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之薄沐。 第五十回：莫名信·始授学
第二卷的字数已经远远超出预算，所以，我会精简的！
另，现今不在学校，所以更新有些不尽人意，等回到学校后情况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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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幕布后面，小小的影子演绎着悲欢离合。配着丝竹之声，哀戚断肠。
身穿金线绣缎裙的贵妇人以手支颐坐在椅中，双眸一瞬不瞬地观看着。
萱颜长公主最近迷上了皮影戏，画意在一旁陪着。
最初的新奇兴趣过后，画意便有些兴致缺缺了。她向来对戏曲之类的国粹没办法专注精神欣赏，由皮影支撑故事梗概的皮影戏自然也不例外。
还不如买本戏本子看来得有趣。画意如是想，却丝毫不影响长公主兴致高昂。
如果有机会给长公主见识一下电视剧的跌宕起伏就好了。画意有些无力地想，这几个月来，每次回相府都不外乎被招待着看皮影戏，到现在都免不了有些视觉疲劳，真亏了长公主有毅力，一直都没厌倦。
一幕戏完，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萱颜长公主总算注意到叹气的画意，秀美轻蹙，问：“你很闲？”
我不是闲，我是无聊啊！心中如是碎碎念，面上皇后姿态还要做足，不然又会被长公主念，“没有，只是有些困罢了。”说完，不忘配合着伸手捂住哈欠。
定定看了她片刻，长公主收回目光，也不戳穿，只是道：“听说你很喜欢昌平府上那个孩子，还带进宫中去了？”
猜不透她说这话的由衷，画意如实点头，“是啊！璟儿很可爱。”提到小东西，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喜欢孩子，那就和沐儿多加把劲，早日生一个。自己的总比人家的亲。”长公主轻飘飘看她一眼，淡淡道：“成日腻在相府中算是什么样子！”
我这不是想使个障眼，让府外的人都以为薄沐和你关系甚好结成联邦了么！画意继续在心里碎碎念。然下一幕戏开场，长公主如老僧入定般仔细看着皮影戏，没工夫搭理她，画意寻了个空档，出了院子。
此时要入深秋，府中树木渐黄，尤以庭中那几株银杏树最为璀璨，澄黄的叶子翩跹飘落空中，絮絮乱影映衬着空旷的蓝天，流转飘然。
一路沿着回廊慢行。相府男女主人感情本就不睦，两位小姐出嫁后，偌大的庭院更是冷清不少。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慕方修的眠心院，拐个角便是书房。
从未进去过，要不，找本书看看？画意如是想，缓缓推开房门。
书房有两间卧房那般大，摆着一方书案和一张卧榻，因窗户紧闭，日光稀疏地透进来。书卷气息夹杂着燃香的淡香，屋子干净整洁。
房中另一面竖着三排书架，都是两侧放书。藏书很丰富，既有经史子集，同样不乏军事兵法。画意一排排走过去，慢慢挑拣翻阅，翻到一本作物灌溉方面的书时，从里层滑出一个东西掉落在地板上。
呃？有些愕然地蹲下身拾起，原来是折起来的几张纸，然而翻开之后，入眼却是令画意全身僵住的熟悉笔迹。
这是几张信纸，上书：
“爹爹，见信如晤。我已和烛影下山，约一月后将抵达京师。娘亲那边还需你隐瞒，等我回到薄都便会和薄沐退婚。他既然敢欺骗我，我自然不会留下情意。云郎已和我约好，到时他将入京师上相府提亲。薄沐那边，你需谨慎，切记。”
后面都是一些絮絮叨叨的琐事，写信的人不厌其烦地抱怨，可见心情恶劣。
让画意留神的是，心中提到烛影。“若不是怕惊动薄沐，我早就杀了她泄愤。待回到京师，直接押入天牢处置她。薄沐竟然隐瞒她的身份，将她安插在我身边，他们两个我都不会放过！”
将这封无前兆缺后续的信看完，画意依旧搞不懂当初慕二小姐要退婚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慕方修将信夹在书中，想是以为没人会看到，不曾想画意竟会心血来潮进书房找书，机缘巧合下将信翻了出来。
什么云郎，说不定被人骗人还十分之高兴！画意撇撇嘴，将这封不知所言的信重新夹回书中，转身出了书房。
虽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看来，平日里还是要提防提防薄沐，可别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否则就蠢得和慕二小姐有的一拼了。
宋玠之的学堂早已开科授课，灵山摘星子名满天下，他的入室弟子无不是一方学者，京师子弟听闻宋玠之博雅名声，都跃跃欲试拜师其门下，当然，也不乏远离京师的学子们千里迢迢赶到薄都只为听宋先生教课。
薄沐和画意来到学塾时，已是开堂授课三日后。宋玠之站在夫子像前，旁征博引滔滔不绝，每一个话题都是随性而起，然而道理深刻。
薄朝的读书人比较纯粹，因根本没有科举制度这一环节，若是出身贫贱，仕途可以说是生来便断绝了，读书对前程并无多大助益，因此读书人读书，大多乃心之所至，兴趣而为。
虽看到微服坐在最后的帝后二人，宋玠之眼睛眨都没眨，继续先前激情澎湃的讲述。
“……众所皆知，即便有美味的鱼肉，不去品尝便不能体会其鲜美；有合理自然的道理，不去学习就不能体悟其妙处。治学也如这般，学习之后才能知己之不足，教导过后方能醒悟先前之困惑，随即反过来要求自己，从而在先生教导之前主动厘清疑惑，不倦地钻研。因此，教和学是相生相长的。吾虽灵山弟子，却并非神人，在座各位若想大成，则须各自勉励。所以还望诸位在本夫子累垮之前懂得如何自主学习，切记啊切记！”
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宋先生继续道：“为师我没什么大道理好讲。今天就说说一种虫类吧。众位皆知，为师隐居山林修身养性多年，日日和花蝶虫鱼飞禽鸟兽相处，很多怪谲的花花草草都能叫上名来。哎，各位学友不必自卑，你们若在深山老林中住上十年，那些虫子就算不想认识也能认识了。”
“为师今日要讲的便是一类叫做蝜蝂的虫。这种虫很奇怪。何怪之有？有何怪之？为师不会骗你们，这种虫真的很奇怪。它怪就怪在，这虫儿行走时遇到东西，喜欢拿起来背到背上，如此一来，越积越多，它自己被压沉，只能慢慢挪动。而先前吸食的养料亦被压得无法散开，到最后终于跌倒再也爬不起来。为师好心怜悯它，除去它背上的东西，然而意外的是，一旦能行走，它又会再次将遇到的东西背上。这种虫还偏生喜欢往高处爬，那时疲累乏力，从高处坠地而亡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就着茶碗喝了一口润喉，宋玠之扫视众人，“此虫的教训可用于学习的一味吸取不懂挑拣，同样，亦可警戒在座各位的为人处世。贪得无厌而不知如何躲避诱惑，此等人若是在官场，日日只想着如何高升，如何增加俸禄日进斗金。爬得越高死得越惨，悲哉！各位可莫要以那种人为榜样，智力连个小虫也不及啊！如若不然，对外也别说为师曾教导过你们，为师还不想被砸了招牌。”
慢条斯理收尾，宋玠之向最后一排看去，先前的二人已然悄声离开。
书童递上纸条，乃御笔亲题：“先生，朕拭目以待。”
宋玠之看过笑了一笑，“既能堂而皇之收学费，又能为天下读书人谋利，沽名而钓誉，此等双赢之事，草民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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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新奇兴趣过后，画意便有些兴致缺缺了。她向来对戏曲之类的国粹没办法专注精神欣赏，由皮影支撑故事梗概的皮影戏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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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机会给长公主见识一下电视剧的跌宕起伏就好了。画意有些无力地想，这几个月来，每次回相府都不外乎被招待着看皮影戏，到现在都免不了有些视觉疲劳，真亏了长公主有毅力，一直都没厌倦。
一幕戏完，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萱颜长公主总算注意到叹气的画意，秀美轻蹙，问：“你很闲？”
我不是闲，我是无聊啊！心中如是碎碎念，面上皇后姿态还要做足，不然又会被长公主念，“没有，只是有些困罢了。”说完，不忘配合着伸手捂住哈欠。
定定看了她片刻，长公主收回目光，也不戳穿，只是道：“听说你很喜欢昌平府上那个孩子，还带进宫中去了？”
猜不透她说这话的由衷，画意如实点头，“是啊！璟儿很可爱。”提到小东西，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喜欢孩子，那就和沐儿多加把劲，早日生一个。自己的总比人家的亲。”长公主轻飘飘看她一眼，淡淡道：“成日腻在相府中算是什么样子！”
我这不是想使个障眼，让府外的人都以为薄沐和你关系甚好结成联邦了么！画意继续在心里碎碎念。然下一幕戏开场，长公主如老僧入定般仔细看着皮影戏，没工夫搭理她，画意寻了个空档，出了院子。
此时要入深秋，府中树木渐黄，尤以庭中那几株银杏树最为璀璨，澄黄的叶子翩跹飘落空中，絮絮乱影映衬着空旷的蓝天，流转飘然。
一路沿着回廊慢行。相府男女主人感情本就不睦，两位小姐出嫁后，偌大的庭院更是冷清不少。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慕方修的眠心院，拐个角便是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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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另一面竖着三排书架，都是两侧放书。藏书很丰富，既有经史子集，同样不乏军事兵法。画意一排排走过去，慢慢挑拣翻阅，翻到一本作物灌溉方面的书时，从里层滑出一个东西掉落在地板上。
呃？有些愕然地蹲下身拾起，原来是折起来的几张纸，然而翻开之后，入眼却是令画意全身僵住的熟悉笔迹。
这是几张信纸，上书：
“爹爹，见信如晤。我已和烛影下山，约一月后将抵达京师。娘亲那边还需你隐瞒，等我回到薄都便会和薄沐退婚。他既然敢欺骗我，我自然不会留下情意。云郎已和我约好，到时他将入京师上相府提亲。薄沐那边，你需谨慎，切记。”
后面都是一些絮絮叨叨的琐事，写信的人不厌其烦地抱怨，可见心情恶劣。
让画意留神的是，心中提到烛影。“若不是怕惊动薄沐，我早就杀了她泄愤。待回到京师，直接押入天牢处置她。薄沐竟然隐瞒她的身份，将她安插在我身边，他们两个我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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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看来，平日里还是要提防提防薄沐，可别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否则就蠢得和慕二小姐有的一拼了。
宋玠之的学堂早已开科授课，灵山摘星子名满天下，他的入室弟子无不是一方学者，京师子弟听闻宋玠之博雅名声，都跃跃欲试拜师其门下，当然，也不乏远离京师的学子们千里迢迢赶到薄都只为听宋先生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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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今日要讲的便是一类叫做蝜蝂的虫。这种虫很奇怪。何怪之有？有何怪之？为师不会骗你们，这种虫真的很奇怪。它怪就怪在，这虫儿行走时遇到东西，喜欢拿起来背到背上，如此一来，越积越多，它自己被压沉，只能慢慢挪动。而先前吸食的养料亦被压得无法散开，到最后终于跌倒再也爬不起来。为师好心怜悯它，除去它背上的东西，然而意外的是，一旦能行走，它又会再次将遇到的东西背上。这种虫还偏生喜欢往高处爬，那时疲累乏力，从高处坠地而亡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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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收尾，宋玠之向最后一排看去，先前的二人已然悄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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