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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奇装城

    长颈人退去了。

    任雷和谭美伫立在那片倾斜的土地上,眺望着,彷徨着。

    芳草萋萋,像柔软的鸭绒,又像温润的碧玉。在这鲜艳、浓厚的绿色之中,耸立着稀稀疏疏的小花树,姹紫嫣红,姿态万千,仿佛是草原上最富情趣的点缀。三五只野鹿,七八条羚羊,自由自在,戏追着,鸣叫着,吃着鲜嫩的草。一只雪白的兔子,忽地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又倏地隐入绿浪之中。山地东高西低,高处逶迤起伏,像横亘在天地之间的万里长城。长河上下,白茫茫的,浩淼的烟波衔着蓝蓝的天边。几朵轻柔的白云,几只硕大的雄鹰,从他们的头顶缓缓地飞向西去。

    “任雷,我们向东走吧。”谭美不舒服地摸摸颈上的铜环。

    “好吧。你饿吗?”任雷把手伸进湿漉漉的兰色背包,摸到的是一团粘乎乎的泥。“哈!饼干全泡化了!”

    “真的?”

    谭美跑过来,一摸,糊了一手。她甜甜地笑着,把手指含在嘴里吮舔起来。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两人你抓一把,我抓一把,嬉戏着,往对方的嘴里塞。结果呢,弄得两人满嘴满脸都是,像黄土高原上的农民糊的泥巴墙。

    阳光炙烤着大地。

    他们的湿衣服蒸得热气腾腾的,发出一丝丝馊味和臭味。

    谭美扯掉白色的短袖衣和红色的七分裤,摇下泥泞泞的太空鞋,欢快的,像一只小鸟,轻快的,像一朵白云,飘到河边,歇在水面,随水慢慢地漂移。

    “任雷,帮俺洗洗衣服!”

    她笑嘻嘻地喊着。

    “你快回来!”

    任雷有些恼火,轻轻骂了一声“懒东西!”。

    他想:刚刚脱离了险境,你就轻松了!

    他提起她的衣服,蹲在河边卵石上搓洗。洗罢,拧干,铺在草上晾晒。他也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扑进河里,扑通扑通,搞了一阵狗趴水,赶紧爬上岸来,四脚朝天地躺着,欣赏着蓝天,欣赏着白云,欣赏着远山。

    他朝下游瞟了一眼,发现谭美还悠闲地浮在水面上。他闭上眼睛遐想——谭美……世界美女……游泳冠军……上台领奖……一张空白的硬纸!

    “你是有妻子的男人,最好离我一尺远!”

    似乎是谭美在他的耳边大声地向他吼叫。她的样子很愤青。

    任雷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身体也象慢慢地变小变轻,浮到空中去了……

    昨夜没睡,他真想好好地睡一觉。

    “任雷,救我啊!快救我啊——”

    凄凉的哭喊声不断地传来,震动着半醒半睡的任雷的耳膜。

    他想睁开眼睛,但两眼象被什么粘住了,胸脯也象被重重的石板压着。他用鼻子使劲呼吸,好久好久,人才轻松了一点。他撑开沉重的眼皮,一骨碌爬将起来,抬头望见:一架三角状的无声飞行物,放下一张大网,从水中捞起了谭美,迅速升高,掉头,向东南方向飞去,很快越过高高的草山,模糊了,消失了……

    “啊?”

    任雷如雷轰醒,拔腿便追。

    “谭美!谭美!谭美——”

    他跑得头重脚轻了,跑得昏天黑地了,才停下,摇摇晃晃地,望着那绿色的草山。

    那山摇摇晃晃的,依然矗立在眼前,依然还是那么遥远!

    望山跑死马呀。

    他愤怒地举起双拳,砸向空中,但什么也没砸中。他沮丧地蹲下来,一拳砸在地上,哭嚎着:

    “谭美!谭美!我一定要救出你!……”

    是什么人劫走了她呢?为什么要劫走她呢?他迅速思考着。是外星人吗?可那飞行物并不象飞碟飞毯!杂志上说,外星人常从地球上劫走活人,去分解研究,去做实验……如果是那样,就惨啦!

    任雷实在不敢想下去了。他跑转身取了衣物,再朝怪物飞去的方向追寻。

    湿热的东南风渐渐增大,象温热的泉水从山顶奔泻下来。太阳突然变成兰色,又忽然像被什么压扁了,搁在墨黑的西山顶峰。

    任雷已立在草山的脊梁上了。呵,瞧东面,那可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呀!望南十多里,是一座繁荣的海城,奇丽的高楼大厦林立于海滨。

    太阳被黑魔王拖下了山峰,但峰顶上还留着太阳剐破皮肤后流下的一点点鲜红的血。

    任雷快步走进城里。

    这个城向南伸展过去,仿佛一条美丽的花蟒,蜿蜿蜒蜒地游在海边。街道弯弯的,两旁是造型别致的花圃和新奇怪异的雕塑。花开得最为热闹,白的开了,黄的开了,红的开了,蓝的开了,紫的也跟着开了。左右的建筑五光十色,姿态万千:有的象宝塔,有的象葫芦,有的象足球,有的象新月……还有的象气球,高高地挂在顶天立地的大铁柱上。这些公寓,影院,教堂,宾馆,发廊,厂房,真如妙龄女郎,争相梳理出独具风味的发型。怪模怪样的汽车络绎不绝。街灯不见一盏,但楼房的墙壁和花圃的栏杆发亮,把路面、行人和空中照得绯红、明丽。

    任雷惊奇地、惶惑地看着,急急地走着。脚上打了水疱,一挪步就疼。肚子咕咚咕咚地叫着,那些温驯的小虫子也开始骚动起来,要造反,要冲出他的空荡荡的肚子,去寻求佳肴美酒。口里涌着清涎水,但喉管里却枯得象沙漠。眼睛有点发花,但要挤出一滴泪来也不大可能。四肢象没了筋骨,软兮兮的,若泥,若水。要不是寻找谭美的信念支撑着,他早就瘫软在地上,化作一堆泥了。

    他靠在花圃的玻璃栏杆上。他的左前方有一个葫芦造型的宾馆,十层大楼,群飞的海鸥招牌。电控彩色图案从楼底一直到楼顶,依次变化,循环无穷。一楼有餐厅,里面坐着一些穿着古怪的食客。食物就在窗边,热腾腾的,不断冒气。好象无人管理与服务。那些食物是计算机控制的;烹饪和运送,也全是自动化的。

    任雷抠抠口袋,分文皆无。取钱的卡在谭美的背包里,但密码只有谭美知道。凭这张卡,谭美可以在世界任何一家银行取钱。可惜谭美又不在身边!

    浓郁的酒香,清新的菜香,随风飘来。他无法抵抗这种诱惑。他悄悄地靠近窗台。他决定偷了!

    食客们没有朝这边看,只是吃着,轻轻地谈笑着。

    任雷直起身,抖抖地伸出手去,触到瓷盘里的一只油亮亮的烤鸭,但他忽然全身一哆嗦,只得缩回了手,蹲在窗下,犹豫了许久。

    他看见有的食客已经吃完了,觉得再不下手,就迟了。他闪电般的抓起烤鸭,躬腰跑过马路,蹲在花圃边,一边撕咬和咀嚼,一边朝宾馆那边张望。

    “谢天谢地!”他自言自语地说,“幸亏没有人发现!”

    “请你站起来,跟我们走!”

    忽然,从任雷的背后伸出两只手来,扭住他的左右膀。使用的是世界语。

    “啊?我……”

    任雷惊慌地回头打量他们,想挣脱却又挣不脱,想辩解却又寻不到辞儿。

    警察穿着黄色西服,打着兰色领结,手里握着激光手枪。两个警察是最美妙的一对儿,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女一男。他俩架着任雷走进宾馆,入了后院,将任雷往一间漂亮的房里一扔,当的一声锁上了铁门,走了。

    任雷爬起来,朝四周扫了一眼。这是一间囚室,墙壁全是兰色橡皮。天花板中央有个荧光屏,上面现出了两句话:“这是最文明的社会!最严重的犯罪是偷盗!”接着,又出现了别的图象:蔚蓝的大海,美丽的小岛,飞翔的海鸥,归航的渔船,金色的沙滩和苍翠的椰子树,还有三五个游泳的少男少女。

    他感到迷惑,迷惑之后是惶恐,惶恐之后是愤怒。

    “既然标榜自己是文明社会,为什么要严惩一个因饥饿而偷食的善良人呢?!”他吼道。

    “听着,罪犯!”

    突然,电视发出喊声,接着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电子法官。

    “经过调看电子录相,你的罪行确凿。我院根据刑法第二万五千四百七十三条之规定,判你死刑,明天上午十点在海滩执行!”

    “啊!?”

    任雷愣了片刻,然后寻找东西。他要砸碎房里的一切。但屋里仅有的沙发床是被焊在地坪上的,哪里掀得动呢?他愤怒,他歇斯底里地擂击铁门。双手肿了,破了,鲜血淋漓。

    明天?明天!不是希望,而是死亡!但谭美的下落不明,我怎么能死呢?这不能,不能啊!他对自己说,必须活下去,活下去!他扶着墙壁,痛苦地思索着。出路在哪?生路在哪?

    第二天。

    八点四十七分,囚室的铁门猛然被撞开。昨天的两名警察跨进来,迅速铐住了任雷,用激光枪威逼着他走出橡皮囹圄。

    “祝贺你,你很幸运!在死前,你能看到‘迷你装世界大赛’实况呢。”男警察用世界语说。

    任雷没有兴趣看什么大赛,只是默默地走,经过餐厅,到了门口。

    一个象陀螺一样的肥老头挡住了他们。

    大家都站住,准备让路。

    任雷惊讶地看着他。

    肥老头金发红须,脖子上系条彩色领带,光着臃肿的上身,柔软宽阔的胸脯和背上各刺着一条腾飞的中国龙;两龙似乎在恶战,张牙舞爪,吞云吐雾,气势磅礴;下身只有一条蓝底白纹的铂金短裤,右腿套着一节节黄金片,两脚拖着一双日本木屐。这奇怪的装束十分惹人注目。

    肥老头终于让到了一边,但仍然打量着任雷的背影。

    三人走下台阶,跨过人行道,来到绿色轿车旁。女警察拉开车门,男警察伸手推任雷上车。

    “等一等!”肥老头突然挥手喊道。

    他快步走过去,对任雷说:“如果你能获得‘迷你装世界大赛’冠军,可以免你一死。你愿意参赛吗?”

    “什么叫‘迷你装世界大赛’?”任雷冷冷地问。

    “住口!你只有回答我的提问的权利!”肥老头自恋似的抚摩着领带,不耐烦地嚷道。“我是奇装城的三号领导,说话算数。——你到底愿不愿意?”

    任雷心想:他们不会要我去杀人放火吧?伤天害理的事我是坚决不做的。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就答应他吧,争取一次机会!

    任雷缓缓地点了点头。

    四人乘电梯上了宾馆的十楼。

    刚进入一间大画室,肥老头就命令警察按住任雷。

    有个人影一闪,任雷觉得象有什么绝细绝细的东西插入他的大腿。他昏了过去。

    他的感觉很新鲜,很奇特,仿佛看见了古猿人的狂舞,听见了宇宙人的怪乐。等他再清醒过来时,他的裸体上已经出现了美丽的图案:一条花蟒,温柔地缠绕着他;它有少女的美丽的脸蛋和红发,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嘴角挂着孩子式的顽皮的微笑。任雷的腰上,围着几圈布样柔软的合金片,遮住了“丑”的那一部分。

    这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

    任雷挥拳朝肥老头砸去。

    两个警察闪电般地扑了上来,扭住了他的双臂。

    “年轻人,老实点好。”肥老头半阴半阳地说,“你的肤色红润,身材秀颀,刺纹精美,这次的冠军非你莫属啊!”

    任雷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去打量房里的几个年轻人。

    一个皮肤黝黑的漂亮女子,头发卷成一个上翘的炮筒,袅娜的**上裹着中国秦朝古铜钱串织的金衣。还有一个男子,头发染成鲜嫩的绿色,宛如一丛萋萋的野草;一条白貂围巾从右肩垂到双膝,腰上箍着个白玉环。他们嬉笑着,显然是本地人。

    他们也参加大赛么?

    任雷的怒气消了一些。

    他们上了一辆瓢虫模样的大轿车,向海滨公园赶去。

    任雷跨下车,走到椰子树下,只见:

    蔚蓝的大海,风平浪静,象温柔的少妇和衣午睡。

    海上有三个小岛:一个蓝的,横如驼峰;一个灰的,瘦如宝塔;一个黄的,斜如飞鹤。

    海边彩舟荡漾。沙滩上,野生着高大的椰子树,弯弯的,青青的,这里三五棵,那里五六棵。

    成千上万的游客和观众,或倚树底,或卧伞下,或浮海上,捧着望远镜,朝凉亭这边眺望。

    面前的凉亭,全用玻璃制造,透明的圆柱,晶莹的墙壁,天蓝的亭顶。它站在水边高地上。一条洁白的玻璃路连接着亭与海。涨潮时,海浪轻轻吻着亭脚;退潮时,路头轻轻吻着海。

    凉亭内外,有几个妙龄的女子在扭扭摆摆。她们都穿着奇特,动作古怪。

    任雷听到一种奇妙的音乐,好象浓郁的玫瑰花香,从海洋的深处漫涌上来,淹没了他的第六感官。

    接着,四位男子上场了。

    他们的肤色各异。那白皮肤穿着兰色的防弹背心,背心上印有一头咆哮的金毛狮王;下身穿着铁裤衩,脚踩电动滑冰鞋。那黄皮肤的脸上刺着一个古猿头像,粗短的肉体上斜缠着一块织工精巧的麻布片,赤着双脚,两只大脚趾上连着金灿灿的链条。那棕皮肤的胸脯上刻着一种两栖动物,那怪异的动物与神圣的主人一样,精神,强健,象根明清时的榆木手杖。那黑皮肤的头上缀着艳丽的野鸡毛,肚下挂着一块斑马毛皮,四肢上套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黑色圆圈。他们各自表演着新奇的舞蹈。

    观众热烈鼓掌,大声欢呼,如雷鸣,如海啸。

    男子汉刚走,又上来四位女郎。一位丰腴的美女,玉体上只有珠链子串着和固定的四片田田的荷叶,象世界第一赌城的舞女的装扮;她表演着优雅的阿拉伯肚皮舞蹈。一个玲珑的女孩,穿着各国纸币缝制的连衣裙,犹如孔雀开屏,娇艳无比。一位窈窕的姑娘,浑身缀满了花草,跳着粗犷的原始舞蹈,时而躺下,如一片绿洲,时而斜立,如一棵花树;清凉的海风,漫不经心地把花草的清香塞进人们的衣袖里,嘴巴里,鼻子里。还有一位,颈上戴着黑玉环,发如阳光,肤如朝霞,披着珍珠浴衣;那些珍珠小如相思豆,红的滴血,白的招云,兰的醉海,一颗串着一颗,如中国的黄果树瀑布,又如孙猴子老家水帘洞的门帘儿,又如猪八戒先生的嫦娥妹妹的窗帘儿;她唱着轻快的歌,跳着泼辣的印度吉普赛舞蹈。

    欢呼声更高更长,就象涨潮,汹涌澎湃的海水涌起,越过沙滩,越过堤坝,奔腾咆哮,激荡万里长空。

    任雷左顾右盼,希望看见谭美的倩影。然而,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成千上万的观众穿着奇特,无一雷同,无一相似。

    “人们以奇装为美。这就是奇装城吧?”任雷自言自语地说。

    “该你上场了!”肥老头冲着任雷喊。

    任雷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歪上了玻璃路。他忽然想起肥老头的话,不夺冠军就保不住性命,于是紧张起来。

    任雷左看看,右瞟瞟,生怕上前了或落后了,但还是出了差错。有几步迈得太大,太大,他慌乱地缩回半步,再半步;有几步跨得太小,太小,他惶恐地移前一点,又一点。

    这副狼狈相,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右边的光头男子,从上至下裹着一张见血封喉树的树皮,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双脚板;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屁股撅得老高老高,但还是走不快。

    前边的魁梧男汉,背上刻着一条凶恶的海鳝缠绕着鲨鱼的身躯,嘴用力地撕咬着鲨鱼的鳍。

    后面的矮个子,皮肤黑如焦碳,**,两耳和两鼻挂着四只银圈,他左手执着藤制盾牌遮掩下身,右手上下挥动着白金长矛,仿佛迎接外国的元首到来。

    观众笑得捧腹。有许多人发狂地朝凉亭涌过来。

    警察拼命堵住观众。

    初赛结束。等待评委量分。

    亭内亭外,演员表演狂歌劲舞;海上海下,观众表演健美体操。

    决赛开始了!

    两位女子先出场。

    任雷在亭角观看。

    一个女子全身粘着光滑、漂亮的彩色羽毛,头发也烫染成一个富丽的鸟冠,柔软的手臂如翅膀一样,上下振动,仿佛在蓝天白云间翱翔。

    一个女郎浓密的乌发象瀑布飞泻,绕着她的婀娜的**转了一圈,然后纷纷地垂到她的脚背上;秀气的两只小脚上,饰着玛瑙和珍珠;她边唱边跳,歌唱得醉倒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舞跳得迷住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任雷非常惊诧,细看长发女郎的鹅蛋脸,不禁大吃一惊:——

    “谭美?!”

    谭美扭向凉亭,有人把一顶花冠戴在她的头上。她大约成了“美后”。

    “谭美本来就长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脸蛋是脸蛋,身材是身材,而且又搭配得如此天衣无缝,她不成‘美后’谁成啊?”任雷有点得意地想。

    任雷出场,故意擦她走过,并悄悄地盯了她一眼。

    谭美也回盯了他一眼,眼里掠过一丝惊喜。

    他们不能说话,发现有人在监视着。

    任雷忽然一脚踩空,跌到玻璃路下。

    “完了!”他惊慌地蹦起来,不顾疼痛,两手抓住玻璃路边,悬着身体,两腿在空中乱蹬,屁股在扭动着,一点一点地向上移动。

    “幸好学了点武功,要不然,我今天死定了!”任雷想。

    观众大笑。

    但任雷不管,心里想着:爬上去,爬上去!

    他终于爬上了桥面,站了起来,高兴地向观众挥手致意。

    观众热烈鼓掌,高声喝彩。

    当他回到凉亭时,有人给他戴上了花冠,并奖给他一只金杯。

    谭美也捧着金杯靠了过来。

    突然,各自的“主人”上台,把价值连城的金杯拿走了。

    女主持人用世界语说:“两位世界冠军,都是奇装城的临时居民。美王、美后是奇装城的代表,也是奇装城的光荣!两位冠军,将乘专机在美人国各大城市巡回表演,直至下届选美大赛结束。”

    任雷相互望了一眼,偷偷地出了一口长气。

    过了几分钟,一架小飞机降落到凉亭边。

    任雷和谭美走上飞机,发现飞机上只有一位穿着飞行服的驾驶员,欣喜万分,赶紧找位置坐下。

    “见机行事!”任雷小声对谭美说。

    “好!”谭美会意地点了点头。

    引擎发动了。螺旋桨转动起来。

    任雷和谭美紧张地望着驾驶员,只盼着飞机飞上天空。

    飞机向上向前滑动起来。人们挥手欢送。

    任雷和谭美朝下挥手告别,不想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就紧紧地握住了。

    “哦,对不起!美王、美后,请让个座。”

    任雷和谭美朝背后一看,惊得张开了嘴巴。

    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微笑着,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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