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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弦上说相思之卫惊鸿。 第五十九回:别离久·谁认输(三)

    那是扶苏宫华丽迅疾如飞燕的轻功,有着世人鲜少能超过的敏捷速度。画意眼睁睁看着青衣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清楚地知道自己再难捉到这只轻盈的飞鸟了。

    失魂落魄地收回视线,画意垂着头,过了许久,低笑出声,冷冷道:“袁大人,你这一招暗度陈仓用得可真是绝妙啊!”

    身后的人不卑不亢道:“微臣乃本朝堂堂将军,皇后娘娘却将微臣当做黄口小儿一般戏弄于手掌之中,娘娘的一招瞒天过海远胜微臣数倍!”

    画意沉下脸,寒声道:“你在我眼皮底下将人放走,还将这么多暗卫下药放倒,难道就当真不怕我治你的的罪?”

    袁文成面无表情问:“不知娘娘这番话是以陛下的立场而说,抑或是慕氏之女的立场?”

    不愧是很能明哲保身的人!画意心中暗恨,却只能就此作罢,冷笑一声道:“袁大人,你有个大名鼎鼎的女儿本只是你的家事,我横插一手乃是理亏,说不得什么愤恨的话。我不过是陛下废弃的皇后,娘家再强也当不得真,你不将我的命令放在心上也是应该,你此番欺上瞒下的高明手段,我明里虽治不得你,然而暗卫是陛下耳目,你真以为陛下不会记住你这一遭的心计,提防你下回果真摆他一道?”

    袁文成闻言浑身一震。

    画意再不看他,转身便走,一面淡淡道:“此事就此揭过,但愿后会无期!”

    出宫是骑快马飞驰,回宫却是牵着马没精打采地走路。画意站在巍峨宫门之下,迷茫地发了会儿呆,才慢腾腾地进了宫。

    回到后宫,半路上恰巧遇上卓阳宫的人。来人是贴身伺候皇太后的苏嬷嬷,见到画意不由意外地轻笑道:“太后娘娘刚命奴才上明夜殿请皇后娘娘过去,没成想竟在半道上就遇着了!”

    皇太后找她?皇太后如今在后宫除了享享清福就没有别的要担心的,突然找她,画意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所为何事。今天刚过去一半,却已经跌宕起伏变乱丛生,她累得连回殿换衣裳的精力都没有了,当下扯出一丝笑,对苏嬷嬷道:“我这就随嬷嬷过去罢,想必太后娘娘与我说的事还须与陛下商量,我见过太后之后也好趁着午膳空闲去面圣。”

    后宫哪个嫔妃去向太后娘娘请安不是身着正式宫装,礼数周全?苏嬷嬷见得多了,对这位慕家出身的前皇后却生不出教训的话来。想当年,这位娘娘觐见已故太皇太后时哪一次不是想如何便如何,在人家那儿,太皇太后和先皇,那就是真正的外婆和舅舅,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在那两位的眼中也只是活泼可爱。相比之下,如今一身便服去见皇太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如画意所料,皇太后和她商量的还真是年末后宫中的宫殿修葺翻新及宴席的安排事宜。薄沐登基那一年,这些事情的确是画意负责打点,只不过那时正值太皇太后病中,庆祝新年之事也没大肆操办,而且那时赵氏一党余威尚在,薄沐在朝堂上也不甚痛快,于是画意行事颇为谨慎,能请教的便去向太皇太后请教,很多杂项则干脆舍去。

    据皇太后说,上回皇帝将这些事情托给她办,不过这回,既然画意从胥云宫搬回来了,又有过一次经验,她就偷偷闲,一切回交给画意。

    画意看皇太后一脸和善的模样,心中叹了叹,终究还是没把全妃的名字说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全妃再得宠,在皇太后眼里也不过是舞女出身,上不得台面。当初萱颜长公主权势滔天,将掌管后宫凤印的皇后都比下去,如今皇后早已成为皇太后,对画意却是意外地不排斥,在很多时候都颇为看重她,与她的女儿昌平公主的态度截然不同。

    感慨人心叵测的同时,画意微微笑道:“母后信任儿臣,儿臣自当将事情妥善办好。不过前次我着实办得太马虎,这回定然得先和陛下商量商量国库能开出的预算。”

    她既然已将事情接下,皇太后目的达到,也是一笑道:“哀家听苏嬷嬷说,你还须往昭仁殿那边去一趟,既如此,哀家就不留饭了。”

    画意站起来福了福身,道:“那儿臣先行退下了,若去得晚,怕是陛下用完午膳又忙着召大臣们议事了。”

    终于跨出卓阳宫,画意不作停留,直接往昭仁殿去。

    薄沐果然正在用膳,见她到了,宫女机灵地摆上另一副碗筷,画意也不客气,不等薄沐发话,就直接在他对面坐下,接过宫女盛满的饭,自顾自吃起来。

    整个上午就忙着又惊又吓了,她早饿得饥肠辘辘。要讨论什么大事,也先等将肚子填饱脑子清醒再说。

    然而,像是偏偏与她作对似的,一向对食不言寝不语不以为然的她好不容易安安静静吃一顿饭,薄沐却难得地率先挑起话题。

    “全妃在这儿等了一上午,刚走不久。听闻达说,你早上也来过一趟?”

    “嗯。我有事先走了,早朝上的事最后怎么处理的?”画意含着一勺莲子羹慢慢吃,漫不经心问。

    闻达给他倒了一盅酒,薄沐端起酒凑到唇边,缓缓说:“还能怎么处理,文武大臣自然是争论不休,最终定下的也不过是先找人再定罪的法子。”

    “是吗。”画意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薄沐用布菜的瓷筷夹了块虾放入她碗里,连带着那馥郁的酒香也飘过来,画意不推辞地夹起放进嘴里,默默地嚼。

    “怎么不说话?”他问。

    “我在吃饭,说什么话?”画意头也不抬,“况且,历来朝臣争来争去也就那么个结果,再怎么也给不了我惊喜。”

    薄沐皱了皱眉:“你在生气?”

    “没有,你想多了。”

    薄沐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转而问道:“你去袁府将事情办得如何了?”

    画意干脆啪地将筷子放下,眉目间满是不耐:“你既然知道我出宫是为了袁府之事,怎么竟不知道我回宫是因为事情功败垂成?”

    “放肆!”薄沐砰地将酒盅放下,清澈的酒水洒出大半,线条绷紧的脸上均是凛冽寒霜,眸中怒意渐盛,“朕问你是关心你,事情未成功你朝朕发什么火?”

    “你真以为我是在迁怒?”画意咬牙,黑白分明的清透眸子瞪着他:“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薄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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