我很奇怪,爬上八楼,小猪居然还能气若神定,没有一丝累的感觉。小猪说,十多年来坚持的长跑煅练,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的身材是超级棒。

    小猪白了我一眼,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厨房卧室?

    我说,准确地说,过去是厨房,现在是如假包换的卧室,欢迎领导莅临寒舍,检查指导。

    小猪很认真地看了一圈,半晌没有说一句话,最多是用手擦了擦改造后的台面,估计是在检查卫生。看着她这么认真地检查,我的心开始打鼓,暗想该不会出现什么漏子吧?

    过了一会,小猪说,你这里好像没有沐浴露、洗衣粉之类的吧?

    啊?这个……还真没有。冒汗啊,原来她在找这些啊。

    于是,我们又跑到附近的商店把两的日用品补齐了,这样下来,老妈子塞给我的五百块大洋,很快就变成小洋了。小猪说,现在我们还没有领工资,要省些用,平时在饭堂吃饭。

    我说,老婆大人放心吧,你老公我一不赌博,二不抽烟,三不喝酒,四不拈花,一定会把所有钱交给您来贴补家用的。

    小猪说,打住,试用阶段,别吹得太响,小心牛皮破了。

    回到宿舍已经十一点了,仍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三个室友,也不知道那三位是什么人物,整一天都不见踪影,但这反而给我们创造了二人世界。在小猪躺在床上称赞我手脚还算勤快,把这厨房收拾得挺满意,特别是把床收拾得甚是舒服的时候,我已经按捺不住青春的欲火。

    很快,便是一屋春色。

    鸡蛋也罢,鲜花也罢,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毛主席说过,有调查就有发言权。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