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之薄沐。 第十五回：披星夜·戴月归
出了倚欢楼，已是入夜，街市上亮起了灯火，繁华熙攘。
两人并肩走着。想起薄沐刚才的表现，画意不由衷心赞叹，“你真聪明，怎么知道他会为了留在倚欢楼答应我们的条件？”
知她说的是照麒儿，薄沐神色淡淡，“武功不俗，容貌秀丽的男人，竟甘愿留在青楼做小倌，必然有他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既如此，能利用的话自然利用上。”
夜市灯火忽明忽灭，映照着身边的男子脸色飘忽不定。画意心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终是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总之，今天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在哪里晃悠着找人呢！”
难得地弯了弯嘴角，却并未深及眼底，走过重重人群，他才漠然地平视前方夜色：“你是未来太子妃，我帮你乃情理之中，总不能让你求助于旁人。”
画意的脸色冷了下来，讽刺道：“我只会接受贴上来的帮忙，从不会求助于人。那么，有了舞男，舞女尚未找到，请问太子打算如何帮助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呢？”
似根本没有感觉到她话中的嘲讽，薄沐敛眉沉思，转而默默看着她问：“你可知京城第一舞姬是谁？”
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直接摇头：“不知道。”
“楚燕舞馆的头牌陌蜻蜓。当年一舞‘烟落浮华’名誉京畿，能在一排酒盏上踮着脚尖盈盈翩然起舞的人，想必不会让你失望。”
画意皱眉，“如此有名的话，要请她岂不是更难？”
深沉的眼眸凝望着她，薄沐唇角微勾，“你要的人，我自会送到你面前。只是不知你想要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邀请，还是用相府二千金的身份？”
反感于他的话，画意直接打断：“都不要。我就用她的崇拜者的身份请她。”她别过了头，所以没看见夜色中身旁的男子眼中划过的那丝似笑非笑。
无意间竟走到胡记布庄前，她向前几步，站在大门紧闭的店铺前，秀美皱起。
“怎么了？”身后的薄沐问。
“没什么。”她转身面对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除去追名逐利之心，薄沐其实还算是个儒雅的绅士。恰到好处地帮忙，晚归时送她回府的体贴，不可否认如果在平时，画意会很乐意和这样贵族气质的人交朋友，但对方的算盘打到自己头上，这就不怎么妙了。
想通了这一点，进相府大门前，她很客气礼貌地道了谢就没再说什么多余的了。
从管家那儿知道轻轻早就被薄泽送回府了。画意转念一想，掉头去了念蓝院。
因为轻轻只习惯念年的伺候，所以念蓝院并未新添下人，夜晚时就显得有点安静。画意在庭院中就听见里屋的谈话声。
“喝掉，别打马虎眼！”是念年的声音。
“我已经好了，念年……不喝醒酒汤，好不好？”轻轻小声地请示着。
“不行！必须喝！”
“念年……”
“不喝的话别想我理你！”
“哦。”
于是只剩下咕噜咕噜吞咽的声音。
“好难喝。”
“哼，知道难喝了？下次还敢喝酒我让你喝三大碗！你知不知道十二殿下都被你咬出血了？好在十二殿下大人宽宏大量，不然那慕画意更有理由赶咱们出府！”
“念年……”
念年叹了口气，软语道：“小姐，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二小姐一起，她不是好人，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知道吗？就算她失忆了，那么大个人，狠毒的性子可不会失忆，她那么多花样，有的是法子整咱们呢！”
“妹妹她……不会那么对我们了，她现在不一样了……”
“你将她做妹妹看待，她何时认你做过姐姐？这次的不一样谁知道是不是她耍的花样？”
“不是的！”轻轻急忙否定，“不是的。我……能感觉到，她……真的不一样了。她变了。不管她认不认我做姐姐……念年，我想要有个妹妹。因为……没有她，我就没有妹妹了。”
“小姐！唉……”
屋中仅闻念年无奈的叹息声。
夜风冰凉，画意独立庭中，望着灯光倒影下窗纸上的身影，眼眶悄悄湿润。
良久，夜风风干了眼中的泪意，她沿着来路离开。
“意儿，我……我想减肥……”一起弹琴的时候，轻轻突然说道。
画意愣了愣，随即微笑：“说说看，你想减到什么程度？”
清澈的眼眸意外地带上了坚定的神色，轻轻鼓足勇气开口：“我要瘦下来，和你一样瘦，你帮我，好不好？”
望着那恳求的表情，画意心中一动，笑着问：“下定决心了？”
“嗯！”
画意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如果几天都不能吃饭，这样也能下定决心吗？”
轻轻略一迟疑，但还是坚定地点头：“嗯！”
“什么都要听我的，就算我要你干坏事儿也要听我的，这样也行吗？”
“嗯！”随即愣住，“呃？”
画意噗嗤一声笑出来，捏了捏她胖胖的脸，“好吧，为了你这个姐姐，我会全力以赴的。”
从那以后，画意就干开了。古代的条件不发达，没有健身房的先进设备，要想大量出汗只能借助于原始的跑步锻炼。
于是从此京城出现了让连城门守卫吃惊的现象。每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日出时分就会有两个身影从西大街慢跑过来，路过城门，从东大街慢跑离开。大约人定亥时，宽阔的街道上洗去白日的喧闹，只剩夜色寂静时，同样一胖一瘦的身影再次从西大街跑向东大街。
值班的守卫不由诧异，莫非这两人从从东大街沿着整片城墙绕着京城跑了一整天？
画意当然不会傻到慢跑一整天。一日之内的两次跑步都是她给轻轻制定的计划中的内容。跑步过度会将肥肉转化为肌肉，要想减下来就很难了。所以每次跑步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那几天她几乎成了一个陀螺，围着轻轻转。早晨，卯时起床，从相府门口出发，绕着城墙慢跑约半个时辰。回相国府，洗个澡。吃一小份水果粥，上午的锻炼开始。中午吃完简单调配的午餐，散步一阵，回房午睡半时辰。起床，学习功课。晚餐更为简单：一小块糕点加上一份水果。晚上睡觉前再跑一次，沐浴，睡觉。
既定的计划周而复始，任是再有毅力的人也会有迟疑的时候。不过早就料到轻轻会有受不住的那一天，所以画意一开始就亲身尝试，轻轻即便想要放弃也不敢。
呼啦圈瘦腰，毽子瘦腿，自制的纸球瘦手臂，健美操提升骨骼气质和体形美……一项一项，画意都一一带着轻轻体验。几天下来，轻轻的体型变化倒是不很明显，画意一眼就可看出瘦了一大圈。
这样下去实在不行，等容洵见到她的时候恐怕只看得到一个皮包骨的架子了。画意琢磨着，越想越恐怖，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始从方案中脱身出来，转为监督轻轻。
刚午睡完，就有侍女禀报说太子的马车在相府外等候。
估摸着应该是上次说好的找舞姬的相关事宜，看来终于等到太子爷有时间了。画意拉着轻轻换上男装，不管念年在后面追着，一路跑到相府门口。
朴素无华的马车安静地停在门前的石狮旁，两人登上马车。
薄沐和薄泽两兄弟坐在马车内，薄沐闭目养神，薄泽正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见她们上来，视线上下晃了晃，一脸惊奇：“你们两个怎么了？都脱了一层肉！”
画意朝天翻了个白眼，倒是轻轻听见这话高兴地看了她一眼。
一直闭着双眸的薄沐缓缓睁开眼，看到她更精致小巧的下巴，小了一号的身型，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画意拉着轻轻在薄泽旁边坐下，有些得意扬扬：“怎么样，真的瘦了？”
薄泽继续打量了一番，肯定地点了点头：“你瘦了一圈。”
“你看我做什么？”画意没好气，“我说的是轻轻！”
于是薄泽难得地没有发脾气，目光落到轻轻身上，逡巡一周，慢悠悠答：“瘦是瘦了，没你瘦的多。”
“废话！”画意瞪了他一眼，“轻轻本来比我胖，就算瘦的一样多，当然也不见我这么显露。”
“不是你叫我说的么！我实话实说还不成？”薄泽一下就火了。
画意懒得理他，别过脸，却意外撞上薄沐的目光，于是问：“我们现在是去那个楚燕舞馆吗？”
薄沐不置可否，看着她缓缓说道：“陌蜻蜓向来卖艺不卖身，饶是再大的权贵，要想凭金钱将她请到绝无可能。不过，听说你是她的崇拜者之一，她答应你只要过了楚燕舞馆给出的五关，这一个月，她，乃至整个楚燕舞馆都将是你的座上宾。”
“哈？这么好？”画意瞪大眼，“那这五关肯定很难啰？！”
“这个她并未透露。”薄沐淡淡答，目光落在她支着下巴的手上。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更显精致修长，小巧的手腕更是异样地好看。
画意正在心中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到他的目光。
薄泽无聊地背靠车壁，看到旁边的轻轻，眼珠子转了转。
“喂，你怎么瘦了？”他轻声问。
轻轻却还是吓了一跳般地往后缩了缩，清澈的眼睛不敢看他。
顿感无趣地撇了撇嘴，薄泽嘟囔：“上次你咬我那么一大口我都没和你计较，这么怕我干什么？”
轻轻还是缩着头不敢看他。
于是他也转过头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那句“死胖子”才让这幽居在相府内十几年的胖胖女孩流下羞愤的泪水，下定了决心不再被人瞧不起。
马车粼粼，一路经过繁华街道。
手指抵着下颔，画意皱眉深思。传说中的闯五关竟然轮到她头上来了，只是，这五关难易到底如何？且不说陌蜻蜓是个怎样的女子，能提出这个条件就足以窥见她的清高，那么这五关的难度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怕只怕那位头牌舞姬根本就没打算要她成功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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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灯火忽明忽灭，映照着身边的男子脸色飘忽不定。画意心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终是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总之，今天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在哪里晃悠着找人呢！”
难得地弯了弯嘴角，却并未深及眼底，走过重重人群，他才漠然地平视前方夜色：“你是未来太子妃，我帮你乃情理之中，总不能让你求助于旁人。”
画意的脸色冷了下来，讽刺道：“我只会接受贴上来的帮忙，从不会求助于人。那么，有了舞男，舞女尚未找到，请问太子打算如何帮助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呢？”
似根本没有感觉到她话中的嘲讽，薄沐敛眉沉思，转而默默看着她问：“你可知京城第一舞姬是谁？”
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直接摇头：“不知道。”
“楚燕舞馆的头牌陌蜻蜓。当年一舞‘烟落浮华’名誉京畿，能在一排酒盏上踮着脚尖盈盈翩然起舞的人，想必不会让你失望。”
画意皱眉，“如此有名的话，要请她岂不是更难？”
深沉的眼眸凝望着她，薄沐唇角微勾，“你要的人，我自会送到你面前。只是不知你想要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邀请，还是用相府二千金的身份？”
反感于他的话，画意直接打断：“都不要。我就用她的崇拜者的身份请她。”她别过了头，所以没看见夜色中身旁的男子眼中划过的那丝似笑非笑。
无意间竟走到胡记布庄前，她向前几步，站在大门紧闭的店铺前，秀美皱起。
“怎么了？”身后的薄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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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一点，进相府大门前，她很客气礼貌地道了谢就没再说什么多余的了。
从管家那儿知道轻轻早就被薄泽送回府了。画意转念一想，掉头去了念蓝院。
因为轻轻只习惯念年的伺候，所以念蓝院并未新添下人，夜晚时就显得有点安静。画意在庭院中就听见里屋的谈话声。
“喝掉，别打马虎眼！”是念年的声音。
“我已经好了，念年……不喝醒酒汤，好不好？”轻轻小声地请示着。
“不行！必须喝！”
“念年……”
“不喝的话别想我理你！”
“哦。”
于是只剩下咕噜咕噜吞咽的声音。
“好难喝。”
“哼，知道难喝了？下次还敢喝酒我让你喝三大碗！你知不知道十二殿下都被你咬出血了？好在十二殿下大人宽宏大量，不然那慕画意更有理由赶咱们出府！”
“念年……”
念年叹了口气，软语道：“小姐，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二小姐一起，她不是好人，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知道吗？就算她失忆了，那么大个人，狠毒的性子可不会失忆，她那么多花样，有的是法子整咱们呢！”
“妹妹她……不会那么对我们了，她现在不一样了……”
“你将她做妹妹看待，她何时认你做过姐姐？这次的不一样谁知道是不是她耍的花样？”
“不是的！”轻轻急忙否定，“不是的。我……能感觉到，她……真的不一样了。她变了。不管她认不认我做姐姐……念年，我想要有个妹妹。因为……没有她，我就没有妹妹了。”
“小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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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冰凉，画意独立庭中，望着灯光倒影下窗纸上的身影，眼眶悄悄湿润。
良久，夜风风干了眼中的泪意，她沿着来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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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意愣了愣，随即微笑：“说说看，你想减到什么程度？”
清澈的眼眸意外地带上了坚定的神色，轻轻鼓足勇气开口：“我要瘦下来，和你一样瘦，你帮我，好不好？”
望着那恳求的表情，画意心中一动，笑着问：“下定决心了？”
“嗯！”
画意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如果几天都不能吃饭，这样也能下定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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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随即愣住，“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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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画意就干开了。古代的条件不发达，没有健身房的先进设备，要想大量出汗只能借助于原始的跑步锻炼。
于是从此京城出现了让连城门守卫吃惊的现象。每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日出时分就会有两个身影从西大街慢跑过来，路过城门，从东大街慢跑离开。大约人定亥时，宽阔的街道上洗去白日的喧闹，只剩夜色寂静时，同样一胖一瘦的身影再次从西大街跑向东大街。
值班的守卫不由诧异，莫非这两人从从东大街沿着整片城墙绕着京城跑了一整天？
画意当然不会傻到慢跑一整天。一日之内的两次跑步都是她给轻轻制定的计划中的内容。跑步过度会将肥肉转化为肌肉，要想减下来就很难了。所以每次跑步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那几天她几乎成了一个陀螺，围着轻轻转。早晨，卯时起床，从相府门口出发，绕着城墙慢跑约半个时辰。回相国府，洗个澡。吃一小份水果粥，上午的锻炼开始。中午吃完简单调配的午餐，散步一阵，回房午睡半时辰。起床，学习功课。晚餐更为简单：一小块糕点加上一份水果。晚上睡觉前再跑一次，沐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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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无华的马车安静地停在门前的石狮旁，两人登上马车。
薄沐和薄泽两兄弟坐在马车内，薄沐闭目养神，薄泽正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见她们上来，视线上下晃了晃，一脸惊奇：“你们两个怎么了？都脱了一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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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画意拉着轻轻在薄泽旁边坐下，有些得意扬扬：“怎么样，真的瘦了？”
薄泽继续打量了一番，肯定地点了点头：“你瘦了一圈。”
“你看我做什么？”画意没好气，“我说的是轻轻！”
于是薄泽难得地没有发脾气，目光落到轻轻身上，逡巡一周，慢悠悠答：“瘦是瘦了，没你瘦的多。”
“废话！”画意瞪了他一眼，“轻轻本来比我胖，就算瘦的一样多，当然也不见我这么显露。”
“不是你叫我说的么！我实话实说还不成？”薄泽一下就火了。
画意懒得理他，别过脸，却意外撞上薄沐的目光，于是问：“我们现在是去那个楚燕舞馆吗？”
薄沐不置可否，看着她缓缓说道：“陌蜻蜓向来卖艺不卖身，饶是再大的权贵，要想凭金钱将她请到绝无可能。不过，听说你是她的崇拜者之一，她答应你只要过了楚燕舞馆给出的五关，这一个月，她，乃至整个楚燕舞馆都将是你的座上宾。”
“哈？这么好？”画意瞪大眼，“那这五关肯定很难啰？！”
“这个她并未透露。”薄沐淡淡答，目光落在她支着下巴的手上。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更显精致修长，小巧的手腕更是异样地好看。
画意正在心中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到他的目光。
薄泽无聊地背靠车壁，看到旁边的轻轻，眼珠子转了转。
“喂，你怎么瘦了？”他轻声问。
轻轻却还是吓了一跳般地往后缩了缩，清澈的眼睛不敢看他。
顿感无趣地撇了撇嘴，薄泽嘟囔：“上次你咬我那么一大口我都没和你计较，这么怕我干什么？”
轻轻还是缩着头不敢看他。
于是他也转过头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那句“死胖子”才让这幽居在相府内十几年的胖胖女孩流下羞愤的泪水，下定了决心不再被人瞧不起。
马车粼粼，一路经过繁华街道。
手指抵着下颔，画意皱眉深思。传说中的闯五关竟然轮到她头上来了，只是，这五关难易到底如何？且不说陌蜻蜓是个怎样的女子，能提出这个条件就足以窥见她的清高，那么这五关的难度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怕只怕那位头牌舞姬根本就没打算要她成功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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