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弦上说相思之卫惊鸿。 第九十一回：刻骨恨·行军路（二）
前阵子假期，忘记更新了呃，抱歉抱歉~~这几天课业比较累，大家多给点意见和建议，让左左多一点写文的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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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果然掀起了大风，所有人回头望向沙海滔滔茫茫无际的流动沙漠，不由毛骨悚然，好在他们抢先越过这片死亡之地，不然他们也许都要葬身其中！
并未让那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在士兵们心中盘桓太久，卫惊鸿吩咐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养精蓄锐！拿出那半囊水来，解渴饮马！”
士兵们纷纷听令下马，迫不及待地喝下仅剩的水，滋润冒火的喉咙。
晏漾一边喂马喝水，小心翼翼地不漏洒一滴水，一边问身旁的卫惊鸿道：“惊鸿哥哥，我们待会儿要去哪里？”
卫惊鸿墨玉深潭般的眼眸中笑意一闪而逝：“离开书院后就没有打过猎，实在手痒得慌，待会儿就带着你们去围猎。”
“啊？在这西北大漠围猎？”晏漾的小脸垮下来。
“嘿，你总算见识到卫某人的恶劣秉性了吧，可怜的小晏漾？”蒙其飞凑上来哼哼嘲笑，又踢了踢卫惊鸿，“你带着我们在成片的沙漠中转悠这么些天，到底打些什么歪主意，现在总该老实交代了吧？”
“本将军一向为人谦和持重，什么时候打过歪主意？”卫惊鸿仰头灌了口水，唇角飞扬翘起，“我舅舅分这么多骑兵给我率领，又派遣数名骁勇善战的护军校尉听我号令，自然是要我带着你们横跨大漠打一个前无古人的大胜仗！”
蒙其飞和晏漾的眼睛同时亮起，蒙其飞想要问什么，被卫惊鸿没好气地摆摆手扇开：“我现在渴得很，要想知道更多内幕，除非将你的水献给本将军，不然就别在这儿耽误功夫，赶紧去告诉几位校尉，让士兵们别休息太过，待会儿还得赶路呢！”
蒙其飞挥了挥拳：“想要我的水，你这家伙倒想得挺美！”
卫惊鸿淡淡觑他一眼：“每天对着你这张前无古人的脸，我若连想象力都不丰富点，可怎么活到见我漂亮媳妇儿的那一天？”
蒙其飞作势便要上来掐他脖子，卫惊鸿笑盈盈不避不让，一侧头道：“晏漾！”
晏漾飞快一伸腿，往前扑的蒙其飞直接被绊倒在地，摔在沙地中成了一副尘满面鬓如霜的惨样。
蒙其飞爬起来便朝晏漾飞快扑去，晏漾逃跑不及，两人齐齐滚进沙中，你来我往互揍了无数拳，就在晏漾被压在地上半张脸都快闷进细沙中时，他突然手腕一转，一把擒住蒙其飞手臂，然后像个小狗般直接一口啃上去，牙齿牢牢咬合！
蒙其飞嗷叫一声，晏漾一脚将他踹翻，一跃而起，溜之大吉！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哈哈大笑。
晏漾一面在人堆里急速穿行逃命，一面扯开嗓子嚎：“卫将军有令，半时辰后集合急行军！大家不要睡太沉，否则待会儿腰酸背痛爬不起来成了狗熊，就只能跟咱们蒙其飞小将手拉手走回家啦！”
蒙其飞风尘仆仆地在后面狂追：“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士兵们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晏漾回头朝他做鬼脸：“蒙大哥你悠着点，可别又摔成狗吃屎啊！”
歇息时间过去，全军很快整装上路。卫惊鸿策马在前，带领队伍穿透茫茫夜色，往西南方向疾驰狂奔，飞兵而去。
轰隆隆的马蹄披星戴月，踏着尘沙横跨沙漠，深夜时分，已来到大漠的另一端。
望着不远处的夜色中透出点点灯光，卫惊鸿深黑的眸中划过一丝凛然笑意，一手挥鞭加快马速，提气扬声吼道：“猎物就在前方！那儿有美酒佳肴，有我军的粮草，我们要兵不血刃，将东西全部夺来！”
西域小国众多，与薄朝以政权立国不同，西域诸国均是凭绿洲或部落而凝聚成规模较小的国家。各国虽国小人稀，却有中原稀缺的各种宝物，其中以燕恒过的燕恒骏马最引得薄朝皇帝眼热，可惜有匈奴横阻其间，薄朝与西域的沟通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断绝，而匈奴强悍勇猛，西域诸国在其蹂躏欺压下，只能依附于匈奴，向其进贡称臣。
离支祈山脉不远的高原上，燕恒国部落长居于此。此部族与匈奴同俗，皆是随畜移徙。除去匈奴人时不时的袭扰外，燕恒人以驯养的骏马与其他诸国进行贸易，生活还算安静太平。
所以当震天的马蹄声轰隆而来，整个部族被薄军数万骑兵以鹰翼之势包围时，燕恒人先是震惊而出，之后便全都觳觫战栗了。
西北之地气候恶劣，地广人稀，整个燕恒族也仅有数千人口，又何以与数万薄军抗衡？很快地，在燕恒王的带领下，燕恒族人纷纷跪地求饶。
燕恒国与中原贸易交流断绝数百年，大部分燕恒人一生连薄朝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此刻却被黑压压俨如地狱修罗般的薄军团团围住，岂能不吓得簌簌发抖？
马背上的卫惊鸿一手握着马鞭，放到另一手心轻轻敲打着，冷淡地看着燕恒王等王族成员被士兵押解上来。
燕恒王等人吓得伏在地上抖得如同中风，更有人哭得涕泗横流，眼泪无法止住。晏漾在一旁看热闹，险些笑出来，被卫惊鸿一瞪，赶紧乖乖捂住了嘴。
待地上众人害怕够了，卫惊鸿这才慢悠悠开口，燕恒人连薄朝人都不曾见过，自然听不懂薄朝话，所以卫惊鸿一开口，说的便是地道的匈奴语：“本将军路经此地乃是为了追击匈奴，并非要灭你家园。”
见燕恒王等人稍稍安定下来，他才续道：“西域诸国物华天宝，多年来，我朝天子欲与你们沟通贸易，以互利双方，奈何匈奴人暴戾猖獗，从中阻挠，才使得本将军等到今日才得以向诸位传达我朝天子的旨意。燕恒国虽归附匈奴已久，不过本将军也知道南下肆虐我朝边境的匈奴军队中并无贵国参与，所以贵国若能弃恶从善，抛弃凶残暴虐的匈奴，我朝天子还是很愿意与贵国贸易往来、互通有无的。”
这一番话说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可燕恒王等人又哪会愚钝到听不出其中的威胁之意。归纳为一句话不过是：若归降，薄朝不会像匈奴那般亏待燕恒，若不降，自然是灭尔家园！
在这数万薄朝骑兵面前，燕恒阖国上下除了投降，哪还有其他选择？
燕恒王投降得很迅速，卫惊鸿受降得也很爽快，之后便是犒劳将士们的酒宴了。卫惊鸿与年过半百的燕恒王把酒言欢，十分诚恳地看着对方皱纹巴巴的脸，说道：“为预祝两国友谊源远流长，燕恒族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将士们做好端上罢！”
燕恒王赶紧点头。
“第二点呢，我军将士们的粮饷早在来时的途中便已告罄，所以还烦请燕恒为我军筹备好未来三天的粮草。”
燕恒王连连点头。
“第三点呢，我军将士的马匹历经大漠酷暑煎熬，早已疲乏脱力，为免耽误回程，还请燕恒为我军换上矫健耐热的骏马。”
燕恒王顿了顿，继续点头如捣蒜。
“哦对了，险些忘了还有第四点，”卫惊鸿拍了拍额头，笑眯眯道，“我军初来乍到，对这边大漠的情势不甚熟悉，最好有几名机智熟练的向导领路，也可免得到时走岔了路。”
听完这最后一个要求，燕恒王简直长舒了一口气，一刻也不耽误地退出帐外遣族人安排去了。
旁座正饮着美酒的蒙其飞闻言略为困惑，问卫惊鸿道：“你不是对这大漠深处的情况了若指掌么，还需要燕恒族的向导做什么？”
卫惊鸿连话都懒得说，只差没凭空捏出个“笨”字贴到蒙其飞脸上去了。
“当初我舅舅看我甚紧，我背着他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漠南，若不是舅舅当年在这边牧过马，我听他讲过这西边的地形，也不会摸清燕恒国方位所在，从而领着大军在此中转。一切情况全听舅舅讲述，又哪里比得上生于斯长于斯的专业向导？”卫惊鸿饮了口杯中美酒，道。
蒙其飞难以置信：“你自己都没什么把握，就一言不发地带着这几万人上路了？”
这域外的葡萄酒果然格外地香醇，喝得人心情畅快，以致卫惊鸿连揍他一顿的冲动都省了，不以为然道：“若是这世间的所有事情全都有十全把握才去做，那我们现在就不会在战场上，而是回家替媳妇穿针帮儿子把尿了。”
蒙其飞一脸被苍蝇噎着的表情。
“什么媳妇？什么儿子？”依稀听到他们谈论的晏漾坐过来，乌黑的眼睛好奇地来回看着他们俩。
“他媳妇和他儿子。”卫惊鸿毫不犹豫地指向蒙其飞。
晏漾双眼瞪大，不可思议地望着蒙其飞，仿佛他头上顶着“抛妻弃子”四个赤-裸裸的大字。
多次亲身体验过眼前这两个默契绝佳搭档的言语谴责和行动折磨，蒙其飞早就习惯自己身为底层人民的悲苦命运，所以很是气馁地应道：“是，是，是，是我媳妇和儿子好了吧。”
晏漾听完，逸出一丝甜甜的笑意：“我要是告诉蒙夫子他终于抱上孙子了，他一定会很高兴地打到你屁股开花。”
晏漾外表乖巧听话，又伶牙俐齿，一向很得嫌弃自家儿子木讷口拙的蒙行肇蒙夫子青眼，回想到家中严父不离手的竹鞭，蒙其飞不由哀嚎一声，而晏漾已经欢欢喜喜地拎着酒壶出门向大家伙散播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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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漾一边喂马喝水，小心翼翼地不漏洒一滴水，一边问身旁的卫惊鸿道：“惊鸿哥哥，我们待会儿要去哪里？”
卫惊鸿墨玉深潭般的眼眸中笑意一闪而逝：“离开书院后就没有打过猎，实在手痒得慌，待会儿就带着你们去围猎。”
“啊？在这西北大漠围猎？”晏漾的小脸垮下来。
“嘿，你总算见识到卫某人的恶劣秉性了吧，可怜的小晏漾？”蒙其飞凑上来哼哼嘲笑，又踢了踢卫惊鸿，“你带着我们在成片的沙漠中转悠这么些天，到底打些什么歪主意，现在总该老实交代了吧？”
“本将军一向为人谦和持重，什么时候打过歪主意？”卫惊鸿仰头灌了口水，唇角飞扬翘起，“我舅舅分这么多骑兵给我率领，又派遣数名骁勇善战的护军校尉听我号令，自然是要我带着你们横跨大漠打一个前无古人的大胜仗！”
蒙其飞和晏漾的眼睛同时亮起，蒙其飞想要问什么，被卫惊鸿没好气地摆摆手扇开：“我现在渴得很，要想知道更多内幕，除非将你的水献给本将军，不然就别在这儿耽误功夫，赶紧去告诉几位校尉，让士兵们别休息太过，待会儿还得赶路呢！”
蒙其飞挥了挥拳：“想要我的水，你这家伙倒想得挺美！”
卫惊鸿淡淡觑他一眼：“每天对着你这张前无古人的脸，我若连想象力都不丰富点，可怎么活到见我漂亮媳妇儿的那一天？”
蒙其飞作势便要上来掐他脖子，卫惊鸿笑盈盈不避不让，一侧头道：“晏漾！”
晏漾飞快一伸腿，往前扑的蒙其飞直接被绊倒在地，摔在沙地中成了一副尘满面鬓如霜的惨样。
蒙其飞爬起来便朝晏漾飞快扑去，晏漾逃跑不及，两人齐齐滚进沙中，你来我往互揍了无数拳，就在晏漾被压在地上半张脸都快闷进细沙中时，他突然手腕一转，一把擒住蒙其飞手臂，然后像个小狗般直接一口啃上去，牙齿牢牢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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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漾一面在人堆里急速穿行逃命，一面扯开嗓子嚎：“卫将军有令，半时辰后集合急行军！大家不要睡太沉，否则待会儿腰酸背痛爬不起来成了狗熊，就只能跟咱们蒙其飞小将手拉手走回家啦！”
蒙其飞风尘仆仆地在后面狂追：“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士兵们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晏漾回头朝他做鬼脸：“蒙大哥你悠着点，可别又摔成狗吃屎啊！”
歇息时间过去，全军很快整装上路。卫惊鸿策马在前，带领队伍穿透茫茫夜色，往西南方向疾驰狂奔，飞兵而去。
轰隆隆的马蹄披星戴月，踏着尘沙横跨沙漠，深夜时分，已来到大漠的另一端。
望着不远处的夜色中透出点点灯光，卫惊鸿深黑的眸中划过一丝凛然笑意，一手挥鞭加快马速，提气扬声吼道：“猎物就在前方！那儿有美酒佳肴，有我军的粮草，我们要兵不血刃，将东西全部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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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恒王等人吓得伏在地上抖得如同中风，更有人哭得涕泗横流，眼泪无法止住。晏漾在一旁看热闹，险些笑出来，被卫惊鸿一瞪，赶紧乖乖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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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恒王投降得很迅速，卫惊鸿受降得也很爽快，之后便是犒劳将士们的酒宴了。卫惊鸿与年过半百的燕恒王把酒言欢，十分诚恳地看着对方皱纹巴巴的脸，说道：“为预祝两国友谊源远流长，燕恒族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将士们做好端上罢！”
燕恒王赶紧点头。
“第二点呢，我军将士们的粮饷早在来时的途中便已告罄，所以还烦请燕恒为我军筹备好未来三天的粮草。”
燕恒王连连点头。
“第三点呢，我军将士的马匹历经大漠酷暑煎熬，早已疲乏脱力，为免耽误回程，还请燕恒为我军换上矫健耐热的骏马。”
燕恒王顿了顿，继续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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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座正饮着美酒的蒙其飞闻言略为困惑，问卫惊鸿道：“你不是对这大漠深处的情况了若指掌么，还需要燕恒族的向导做什么？”
卫惊鸿连话都懒得说，只差没凭空捏出个“笨”字贴到蒙其飞脸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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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飞难以置信：“你自己都没什么把握，就一言不发地带着这几万人上路了？”
这域外的葡萄酒果然格外地香醇，喝得人心情畅快，以致卫惊鸿连揍他一顿的冲动都省了，不以为然道：“若是这世间的所有事情全都有十全把握才去做，那我们现在就不会在战场上，而是回家替媳妇穿针帮儿子把尿了。”
蒙其飞一脸被苍蝇噎着的表情。
“什么媳妇？什么儿子？”依稀听到他们谈论的晏漾坐过来，乌黑的眼睛好奇地来回看着他们俩。
“他媳妇和他儿子。”卫惊鸿毫不犹豫地指向蒙其飞。
晏漾双眼瞪大，不可思议地望着蒙其飞，仿佛他头上顶着“抛妻弃子”四个赤-裸裸的大字。
多次亲身体验过眼前这两个默契绝佳搭档的言语谴责和行动折磨，蒙其飞早就习惯自己身为底层人民的悲苦命运，所以很是气馁地应道：“是，是，是，是我媳妇和儿子好了吧。”
晏漾听完，逸出一丝甜甜的笑意：“我要是告诉蒙夫子他终于抱上孙子了，他一定会很高兴地打到你屁股开花。”
晏漾外表乖巧听话，又伶牙俐齿，一向很得嫌弃自家儿子木讷口拙的蒙行肇蒙夫子青眼，回想到家中严父不离手的竹鞭，蒙其飞不由哀嚎一声，而晏漾已经欢欢喜喜地拎着酒壶出门向大家伙散播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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