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章 两兄弟
严文和弟弟一起回来了，他们两个人都是满脸的疲惫，衬衫给汗水浸透了，浑身都蒙上了一层尘土似的，无精打采的。他们马上去淋雨，换上了便服。三个人围坐在小桌周围，房间太小了，如果三个人都站立着，那会拥挤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是我弟弟严武”
“您好”美玉微笑着问候严武。
严武看了她一眼，没出声。看上去严武三十一二岁，高个儿，清瘦，长方脸，大眼睛，高鼻梁，肩膀宽阔，腰板挺拔。表情严肃，沉默寡言。“怎么长的完全不像啊！真是亲兄弟吗？”美玉心里很疑惑。
“弟，你去做晚饭，我和美玉说些事儿”
严武马上起身，到门口半个平米的厨房，实际上只有一个煤气炉灶，开始做饭。
“我跟你说来东京大学，不出半年你就来了，说明一切手续都挺顺利，你运气好，是吧？”
“嗯，不完全顺利，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来了。多亏了你，非常感谢。”
“我们是好朋友，不要客气。我一直都想再见到你。”
“我也是，就是没有想到第二次握手会在东京，呵呵！”
“其实，外国人要来日本不是那么容易的。身元保证人，你听说过吗？”
“没有”
“简单地说，每个外国人都需要有一位身元保证人，担保外国人在日本期间，在经济和法律上不要出问题，一旦出了问题，不仅要找当事人，还要找担保人负责，所以日本人不愿意给外国人担保。我们的，还有你的身元保证人都是花钱买的，担保一年要八十万元，是我给你垫付的，算我借给你的。另外办理各种相关手续也花了二十多万元，就算二十万吧，也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找到了工作，挣了钱，就要还给我。”
“一共多少？”这件事儿，严文一句也不曾告诉过美玉。一百万元可不是小的数目啊！真的用了这么多钱吗？美玉心里很吃惊，有怀疑，表面上却平静地问。
“一百万”严文肯定地说。
“我知道了，我当然该还给你了。”
“我们这里虽然小，但是头几天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住，你要租到房子，有了固定的住所，才能到东京大学报到，办理入学手续，再办外国人居留证。房租金和学费加起来你还需要五十万元。你带来多少钱？”
“一万五千元”
美玉不好意思大声说出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少了，等于是没钱。没钱，也就没有了信心。
“没关系，我先借给你，你马上开始找工作吧！”
“我明白，马上找工作。”
“我为了给你办理手续，请假很多次，耽误了工作，少了收入，这部分钱我就不要了，谁让我们是情投意合的朋友呢。”严文意味深长地看着美玉说。
“没有你的帮助，我就不能来到东京，你的好意不是用钱可以偿还的，我都明白。”美玉很清楚严文渴望的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表明态度了。“在人屋檐下，焉敢不低头。走一步，说一步吧。一百万，加上五十万，如果再借二十万吃饭钱，就是一百七十万日元了，天啊，一到东京就背上了这么多的债务，怎么办啊？”美玉表面轻松、高兴，心里已经愁苦得痉挛了。
“你在东京还有朋友吗？”
“有，是我在出国日语培训班的女同学，一个月前到这里的。”
“你跟她联系一下，让她帮你找工作，大家一起找能快一些。”
“好的，明天我就给她打电话吧。”
“明天晚上吧！我要先给你买一张电话卡，到路边的公共电话去打”
“我听你的”
严文把该说的都讲清楚了，也得到了美玉还钱的承诺，想着不仅借出去的钱都能收回来，还能和美玉谈情说爱，他顿时轻松了，高兴了，憧憬的微笑代替了疲惫的神情。
严武做好了晚餐，三大碗煮挂面，里面加了生菜和火腿，还炒了一大盘洋葱鸡蛋。美玉吃不了，就把半碗面条给了严文。吃饭的时候，严武还是一声不响。美玉心想：“严武也许不高兴哥哥办来一个女人，现在要三个人一起住在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里，怎么睡啊！多麻烦啊！严武不高兴也是当然的”。一百多万的债务、接下来了困难、严武的冷漠，让美玉的心里越来越沉重。
晚饭后，严文和严武陪着我美玉到附近散步。长屋旁边的弥生街上有一座神社，根津社，有宽阔的庭院，有池塘，有金鱼儿，还有在中国也很少见的锦鲤鱼。
天，已经黄昏，绚烂的晚霞辉映着周围的景物，非常美丽。
神社里没有其他的游人，也没有工作人员，气氛显得静谧而神圣。三个人就围绕着池塘漫步，说话儿。美玉和严文并肩走着，严武默不做声地跟在身后。美玉暗自分析着眼下的情形，盘算着可能的出路，没有心情关注周围的一切。有时候，她也没有认真地倾听严文在说些什么。
“我一直非常喜欢你，知道吗？”严文深情地看着美玉说。
“呵呵，我知道，不过我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招人喜欢，还真不清楚呢。”
“在日本，我们可以自由自在地交往了，我会全心全意地照顾你的生活，不要担心。”
“是啊，没有你的帮助，我不会来日本的。我已经明白会有很多的困难，但是我会努力克服的，尽可能地减少你的负担。”
“八年过去了，你又成熟又漂亮，身材比以前略胖了一点，可是丰满的恰到好处了。”
“看看，给你赞美的不好意思了。”
美玉听出了严文的意思，就是要和她发展到情人的关系。在八年的书信往来里，在精神恋爱的世界里，美玉想象过，也盼望过和严文进一步交好，甚至想做他的情人，体会一番偷吃野果的浪漫也不是不可以。男女交往久了，不可能回避了情和性的。只可惜到了东京，见到了严文，美玉对他的一切都很失望，完全没有了进一步交往的激情了。本能告诉她不想让严文触碰自己的身体，所以对严文的充满了暗示的表白，美玉只能含糊其辞的应付。
神社院落的正门在一段斜坡的下面，从坡顶到大门有几道牌坊，等距离间隔，沿着斜坡依次向下，衬托出神社的庄严和神秘。
“你看那个牌坊上写着什么字？”
美玉顺着严文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牌坊上的两个大字“奉献”，并且下意识地念了出来。
“对，就是要奉献啊！”严文看着美玉郑重地说。
“这两个汉字写的真漂亮，日本人也喜欢汉字啊！”美玉完全清楚严文是在暗示她应该奉献出一切，但是她故意打着哈哈装糊涂。
平日里，严文他们因为一天出苦力十个小时，很累，回到家里吃了饭就睡觉了，今天却不好意推了饭碗就钻被窝，顾着面子，陪着美玉出来散步。她心细早就明白了这些，就说：“我今天很累了，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啊，以后你自己也可以出来到附近散步的。”严文顺水推舟。
美玉心里想的却是：“和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子里可怎么睡觉啊！他们兄弟不会合起伙来欺负我吧！真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尴尬局面啊！”
严文指挥严武把桌子竖起来放到门口，再把严武铺在里面的被褥挪到靠门口的地方，严文的被褥挪到中间，再从他们两个人的褥子底下抽出一个褥子和一床被子，铺在了最里面。美玉看着他们忙活也插不上手。给美玉用的被褥都是从街上捡来的，不过没有告诉她。
“我们在这儿拉上一个布帘，你就能安心地睡觉了。”
严文从北墙到南墙拉上了一条铁丝，再用许多个竹夹子把一个床单夹在了铁丝上，给美玉隔出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就是一个单人床那么大点的地方。这个旧布帘实在是太必要，美玉在帘子里面换衣服，严文他们在帘子外面脱衣服，都自在了。原来要这个帘子挡住的不是心思，而是眼睛，有些时候，人们的目光是不能直接相对的。
睡觉了。安静了。
美玉睡不着，但是尽力不弄出一点儿声音，她明白严文他们很累，需要很好的休息。
严文根本不想睡，他从布帘底下伸手过来要抚摸美玉的身体，他已经无法克制疯狂的欲望，已经一年多没有性生活了，全力帮助美玉来日本就是为了情和性，特别是性，太痛苦了，太压抑了，再也不能忍耐了。
美玉紧靠着墙壁躺着，不安让她心跳加速，努力躲开严文的手。
严文继续寻觅着，美玉只好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碰到自己的身体。两只紧握着的手在较劲儿，在僵持着。
严武也没有睡觉，一个长时间性饥渴的男人，面对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他相距不过一个单人床的距离，不可能无动于衷。尽管他一直沉默不语，甚至对美玉表现的不够友好，他是故意的，不想让严文误会或者难堪。
夜晚，很寂静。
隔在严文和美玉之间的布帘子轻微地晃动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很低微的声音，可是在寂静的深夜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是能清晰地听到。
严文抽回了手臂，却掀起了布帘子，探进来大半个身子，直盯着美玉的脸，那眼神分明是说：你应该服从我的要求！
美玉微笑着把严文推开了。她很紧张，害怕严文不顾一切地要占有她，但是只要还有一点余地，她就要保护自己，绝不轻率地迁就。美玉没有听到严武的鼾声，明白他也没有睡着，也一定在默默地倾听着。她心想：“如果严武不和他哥哥一起欺负自己，事情就好办了。”
严文试探了几次，都给美玉拒绝了，他很不高兴，但是碍着严武就在身边，也不敢硬来。他又想：“今后有的是机会，要找严武不在的时候干这种事儿。”严文累了，无可奈何地睡了。
美玉听到了两个男人沉睡后此起彼伏的鼾声，紧张的神经才慢慢地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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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弟弟严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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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去做晚饭，我和美玉说些事儿”
严武马上起身，到门口半个平米的厨房，实际上只有一个煤气炉灶，开始做饭。
“我跟你说来东京大学，不出半年你就来了，说明一切手续都挺顺利，你运气好，是吧？”
“嗯，不完全顺利，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来了。多亏了你，非常感谢。”
“我们是好朋友，不要客气。我一直都想再见到你。”
“我也是，就是没有想到第二次握手会在东京，呵呵！”
“其实，外国人要来日本不是那么容易的。身元保证人，你听说过吗？”
“没有”
“简单地说，每个外国人都需要有一位身元保证人，担保外国人在日本期间，在经济和法律上不要出问题，一旦出了问题，不仅要找当事人，还要找担保人负责，所以日本人不愿意给外国人担保。我们的，还有你的身元保证人都是花钱买的，担保一年要八十万元，是我给你垫付的，算我借给你的。另外办理各种相关手续也花了二十多万元，就算二十万吧，也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找到了工作，挣了钱，就要还给我。”
“一共多少？”这件事儿，严文一句也不曾告诉过美玉。一百万元可不是小的数目啊！真的用了这么多钱吗？美玉心里很吃惊，有怀疑，表面上却平静地问。
“一百万”严文肯定地说。
“我知道了，我当然该还给你了。”
“我们这里虽然小，但是头几天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住，你要租到房子，有了固定的住所，才能到东京大学报到，办理入学手续，再办外国人居留证。房租金和学费加起来你还需要五十万元。你带来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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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先借给你，你马上开始找工作吧！”
“我明白，马上找工作。”
“我为了给你办理手续，请假很多次，耽误了工作，少了收入，这部分钱我就不要了，谁让我们是情投意合的朋友呢。”严文意味深长地看着美玉说。
“没有你的帮助，我就不能来到东京，你的好意不是用钱可以偿还的，我都明白。”美玉很清楚严文渴望的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表明态度了。“在人屋檐下，焉敢不低头。走一步，说一步吧。一百万，加上五十万，如果再借二十万吃饭钱，就是一百七十万日元了，天啊，一到东京就背上了这么多的债务，怎么办啊？”美玉表面轻松、高兴，心里已经愁苦得痉挛了。
“你在东京还有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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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明天我就给她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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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文把该说的都讲清楚了，也得到了美玉还钱的承诺，想着不仅借出去的钱都能收回来，还能和美玉谈情说爱，他顿时轻松了，高兴了，憧憬的微笑代替了疲惫的神情。
严武做好了晚餐，三大碗煮挂面，里面加了生菜和火腿，还炒了一大盘洋葱鸡蛋。美玉吃不了，就把半碗面条给了严文。吃饭的时候，严武还是一声不响。美玉心想：“严武也许不高兴哥哥办来一个女人，现在要三个人一起住在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里，怎么睡啊！多麻烦啊！严武不高兴也是当然的”。一百多万的债务、接下来了困难、严武的冷漠，让美玉的心里越来越沉重。
晚饭后，严文和严武陪着我美玉到附近散步。长屋旁边的弥生街上有一座神社，根津社，有宽阔的庭院，有池塘，有金鱼儿，还有在中国也很少见的锦鲤鱼。
天，已经黄昏，绚烂的晚霞辉映着周围的景物，非常美丽。
神社里没有其他的游人，也没有工作人员，气氛显得静谧而神圣。三个人就围绕着池塘漫步，说话儿。美玉和严文并肩走着，严武默不做声地跟在身后。美玉暗自分析着眼下的情形，盘算着可能的出路，没有心情关注周围的一切。有时候，她也没有认真地倾听严文在说些什么。
“我一直非常喜欢你，知道吗？”严文深情地看着美玉说。
“呵呵，我知道，不过我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招人喜欢，还真不清楚呢。”
“在日本，我们可以自由自在地交往了，我会全心全意地照顾你的生活，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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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院落的正门在一段斜坡的下面，从坡顶到大门有几道牌坊，等距离间隔，沿着斜坡依次向下，衬托出神社的庄严和神秘。
“你看那个牌坊上写着什么字？”
美玉顺着严文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牌坊上的两个大字“奉献”，并且下意识地念了出来。
“对，就是要奉献啊！”严文看着美玉郑重地说。
“这两个汉字写的真漂亮，日本人也喜欢汉字啊！”美玉完全清楚严文是在暗示她应该奉献出一切，但是她故意打着哈哈装糊涂。
平日里，严文他们因为一天出苦力十个小时，很累，回到家里吃了饭就睡觉了，今天却不好意推了饭碗就钻被窝，顾着面子，陪着美玉出来散步。她心细早就明白了这些，就说：“我今天很累了，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啊，以后你自己也可以出来到附近散步的。”严文顺水推舟。
美玉心里想的却是：“和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子里可怎么睡觉啊！他们兄弟不会合起伙来欺负我吧！真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尴尬局面啊！”
严文指挥严武把桌子竖起来放到门口，再把严武铺在里面的被褥挪到靠门口的地方，严文的被褥挪到中间，再从他们两个人的褥子底下抽出一个褥子和一床被子，铺在了最里面。美玉看着他们忙活也插不上手。给美玉用的被褥都是从街上捡来的，不过没有告诉她。
“我们在这儿拉上一个布帘，你就能安心地睡觉了。”
严文从北墙到南墙拉上了一条铁丝，再用许多个竹夹子把一个床单夹在了铁丝上，给美玉隔出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就是一个单人床那么大点的地方。这个旧布帘实在是太必要，美玉在帘子里面换衣服，严文他们在帘子外面脱衣服，都自在了。原来要这个帘子挡住的不是心思，而是眼睛，有些时候，人们的目光是不能直接相对的。
睡觉了。安静了。
美玉睡不着，但是尽力不弄出一点儿声音，她明白严文他们很累，需要很好的休息。
严文根本不想睡，他从布帘底下伸手过来要抚摸美玉的身体，他已经无法克制疯狂的欲望，已经一年多没有性生活了，全力帮助美玉来日本就是为了情和性，特别是性，太痛苦了，太压抑了，再也不能忍耐了。
美玉紧靠着墙壁躺着，不安让她心跳加速，努力躲开严文的手。
严文继续寻觅着，美玉只好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碰到自己的身体。两只紧握着的手在较劲儿，在僵持着。
严武也没有睡觉，一个长时间性饥渴的男人，面对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他相距不过一个单人床的距离，不可能无动于衷。尽管他一直沉默不语，甚至对美玉表现的不够友好，他是故意的，不想让严文误会或者难堪。
夜晚，很寂静。
隔在严文和美玉之间的布帘子轻微地晃动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很低微的声音，可是在寂静的深夜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是能清晰地听到。
严文抽回了手臂，却掀起了布帘子，探进来大半个身子，直盯着美玉的脸，那眼神分明是说：你应该服从我的要求！
美玉微笑着把严文推开了。她很紧张，害怕严文不顾一切地要占有她，但是只要还有一点余地，她就要保护自己，绝不轻率地迁就。美玉没有听到严武的鼾声，明白他也没有睡着，也一定在默默地倾听着。她心想：“如果严武不和他哥哥一起欺负自己，事情就好办了。”
严文试探了几次，都给美玉拒绝了，他很不高兴，但是碍着严武就在身边，也不敢硬来。他又想：“今后有的是机会，要找严武不在的时候干这种事儿。”严文累了，无可奈何地睡了。
美玉听到了两个男人沉睡后此起彼伏的鼾声，紧张的神经才慢慢地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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