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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章 差辈了

    颈后一紧,我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链子被人摘了下来,那还是兴安岭的美女给我的,连小梦我都没敢让看见。

    “教授,您看这个。”摘走我的链子的人把它交给了那老头儿。随后我的手背上给扎上了一根针并贴上了胶带。无影灯黑了一下,没有再亮起来。我听见叮的一声,眼睛眯开一条缝,转了转眼珠,二杠子和老头儿坐在离我三四米远的地方,老头儿一只袖子撸得高高的,旁边的一个白大褂拿棉球按在他的前臂上。二杠子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让人给包扎肩上的枪伤,很有关老二的气魄。

    二杠子举起一只手,他旁边的白大褂退后了两步。他站起并朝我这里走来,俯下身来看了看我,我连眼睫毛都不敢动,看什么看,我还没死呢。

    “这家伙一直醒着,咱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二杠子笑了一声说道:“我怎么忘了,装死可是这家伙的拿手戏啊。”他摇了摇头,回头瞅了老头儿一眼,哼着小调出去了。

    “孙子,你没事吧。”二杠子走了之后,老头儿挥挥手清了清场子,就留下我和他两个人。

    “你才是孙子呢。”我企图坐起来,脑袋一离开床就是一阵眩晕,加上老头恶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脸上,又重重的躺回去。就是这一起身让我看见了,我手上扎的针管里输送的是深红色的液体。谁这么好心啊,输血给我。

    “你是不是叫王晓东。你老爹是不是王建国。”老头儿很快恢复了冷静,一边说一边放下自己的袖子,难道……不可能。

    “我叫……”我突然明白二杠子的计划了,难得我头脑这么清楚。也就我接下这段戏吧,换个人绝对没这个悟性。又是鉴定DNA又是给我输血的。二杠子肯定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老头儿以为我是他的孙子。那我就装一回孙子,先让老头儿把大家都放出去再说。

    “我叫王晓东怎么了?你认识我老爸啊?”我说。这老头儿说我叫啥我就叫啥吧,不过王晓东这个名字是挺熟悉的。

    “你爸现在在哪里?我找过你们一回,后来再回去就找不到人了。”老头儿说。

    “不知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了,他们不告诉我。”这话是真的,我缠了小五好多回,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总之什么丢脸的方法都用过了,他就是一个字不说。打我又打不过他,只好自我催眠说我不想老妈不想老爸不想家,一点都不想。

    “我的哥们儿呢?”我差点忘了正事儿了。

    “他们现在都很好,除了手里没有武器,什么都不缺。”老头儿说。把那条链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是哪儿来的?”

    “朋友送的。”我说。

    “什么朋友,是不是特漂亮一女的。”老头儿好像又点怒发冲冠。我就不能被美女青睐一下么?

    “是啊。不仅漂亮,而且身材很不错呢。”我故意在他面前显摆,看他的年龄估计就是再有钱也没美女勾搭了吧。

    “混账!”老头儿又是一记耳光,力道之大差点把我的脖子扇断了,眼前那叫一个李咏砸蛋,金花四溅。

    “那是你姑。”老头儿怒吼道,同时那个黑制服几乎是破门而入。老头儿摆了摆手他才放松下来。

    “没死吧你小子。”老头冲我说,我摇了摇头:“差点。”

    过了好一会儿,手上的针给拔掉了,老头儿俯身又要抱我,我眉头一皱,他问是不是弄疼我了,我说您老要抱二十年前不抱,现在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比你还高。

    “能走么?”老头儿转过身去。我撑着床板坐起来,还是天旋地转,黑制服过来扶住我。

    老头儿走得挺快,黑制服几乎是拖着我才能跟得上。

    老头儿打开一扇小门,进去后发现是个单人宿舍,黑制服把我扔椅子上就出去放风了。老头儿钻到床底下,朝我摆摆手,我也连滚带爬的钻进去。老头儿打开靠着床靠着的那面墙壁,钻过去之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这个空间有一整面墙的显示器,应该就是老头儿所说的密室。

    密室里只有一把椅子,我坐了老头儿就只有站着了。我从老头儿的口中得知“我家”原来是住在平顶山,“我太爷爷”就是这老头儿他爸,出国留过学,回国后申请了一个科研项目,只是研究动物嫁接技术的,比如把鹿的角安在猪身上,即能有肉吃又能收鹿茸。

    后来发现这和植物的嫁接根本就是两回事儿,其中涉及到基因问题。即使嫁接成功,嫁接的部分也并不能生长,所以又开始了动物的遗传基因的研究。就是那时文革爆发,研究所被封,研究者被打成走资派。“我太爷爷”和几个专家逃到山里躲了起来……后来的跟二杠子说的差不多。

    那时都以为“我太爷爷”死在山里了。直到我老爸十几岁的时候,忽然有人到家去接他们,说是我“太爷爷”的意思。当然没人相信,第二天“我爷爷”就是这老头,下地干活的时候被一伙儿人强行带走,“我爸”就是这老头儿的儿子,跑的快,没给一块儿抓走,听说后来还报了警,警察没查到他。

    因为那是他已经在罗布泊了,那也是人体实验开始的地方,之前用的都是猴子猩猩之类的。我就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老头儿却没完没了的一直念叨,是不是人老了都这么琐碎啊。

    “你太爷爷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实验品,”老头儿说:“之后是我的两个叔叔,也就是你叔爷爷,再后来是我的一对儿女。”老头儿说着打开我们面前的电脑:“当然,这一对儿女是我后来生的。”我想也是,老头儿三十年前也就三十多岁,离家后再找个媳妇声俩孩子也很正常。

    电脑上显示出一组照片,两个中年男的,一从少年到青年的女子……等等,这女的好眼熟,这不是……

    “她是你闺女?”我指着照片问老头儿。

    “这条链子就是我给她戴上的。”老头儿点了点头说:“她是第三个试验品,后来部队对我们进行大规模围剿,她和我的那两个弟弟都被抓走了。”应该是解救,太恐怖了,有拿自己的孩子做实验的么?不过既然是实验,那应该还有不少牺牲品,牺牲品都是用的别人的孩子。

    “我十几年前回去过老家,一个人也没有,才知道你爸搬了家,好不容易打听到搬到了河北的一个农村。找过去的时候又没人了,后来你们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老头儿趴在桌子上一边点着鼠标一边说。

    当然不能给你找到,给你找到还能有好么?那家人一定连名字和户籍资料都改了。

    “你奶奶还好么?”老头儿突然问我。

    “死了。”我说:“都死了七八年了。”老头儿的手僵在鼠标上,我看到一张漂亮女人和老头儿的合影,照片上老头儿四十上下,那女的三十来岁长得挺不错,比老头整整高出一枪托。

    “这是我后来的老婆,你的二奶奶。”半晌老头指着照片上这个女的说:“我和他的女儿就是这条链子的主人,你在哪里见到她的?”老头儿又点开之前那个青年女子的图像。

    “没意思了,她把链子给我就自杀了。”我说。我不想想起这件事:“你那两个弟弟也死了。就在三年前。”

    老头儿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又点开一个少年的照片,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傻头傻脑的,跟我见过的所有那个年龄段的小屁孩都差不多:“这是我的小儿子,你的叔叔,打小就鬼机灵,他不知道他是我生的,我对他说他是捡来的,这小子天生脾胃不好,长大后我给他换了一个,是从一个半大的小伙子身上摘下来的,这小子知道后就跑了,还偷了我的资料……”逃跑?偷资料?二杠子还有同行?

    老头儿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的关掉,又到了他和“二奶奶”那一张。

    “等一下。”我按住他搭在鼠标上的爪子。这女的细看之下还真有那么点眼熟,这鼻子嘴巴,你要是不往那方面想吧,也不觉得,一往那方面想,就越看越像一个人——二杠子。

    “有什么问题么?”老头疑惑的看着我。

    “没有。关了吧。”老头儿没发现,我还是别说的好。回头我也扎他一刀,丢给老头儿拿去鉴定。其实多简单的事儿啊,哥呀,你真够二。你直接反了你老子多省事儿啊,叫上我们来凑热闹,不过为什么老头儿就一口咬定我是他孙子呢?

    “再等一下。”我又按住老头搭在鼠标上的爪子。照片上这老头儿也不对,我的个七舅老爷诶,还真有三分像我的死鬼老爸,不对,是有五分像,妈呀!八分像了!心理作用真是创造奇迹的源泉啊。再看眼前这活的老头儿,十分像。

    “怎么了?”听到老头儿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放开抓着老头儿爪子的手,老头的爪子上都给我抓出了红印儿。

    这以后我见了二杠子怎么办啊?叫哥,不对了。叫叔,别扭死我算了。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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