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章风来雨去（1）
那鬼子知道来了劲敌，舍掉原来的对手，移动身形，枪口转向柳惠藏身的地方。突然身边从空中落下来一个东西，想也未想，条件反射般的身子向右窜出。砰的一声，柳惠的枪响了，那鬼子蹬了几下腿，便一命呜呼了。
肃杀之气消失，柳惠顿感身子轻松，微微沉思，喊道：“朋友，请问是哪路人马？”王虎感觉声音甚熟，想了片刻，一拍脑门，叫道：“你是那女子呀。”柳惠笑道：“王虎，你怎么来到这里？”
王虎道：“奶奶的，打雁差点让雁啄了眼睛。”巴矮子道：“格老子，都怨你，看见那个娘们你就追。”王虎道：“小矮子，发现她还不捉回去？”柳惠知道他们说的是谁，道：“鬼子的两只枪归我了，你们别跟我抢啊！”王虎道：“谢你还来不及呢，我去帮你捡枪。”
当王虎、巴矮子把枪和子弹交到柳惠手里时，朦胧的夜色下，被柳惠的美貌惊呆了。只见柳惠浅浅一笑，道：“许连长的伤好些了吗？”王虎道：“好多了，再过几日便能行走了。”柳惠问道：“你们不是去了燕子矶吗？怎么回来啦？其他人也在附近吗？”巴矮子道：“都怪刘玲那个娘们，害得我们跑来跑去的。”
王虎道：“刘玲中途溜了，我们就没去成燕子矶，今晚只有我俩在这里，其他人都藏在窦家屯。”柳惠听了一惊，道：“你们在那里，会给老乡们带来麻烦的。”巴矮子道：“许连长要去那儿，我们只能听他的。”柳惠问道：“住在谁家？”巴矮子道：“一户姓窦的大爷家，老两口没儿没女的。”柳惠暗想：“真巧，他们怎么住在那里。”说道：“你们回去吧，跟你们连长说，今晚或明天我要找他。”
柳一飞正等得焦急，见柳惠无恙归来，问道：“鬼子搞定啦？”柳惠把缴来的枪弹分给了于蓝和周四海，然后说道：“被困的是许志洪特种小队的两名队员，幸亏我去的及时，击毙了鬼子两名狙击手，他们才捡回一条命。”
袁天龙担心交通员的安危，催着赶路。到了骆驼岭，交通员郝魁正在睡觉，听了袁天龙的话，赶紧招呼村里的几个党员和家眷连夜转移到了山里。
敌人的行动很快，大多数村庄的交通站和党员被抓。袁天龙、柳一飞等人的心情十分低落，从四沟子村出来，柳一飞道：“这里离保安第一师较近，咱们不要惊扰了他们，先回雾云峰睡一觉再说。”
经过一片树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古月指着右边一个山谷，道：“气味是从那边传来的。”他们过去一看，只见区委干事小刘和八名游击队员全躺在血泊中，袁天龙怒声喊道：“小鬼子，我要你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于蓝、古月、柳惠三人合力震出一个大坑，将小刘等九人合葬在一起。柳惠问道：“高书记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吗？”袁天龙道：“他可能又被捕了。”于蓝道：“也许他脱险了。”袁天龙道：“小蓝，你跟小凡他们回雾云峰，我去找找高书记。”柳一飞道：“不行，你两夜没合眼了，再说现在危机四起，你也不能单独行动。”袁天龙道：“我是担心高书记的安危。”柳一飞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他就可能是叛徒。”
一石溅起千层浪，除了柳惠外，其他人听了无不大吃一惊。袁天龙呆怔了一会儿，摇头道：“不会，不会，他是礁子山地区区委书记，还是游击队队长，怎能叛变投敌？”于蓝也道：“小凡，不会是他。”
柳一飞道：“我在礁子山驻守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了解不深。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毛大海不可能对每个村子的情况都了解，也只有高书记、大姐夫和干事小刘等有限的几个人清楚。如今小刘已死，大姐夫跟我们在一起，那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高书记了。”
于蓝听了有些后怕，说道：“天龙，小师弟分析的对，我们回雾云峰再作打算吧。”周四海拉着他，道：“走吧！别去冒险了。”于天龙道：“好。”
他们翻山越岭往回赶，临近中午的时候，柳惠把狙击枪和子弹交给柳一飞，向于天龙要过给他的那支驳壳枪，说道：“你们先回雾云峰，我有点事儿需要处理一下。”
柳一飞道：“我跟你去。”柳惠对他一笑，道：“不用，你两夜没合眼了，快回去睡觉。”柳一飞道：“你也一样啊！”柳惠柔声道：“你功力尚浅，不能跟我相比，再说我不会耽搁多长时间。”柳一飞道：“那你快点回来。”古月在一旁说道：“你们小两口，真亲密。”柳惠脸一红，羞道：“再乱说，我告诉师傅去。”于蓝笑道：“二师妹，别开小师妹玩笑啦，让她快去快回。”
柳惠把两只驳壳枪掖在内怀，直接奔往窦家屯窦大爷家。刚进大院，瞧见王虎、巴矮子、李子谦等人站在窝棚架下乘凉，王虎马上认出她来，说道：“姑娘，许连长在屋里养伤，我带你去见他。”巴矮子哼了一声，道：“献殷勤，人家找上门来，还用你带路啊。”王虎瞪了他一眼，脚步未停，走在前面推开了房门，扯着嗓门喊道：“连长，那姑娘来了。”
窦大娘正坐在炕梢纳鞋底，抬眼见是柳惠，高兴地下地穿鞋，说道：“惠儿，这些天咋没来看大娘啊？”窦大爷见柳惠来，心道：“不好，这些当兵的都是粗人，若是有个一差二错的，怎对得起姑娘。”想到这里，忙下地跟柳惠招呼。
吴燕见进来的姑娘肌肤胜雪，亭亭玉立，惊为天人，心想：“真是小泽藏蛟龙，深山有凤凰，自己自诩貌美如花，可跟眼前的姑娘比起来，有云泥之差。”
许志洪一直不忘那天惊鸿一瞥，所以带人住进窦大爷家里来养伤，其目的就是想见到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姑娘。而此时，他心中甚是疑惑，怎么也不能把偷枪贼与眼前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窦大爷道：“老婆子，去给惠儿姑娘熬点南瓜汤喝。”柳惠拦住窦大娘，回身看了一眼许志洪和吴燕，冷冷的道：“你们是军人，不去打鬼子保家卫国，窝在这里干吗？”声音冷冷的，而许志洪听来却是暖暖的，笑道：“姑娘，我伤好自然会去打鬼子。”
吴燕见许志洪看柳惠满脸堆笑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沉声道：“我们打不打鬼子，用你这个村姑管吗？”
柳惠道：“是啊！你们保安第一师投靠鬼子，跟鬼子一个鼻孔出气，我能管得了吗？”许志洪眼神暗淡，低下头喃喃道：“吴师长投靠了鬼子，吴师长投靠了鬼子。”吴燕道：“连长，别听这个村姑瞎说。”柳惠又道：“鬼子已把保安第一师改为皇协军第三师。”吴燕怒道：“再胡说八道，我毙了你。”说着伸手去抽腰间的驳壳枪。
柳惠哼了一声，手一晃把她腰间的两支驳壳枪拿在手中，道：“给我老实点。”吴燕惊得目瞪口呆。
王虎一直站在门口，吼道：“奶奶的，吴燕，你叔叔没骨气投靠小鬼子，你跟人家姑娘撒哪门子气？”柳惠把枪塞回吴燕的腰间，说道：“许连长，我相信你不会投靠鬼子，但你想过没有，你们住进窦家屯，一旦鬼子得到风声，这满村的老百姓都会受到你们的牵连，你们能救得了？”
许志洪道：“姑娘，谢谢你的忠告，王虎，集合队伍，马上离开窦家屯。”窦大爷一直担心柳惠受欺负，此时见许志洪下令要走，说道：“长官，你的伤还没好，不宜走动。”许志洪从兜里掏出几块大洋放在炕上，说道：“大爷，确实不能再打扰了。”
离开窦家屯，柳惠问道：“许连长，你们去哪里？”许志洪躺在担架上，笑道：“老地方，还请姑娘光顾。”柳惠咯咯一笑，道：“你们也没有我值得偷的东西啦。”说着身子一飘，进了一片树林。
柳惠回到雾云峰，见师父带着两个孩子在房前玩耍，问道：“师父，大师姐他们回来了吗？”云婆婆道：“回来了，你快洗洗好睡觉。”
第二天早晨，于蓝偎在丈夫怀里，见他双眼盯着房顶，轻声道：“想什么呢？”于天龙道：“你说高书记会是叛徒吗？”于蓝道：“我也不相信，但师弟说的很有道理。”于天龙道：“我想回礁子山，要把这事情弄清。”于蓝道：“礁子山附近到处是敌人，我不能让你去。”于天龙道：“我是党员，这个时候正需要我。”于蓝搂住他，说道：“礁子山地区党组织遭受到严重的破坏，要想恢复起来，也不是现在，是要等鬼子离开以后。”
于天龙想了想，说道：“那就等等吧！”于蓝道：“天龙，咱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趁着这个空，咱们把枪法学好，像小师妹那样，即可以自保，又可以消灭大量的鬼子。”于天龙拍拍她的屁股，道：“哪还不起来？”夫妻二人走出屋子，儿子跑过来，说道：“爸妈真是大懒虫，比小强起来还晚。”于蓝搂住儿子，小强挣脱开跑走了。
吃过早饭，于蓝道：“小师妹，今天你就不要跟师弟单独行动了，领着我们几个去练枪。”柳惠笑道：“好啊！去哪里练？”古月道：“师弟洗脸的那个地方，地势开阔，我看不错。”柳惠看了一眼柳一飞，道：“好，那附近还有我藏起来的子弹，正好派上用场。”
一连五天，他们白天去深山里练枪，晚上回雾云峰睡觉。这天晚上，柳惠沐浴后刚躺下，柳一飞来到她房前，在门口转悠了一会，便轻轻的扣了三下。
柳惠猜出是谁，穿上睡衣开门把他放了进来，燃起煤油灯，轻声问道：“咋还不睡觉？”柳一飞道：“小惠，明天我准备走。”柳惠道：“耽搁了不少时日，是应该走了。”柳一飞道：“这一走，说不准几天才能回来。”柳惠道：“明天我送你去。”柳一飞道：“不用，我有枪在手，你应该放心了。”柳惠柔声道：“我是想多陪陪你。”
柳一飞心头一暖，抱住她吻了下额头。柳惠闭上双目，微微凸起柔唇。顷刻间四唇黏在了一起。柳惠直觉得魂灵出窍一般，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反应涌上心头，遂情不自禁地呓语着、轻呼着，似乎觉得天在摇，地在动，仿佛自己已置身于混沌的世界中。
忽然，察觉到他一只大手在自己两座峰峦间游动，令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口中连连娇呼：“师兄，凡哥，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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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飞道：“我跟你去。”柳惠对他一笑，道：“不用，你两夜没合眼了，快回去睡觉。”柳一飞道：“你也一样啊！”柳惠柔声道：“你功力尚浅，不能跟我相比，再说我不会耽搁多长时间。”柳一飞道：“那你快点回来。”古月在一旁说道：“你们小两口，真亲密。”柳惠脸一红，羞道：“再乱说，我告诉师傅去。”于蓝笑道：“二师妹，别开小师妹玩笑啦，让她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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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燕见许志洪看柳惠满脸堆笑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沉声道：“我们打不打鬼子，用你这个村姑管吗？”
柳惠道：“是啊！你们保安第一师投靠鬼子，跟鬼子一个鼻孔出气，我能管得了吗？”许志洪眼神暗淡，低下头喃喃道：“吴师长投靠了鬼子，吴师长投靠了鬼子。”吴燕道：“连长，别听这个村姑瞎说。”柳惠又道：“鬼子已把保安第一师改为皇协军第三师。”吴燕怒道：“再胡说八道，我毙了你。”说着伸手去抽腰间的驳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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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于蓝道：“小师妹，今天你就不要跟师弟单独行动了，领着我们几个去练枪。”柳惠笑道：“好啊！去哪里练？”古月道：“师弟洗脸的那个地方，地势开阔，我看不错。”柳惠看了一眼柳一飞，道：“好，那附近还有我藏起来的子弹，正好派上用场。”
一连五天，他们白天去深山里练枪，晚上回雾云峰睡觉。这天晚上，柳惠沐浴后刚躺下，柳一飞来到她房前，在门口转悠了一会，便轻轻的扣了三下。
柳惠猜出是谁，穿上睡衣开门把他放了进来，燃起煤油灯，轻声问道：“咋还不睡觉？”柳一飞道：“小惠，明天我准备走。”柳惠道：“耽搁了不少时日，是应该走了。”柳一飞道：“这一走，说不准几天才能回来。”柳惠道：“明天我送你去。”柳一飞道：“不用，我有枪在手，你应该放心了。”柳惠柔声道：“我是想多陪陪你。”
柳一飞心头一暖，抱住她吻了下额头。柳惠闭上双目，微微凸起柔唇。顷刻间四唇黏在了一起。柳惠直觉得魂灵出窍一般，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反应涌上心头，遂情不自禁地呓语着、轻呼着，似乎觉得天在摇，地在动，仿佛自己已置身于混沌的世界中。
忽然，察觉到他一只大手在自己两座峰峦间游动，令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口中连连娇呼：“师兄，凡哥，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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