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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2章 准媳妇初见家长

    派出所这个鬼地方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呆了,但是姓冯的已经发话,说不到12小时我就不能离开,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哪敢跟人家吃皇饭的争斗呢?

    没有办法,最后我说了一句:我跟冯树开教官挺熟的,要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大人有大量,就网开我小子一面?

    姓冯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了我大概二十秒后,反问我道:“曾几何时,你是不是跟这个冯树开一起,喝酒闹事来着?”

    我靠,不会这么背吧,这都咸丰年代的事了。不对吧,她怎么知道这事的?这个世界要乱了,都不知道这个冯警官跟冯教官是什么关系。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什么时候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当然不会承认,当时是我们几个师兄弟因为考试合格,半夜结队到酒吧喝酒,结果和一帮小混混发生纠纷,再然后我们就以一敌三,把对方高山流水、落花流水、全身流水,再后来我们的冯教官刚好路过那里,跟闻讯赶来的警察叔叔解释,说是他带队喝的酒,才避免了我们留下案底的。说起这件事,我们后来每次见到冯教官都觉得很惭愧,因为我们听说他家里人因此和他闹翻了,当时一些不知情的人,甚至还一度说他为老不尊,作为老师还带队喝酒闹事。

    我们不止一次提出,要联合上门给他家人解释,但都被他拒绝了,说什么小朋友别扯远的,好好训练就行,时间会消灭一切的。最后这事不了了之,大学四年训练下来,结果我就训练成了百米冠军以及打架大王,当然都是偶尔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拔刀相助的那种;另外的师兄弟倒有几个出息的,在全国很多比赛都得过奖,听说最牛还给国家领导人当了保镖什么的,但是都没有了联系,当年那段喝酒闹事的往事,倒成了一段追忆。

    现在,这事又被人问起,而且还是一名警察追问,我才不会那么笨,会对一个陌生人坦白自己的罪行呢。于是我说,我们经常和冯树开喝酒,但从来不闹事。

    美女警官说,真的没有?

    我拍拍胸口说,真的。

    美女盯着我,非常严肃地一字一字地说,这个不能说谎,你知道说谎的后果。

    美女的严肃让我很兴奋,于是滑头劲又上来了,对她说我一不偷二不抢三坚决拥护党,十八岁以后,就从来不对美女说谎。

    结果大概真的是冯教头的威望起了作用,我居然被批准提前“出狱”,前提是留下手机号码和身份证复印件,我知道这是法外程序,但是也不算过份,便同意了,因为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很快的,小猪就坐着的士赶过来了,于是我很会装潇洒地把头一甩,迎着小猪狂热的拥抱,当然还有香吻一个,看着小猪的热情,我想如果这不是在派出所的门口,担心被警察叔叔逮个调戏良家妇女罪名的话,我一定会趁机使出苦肉计把小猪猪给就地正法了。处在青春期的正常男人,总会很自觉地抓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让精虫充满脑袋的,——当然,纯情的小猪这个时刻肯定想不到我的坏主意。

    上车后,我对司机说,去人民医院。

    小猪猪说,不会吧你,刚上完派出所又上医院,你找死啊?

    我说,什么话呢,杨海军兄弟还有医院里躺着呢,我不去看看,还算是人吧。

    小猪说,你又不早说,我怎么知道。

    我说,都不知道那小子伤得怎么样了。

    小猪有些生气,说都不知道你怎么搞的,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打架王,出来社会还是打架,你不打架会生病啊?

    我说,上大学的时候,我爸送我八个字,我觉得很实在。

    小猪说,什么字?

    我说,我爸是当兵出来的,他跟我说,儿子要出远门了,送你八个字:不惹事、不怕事。

    这时候,正在开车的司机甩过头来说,不对吧,这好像是六个字吧?

    小猪数着手指头说,是呀,这真的是六个字。

    我说,他说完这六个字后,还有俩字。

    小猪问,什么字?

    我说,晚安。

    刚一说完,的哥一阵狂刹车。

    来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这时候杨海军已经做完检查,正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香蕉,旁边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手里还削着苹果。

    看见我来,杨海军口里一边咬着香蕉,一边语音模糊地喊了一句“师傅”,然后马上准备翻起床,谁想刚一动,一阵骨痛就把他整个摔下床来,幸好我动作还算,在他身体距离地板还有零点五公分时,把他抬了起来。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慢了点,因为他旁边那位削苹果的妇女反应更快,在我接到杨海军的之前,她就把手伸过去了,可惜的是,她手中的小刀同样伸过去了,幸好小刀捅中的不是杨海军的要害地方,只是把左手拇指给削给了一小块肉。这可吓坏了那位美女妇人,结果可想而知,杨海军又是一声的猪吼,护士闻声赶来,说吼什么吼,只是破了一点点皮,一个大男人就叫成这样,丢不丢脸?

    不会吧?这还只是一点点皮,我捅你看看?!

    这话有意思,让人听了很容易误解。果然,那护士听了,脸上很快红,但是毕竟是照顾病人习惯了,很快冷静下来,然后一字一字地对杨海军说,这真不算什么,有一次我给一位病人打针,不小心把整个针管都捅进去了,那才叫一个痛呢!

    杨海军说,不会吧,你新来的?

    护士说,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十分钟后我来给你打针。

    说完就扭着屁股出去了,十秒钟后,杨海军又开始狂叫,姑姑,小溪,小美,我要出院,你们谁行行好,快把我弄出医院。

    小猪说,杨海军怕什么,人家护士说笑的啦。还有啊,只不过是小溪来看你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对了,刚才你叫他什么来着?

    杨海军说,叫师傅啊。

    小猪说,师傅?你干嘛叫他师傅?他哪块地方看起来像人家师傅?!

    我说,他要认我作师傅,我还没同意呢。只不过是他当自己见了师傅,徒儿见了师傅,不打招呼是要遭天雷打的。

    这时候,削苹果妇女突然说了一句,哦,原来是你啊?

    我一听,什么叫“原来是你”啊,我们认识吗?仔细一看,还没有就反应过来,就听到小猪说,哦,原来是你啊?

    我说,你们认识?

    小猪说,都说你是个认人盲,你不记得那天我们在吃大碗粉的时候,路见不平?那位美女?

    好吧,我承认,虽然我认人不怎么的,但是美女我是很少记不住的,这种功能相信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是与生俱来的本事,要不然男人都该光棍了。

    眼前这个女人,在我进入门口的那刹那,我已经在大脑中找到了印象,但是因为小猪在这里的缘故,我当然不能表现出过目不忘的意思。要不然,按照小猪的为人处事习惯,我一定会被套上色狼和花心的罪名,我不是个傻瓜,这样的错误犯过一次就足够了。

    小猪见我没有丁点反应,以为我还处在间歇性失忆的状态中,于是便加大了语气,说你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天你还装扮医生,给这位美女姐姐解围呢?

    美女姐姐笑呵呵地说,美女姐姐算不上,但是你英雄救难倒是真的。

    火候还差那么一点点,我还得继续装,于是我说,好像记起来一点了,让我再想想啊。

    小猪没有理会我,爽快地跑过去跟那美妇女打招呼,说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是美女都喜欢说的废话,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

    但让我意外的是,这美妇女居然是杨海军的姑姑。

    她说,我是小军的姑姑,我叫杨玉娇,你们是小军的朋友吧?

    我看气氛制造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开始搭腔,笑呵呵地说,是啊,我们是在招聘会上认识的朋友,大家都很谈得来。

    杨玉娇笑了笑,看着我说,小军刚才都说了,说他最敬佩的人就是小溪,我想那个人就是你吧?

    小猪不愿意了,说,他有什么好敬佩的,一身臭毛病,倒是别把你们家海军给带坏了。

    我刚要给自己正名,杨海军敲着床沿说,姑奶奶,师傅师娘,你们有完没完啊,别忘了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十分钟快过了,再不出院,我就要遭秧了。

    出院?那肯定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想看看,针筒是怎么样捅进去的。呵呵

    又是一阵狂闹。

    半个小时后,我们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我装着突然记起来那天在大碗粉里发生的事,掉过头问杨玉娇说,那天,你是不是想帮我付钱来着?

    她一愣,说你终于记起来啦?

    我说,难怪我想不起来,几天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今天晚上,我又要睡沙发了,宾馆里的后续故事,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全额完成呢。唉,都是年轻忍耐力还是不够啊,都装了这么久了,干嘛还要画蛇添足呢?!

    果然,从医院出来,小猪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我看情况有些不妙,便准备使出三寸不烂之舌,以便挽出败局。我说,小猪,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小猪说,我能不小气吗?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去赞别的女人漂亮,你什么意思?我说,我没有意思,她都是海军的姑姑了,你怎么连姑姑级的人都吃醋啊?!小猪说,我不管,我愿意。

    于是,在小猪强调她“愿意”的前提下,我花完身上最后一张“红牛”换来了三星级酒店房间。不出意外地,我睡在了宽大的地板上,一夜难眠,无话。

    第二天,小猪没事一样,兴高采烈地跟我坐上回家的班车,有说有笑,全然忘记了昨天晚上我在沙发里失眠的事实。当然,她也没有给我上诉的机会,我也不敢提出上诉的申请。

    “老妈,我们就要到家了,给我准备好猪肚包鸡了吗?”虽然已经到了村口,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拿出电话,给家里汇报,当然他也最想吃老妈子的拿手菜——猪肚包鸡。

    “早就准备好,真是个馋猫,这么大的人还跟小孩子一样。”听到儿子带着漂亮的准儿媳妇回来了,老妈子自然是开心得很,早早准备好菜就等着他们回来。

    “小溪,你说我们没带点手信什么的给伯父伯母,这样不太好吧?”小猪举着双手难为情地说。

    我最了解老爸老妈的性格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想法,毕竟我们才刚刚毕业,没手信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却没有对小猪说明,反而跟她开了玩笑说,谁叫你昨天晚上那么大方,住那么好的酒店,把钱都花光光了。

    小猪说,那还不因为你,口花花乱说话,居然当着我的面调情。

    我说,那怎么叫调情呢,只不过是口误而已,你懂的。

    小猪说,我懂,我不懂你昨天就死歪歪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和小猪两手空空地回到家门口,一股特有的香味立即飘进鼻子,我的口水也很不争气地随之流了出来。

    “呵,还是老妈子的手艺好啊,小猪你这次回来,就好好跟老妈子学学,将来这个十平方米的厨房,就是你的主要工作场所。”

    “你说什么啊,是不是一吃到好东西,你就乐得忘乎所以啦?”老妈子乐呵呵地说。

    “我是认真的。女孩子家没有几样拿手的菜,传出去都不好听啊。”

    “你再说,看来我不出手,你是不拿我当回事啊?”说完,小猪也不管二老在看着,就准备使出在学校里惯用的“五爪功”。

    “呵呵,别闹了,让邻居看着像什么样?小美,快洗洗手吃菜呗。”看着小俩口笑着打闹,母亲黄三妹首先发话了。

    其实,二老都是地道的庄稼人,儿子能够上大学在村里已经是值得骄傲的事了,现在倒好,大学还没毕业连媳妇都取回来了,这让二老在村里很是自豪了一阵子。还别说,隔壁一户人家就这样教育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你看你小溪哥,不光上了名牌大学,而且还讨了个漂亮媳妇,所以说好好读书,什么都有了。”再后来,这话传出去就成了村里教育下一代的名言:“你看人家小溪哥……”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说天谈地,东扯扯西扯扯之后,当然最关心的还是我的工作问题。老爸说,小肖啊,以后到了电视台就要认真工作,别让领导失望。

    我说,电视台的工作节奏很快,但是我有信心做好,给你二老争口气。当然,还有小猪同志,我也会好好表现给你看的。

    小猪听了,不以为然地说,少给我惹事就万事大吉了。

    这话一出,我就紧张了,要是让二老知道,我在刚刚从派出所出来,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我用眼神向小猪发出信号,小猪立马感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把话题一改,说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跟伯母学道拿手菜,向记者同志表现最高诚意的关怀。

    这话就比较活跃气氛了,果然二老听了都十分开心,我偷偷地向小猪伸出大拇指,小猪会意,偷偷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父亲对他儿子的了解,父亲笑完之后,立马严肃起来,说小溪啊,你长大了,很多事不用我说你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闯,我和你妈也帮不了你们什么。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是也绝对不能认恿,事来了,不要怕。男子汉就要敢闯,就要有冲劲,才能成功,但是话说回来,你小子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别以以我和你妈不知道,要是让我知道是你惹事,做不违反纪律的事,违反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事,违反了……

    父亲正说得起劲,老妈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老头子,扯远了扯远了,那是毛主席的教导我们的话。

    我说,是啊是啊,那是以前的纪律了。

    谁知,老爸这次却没有退让,说纪律是以前定的,但我不认为全部过时了,你小子就要给我老实点,如果犯错了,小美你告诉我们,我们拿给他家法侍候。

    小美乐了,说,伯父我知道了。

    什么回事嘛,这个家一向都是我演主角的。

    老妈听了,说了一句我自认为长这么大以来,听到她说的最有水平,也足以让小猪日后当成是尚方宝剑的话来。老妈说,这个家,在我没嫁过来之前,也一直是你爸爸在演主角。

    I 服了 Mother。

    很快到了晚上十点多,农村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大家见聊得差不多,就准备回床睡觉了。这时候,兴奋了一个晚上的小猪却站在院子里不动,老妈子就问:“小美,你在干嘛呢?睡觉啦。”

    小猪看看我,又看看二老,道:“我睡哪里啊?”

    这倒是个问题,二老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要说跟我一起睡吧,好像又不太合适,毕竟现在大家才刚刚毕业,在二老面前睡在一起好像表现得不够传统,怕印象分不好啊;但是俩人分开睡吧,家里又没有准备那么多床。原来我那个大龄姐姐没出嫁的时候,还有一张床的,但是因为那床实在是年久失修,最后被拆得化整为零。

    其实,在我的内心里,我当然最想是和小猪猪一起睡的,然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把那件事给办了,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嘛。但是在二老面前,我们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最后还是老妈子想出个法子,我和父亲一床,母亲和小美一床,但是这样的配合实在是不太适应,最后弄得四个人都彻夜难眠,一夜辗转反侧。这样下来,我就最惨了,连续两个晚上失眠,千万严重睡眠不足,眼睛黑得像国宝熊猫,但是还好,我的皮肤天生比较健康,所以看起来还不算十分明显,但是体力却是透支得严重。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就决定提前回城,一来是为了避免出现昨夜的难堪情况;二来明天就是星期一,上班的手续没有搞好,而且上班时间也不好太赶。临出门的时候,母亲偷偷地往我口袋里塞了五百块钱,虽然我没有开口,但是老妈子还是明白儿子现在最缺的是粮票,看着那几张在箱子里压得变色的百元大钞,我的心升起无限的感动,我明白世间最疼儿子的终究是母亲,更加明白这份亲情日后一定要加倍回报。刹那间,大学毕业离校前那天晚上,跟黄光头的那个约定,变得不再是儿戏,变得越来越清晰,成了真正追求的目标。

    我看着老实巴交的二老,心里想,中国的农民,千百年来,以自己的忠诚和勤劳,在黄色的土地上耕作了一辈子,给地球创造的财富,远远超过了1000万的价值,但是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财富却少得可怜,那么这么财富都到哪去了?此时的我,没有能力想通透这个问题,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总有一天,父辈们失去的财富,我都要一一追寻回来。

    看吧,这个社会,我来了。

    鸡蛋也罢,鲜花也罢,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毛主席说过,有调查就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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