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章 欲望
早上七点，严文出门前告诉美玉说：“你多睡一会儿吧！中午我给你送来吃的。”
十点多，美玉起来，收拾了房间，到洗漱间洗脸。她穿着长到脚踝的，宽松的，长袖的，粉色的人造丝绸睡衣，穿着塑料软底的拖鞋，在走廊里迈着轻快地小碎步，风吹起衣摆飘忽着，谨慎又好奇的微笑，衬托出她很可爱的样子。
这长屋里住的都是穷人，老人，单身汉，老处女，美玉的出现就像是一只花蝴蝶飞了进来。有老男人悄悄地撩开门帘子偷看她的背影。有老女人跟随到了洗漱间，从门口探头看着她洗脸，表情很不友好，欲言又止。
美玉看到了严文兄弟的的脏衣服，觉得该帮忙洗了，就拿到洗漱间去洗起来。
中午，严文带着盒饭回来了。
“吃吧！这是在附近买的便当，鸡肉米饭，挺好吃的，我们常吃。”
“我自己在家里做点吃的就行了，不用买，太费钱了。”
“好，以后你就自己做吧，也给我们做吃的，我们下班回来就能吃上饭，多好。”
“这是我应该的，女人哪能不会做饭啊！我做的还不错呢，过春节的时候，我一个人能做二十道菜呢。”
“好啊，看来我有口福了。”
“你弟弟不爱讲话啊！是不是不高兴我来呢？”
“没有，我跟你说实话，他是黑人，就是没有签证，打黑工的。他以前在中东出劳务了，但是挣不了多少钱，就到了越南，和越南人一起偷渡到了日本。没有签证，不好找工作，只有建筑工地敢用黑工。”
“这样啊！他来多久了？”
“半年了。除了打工，他哪里也不敢去，害怕给警察抓住了，一旦抓住了就要遣送回国的。”
“我有签证，我就能找工作了吧？”
“你现在还不能，你是临时签证，等你租到了房子，要办外国人居留证，才能去找工作的。不过女的比男人好找工作，也不用那么累。”
“警察会不会到这里来抓人啊？”
“不会的，这里除了我们都是日本人，所以是安全的。”
午休一个小时，严文特地跑回来，不光是给美玉送吃的，他真实的意图是想干那种事儿。
“我都想你了，想的睡不着觉了，你一会儿再吃，我们先玩一会儿吧！”严文搂住了美玉的腰，贴着她的耳边说。
“不行，我可不好意思，我刚到日本，完全不适应呢。”美玉躲开了。
“你也不是小姑娘，都结婚了，生了孩子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吧！”严文又凑了过来。
“我不习惯你，没有准备好。”美玉干脆站了起来，做出随时躲避的样子。
“我很温柔，你别担心。”严文又一次抱住了她，还试图亲吻到她的嘴唇。
“不行，真的不行。”美玉一下子挣脱不了，就转身背对着严文，坚持不从。
“好吧，也许你还不适应，我也不勉强你，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就让我抱着你吧，这总该可以了吧？”
美玉不说话，仅仅地抓住严文的两只手，不让他触碰到乳房。严文的身体紧贴着美玉，头也埋在了她的肩颈之间，亢奋地喘息着。严文一身的汗臭熏得美玉直抽鼻子。
“我得走了，要不会迟到。”
严文走了，总共不过二十分钟，可是美玉觉得好漫长，几乎要窒息了，她看着严文的背影皱紧了眉头。美玉一边吃饭，一边想：“这可怎么好？我不在乎和他之间有点什么非份之事，他帮助我来到了日本，为了回报，给他几次机会也是应该的，可问题是我不喜欢他，看见他完全不来电，甚至有点厌恶。严文不会放弃我的，怎么办？”焦虑的思绪占据了美玉的身心，全然不知口中的饭菜是什么味道了。
晚上，严文顺便给美玉买了电话卡，还配了一把门钥匙。
“这张电话卡一千日元，你省着点用，最必须的电话才能打，长话短说。”严文提醒她。
“我明白，一定省着用。给你钱吧。”
严文接过了美玉递给他的一千日元。美玉心里十分焦急，想着能快点给巴特尔打个电话，报告平安，免得家里人担忧。美玉也惦记女儿，想着萨仁高娃一觉醒来发现妈妈不在了，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子？她心疼的只想哭，但是忍住了。严文陪着美玉到大道边的电话亭里打电话。美玉和女友蓓蓓联系上了。
“蓓蓓，你好！我是美玉，我到东京了。你都好吗？”
“美玉，你来了，真好。我挺好的，租了房子，开始打工了。”
“太好了，我现在朋友家里住，我会找机会去看你的。”
“还是我去找你吧，你刚来，不方便。周六，我休息，我去找你。你住在哪儿？”
“我······”美玉答不上来了。
严文接过话筒说明了地址。美玉和蓓蓓约好了周六下午二点在本乡三丁目车站见面。
严文又带着美玉去了地铁站，因为那里才有国际电话。美玉给哈尔滨家里打电话，巴特尔不在，是婆婆接听的，女儿睡觉了，没能说上话，又心疼电话费，报了平安后，无关紧要的话都省略了。
给家里打了电话，和蓓蓓也联系上了，美玉的焦虑少了几分。她和严文并肩慢慢地走着。看着明亮的路灯散发着橘色的光芒，街道上寂无行人，只有汽车川流不息。路旁住宅的窗户也透出温暖的光，安静里弥漫着祥和。“多么令人陶醉的夜色啊！我该怎样开始生活呢？”美玉暗想。
严文问起了美玉在国内办理手续的经过，她就一五一十地讲了。“我原以为缺钱是最大的问题，实际上是护照，差一点就拿不到护照。我也没想到参加6。4事件的事儿都记录在档案里了，公安局一看是有问题的人就不想让我出国了。我还借了一万多元，也等着我挣了钱还呢。”
“你能挣到钱，有些女人干的活挣得比我们男人要多。你问问蓓蓓在哪儿打工，看看你是否能去？”
“我会问的，我不怕干活，我是在农村里长大的，不怕吃苦。那你们在建筑工地上挣多少？”
“不多，一个小时八百日元，每天正常干八小时，二个小时加班是二千日元，所以一天就是八千多日元。周六、日我们也去加班。这是最累的活，最低的收入。这个活女人干不了的，也不要女人。”
“那么说一个月也会有二十五万日元的收入了？”
“是的，还会多一点，算上加班费差不多三十万吧。”
“你们的房租金是多少？”
“一个月一万七千日元，不包括各项杂费，就是水、电、煤气费要另外支付。”
“我没有钱，也该租便宜的房子，能住就行了。”
“不知你的女朋友蓓蓓租的是什么样的房子，你问问是否可以和她一起住，两个人一起分担房租，能省不少的钱。”
“好主意，我会问的。”
“我知道，一般的人租的房子都是一个月二三万日元的，在东京像我们住的那么破旧的房子也不多，几乎是没有。”
“怎么租房子啊？”
“要找专业的房屋中介机构，否则租不到，因为房东不会直接和外国人打交道，通过中介机构才放心。租房子时要付的第一笔钱除了租金，还有保证金和手续费，是一个月房租的六倍。”
“那么多啊？！”
“对，都是这样的。你先问问蓓蓓，如果她那里不行，我就给你联系中介公司。再说了你还可以在我们这儿住几天，只要房东不来问就没事儿。”
严文还没有得到美玉，所以并不急着要她搬走。
美玉却想早一点摆脱他的纠缠。“哦，我也许不够义气，怎么能厌恶他呢？不能忘恩负义，不能过河拆桥！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把身体献给他，找别的方式报答吧！”美玉心里想。
严文故意挽住美玉的手臂，像恋人一样亲昵地走着。美玉没有拒绝，反而表现出欣然快乐的感觉。她明白不能太过绝情，还要依靠严文的帮助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严文抚摸到了美玉的手臂和大腿，想要进一步探索，就给她坚决地推开了。
严武还是有意和美玉保持着距离，甚至对不肯轻易迁就严文的她表现出了默默的尊敬。美玉也对严武有了好感，觉得他比严文要帅气，心里感激因为有严武在，就能少受到严文的骚扰了。美玉十分同情严武，没有签证，每天都可能被抓捕，哪儿也不敢去，心里的压力多大啊！难怪他都不愿意说话，只能干活挣钱，根本不开心啊！在日本还有这样的外国人，也是美玉没有想到的。美玉也佩服严武，居然敢偷渡，那是冒着死亡的危险啊！居然敢在异国打黑工，居然······生活在大学校园里的她在这些人和事面前显得很无知，像个与社会隔绝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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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美玉起来，收拾了房间，到洗漱间洗脸。她穿着长到脚踝的，宽松的，长袖的，粉色的人造丝绸睡衣，穿着塑料软底的拖鞋，在走廊里迈着轻快地小碎步，风吹起衣摆飘忽着，谨慎又好奇的微笑，衬托出她很可爱的样子。
这长屋里住的都是穷人，老人，单身汉，老处女，美玉的出现就像是一只花蝴蝶飞了进来。有老男人悄悄地撩开门帘子偷看她的背影。有老女人跟随到了洗漱间，从门口探头看着她洗脸，表情很不友好，欲言又止。
美玉看到了严文兄弟的的脏衣服，觉得该帮忙洗了，就拿到洗漱间去洗起来。
中午，严文带着盒饭回来了。
“吃吧！这是在附近买的便当，鸡肉米饭，挺好吃的，我们常吃。”
“我自己在家里做点吃的就行了，不用买，太费钱了。”
“好，以后你就自己做吧，也给我们做吃的，我们下班回来就能吃上饭，多好。”
“这是我应该的，女人哪能不会做饭啊！我做的还不错呢，过春节的时候，我一个人能做二十道菜呢。”
“好啊，看来我有口福了。”
“你弟弟不爱讲话啊！是不是不高兴我来呢？”
“没有，我跟你说实话，他是黑人，就是没有签证，打黑工的。他以前在中东出劳务了，但是挣不了多少钱，就到了越南，和越南人一起偷渡到了日本。没有签证，不好找工作，只有建筑工地敢用黑工。”
“这样啊！他来多久了？”
“半年了。除了打工，他哪里也不敢去，害怕给警察抓住了，一旦抓住了就要遣送回国的。”
“我有签证，我就能找工作了吧？”
“你现在还不能，你是临时签证，等你租到了房子，要办外国人居留证，才能去找工作的。不过女的比男人好找工作，也不用那么累。”
“警察会不会到这里来抓人啊？”
“不会的，这里除了我们都是日本人，所以是安全的。”
午休一个小时，严文特地跑回来，不光是给美玉送吃的，他真实的意图是想干那种事儿。
“我都想你了，想的睡不着觉了，你一会儿再吃，我们先玩一会儿吧！”严文搂住了美玉的腰，贴着她的耳边说。
“不行，我可不好意思，我刚到日本，完全不适应呢。”美玉躲开了。
“你也不是小姑娘，都结婚了，生了孩子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吧！”严文又凑了过来。
“我不习惯你，没有准备好。”美玉干脆站了起来，做出随时躲避的样子。
“我很温柔，你别担心。”严文又一次抱住了她，还试图亲吻到她的嘴唇。
“不行，真的不行。”美玉一下子挣脱不了，就转身背对着严文，坚持不从。
“好吧，也许你还不适应，我也不勉强你，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就让我抱着你吧，这总该可以了吧？”
美玉不说话，仅仅地抓住严文的两只手，不让他触碰到乳房。严文的身体紧贴着美玉，头也埋在了她的肩颈之间，亢奋地喘息着。严文一身的汗臭熏得美玉直抽鼻子。
“我得走了，要不会迟到。”
严文走了，总共不过二十分钟，可是美玉觉得好漫长，几乎要窒息了，她看着严文的背影皱紧了眉头。美玉一边吃饭，一边想：“这可怎么好？我不在乎和他之间有点什么非份之事，他帮助我来到了日本，为了回报，给他几次机会也是应该的，可问题是我不喜欢他，看见他完全不来电，甚至有点厌恶。严文不会放弃我的，怎么办？”焦虑的思绪占据了美玉的身心，全然不知口中的饭菜是什么味道了。
晚上，严文顺便给美玉买了电话卡，还配了一把门钥匙。
“这张电话卡一千日元，你省着点用，最必须的电话才能打，长话短说。”严文提醒她。
“我明白，一定省着用。给你钱吧。”
严文接过了美玉递给他的一千日元。美玉心里十分焦急，想着能快点给巴特尔打个电话，报告平安，免得家里人担忧。美玉也惦记女儿，想着萨仁高娃一觉醒来发现妈妈不在了，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子？她心疼的只想哭，但是忍住了。严文陪着美玉到大道边的电话亭里打电话。美玉和女友蓓蓓联系上了。
“蓓蓓，你好！我是美玉，我到东京了。你都好吗？”
“美玉，你来了，真好。我挺好的，租了房子，开始打工了。”
“太好了，我现在朋友家里住，我会找机会去看你的。”
“还是我去找你吧，你刚来，不方便。周六，我休息，我去找你。你住在哪儿？”
“我······”美玉答不上来了。
严文接过话筒说明了地址。美玉和蓓蓓约好了周六下午二点在本乡三丁目车站见面。
严文又带着美玉去了地铁站，因为那里才有国际电话。美玉给哈尔滨家里打电话，巴特尔不在，是婆婆接听的，女儿睡觉了，没能说上话，又心疼电话费，报了平安后，无关紧要的话都省略了。
给家里打了电话，和蓓蓓也联系上了，美玉的焦虑少了几分。她和严文并肩慢慢地走着。看着明亮的路灯散发着橘色的光芒，街道上寂无行人，只有汽车川流不息。路旁住宅的窗户也透出温暖的光，安静里弥漫着祥和。“多么令人陶醉的夜色啊！我该怎样开始生活呢？”美玉暗想。
严文问起了美玉在国内办理手续的经过，她就一五一十地讲了。“我原以为缺钱是最大的问题，实际上是护照，差一点就拿不到护照。我也没想到参加6。4事件的事儿都记录在档案里了，公安局一看是有问题的人就不想让我出国了。我还借了一万多元，也等着我挣了钱还呢。”
“你能挣到钱，有些女人干的活挣得比我们男人要多。你问问蓓蓓在哪儿打工，看看你是否能去？”
“我会问的，我不怕干活，我是在农村里长大的，不怕吃苦。那你们在建筑工地上挣多少？”
“不多，一个小时八百日元，每天正常干八小时，二个小时加班是二千日元，所以一天就是八千多日元。周六、日我们也去加班。这是最累的活，最低的收入。这个活女人干不了的，也不要女人。”
“那么说一个月也会有二十五万日元的收入了？”
“是的，还会多一点，算上加班费差不多三十万吧。”
“你们的房租金是多少？”
“一个月一万七千日元，不包括各项杂费，就是水、电、煤气费要另外支付。”
“我没有钱，也该租便宜的房子，能住就行了。”
“不知你的女朋友蓓蓓租的是什么样的房子，你问问是否可以和她一起住，两个人一起分担房租，能省不少的钱。”
“好主意，我会问的。”
“我知道，一般的人租的房子都是一个月二三万日元的，在东京像我们住的那么破旧的房子也不多，几乎是没有。”
“怎么租房子啊？”
“要找专业的房屋中介机构，否则租不到，因为房东不会直接和外国人打交道，通过中介机构才放心。租房子时要付的第一笔钱除了租金，还有保证金和手续费，是一个月房租的六倍。”
“那么多啊？！”
“对，都是这样的。你先问问蓓蓓，如果她那里不行，我就给你联系中介公司。再说了你还可以在我们这儿住几天，只要房东不来问就没事儿。”
严文还没有得到美玉，所以并不急着要她搬走。
美玉却想早一点摆脱他的纠缠。“哦，我也许不够义气，怎么能厌恶他呢？不能忘恩负义，不能过河拆桥！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把身体献给他，找别的方式报答吧！”美玉心里想。
严文故意挽住美玉的手臂，像恋人一样亲昵地走着。美玉没有拒绝，反而表现出欣然快乐的感觉。她明白不能太过绝情，还要依靠严文的帮助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严文抚摸到了美玉的手臂和大腿，想要进一步探索，就给她坚决地推开了。
严武还是有意和美玉保持着距离，甚至对不肯轻易迁就严文的她表现出了默默的尊敬。美玉也对严武有了好感，觉得他比严文要帅气，心里感激因为有严武在，就能少受到严文的骚扰了。美玉十分同情严武，没有签证，每天都可能被抓捕，哪儿也不敢去，心里的压力多大啊！难怪他都不愿意说话，只能干活挣钱，根本不开心啊！在日本还有这样的外国人，也是美玉没有想到的。美玉也佩服严武，居然敢偷渡，那是冒着死亡的危险啊！居然敢在异国打黑工，居然······生活在大学校园里的她在这些人和事面前显得很无知，像个与社会隔绝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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