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八章料敌先机（2）
到了猫儿山脚下，柳惠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清啸，声音飘渺，响彻夜空。不久，郭子豪、汪伦跑来，皆道：“你俩来了咋不上山？”柳惠道：“我俩要急着赶回范家庄。”她一番交代之后，问道：“火龙队员的枪法为何提高的这样快？你们采取了什么训练手段。”郭子豪开始还不想说，但听了柳惠连哼几声之后，知道不说不行了，就把汪伦怎么提建议，他怎么采纳说了出来。
柳惠听完咯咯一笑，道：“汪大哥，给你记大功一件。”她拉着夏一凡飞驰而去，等回到范家庄的西山上，一推开参谋作战处的房门，见一干人正在说笑，问道：“大师姐，胖瘦两位伯伯呢？”于蓝道：“他们不分白天黑夜的赶路，着实累得够呛，许副司令已安排他们歇息了。”
柳惠道：“许大哥，胖瘦伯伯带来的人就交给你了，二十天后我要成果。”许志洪道：“好，保证完成任务。”柳惠道：“正好人都在，我有任务要布置。”她走到沙盘前，手指燕子矶说道：“我准备要在这里打一场大仗。”古月一听来了精神头，道：“怎么打？”柳惠道：“怎么打也没你的份儿。”她扭头向于蓝说道：“大师姐，这场仗由你指挥。”
于蓝娟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喜悦，道：“由我指挥？哪你跟师弟呢？”柳惠道：“敌人要发起两面进攻，我和师兄当然负责南面了。”于蓝道：“只要兵力充足，我会让敌人有来无回。”
柳惠道：“大师姐，我相信你。今晚我让褚霸率炮兵中队、机枪中队和六个步兵中队连夜出发，于明天午时前赶到燕子矶，让萧广昆率两个中队也连夜出发，明天十点前到达燕子矶，再加上现驻守燕子矶的八路二团，兵力应该差不多。”于蓝脸现疑惑，道：“你把绝大多数兵力给了我，哪你拿什么应敌？”柳惠道：“大师姐，这你就不用管了，等你那边战役一结束，你就率人沿这条路线，经断魂崖向南推进，到时候我与你联系，将敌人一股股吃掉。”
当晚，于蓝夫妇骑快马奔出了断魂崖，到达燕子矶时，项洪生正在查岗，当他听见马蹄声便带警卫员走了过来，夜光之下，见是于蓝夫妇，笑道：“于副司令、袁副参谋长，大半夜的你俩怎来了？”于蓝把马缰递给走过来的警卫员，道：“项伯伯，这里要打仗了。”
项洪生听了一愣，道：“这里要打仗？谁跟谁呀？”袁天龙笑道：“自然是我们跟鬼子呀！”项洪生没头没脑地听了两人的话，道：“鬼子在哪呀？你俩是不是搞错了？”
正在这时，一名参谋跑来，道：“项副团长，白团长请您马上回团部。”项洪生嗯了一声，向于蓝、袁天龙说道：“我先安排你俩歇息，有事明天再说。”
于蓝道：“项伯伯，我俩还不能歇息，请您通知各路哨卡，我要勘察地形，准备明天的战事安排。”项洪生不好答应，稍微顿了顿，道：“于副司令，这事你项伯伯做不了主，这样吧！你俩跟我回团部，当面跟白团长说。”
二团团部灯火明亮，白建生一手背负、一手拿着旱烟袋在屋中踱来踱去，毛福义政委、龚浩民参谋长坐在两个树墩上，不时地交谈几句。当他们看见随项洪生走进来的于蓝、袁天龙时，白建生笑道：“我刚接到旅部的电报，你俩就到了，快坐下歇歇。”
于蓝坐下来把矫本联队、土匪北进之事简要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和天龙连夜来这里，是想把地形摸清楚，还请白伯伯给开方便之门。”
项洪生道：“旅部指示，这几天我二团完全听从于副司令指挥。于副司令，你就下令吧！”于蓝笑了笑，道：“下令还早，待我把地形摸清楚再说。”毛福义站了起来说道：“于副司令，咱们一起去。”于蓝跟他并不熟悉，当下微微一笑，道：“好！”
一路上，不时传来问口令的声音，当他们一行人来到斗风口南岭时，于蓝向身旁的项洪生低声问道：“项伯伯，上面可有暗哨？”项洪生道：“没有。”于蓝默声不语，等向西走了二百余米时，说道：“方才岭上有人窥视，你们隐在这里，我去看看来者是什么人。”
还未等白建生等人反应过来，她身子一窜，瞬间攀上了北面五六十米高的山岭。岭上山石嶙峋，凸凸凹凹，于蓝正好可以掩藏身子。不久，她发现两个身穿翻羊毛大衣的人趴伏在雪坑里，面向朝南，时不时地附耳交流几句。于蓝仰仗自己轻功好，身子一滑，在北面峭壁上翻转腾挪，绕向两人的身后。
那两人见于蓝等一干人并未发现自己的行藏，心中雀喜，待一干人走远，借着雪光，继续描绘手里的地图，根本不会想到已被人发现了。忽听到身后有微弱的响动，还未等完全反应过来，就听身后有个女人脆生生地说道：“若想活命，就要乖乖的听话。”
静夜里，她声音虽不大，但暗含内力，也是传出甚远。袁天龙关心妻子，一听到声音，放脚飞奔过来。白建生一声招呼，也随后奔来。同时，于蓝的声音也惊动了附近的哨兵，哨兵马上发出了预警信号。
那两人见山下人影绰绰，已知难于脱身，一个人回过头来，瞧见一张俊俏冰冷的面容下，两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及同伴，脑中忽地闪现出一个人来，问道：“难道姑娘便是传说中的柳惠？”于蓝不想欺瞒，说道：“我是柳惠的大师姐于蓝。”那人道：“师妹既已名贯鲁中，更何况是师姐，今晚我宁海晨认栽了，杀刮存留，随女侠处置。”说着缓缓站起了身子。另一人将即将描绘完的地图揣入怀中，也随他站立起来，转身面对于蓝。
于蓝见两人不像是奸猾之徒，淡声说道：“把武器交出来。”宁海晨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手慢慢入怀……于蓝道：“耍诈只有死路一条。”
宁海晨已把飞刀摸在了手中，到：“于女侠，我现在拼着挨你一枪，但你也会把命搭上。不如……”于蓝秀眉微扬，道：“没人能快过我的枪，不信你试试看。”
这会儿，袁天龙、白建生等人已跑到了山下，正往岭上攀爬。
宁海晨瞥了同伴一眼，见他站定的姿势，只要自己飞刀一出手，便会立刻抢身攻上，心想：“与其鱼死网破，倒不如先束手待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说道：“甘荣，这么美的姑娘死在你我之手岂不太可惜了，算了吧。”说着手一扬，划过一道寒光，飞刀坠向谷中。他又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支驳壳枪，摘下弹夹，丢在了雪地上。
甘荣收回架势，叹息了一声，掏出枪一丢，便站立不动了。于蓝上前手指一挥，封住两人胸前大穴，说道：“识相的人命总会长久些。”宁海晨自恃功力深厚，暗暗寻思：“趁他们不备，冲开被封的穴道，再择机逃走。”
项洪生与袁天龙几乎同时攀上岭来，见于蓝已把两人制住了，对跟上来的战士说道：“把这两人给我带走。”上来几名战士连拖带拽，将宁海晨、甘荣带走了。
下了山岭，于蓝继续勘察地形，项洪生问道：“于副司令，你怎发现有敌人潜入？”于蓝道：“感觉呗！”项洪生听她语气俏皮，误以为她不想说出来，道：“哪我怎么没感觉到？”
于蓝瞧见左侧几米外有株大树，双膝微曲，提气上跃，双足轻轻落在一根树枝之上，那树枝粗细如手指，上下轻微摆动了几下，并未折断。于蓝调匀呼吸，笑道：“项伯伯，你若能像我这样上来，方才便会感觉出来了。”说着轻轻落了下来。
项洪生也是个练家子出身，年轻的时候曾一脚踢死过疯牛，平日里经常和战士们一起训练，翻腾跳跃，无人能出其右。此刻看了大为心折，道：“我再练三十年，也达不到这样的身手。”
白建生的警卫员刚满二十岁，少年心性，看到于蓝这手功夫又好看又实用，怦然心动，怯生生的道：“于……副司令，我……能学会吗？”于蓝道：“这要从小练，你现在这个年纪已经练不出来了。”那警卫员心有不甘，央求道：“我能练到……”白建生吼了一声：“捣什么乱？后面跟着去。”
于蓝又足足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地形勘察完，回到团部，见袁天龙倦容满面，心疼无比，向白建生说道：“白伯伯，给天龙找个地方，让他先去睡觉。”白建生把警卫员喊进来，命他把袁天龙带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袁天龙走后，宁海晨、甘荣被推了进来。于蓝这才注意到两人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双目如电，炯炯有神，说道：“可惜了你俩一身功夫，不思图报国，却甘心为虎作伥。”宁海晨、甘荣曾试图冲开被封的穴道，可于蓝点穴手法十分精妙，丹田之真气一经运行到膻中之穴，便如针扎般的疼痛。两人这才知道，凭于蓝的点穴手法，自己的师辈也是望尘莫及，若强行冲关，势必会咳血而亡，遂打消了自行脱困的念头。
一名战士递过来一张纸，道：“这是从甘荣身上搜出来的。”于蓝接过来看了看，然后递给了白建生。
白建生不看则已，看了之后脑子嗡地一下，虚汗差点冒了出来，待情绪稳定下来，向毛政委说道：“这图纸如果传到鬼子手里，咱们精心布置的火力点，用不了二十分钟，会全部毁在鬼子的炮火之下。”
毛福义向于蓝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走到甘荣面前说道：“你俩能对我们的布置观察如此细微，该不是一晚之功吧！”甘荣向他嘿嘿冷笑几声，然后傲然把头转向了一旁。
项洪生脾气本来火爆，见了甘荣这个样子，直气得两腮发抖，喝道：“把这个顽固的狗汉奸给我拉出去，毙了！”两名战士应了一声，每人抓着甘荣一只胳膊，就要向外拖。
宁海晨急忙喊道：“慢！”他把头转向项洪生，道：“不要为难我同伴，想知道什么？尽可以问我。”项洪生脸色稍微见缓，道：“你还算识趣。”经过一番审问，便命战士把他俩押了出去。
屋中沉寂了下来，良久，白建生道：“龚参谋长，把审讯结果电告旅部，并把于副司令、袁副参谋长已到达一事告知。”龚浩民点头走出了团部。
白建生点燃烟袋，吸了一口，说道：“于副司令，唐汉良的皇协军二师原是东北军的一支精锐部队，山炮、野炮、重炮全都有，秋季黄县扫荡中，重创我一旅三团。矫本联队下辖的烟俊寿大队更是一支虎狼之师，今年三月初配合独立混成旅第六旅团扫荡沂蒙山区，不顾我八路军的层层阻击，深入腹地，给五旅造成了很大麻烦。眼下凭我二团，很难与这两支队伍抗衡，我看不如东撤，设下埋伏，逐次打击，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于蓝摇摇头，道：“燕子矶一但放弃，我们将全线陷入被动，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击退来敌。”白建生听了愕然，道：“阻敌就难，怎击退来敌？”
毛福义听过柳惠、于蓝等人的种种传说，心想她们打过一个又一个胜仗，就连目空一切的山崎，也是毙命她们手里，说不定会有方法击退来敌，可又一想来犯之敌算上土匪起码有六七千人，来势何等凶猛？如何能够击退？他心下疑虑重重，说道：“于副司令，避实就虚，我看还是先撤走再说。”
于蓝见敌人还没来，他们就心萌退意，心下不悦，起身说道：“白伯伯，请派人领我去宁海晨、甘荣关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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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听完咯咯一笑，道：“汪大哥，给你记大功一件。”她拉着夏一凡飞驰而去，等回到范家庄的西山上，一推开参谋作战处的房门，见一干人正在说笑，问道：“大师姐，胖瘦两位伯伯呢？”于蓝道：“他们不分白天黑夜的赶路，着实累得够呛，许副司令已安排他们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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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于蓝夫妇骑快马奔出了断魂崖，到达燕子矶时，项洪生正在查岗，当他听见马蹄声便带警卫员走了过来，夜光之下，见是于蓝夫妇，笑道：“于副司令、袁副参谋长，大半夜的你俩怎来了？”于蓝把马缰递给走过来的警卫员，道：“项伯伯，这里要打仗了。”
项洪生听了一愣，道：“这里要打仗？谁跟谁呀？”袁天龙笑道：“自然是我们跟鬼子呀！”项洪生没头没脑地听了两人的话，道：“鬼子在哪呀？你俩是不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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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洪生道：“旅部指示，这几天我二团完全听从于副司令指挥。于副司令，你就下令吧！”于蓝笑了笑，道：“下令还早，待我把地形摸清楚再说。”毛福义站了起来说道：“于副司令，咱们一起去。”于蓝跟他并不熟悉，当下微微一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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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蓝见两人不像是奸猾之徒，淡声说道：“把武器交出来。”宁海晨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手慢慢入怀……于蓝道：“耍诈只有死路一条。”
宁海晨已把飞刀摸在了手中，到：“于女侠，我现在拼着挨你一枪，但你也会把命搭上。不如……”于蓝秀眉微扬，道：“没人能快过我的枪，不信你试试看。”
这会儿，袁天龙、白建生等人已跑到了山下，正往岭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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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荣收回架势，叹息了一声，掏出枪一丢，便站立不动了。于蓝上前手指一挥，封住两人胸前大穴，说道：“识相的人命总会长久些。”宁海晨自恃功力深厚，暗暗寻思：“趁他们不备，冲开被封的穴道，再择机逃走。”
项洪生与袁天龙几乎同时攀上岭来，见于蓝已把两人制住了，对跟上来的战士说道：“把这两人给我带走。”上来几名战士连拖带拽，将宁海晨、甘荣带走了。
下了山岭，于蓝继续勘察地形，项洪生问道：“于副司令，你怎发现有敌人潜入？”于蓝道：“感觉呗！”项洪生听她语气俏皮，误以为她不想说出来，道：“哪我怎么没感觉到？”
于蓝瞧见左侧几米外有株大树，双膝微曲，提气上跃，双足轻轻落在一根树枝之上，那树枝粗细如手指，上下轻微摆动了几下，并未折断。于蓝调匀呼吸，笑道：“项伯伯，你若能像我这样上来，方才便会感觉出来了。”说着轻轻落了下来。
项洪生也是个练家子出身，年轻的时候曾一脚踢死过疯牛，平日里经常和战士们一起训练，翻腾跳跃，无人能出其右。此刻看了大为心折，道：“我再练三十年，也达不到这样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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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建生不看则已，看了之后脑子嗡地一下，虚汗差点冒了出来，待情绪稳定下来，向毛政委说道：“这图纸如果传到鬼子手里，咱们精心布置的火力点，用不了二十分钟，会全部毁在鬼子的炮火之下。”
毛福义向于蓝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走到甘荣面前说道：“你俩能对我们的布置观察如此细微，该不是一晚之功吧！”甘荣向他嘿嘿冷笑几声，然后傲然把头转向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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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沉寂了下来，良久，白建生道：“龚参谋长，把审讯结果电告旅部，并把于副司令、袁副参谋长已到达一事告知。”龚浩民点头走出了团部。
白建生点燃烟袋，吸了一口，说道：“于副司令，唐汉良的皇协军二师原是东北军的一支精锐部队，山炮、野炮、重炮全都有，秋季黄县扫荡中，重创我一旅三团。矫本联队下辖的烟俊寿大队更是一支虎狼之师，今年三月初配合独立混成旅第六旅团扫荡沂蒙山区，不顾我八路军的层层阻击，深入腹地，给五旅造成了很大麻烦。眼下凭我二团，很难与这两支队伍抗衡，我看不如东撤，设下埋伏，逐次打击，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于蓝摇摇头，道：“燕子矶一但放弃，我们将全线陷入被动，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击退来敌。”白建生听了愕然，道：“阻敌就难，怎击退来敌？”
毛福义听过柳惠、于蓝等人的种种传说，心想她们打过一个又一个胜仗，就连目空一切的山崎，也是毙命她们手里，说不定会有方法击退来敌，可又一想来犯之敌算上土匪起码有六七千人，来势何等凶猛？如何能够击退？他心下疑虑重重，说道：“于副司令，避实就虚，我看还是先撤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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