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四十二章 辞职
到参谋本部工作不久，王树常便听同事说蓝天蔚心灰意冷有摔耙子的迹象。他听了开始不太相信，认为蓝长官革命那么坚决，根本不能弃中山先生于不顾而隐居他乡。同时告诉他，蓝已经写了辞职书，交到临时政府，过几天就要驱车南下，过自己清闲安静日子。他不理解长官如此举动，所谓何来，于是，在周日的晚上，他登门拜访蓝天蔚，倒不是想替临时政府挽留他，而是想正真了解一下蓝长官的心事。
蓝天蔚家住在西康路高级住宅区。这里树高林密，环境优雅、清净。一幢幢西式洋楼掩映在高墙之中。一些旧官僚、新权贵，所谓的达官贵人都住在这里，更显此地的不同寻常，富贵高雅。看着沥青铺设的路面和典雅优美的花园洋房，王树常想了解蓝天蔚心情更加迫切。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荣华富贵，养尊处优，是多么惬意的事。如果换了我，一定会乐此不疲的。再说，出来革命目的不就是为了子孙万代的幸福，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雁过留声，人活留名。难道他不明白这个道理。想到这，不由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心想，王树常啊王树常，一会儿见了长官的面可不能这么讲啊。那样就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想着想着他来到了一个公馆的门前，看看门牌号，嗯，是这，那天蓝长官告诉我就是这儿。门铃叮咚地响了几声，一个正在忙着解围裙的女人，打开了半边门。问：
“您找谁？”
“我是来找蓝长官的”怕那个女人怀疑，王又说：
“我叫王树常，请您通报一声。”女扑人转身进屋，不多时蓝天蔚表情麻木地出来，把王树常让到客厅，见到客厅中央站着一位衣着讲究的贵妇人，王树常忙躬身施礼道：
“是蓝夫人吧，霆午有礼了。”见王施礼，那妇人忙伸手指着沙发让他坐下：
“别客气，常听季豪提起你，到这就到家了。”说着把刚才仆人沏好的茶杯往王树常坐的位置推了推，又顺手拿起茶几上装满各色水果的托盘里拿起两个橘子，熟练地剥好皮递给二人，然后说道：“你们聊，还有有事，不打扰你们谈事，我上楼了。”蓝夫人走后，蓝天蔚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有些烫嘴的茶，然后把身子埋进了沙发里问道：“霆午啊，你现在工作还好吧？”听蓝长官关切地开口，王树常马上回话：
“谢谢长官的关心，霆午现在工作很好。”
“都忙些啥？”蓝继续问。
“这些天，工作任务很多。黄总长让我起草一份关于新军培训计划，说过几日他看可行后就开始实施；同时中山先生让我就三民主义搞一次社会调查，听听基层群众的意见和建议；再有就是给三次临时约法草案的起草跑跑腿，传个信；最值得一提的是从胡汉民秘书长哪里学到了不少书法上的真谛……”王树常像工作汇报一样向蓝天蔚陈述。待王树常把要汇报的话一一说完，蓝天蔚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地踱着步。走着走着，他慢慢来到王树常的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
“霆午啊，官场险恶呀。”王树常不明所指，探究的眼神看着蓝天蔚。
“我一样一样说。”蓝天蔚坐回原位说。
“你知道中山先生搞临时约法的真正含义吗？你知道黄兴总长让你做军训计划的目的吗？你知道让你搞社会调查的重大意义吗？还有你知道胡汉民是什么样的人吗？”一连串的提问，把王树常给问愣了。蓝天蔚没有理会他继续侃侃而谈：
“临时约法其实就是针对袁世凯为首的北洋政府，袁巧取豪夺，改帝制为立宪，说道底还是想专权搞独裁，袁世凯本人国人尽知，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哗众取宠，是个十足的老滑头。现在的临时约法就是蒋原来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的总统制改为内阁制，致使袁世凯成为虚伪总统。这也是孙先生本人对袁世凯之流采取的不得已之策。同时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内部意见不能苟同，各自都代表本集团的利益，既然承认中山先生为领袖，就应该保持相对的一致性，不怕背后议论或是找中山先生谈个人看法，拿到桌面上算是怎回事！，就说民国政府定都问题上，民国时革命党经过多年奋斗，流血牺牲换来的怎能因怕不再流血而对北洋政府委曲求全，一些所谓的绅士，达官贵人，旧的官僚，他们的意见怎能代表民众的主张，还有政府参议院也与这伙人穿一个开裆裤，拉得屎都一个味，拱手把革命胜利果实让人，不知道他们都站在谁的立场！”蓝天蔚越说情绪越激动，以至于用指甲重重地点击着面前的木质茶几。
“跟这些人为伍，是我之耻辱，革命有这些人将不知走向何方，说不定还会走上封建帝制的老路子，那么我们的国家将会不治而亡。”说到这，蓝天蔚看看王树常继续说道：“霆午啊，我知道你今天来到目的，一是想劝我不要不辞而别，二是想了解我辞职的真正原因。刚才的话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就是不伺候猴了。”王树常很清楚蓝天蔚说的‘不伺候猴’是什么意思。不是不再与孙中山共事，而是说一旦民国政府迁都到北京，那政府各大系统，各大部门都要随之迁出，到那时想不去都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会惹来袁世凯的猜疑和嫉恨。不如快刀斩乱麻，干脆这时就提出辞呈。蓝天蔚停顿了一会儿，把激动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霆午啊，至于你，不能和你老哥学，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现在多做点事，对您今后有益而无害，多接触一些政治，多积累一些经验，以后在袁世凯身边也好做事。”说到此，他不由得想起一个人，于是问道：“霆午，你不是说过徐世昌对你有知遇之恩，现在他可是袁世凯身边的红人，你过去以后可以让他多栽培。”王树常不明白蓝天蔚这是说起徐世昌是有意挑唆还是有意挖苦，尽管看着蓝表情和谐，但不知他说这话代表了那种意思。于是他不敢把他与徐世昌往来信件的中心内容轻易地告诉蓝天蔚，把有恩必报的感恩思想完全袒露给也有恩与他的蓝天蔚。想到这，他含糊其辞地回应道：“蓝长官，你放心，虽然我与徐世昌的关系不错，但我还是知道咱同盟会的政治纲领，深深懂得三民主义在中国发展进程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尤其牢记您今天对我的谆谆教诲，永远记得我是同盟会的人。”一番陈辞之后，两人又唠了很多关于临时政府今后的发展方向，尤其在以后的工作上蓝天蔚给王树常提了很多中肯的意见。王树常一一记下。
住宅区的街灯快要熄灭的时候，王树常走出蓝天蔚的家门，临走的时候王树常说要在蓝天蔚离开南京的时候去送他，蓝天蔚推迟不过，只好答应。
送走蓝天蔚后，王树常的心情一直都无法平静。今天他坐在办公室撰写关于‘三民主义之我见’的调查大纲时，显得心神不宁，他总在想，民主共和的道路咋就这么艰难，所谓志同道合的同志都能最后成为仇敌，更有甚的还搞暗杀，当初，陶成章可谓是同盟会领袖之一，为革命奔走呼号，历尽艰辛，到头来还不是因为与陈其美有矛盾最后惹来杀身之祸。多么不能容忍又不能理解的事情啊，下一个说不定又是谁呢？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想极力把近些天来自己遇到和听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哪怕是只是这一会儿，也好让他把手中的活干完。他刻意克制自己，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就在这时，从外面东花园那边传来几声士兵的吵嚷声：“你这人真是，有事找办事的，找什么孙总统。你是干啥的，不知道这里是啥地方，快给我走！”一阵责骂声，驱使他趴在窗台上把头探了出去。
《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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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来到了一个公馆的门前，看看门牌号，嗯，是这，那天蓝长官告诉我就是这儿。门铃叮咚地响了几声，一个正在忙着解围裙的女人，打开了半边门。问：
“您找谁？”
“我是来找蓝长官的”怕那个女人怀疑，王又说：
“我叫王树常，请您通报一声。”女扑人转身进屋，不多时蓝天蔚表情麻木地出来，把王树常让到客厅，见到客厅中央站着一位衣着讲究的贵妇人，王树常忙躬身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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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长官的关心，霆午现在工作很好。”
“都忙些啥？”蓝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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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中山先生搞临时约法的真正含义吗？你知道黄兴总长让你做军训计划的目的吗？你知道让你搞社会调查的重大意义吗？还有你知道胡汉民是什么样的人吗？”一连串的提问，把王树常给问愣了。蓝天蔚没有理会他继续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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